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之行(V) (下)分界線
此時被罵之人正在一片藥霧中看著自己的小女人忙碌。自從中了梅花衛(wèi)的毒之後,每隔幾天就會有一陣錐心刺骨的渾身痛,蓮兒都輔助他用藥霧解毒,同時歷練自己的內(nèi)力。每經(jīng)歷一次洗筋伐髓的過程中他就能打開原識,推動周身經(jīng)絡(luò)將藥毒帶來的極陽能量在體內(nèi)聚集,通過傳送到蓮兒體內(nèi)融合,再回到自身,收藏於四肢百骸。他有著世界上最完美的藥鼎,這藥鼎不僅幫他融合了毒陽之氣,也幫他推動著內(nèi)在精血之氣的上升,通過一層層阻礙,將他的內(nèi)力就晉升到下一層。而每每在最後,美麗善良的女人都不忍讓他受苦慢慢運(yùn)功化掉堆積在體內(nèi)的熱毒,將自身做了他最好的解藥。他在經(jīng)歷了一番痛苦和辛勞之後也享受了這世上最美的解藥和銷魂的拔毒過程。
今天是這最後一次療程,在這之後, 唐三少就步入了自修內(nèi)力的新頂峰,且在這之後對很多熱毒之物都有了抵禦能力。雖然還談不上百毒不侵,但也能避開這世上多一半的毒物。
小女人手上拿了一個藥盅,裡面的藥膏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和茉莉味,準(zhǔn)備塗在他身上減少燻蒸後的皮膚不適。她身上一身素雅的白裙已經(jīng)被汗和藥霧浸溼,緊緊地裹著她玲瓏有致,只是一個彎腰爲(wèi)他在腿上刷藥膏的動作就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膨脹。伸出手臂將她攬住在腿上坐下,迎面而來的是小女人皺眉:“不鬧,讓我把藥膏抹完,要不你回頭又要紅腫難過幾天?!?
他輕笑一聲:“都是寶貝太誘人了, 還說我。”他也不想周身紅腫痛癢幾天,便鬆開她,讓她繼續(xù)。她站起來便看見某人巨大的腫脹,偷偷地抿嘴一笑。
“是不是很滿意?”知道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仍厚著臉皮逗逗她?!耙粫簳屇愫軡M意的。”
“沒正行的。”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忙著把手上的藥膏塗完。“不許胡思亂想,我先出去了, 再過一刻鐘你自己出來去藥泉。
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間, 被人禁錮住,耳邊一陣熱氣傳來:“要不咱們今天直接做最後一步吧,我不想把這毒都清了?!?
“你瘋了!”她瞪著眼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張俊朗卻有些遊戲的面容。若是今天這最後一次不清理乾淨(jìng),雖然生命無礙,功力無損,但他每年都會有這麼一兩天痛不欲生,需要她替他融合才能緩解。”
“我認(rèn)真的, 咱們不要全拔完了, 這樣留一點(diǎn)在我體內(nèi), 時不時地發(fā)作一下,需要你在我身邊看顧, 這樣你就不會捨得將我丟下,離我而去。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我。”
“哎,... ...”她緩緩地出了一口氣, 她又何嘗真的想離開, 還不是這男人太耀眼。只是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這麼徹底地把自己給他了,他還會洞察到自己心底的那一點(diǎn)小心思。
“不要胡鬧, 你任何時候都要好好的, 否則如何保護(hù)我?”
“可是丫頭能答應(yīng)我嗎?”
“只要你心裡只有我,我自然在。”
他終於滿意地親吻了一下她的手,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丫頭什麼都給了自己, 但是他總有種失去她的擔(dān)憂。二十幾年來, 他從不知道自己如此容易患得患失。
半個時辰後, 看著藥泉裡的水由渾濁變爲(wèi)澄碧,他周圍的水汽隨著他體能功力的推動越來越濃,她知道他再次順利蛻變,完成了這次艱難的洗髓,從此站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粗莻€在水霧中肌膚越來越剔透,堅實(shí)的身軀逐漸從退卻的熱潮中由通紅變爲(wèi)粉紅的男人,她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隨之便是對自己的嗤笑,自己怎麼對這樣一個強(qiáng)勢的男人有母愛的情節(jié)。
