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暗的大雪中,若水月前腳一飛躍出龍鱗殿,兩個黑影后腳便從另一個的偏殿中跟了出來。
沒有跟上前,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那枚身影,其中一名黑影突然開口道。“看樣子,是時候該陪他們玩游戲了!接下來該怎么做,我想你應該明白吧!”是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只是他極度冰冷的語氣比來自地獄修羅的聲音還令人感到驚恐不安。
“恩!”另一個黑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一副深沉的微微點點頭應了聲。但可以聽出,那也是一名男子。
聞言,最先開口的男子不再說話,只是轉身走進了黑暗之中。
見狀,另一名嘆息一聲后,便朝著相反的方向飛躍而去。
很快,地上那深淺大小不一的腳印很快便被那潔白的大雪給覆蓋了,似乎前一刻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影。
黑暗中,若水月瘋狂的朝鸞鳳殿的方向飛奔而去,寒冷的風迎面而來,如利刃劃過般生生的疼。盡管這樣的疼,卻依舊無法淹沒她心的恨的痛。陰謀滅門的恨,被利用的怨,還有那被背叛的痛。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自覺自己像是一個傻瓜白癡一般,被人利用設計的那般凄慘了,居然還在他中毒受傷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去看他關心他,甚至還為他解毒。解毒?等等。。。這時若水月猛的意識到了什么。當時冷訾君浩告訴她,說他之所以中毒,是因為他去找鷹型面具男為她報仇,不幸被他設計灌下了毒,這才。。。可明明他就是鷹型面具男,那毒怎么會???孩子,他們的孩子。。。因為他們的孩子中了她的玲瓏雪,所以他才自己服下了那顆他從初月手中奪走的玲瓏雪,為的就是從她手中得到解藥,因為他深知,只要說他的中毒和那幾個月的失蹤都是為了她,為了給她報仇,那她定會心軟,給他解藥解毒。而在他服解藥的時候,海龍只需叫她一聲,她定會轉開視線,這樣一來,那解藥他當時究竟服沒服下,她根本不知道。有了解藥的他們便可以按其中的成分再做出更多的來,只要用解藥殺死了他們孩子身體里的玲瓏雪,毒一解,那她倪諾兒怎么可能還會受她的威脅放人,反而還將了她一軍。
思及此,心中的恨意是越發的張揚,狂妄。冷訾君浩,倪諾兒,我發誓,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鸞鳳殿。
也許是因為天氣太寒,也許是剛的飛奔太過激烈,剛在鸞鳳殿大殿門外落腳,若水月就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微微一陣做疼。
“主子,你沒事吧?”大殿內正烤著火等著若水月的上月三人,見若水月回來了,便急忙迎了上前,可在看到她慘白的臉色時,三人是猛然一驚,其聲問道。
緊鄒著眉頭,按著小腹,若水月微微搖了搖頭。“沒事,這么晚了,你們三個怎么還沒睡下?”說著若水月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風就朝殿內走去。
“見你久久沒有回來,我們不放心。。。”末月回話間,三人紛紛跟了進去。
關上殿門后,上月趕緊為若水月盛了碗熱騰騰的‘參湯’。“給主子。。。”
在火爐邊坐下身,若水月深深的吸了口氣后,這才伸手接了過去,朝嘴邊送去。但剛聞到參湯內散發的氣味,若水月卻突然停了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沖上月問道。“這參湯里的是???”
“按主子之前的吩咐,參湯了摻了墮胎的藥。”疑惑的看了眼若水月,上月如實的回復道。
盯著碗里的參湯,若水月愣愣的沉默片刻后,最終還是決定放棄。“還是算了!這參湯拿去倒了。”說著若水月又將手里的碗還給了上月。
聞言,上月等人是一陣驚喜。“難道主子是打算要將孩子生下來?”雖然不知道孩子究竟誰的,但上月等人打心眼里不希望主子真的打掉這個孩子,畢竟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主子的親骨肉啊!
