我頷首淺笑道:“宣公子忙便是了,不用擔心薇兒。”
“嗯,那我就放心了。”宣齊倫坐在亭子中的石椅上,我也跟著坐下,望著滿園的桃花,清風揚起,地上的花瓣也隨著飄起,覺得今年的春天怎過的如此的慢。
“不知我繡的絹帕,伯母可喜歡?”兩人皆沉默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尷尬,便又問起那幅絹帕。
宣齊倫雙眼望著滿園的桃花,輕笑道:“母親說不錯,她剛好缺個如此精美的絹帕。”
宣府是商人,且是個巨商,對于這種絹帕,想是隨處都有,如何會缺少,我自也知道他說的也不過是想讓我安心罷了,便也勾起一抹笑道:“不知離伯母的壽辰還有幾日?”
“呵呵,再過三日便是了。待我忙完后,帶你去引薦。”
我驚訝的看著他,卻不曾想他竟想帶我去引薦,,而我也是只是個陪同的,便也輕笑道:“薇兒也沒帶什么禮物,也無需引薦了,只想著早日回去,讓表哥他們不用為我擔憂。”
“無妨,反正平安信也送到了,既然來了齊鷹國,在下作為主,理應帶你去好好看看,只是這陣子實在忙不過來,待母親的壽宴過了后,在下再帶蕭小姐去看看這齊鷹國的風景,絕不會遜色于云翼國的。”
“只是……”眉頭蹙起,怕再待在這惹個是非。
宣齊倫聽我又想拒絕,便似不高興的打斷道:“蕭小姐,別只是,只是了,既然來了,便好好玩一番吧!”
心中暗道,若不是那上官朔,我又怎會在此處,雖說現在這里也是天子腳下,亦是齊鷹國的天子腳下,與云翼國的京城又有何差別。我也只想早日回青州,再過自己原先那平淡又安逸的日子。
見不好推辭,我便也笑笑,也不說留下,畢竟到時若是陳夫人要走的話,即使我想留,也會跟著她一起回去了。若是她不急著回去,那我與小舞就當做在這休養了,今日之事后,那些待妾們應該也不會再過來了吧!
天色漸黑,宣齊倫也還有其他事做,便起身告辭說要回去了。我一人甚是無聊,見滿園的桃花,卻無人欣賞,便摘了幾朵。回到房中,見小舞此時已睡著,便輕手輕腳的把摘來的桃花放在花瓶中后,又坐到椅子上,拿起針線開始慢慢的繡起來。
又過兩日后,不知是不是在青州時放縱管了,竟不像從前般坐的住了。小舞的腿還是依舊,只能偶爾下床,卻也不能走遠。我也實在無聊,便一人到處逛逛。這宣府真大,應也有幾百畝、幾千畝的地吧!許是因宣伯母的壽宴,所以請了很多客人來。府上的丫鬟奴才見到我這個陌生人便不好奇,只道是宣家的哪一個親戚或是朋友。
不知不覺竟迷了路,不遠處竟有一大片的竹林,好奇心恿使,看看天色還甚早,既然逛都逛了,那便逛個夠吧!
穿過竹林,竟有還有一條小溪,小溪旁又種了許多的楊柳,不遠處還有一座獨立的小院子,這或許是哪一位夫人所住之地,便想轉身離去。可是卻院門前有兩位奴仆在守著門,心道這是哪位姨太太,竟要如此的保護著,幸而旁邊有楊柳擋著,門前的兩位奴仆并未發現我。
“你說,我們小姐怎么就會被云翼國的將軍給騙去了。”一名穿著青色長衫瘦高的小廝道。
“對呀,雖說如此,可是現在那將軍被抓來辦婚禮也沒用呀,只是說讓小姐的面子能挽回些。可終究已經是別人家的人了,且這不是逼婚嗎?”另一個稍強壯的男子道。
那名小廝左右看了看,覺得沒人后才小心道:“可不是,即使現在把這上官夫人請來了,到時人家回去了,該怎么過不也還得怎么過嗎。”
同樣穿著青色長衫的小廝急忙拉著他小聲的噓了一聲道:“小聲點,別讓少爺他們聽去了。不然我們可有的苦頭吃了。”
聽著他們的心中一陣疑惑,上官夫人怎么也來了,不是只是宣齊倫的母親的壽宴嗎?便斷了回去的心思,藏好身子后,繼續聽著他們聊天。
那名瘦高的小廝,急忙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后才放下心道:“哎,我這不是見只有我們兩才說的嗎?只是雖然委屈了我們家小姐,可是那名將軍被這樣逼婚,未必會對我們小姐好啊!”
略為強壯的小廝連連點頭道:“是呀,也不知少爺是如何想的,這樣不是讓我們小姐以后難做人嘛,把那名將軍與他母親囚禁在此,即便現在娶為正妻了,怕是回去了也難保不被……”
什么?上官朔在這,上官夫人也在,上官朔不是正在戰場上嗎?為何會出現在這,上官夫人又如何會到這齊鷹國,只為了娶凝兒為正妻?可是為何卻被囚禁在此。難道那些囍字就是為了讓凝兒再嫁一次?或許是光明正大的嫁一次?
“不過我聽說啊……”那兩名小廝的聲音越來越小。
。
我便也失去了耐心,也不再聽他們說的話,偷偷的在這個院子里繞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其他路口可以進去,可是除了一個狗洞以外便沒有其他地方了。正想著或許是自己聽錯時,墻內響起一陣熟悉又略為責備的聲音:“娘,都怪孩兒,不應該如此的輕敵,讓你在這受苦了。”
只聽到深嘆一聲:“不怪你,怕是這次后我們上官家便要從此倒了。”又嘆了一聲。
原來他們說的是真的,心中焦急如火,為何她們會在這,上官燕兒也在這嗎?心急的又小心的繞了一遍后,發現這院子中竟有一個窗戶,做為裝飾用的,便沒有窗紙,剛好在我的頭上,我便踮起腳尖,抓住窗戶,向里處望了望,發現上官朔與上官夫人兩人此時正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不敢大聲喊,小聲的喊了幾句,卻都沒聽到。最后忍不住稍大聲的喊了一句:“上官朔。”
敏銳的上官朔終于聽到我的叫聲,但是也同時引來剛才那兩名看守的奴仆叫道:“誰?”
正擔憂著哪里可以藏身時,卻突然感覺嘴被人捂著,身子突然的飛起,一陣熟悉的味道飄起,睜大雙眼向后看去,卻正是剛才所聽之人。我還未問出聲,便被急忙的推入房中,而他則又急忙的出去,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與上官夫人兩人對弈。
我偷偷的開了一個小縫,那兩名小廝已經走了進來,問道:“剛才是誰?”
上官朔低首繼續下著棋,不理會他們,上官夫人則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便又低首瞼
眸看著盤中的棋子。那兩名似早已習慣上官朔與上官夫人的態度,便都繞繞頭,以為是聽錯了。走出去,繼續把門鎖住。過了一會兒,覺得他們不會再進來后,上官朔與上官夫人才走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