就在唐莊這眼隱秘的藥泉沸騰之時,一隊(duì)灰衣人悄無聲息地在咸陽城郊一處莊子積聚之後,很快消失在夜幕中。一盞茶功夫之後,一匹快馬從這裡出來,在咸陽城外兜兜蕩蕩幾圈之後,進(jìn)入城外一所不起眼的宅院再沒從正門出來。在城門開啓前一刻,月華軒的一輛拉著生鮮的大車像往日一樣,準(zhǔn)時來到門口,等待城門開啓後,向月華軒穩(wěn)穩(wěn)地駛?cè)?,新的一天在月華軒後院的忙碌中開始。
兩天後, 據(jù)說月華軒大老闆唐家三公子要去洛陽巡視店裡的生意, 同時代大公子巡視百草堂,代祖母巡視百花堂。在外人看來,除了月華軒的生意, 其他的,三公子只怕只是打著家族的名義去走馬觀花。特別是百草堂派出了咸陽總堂的大隊(duì)賬房和管事先行於清晨出發(fā)。而三公子,則閒閒地呆在唐莊, 直到從月華軒中高飛掌櫃的帶著大包小包的點(diǎn)心吃食等從城裡出發(fā)後,他才帶著白家的表姑娘和幾個長隨慢慢地去城外十里處與他們匯合。這一衆(zhòng)人等怎麼看都是去遊山玩水的, 不是去辦事的。
除了最近跟著新傑辦事的安兒, 唐老太太又多派了兩個常年跟著她出門辦事的長隨跟著, 另外讓劉嫂也跟去有個照應(yīng)。這是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出行,直到要出門的時候, 新傑才發(fā)現(xiàn), 蓮兒不會騎馬, 只能坐車去。 於是新傑讓安兒除了把自己的馬帶上, 另外自己專門去給蓮兒挑了一匹溫順的馬。 他有時候陪著坐車, 在路上人不多, 道路緩和的地方, 他逐漸開始教蓮兒騎馬。最開始是讓蓮兒跟他同乘一匹, 在她逐漸適應(yīng)之後, 才慢慢地讓她自己單獨(dú)騎一匹, 自己牽著。 雖然比平時自己一路打馬去洛陽慢了很多, 但是兩個人恩恩愛愛, 在秋風(fēng)裡暢遊, 也是無限風(fēng)光。唯一讓新傑覺得彆扭的就是晚上蓮兒要跟劉媽媽住一間。 這位媽媽, 受了老奶奶的指令, 很是堅持, 但是她有時候自己也覺得很不忍心。 這對小夫妻真是很恩愛。很多時候,劉媽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洛陽知府府中,瑩雪自從跟了阿志之後,一直住在前院,便把每天早上到太太那裡的晨昏定省給省了。每日裡就是在屋裡做做針線, 或是阿志從衙門回來,她就去書房陪著,端茶倒水,紅袖添香,將大人服侍得舒舒坦坦,連固定的初一去太太房中的定例都忘了,直到初一晚上太太身邊的孫媽媽實(shí)在看不過眼,當(dāng)面來請,大人才去應(yīng)付了一下,很快又回到書房。照舊叫來瑩雪侍候,直到二更天方讓人擡來軟轎送她回房。第二天,這瑩雪姑娘得了大人囑託,去查看客房客院的佈置, 據(jù)說唐家三少爺要來做客,唐三少那可是神一樣的存在,唐家想來是極爲(wèi)奢華富貴的,瑩雪琢磨著三少對很多東西應(yīng)該很講究,且這是大人交給她的第一件家務(wù)事,她自然要盡心盡力,事無鉅細(xì)地查一遍。她頭一日已經(jīng)吩咐管事將客房的窗紗幔帳都換新的,但是此刻看到的仍是過去大紅大綠的舊裝飾,管事的居然說是太太那邊不給對牌,領(lǐng)不到新的東西,所以換不了?,撗┞犃吮銇砹藲?,也未多想,就擡腳往太太院裡去。
剛進(jìn)院門,尚未進(jìn)屋,就被兩個嬤嬤走上來,將她按倒在地,另一個嬤嬤走上來,將她的嘴堵了,一個婆子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張契約和印泥走過來,將托盤放在地上,將她的手指按了印泥,蓋在契約之上。她一陣恐懼,拼命搖頭收手,但是幾個婆子太有力,她無法動彈。蓋好了契約,才被放她站起來,但是兩隻手臂仍被婆子別在後面動彈不得。只見此時周太太由兩個婆子扶著,在廊下有人擺好了椅子她坐下,冷冷地看著瑩雪半天,才吩咐身邊的嬤嬤:“孫媽媽,讓他們?nèi)ツ锰仔乱路斫o雪姨娘?!彼戳丝聪氯诉f過來的契約,滿意地笑笑,又和善地對瑩雪說:“恭喜妹妹,賀喜妹妹,自今往後咱們就真是姐妹了, 一起服侍大人。月桂,拿著這賣身契去找周師爺,讓他們幫咱們在官府備案,把一應(yīng)文書辦了?!?
看著瑩雪不停地嗯嗯有聲, 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又高高興興地笑道:“孫媽媽,他們這些人是怎麼做事的,怎麼能把泛著廚房餿味兒的抹布放在雪姨娘口中呢?要是晚點(diǎn)薰壞了, 豈不是讓大人擔(dān)心?還不趕緊地拿出來?!?
終於可以說話了, 瑩雪此時倒而說不出話了。她怎麼都沒想到如此看著和善甚至有些迷迷糊糊的周太太,下手一點(diǎn)都不軟,而且做事周密, 這幾天雖然沒有找自己的麻煩,但是此刻自己被迫簽下那個契約,就永遠(yuǎn)有了拿捏她的東西。雖說妾是給丈夫的, 但是若身契在主母手上,生殺予奪,或賣貨買,都是主母說了算。她不能不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