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喂過維利人參之后,他的氣息明顯平舒了很多。雖然血還在流著,不過已經(jīng)減緩了不少。已經(jīng)變得非常蒼白的臉上,也漸漸又恢復(fù)了一絲血色。見到老爺?shù)纳衿嫠幬镞@么有效,維利的老婆也不再那么驚慌了,正窩在科拉的懷里輕輕啜泣著。
得得得得。。。這時,遠(yuǎn)處漸漸傳來馬匹奔跑的聲音。“老爺是尼艾爾先生還有您的待衛(wèi)先生。”一直守著來路的莊戶興奮的大叫。已經(jīng)被金澤趕到屋外去的莊戶們呼啦一下都看向了那邊。雖然對魔法的知識完全不懂,但在他們樸實的腦袋里覺得:既然自家神奇的老爺都這么肯定的去請這位先生過來,這位尼艾爾先生肯定很有幾把刷子。
“大哥,怎么沒有讓皮皮帶你過來?”看著跳下馬背的尼艾爾,金澤奇怪的問到。如果是騎著皮皮飛過來,應(yīng)該早就到了。“還說呢”尼艾爾翻了個白眼,氣喘吁吁的說道:“你那寶貝召喚獸,在沒得到你命令的時候,誰都別想爬到它的背上。”
金澤一愣平時皮皮和大家相處的非常不錯,沒想到它還有著這樣的堅持。“別說這個了,傷者呢?”尼艾爾急切的問到。“在里面呢帶你去看看”聽到尼艾爾的問話,金澤立刻回過了神,拉起他就向屋內(nèi)走去。
“嘶~”看到傷口,尼艾爾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很危險呀”尼艾爾搖了搖頭,小心對金澤說道:“我估計這截木棍是傷到他的肝臟了。這樣的傷在我認(rèn)識的人里,除了中央魔法學(xué)院的亞那特教授沒人敢治。就連父親以前的水平,都不敢輕易出手的。”
尼艾爾的話仿佛一瓢冷水從金澤頭上潑了下來。“有一線希望總得試試”咬咬牙,金澤說道:“我們不管的話,他只有死亡一個可能。”“我可沒說我不管只是先將嚴(yán)重性告訴你,好讓你有個準(zhǔn)備。”尼艾爾回道:“這里也不是個治療的地方。我先初步處理一下,再抬回去吧”
尼艾爾的魔法水平確實比金澤高出很多。同樣一個麻痹術(shù)下去,維利的臉上的痛苦表情立刻舒緩了不少。接著對傷口情況進(jìn)行了詳細(xì)的魔法手段檢查,果然如他所料,斷木的尖頭已經(jīng)傷到了肝臟,之所以會有這么大的流血量也是這個原因。
和尼艾爾一起初步處理了下維利的傷處,讓他的情況不再繼續(xù)惡化,金澤招手叫來了早就等在一旁的擔(dān)架。小心的將維利從地上轉(zhuǎn)移過去,兩個力氣大的莊戶立刻扛起擔(dān)架,跟在金澤身后向大屋方向趕去。
“這邊抬到這邊”守在大廳的比斯帕爾沖趕回來的眾人喊著。在聽到托德對傷者的描述時他就開始作著準(zhǔn)備,治療用的房間、開水、藥品、手術(shù)工具一應(yīng)具全,甚至還讓人去林子那邊通知了埃爾維斯。他那德魯伊的特殊生命魔法,在治療方面也有很強(qiáng)大的功效。
“老師您和尼艾爾大哥先處理維利的傷,我去廚房那邊制作點藥品出來”金澤拿出今天取出的另一個農(nóng)場作物,在兩人眼前晃晃說到。“這是什么?新召喚到的?”比斯帕爾看著那個疑似蘑菇的東西問到。“嗯剛召喚到的叫作金邊靈芝,好像對于這樣的傷勢有很好的作用。”來不急細(xì)講,金澤含糊了兩句就向廚房跑去。
靈芝這東西,雖然外形有點像蘑菇,其實一點蘑菇的鮮嫩感都沒有。金澤的這顆還算好的,捏在手里只是有軟木的感覺,就像葡萄酒的軟木瓶塞。他以前曾有幸見到過的幾顆,全都硬邦邦和實木地板差不多。這樣的東西直接入口吃顯然不合適,于是金澤自然就想到了‘煮’這個辦法。當(dāng)然,如果煮的沒有效,那只好再麻煩維利他老婆一次了。。。
拿來救命用的,也不用講究什么口感。金澤直接找了個小罐倒上些許清水,就將那顆金邊靈芝片下一部分扔進(jìn)去上火咕嘟。漸漸的一股極淡的微香味飄了起來。被片過的靈芝片已經(jīng)很軟。“應(yīng)該可以了吧”金澤躊躇著:“算了就這樣吧,最多讓維利的老婆自己再加工一下。”
這邊臨時手術(shù)室里,維利身上那截害人的斷木棍已經(jīng)被取了出來。尼艾爾正在全力對著傷口施放治療術(shù),傷口太深還涉及到了內(nèi)臟,大股大股的鮮血沒有了木棍的阻擋又噴涌了出來。
“金澤,快來幫忙”看到端著靈芝湯起來的金澤,比斯帕爾趕緊讓出了位置。“上次你幫薇薇安縫合治療的方法,再對維利用一次。”比斯帕爾還對上次的完美手術(shù)記憶尤新,不過他自己眼神不好尼艾爾又沒有親眼見過,對這項精細(xì)的工作都不敢輕易下手。
聽到老師的話,剛進(jìn)門的金澤一陣虛汗。上次薇薇安受的傷哪能和這次維利的相比,這一次可是傷到了內(nèi)臟,還是非常嬌嫩的肝臟。上面到處都是血管,他這只操刀過一次的半吊子可不敢亂試。
聽完金澤的解釋,比斯帕爾皺了皺眉:“這下麻煩了尼艾爾的魔法對肝臟上的傷效果不明顯。又不敢加大力度,萬一先將表面的傷口愈合了,那會更加麻煩。”“所以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我這剛做出來的藥湯了。”說著,金澤抬了抬手將靈芝湯遞到老師面前。