若水月臉色深沉的點點頭。“無論這孩子的生父是誰,也許生下他比打掉他更有用。”其實倪諾兒的話不假,只要自己生的是個兒子,自己一旦登上后位,那自己的孩子就嫡子,若夏侯夜修真的有什么不測,那自己的兒子就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而這整個南拓的大權就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相反若自己沒有這個孩子,就算自己成了皇后,那皇位的繼承人不就非倪諾兒和冷訾君浩孽種不可了嗎?大權一旦落在倪諾兒的手上,那自己別說想要報仇了,也許就連大家的安危都成為題。當然這些可能成為現實的幾率幾乎為零,畢竟像夏侯夜修這種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來說,想要他的命,可說是比登天還難。但是很多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哪怕這個孩子真的是冷訾君浩的也無所謂。
若水月的話讓原來還有些驚喜的三人臉色頓時就拉了下去。不為別的,只因主子要生下這孩子并非是因為這是她的骨肉,而不舍。而是因為她想利用孩子做什么。。。
“對了,忘了告知你們,以后對于冷訾君浩以及他的人都給我防著點,凡是他下的令,沒有我的同意你們決定不能去做知道嗎?”一說到冷訾君浩的時候,若水月眼中明顯帶著極度濃郁的恨意和殺意。
愣了愣,三人均是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若水月。為什么主子突然要防著殿下了?殿下一直以來不都是主子最愛的人嗎?
蹙了蹙眉,初月很是不解的問道。“主子,你們之前不都還是好好的嗎?為什么突然要防著殿下了?他???”
“因為他冷訾君浩就是倪諾兒和顧書雪的那個奸夫,也就是那個當日在山間府宅殘忍屠殺我若月樓眾兄弟姐妹的鷹型面具男!”初月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若水月給打斷了。在說到冷訾君浩的另一個身份的時候,若水月心中的恨意幾乎能吞噬掉一切。
“什么?”聞言初月三人是猛的一驚,都一副不敢相信的盯著若水月。
怔了怔,上月依舊不敢相信的沖若水月問道。“主子,會不會是搞錯了,殿下他怎么可能是鷹型面具男?”
“就是啊!那日可是你和殿下的大婚啊!他怎么可能會在洞房之后,還對主子你做的出那般殘忍的事?我看主子肯定是你搞錯了!”初月點點頭附和道。很明顯,此時連初月也都不相信冷訾君浩就是若水月恨之入骨的那個鷹型面具男。畢竟她真的不敢相信有人會在洞房之后那般對自己的新婚妻子。
末月沒有開口,只是一臉忐忑的看著若水月。若殿下真的就是那個鷹型面具男的話,那水恒和姑姑豈不是就是被他。。。天,若果真如主子說言,那主子該那什么來接受著一切的一切?
陰冷而又苦澀的一笑,若水月眼中那抹濃郁的怨恨是久久不見減退。“大婚?洞房?哼!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的陰謀借口罷了!為的不過就是想要借大婚來拖住我,然后趁機血洗我們的山間府宅,當然他們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抓走恒兒來逼我就范,實則就是想要再夏侯夜修面前揭開我的真實身份,故而讓夏侯夜修殺了我。”一想到那日被血染紅的畫面,若水月的心就忍不住的痛。
“什么?”狠狠的后退了幾步,上月是不敢相信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可,讓夏侯夜修殺了主子對他有什么好處?最初的最初不就是他收留的主子嗎?而且就連來南拓國借機殺了夏侯夜修不都是他的計劃嗎?殿下怎么可能會???”盡管如此,初月還是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因為倪諾兒想我死,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倪諾兒手中的那枚龍符。比起我,龍符和他的霸業更重要。不,正確的來說,我若水月,從頭至尾都只是他冷訾君浩手中的一枚棋子。就連我若氏一門被滅,和太后姑姑的死,都是他冷訾君浩一手造成的。”想到他說的話,若水月自嘲的笑了笑。
“什么???”若水月的話讓三人再次一驚。
“怎么會。。。”
初月還想要說什么,可她剛開口,便又一次被若水月給打斷了。“不要再懷疑什么,因為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承認了!當然,他不是對我承認的,而是對倪諾兒承認的。而且他們居然還想要。。。。。。所以接下來該怎么做,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聽完若水月所說的詳細過程,三人都不再說話,只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若水月。若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實的話,那主子。。。她真的能撐的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