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靜靜地走在街道上,思索著酒圣的奇妙招數和自己的破綻,光從招式的花樣和熟練度上看,自己確實已經登峰造極了,可是為什么酒圣用那些簡簡單單的招數就輕易地破解了自己的拿手本領呢?天痕閉上眼睛,回憶酒圣的動作。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痕突然睜開眼睛,他有些明白了,自己缺乏了酒圣前輩那一往無前的氣勢,缺了那種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大局觀,這些年,自己過分著眼于招式的錘煉和斗氣的運用,卻忽視了大局觀。酒圣出招雖然毫無章法,可每出一招都讓人感覺妙至毫巔,是當時情形下的最佳招式,這種氣勢與環境融為一體,隨心所欲地出招克敵,才是所謂的無招勝有招啊。
天痕再次陷入沉思,用自己新的心得去解讀酒圣的招式……就在這時,天痕聽到某個街道上隱隱傳來的打殺聲,他本來對此打殺事件沒有興趣,但過了一會,他又感受到了強大的魔力波動,這引起了他的驚疑和興趣,便想前去看看也無妨。
就在天痕借著一堵圍墻的掩護潛行的時候,他感覺到正有一人隱秘而迅速地朝這邊而來,從那個人的氣息和動作上判斷,這是一個非常擅長隱匿氣息和潛行的高手,現在不知由于何事而有些慌亂,這才讓自己感應到了他的形跡。實力這么高強的高手,再搭配上他的隱匿潛行地本領,那將是非常可怕的。如果這個人預先埋伏好了,天痕相信,就算是自己,如果毫無防備地碰上了他,也會感到棘手。天痕于是悄悄地跟上那個人,準備探個究竟。
那個人便是特殊組的領隊森吉特,他親眼目睹了老五的死亡后。便迅速離開了現場,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老2帶領的那組人員。花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簡述了這次失敗行動地過程,維森被擒則被他一句帶過,接著森吉特又立刻制訂了下一個埋伏計劃,然后便來到長風居附近的街道口埋伏。
天痕見到森吉特和另外5人碰面,在四周無人地時候,他們不由自主地散發出厲殺的氣質,無疑都是久經磨練的高級殺手。就算是自己靠得太近的話,也極有可能會被這些人發覺,所以天痕便遠遠地盯著他們。直到他們設伏完畢,天痕也不知道他們要暗殺什么人,居然需要出動如此精銳的殺手精英,不過天痕還是留了心,很有可能這些殺手是為了長風居內的人而設伏。
沃爾夫再次狂化了,可是原本疲憊的身體。在狂化后所增加地實力也大打折扣,他現在是左支右絀,只能堪堪抵擋森吉特的瘋狂攻擊,雖然沃爾夫已竭盡所能,但他心底明白,不出意外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落敗了。所以……意外發生了。
警覺的沃爾夫發現。一個戴著嶄新的有著云彩條紋的彩繪面具的男子,出現在強弩手的身后,輕易地扭斷了那個弩手的頭頸,然后抬起死人手中地那把勁弩,朝對面屋頂的另一個強弩手輕忽忽地射出弩箭,那個弩手刺客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搭檔會向自己動手,他緊緊捂著露在胸口外的弓箭尾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同伴,當他看到同伴那無神地眼睛和那個背后幽靈般的身影后。確定這一支箭不是自己兄弟射入自己的胸膛后。他才心甘情愿地從屋頂跌了下來。
齊炙感覺自身的危機一下子就消除了,他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防止汗漬流入眼睛影響視力,順便摘下背后的長弓。森吉特也同時感覺到了異樣,但是他卻讓突起發難的沃爾夫纏住了,面對尤有余勇的沃爾夫,森吉特不得不專心應付。森吉特用匕首隔開沃爾夫鋒利的狼爪,再閃過沃爾夫的踢襠攻擊,又以超高難度地姿勢后仰避過齊炙地箭支,卻再也無法避開天痕從屋頂隨手揮出的弩箭,但他還是使勁偏了一下身子,讓開了心臟要害,“哧……”弩箭刺入森吉特地左肩,將后仰的他帶倒在地,并“噗……”的一聲將森吉特釘入地面。
沃爾夫并沒有追擊森吉特,他并不是不想趁機殺死森吉特,而是他更惦記逃入小屋的凌長風,所以沃爾夫一個跳躍沖進小屋,還在半空中,他便聞到了刺鼻的藥粉味和血腥味,他立刻閉住呼吸,盡力提起殘存的斗氣,準備抵擋對方的突襲。