“又是新召喚的?”比斯帕爾低頭看看問到。剛剛那人參的作用已經(jīng)聽尼艾爾講過了,‘續(xù)命’這個功能很是將這位見多識廣的老法師嚇了一跳。沒想到現(xiàn)在又出來一樣沒見過的。
“嗯這個叫金邊靈芝。我感覺到的信息里,有個功能覺得還比較可靠。。。”金澤簡單介紹了一下金邊靈芝的作用。“肉。。。肉白骨”比斯帕爾的大腦快要宕機(jī)了。“那還等什么,給維利用上吧”一旁的尼艾爾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見父親和金澤兩人在這個時候還討論著學(xué)術(shù)問題,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師徒倆沖一旁的苦力尷尬的笑笑,趕緊給床上的傷員喂食這新鮮出爐的珍貴神藥。一勺兩勺。。。一小罐靈芝湯在維利潛意識的吞咽動作下,很快就喂下去一小半。這時金澤制止住了比斯帕爾老師繼續(xù)喂藥的動作,對仍在施放著魔法的尼艾爾說道:“尼艾爾大哥,你注意一下維利的傷口是否有變化。”
“怎么呢?全喂下去再觀測不好嗎?”比斯帕爾疑惑的問到。“這個。。。我剛剛想到個問題。”眼神飄乎不定的四處亂瞟,金澤弱弱的說道:“我突然想到。還沒弄清楚這藥到底是內(nèi)服還是外用的。。。”“額”比斯帕爾和尼艾爾父子倆全都傻了眼,剛剛金澤一進(jìn)來就說喂藥喂藥的,他們潛意識里就認(rèn)為這藥肯定是用來內(nèi)服的。。。
“怎么樣?傷口處有變化嗎?”金澤緊張的問著剛剛使用完生命探測類魔法的尼艾爾。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面前這個父親最小的弟子,尼艾爾說道:“還好肝臟處已經(jīng)有強(qiáng)烈的生命活力在聚集了,內(nèi)服應(yīng)該沒錯。”
“呵,呵呵,那就好”金澤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要是因為自己的一個疏忽,讓一個本可以治愈的傷者掛掉了,那他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維利傷處的好轉(zhuǎn),再次證明了金澤農(nóng)場作物的強(qiáng)大。一掃之前的頹態(tài)屋里變得信心十足的三人,三兩下就將剩下的靈芝湯全給維利灌了下去。現(xiàn)在傷口處已經(jīng)沒有了向外淌出的鮮血,已經(jīng)從治療轉(zhuǎn)為監(jiān)測的尼艾爾不時的報告著好消息。
“肝臟上的那個傷口停止出血了。。。”
“天吶肝臟上的破裂居然開始自動愈合了。。。”
“血。。。血管。。這些血管是怎么自動找到截斷面的?”。。。。
一個個驚呼不時從尼艾爾嘴里冒出,金澤和比斯帕爾全都心里癢癢的狠不得將尼艾爾趕開,自己親自去監(jiān)測。好在之后的治療效果不用監(jiān)測魔法也能看到了,只見肌肉層上的傷口處開始猙獰的冒出很多小肉芽,傷口的面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小。
離給維利灌下藥去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除了最開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是在監(jiān)測傷口情況外,剩下的時間屋里的三人全都呆呆看著那本該是個可怕傷口的地方。“這。。。這就好了嗎?”尼艾爾突然問出了這句費話。
安靜的房間里終于有了聲音,仿若在滾燙的油鍋里滴下了一滴清水。金澤和比斯帕爾師徒倆興奮的手舞足蹈,嘴里胡言亂語的開始嚷嚷。
“大哥里面怎么了?維利的情況怎么樣?”門外突然傳來了薩爾的聲音。他聽到一直很安靜的房間里突然傳出喧鬧聲,還以為又出了什么新問題。還好這一次他也知道里面是在搶救傷員,沒有冒失的撞門而入。
聽到薩爾的聲音,房內(nèi)突然又變得沉寂。沒一會兒,金澤首先開門走了出來。
“老爺,維利他。。。”一直等在這里的伊莫急急上前,眼神里期望著好消息的同時,又害怕有可怕的噩耗傳來。
沒有學(xué)那些電視里演的,故意去逗這些焦急等待的人。金澤平靜而沉穩(wěn)的回答道:“嗯治療很順利,維利已經(jīng)沒事了”
“噢。。。嗚嗚嗚”一旁維利的老婆這會兒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地上大哭起來。這時候誰都沒有打擾她,大家靜靜的離開,好讓這個貌似堅強(qiáng)的女人,將心里的緊張和恐懼完完全全的發(fā)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