但是映入沃爾夫眼簾的,卻是三堆爛泥般黏糊的血肉殘渣,頭頂是倒處亂飛但雙眼血紅殺氣騰騰的小白狐,沃爾夫愣住了,難道那三堆血肉是小白狐的杰作?當他回過神轉頭看到凌長風卷縮著倒在角落時,沃爾夫焦急地跑過去抱住凌長風,沖出了房子。在房子里到處亂飛,又不敢離開凌長風的小白狐,還特意給自己施展了一個空域牢籠,以抵消撞墻時的反震力,見到沃爾夫將凌長風抱出小屋,小白狐這才一下子瞬移到了屋子外面,也不知道它施展的是什么空間魔法。在外面廣闊的天空中飛行,小白狐起碼不用擔心不停地撞墻了。
沃爾夫將凌長風帶出屋子后,也很快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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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頑童奧姆給昏迷的凌長風和沃爾夫各喂了一口藥粉,探了探凌長風的脈搏,又翻眼皮又查傷口,然后將凌長風左肩上的一枚閃著綠光的細小弩箭小心翼翼地夾出來,再取了傷口上的部分血液,在他帶來的幾個箱子里翻出一堆試劑瓶,臉色嚴肅地自顧自調試起來。而齊炙則在一邊復述今天事情的經過,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齊炙說著說著就感覺頭疼欲裂,渾身乏力,眼神昏花,硬是支持著簡述完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他便跌坐在地,難受地大口喘氣。
茉莉眼睛紅紅地拿著一塊毛巾給凌長風擦拭,鼻子一抽一抽的,不時抬起袖口摸一把淚珠和鼻涕。一直在鬧氣的藍嵐也嚇傻了,跪在凌長風身邊,輕聲地說著對不起,不停地埋怨自己的任性,淚流滿面,抽泣不已。凱瑟琳也一臉擔憂地站在茉莉和藍嵐身邊,輕聲安慰著,看向凌長風的眼神透著悲痛和哀怨。米莉亞和艾美茜那見過這種場景,只是和艾多尼斯一起呆立在凱瑟琳身后,面色鐵青地看著傷心忙碌的春蘭四姐妹,卻又幫不上什么忙。
茹茹緊緊地拉著煩躁不安的老酒鬼波爾多,另一只手里緊攥著凌長風下午給她的那條手帕,眼睛紅紅的,緊咬下唇,咬得青色的嘴唇都滲出了一絲血絲。“20年前,他中毒負傷離自己而去;而20年后的今天,情形和當年又是多么地相似,……”茹茹再也不敢往下想,只是緊拉波爾多的袖口,拼命地咬著下唇。
“乖孫女,不會有事的。”波爾多輕輕地拍著茹茹的手背,轉身對其他人喊道:“大家都不要擔心,這里有御用藥劑師奧姆大師,而且天痕已經去請格蘭德大治療師了,相信很快就會沒事的。”
這可是精靈大陸醫療界的一對夢幻組合啊,波爾多一說到大名鼎鼎的兩位大師,果然所有的人都不像剛才那樣慌亂了。但除了茹茹,一提到格蘭德大師,茹茹的心就揪得更緊了,20年前,格蘭德大師就沒有能夠留住一條鮮活的生命,那么今天呢?
就在這時,前院傳來了嘈雜聲,街道上傳來隊伍行進時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我是南都城守艾戈林,聞報凌先生遭歹徒襲擊,身受重傷,特來保護。同時對今天的案件進行調查取證!”艾戈林大聲說著,同時帶著兩名親衛兵闖進了長風居。
“哼……這里有我老酒鬼在,何須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來毛手毛腳!剛才暴徒橫行的時候不見你們城衛的影子,現在事情結束了,你們倒是來得快啊……給我滾,這里的事不需要你們城衛來添亂!”波爾多瞪圓了眼睛的樣子確實是嚇住了艾戈林及其身后的親衛兵。
艾戈林沒有想到會這么出糗,可是酒圣的話他又沒法當耳邊風,看了看站在酒圣后面的艾多尼斯,他便上來拍老酒鬼波爾多的馬屁。老酒鬼的心情現在非常不好,誰的帳他也不賣,艾戈林見自己的恭維沒有見效,這才怏怏然帶著手下走了,只留下幾隊城衛將長風居所在街道戒嚴。
這時,就連齊炙也已經昏迷了過去。奧姆將所有人都趕出房間,看了一眼三個昏迷的傷者,沉重地對波爾多說道:“酒圣前輩,恐怕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啊,背后涉及的陰謀不小啊!哎……”
“奧姆,都什么時候了,你這個老小子還不直接說重點!”
“齊炙中了一種毒藥,這個狼人中了兩種毒,而長風卻中了三種毒,其中一種是我20年前所配制的,這個毒藥我從未批量生產過,其配方也沒有公布,但是這些殺手卻配備有這種毒藥,你說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復雜啊!哎……”奧姆大嘆一聲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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