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不愧是天宮,老字號的宗門果然是底蘊深厚,確是隱息于聯(lián)邦之中積攢實力,單單在宗門內(nèi)的強者便有如此之多!”林南天雙目泛光,對著老人淡然而道:“不知此次來的強者,是否已經(jīng)是天宮宗門內(nèi)全部的實力了?”
老人目光如炬,沉聲道:“自然是,除了兩個外出的太上長老,長老院的所有太上長老全部到齊了,不止如此,所有主管級別以上的存在,只要在天宮內(nèi),都前來‘歡迎’你的到來。天宮未曾發(fā)生過這種事情,自然是嚴陣以待!”
林南天微微點了點頭,表情并沒有任何畏懼和膽怯,反而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將天宮所有頂端力量齊聚一堂,這本就是他深入天宮的目的所在!
“來了。”
林南天輕喃一聲,身形傲然而立,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容。
“嗖!”
“嗖!”
“嗖!”
一陣陣破空聲傳來,在林南天的四周,天宮的強者一個接一個的降臨,各個面色不善,雖然服飾各不相同,但卻是有一個共同點——在他們的衣飾胸口處,都有天宮的獨特標記!
眾人并不動手,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林南天,神情凝重地將他包圍,隨著時間的流逝,到來的修元者越來越多,從幾人變成十幾人,再從十幾人變成幾十人。
到最后,里一層外一層地將林南天重重包圍。
在人群之中,林南天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那個光頭男子,此時他正膽怯地躲在后方,看著林南天的眼神有點恍惚和害怕,顯然已經(jīng)被他嚇破了膽,回避著林南天的眼神,對身旁的一個中年粗眉男子耳語了一番。
“閣下好大的膽子,打傷我天宮門人不止,還敢找上門來找茬,真當我天宮無人么!”
聲音響如洪鐘,中氣十足,鏗鏘有力,伴隨著聲音的傳出,一名粗眉男子踏步前移,走出了人群,看似相貌普通,一張國字臉,樸素的服飾,但那雙凌厲的雙目透射出來的光芒卻顯示出粗眉男子似乎并不平凡,那種淡然而又蘊含著霸氣的氣質(zhì)是怎樣都無法喬裝和模仿的。
兩人身高相差不多,雙目相對,粗眉男子那猶如疾雷般的目光似乎想壓倒林南天的氣勢,但卻仿佛看到了一片波瀾不驚的大海,平淡而自若,絲毫不受他的影響,粗眉男子心中略微咯噔了一下,眉頭不由輕輕皺起,以他的實力,放眼整個武神大陸都是屈指可數(shù),而眼下,卻是連一個青年都看不透!
這青年,到底是何來頭!?
年紀輕輕,又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面對著眾人凝聚而視的目光的,林南天颯然一笑,道:“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我從未主動攻擊過任何一個天宮的門人,我所做的,只是正當防衛(wèi)而已,這位前輩,若然有人要對你動手,你會如何做?”
粗眉男子眼神一灼,直視林南天的雙目,似乎想證實他是否在撒謊,半晌,沉聲怒吼道:“給我出來!”
聲音雄然有力,落地有聲,言辭鑿鑿,雖未指名道姓,但誰都知道粗眉男子喊的到底是誰。
光頭男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極不甘愿地墨跡了出來,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打算著什么。
“事情到底是怎樣,把來龍去脈給我交代清楚,我不想被人家說我們天宮仗勢欺人。”粗眉男子頭也不回地道,聲音之中帶著沉沉的不容置疑。
“是,是……代掌門。”光頭男子身體微微顫抖,咬了咬牙,狠狠道:“就是他,在皇艇城招生處外打傷了我胞弟!雖然我胞弟才剛加入天宮不久,但也是天宮的一份子!我自是咽不下這口氣,便以測試實力為名與他在擂臺激斗了一番,卻不想被他重創(chuàng),更是威脅我?guī)ヌ鞂m,然而到了天宮,卻不想連師傅都被他打傷,所以,所以……”
一番話說的假中有真,真中有假,聽似合情合理,毫無破綻,光頭男子的急智相當?shù)目臁?
“是這樣么?”粗眉男子冷聲道。
光頭男子拱手道:“不敢瞞代掌門,若有一字虛假,甘愿受門規(guī)處罰!”
“好!”
粗眉男子目光陡然轉(zhuǎn)到林南天的身上,然道:“你有什么要說的么?”
林南天聳了聳肩,淡然道:“我有否打傷他胞弟,直接將他叫過來對質(zhì)不就行了。”
光頭男子冷汗一流,慌忙道:“稟代掌門,屬下剛才口誤,被打傷的并非我胞弟,而是我堂弟,雖非親身兄弟,卻也有一定的血緣關(guān)系,此次招生,我兩個堂弟與我胞弟是一同加入的天宮,同樣是天宮的一份子!”
粗眉男子目光冷然,緩緩點了點頭,看著林南天。
林南天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公道自在人心,我打傷他堂兄弟是事實,但卻是他堂兄弟先動的手,招式狠辣,橫行霸道,我只不過擋了他的路便要打要殺,莫非天宮的人都是如此霸道?”
“我天宮怎會做這種事!”粗眉男子寒聲道,目光冷冷地看著光頭男子,看著他額頭上的汗水和那不斷變幻的神色,心中若有所思,知林南天所言定是**不離十,沉聲道:“來人!”
“代掌門有何吩咐?”
“去皇艇城查清楚這件事,速速向我匯報。”
“是。”
粗眉男子目光掃向光頭男子,正欲說話,光頭男子卻已承受不住這種窒息的氣氛,冷汗直流,砰然聲跪倒在地,磕頭道:“代掌門請明鑒,屬下事先并不知情,也是被蒙在鼓里,還望代掌門從輕發(fā)落!”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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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眉男子冷哼一聲,沉聲道:“事情真相如何我自是會調(diào)查清楚,若然發(fā)現(xiàn)你所言有任何不實,定會按門規(guī)處置!下去吧。”
“是。”光頭男子如聞大赦,踉蹌退去。
粗眉男子目光轉(zhuǎn)向林南天,然道:“如此處置閣下可滿意?”
林南天微微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這是天宮的家務(wù)事,他也不想多管,不在其位不謀其事,反正該出的氣他自己早已動手出了。
“雖說閣下是動手反擊,但如此接二連三地打傷我天宮門人,更是踏進我天宮宗門內(nèi)行兇,你讓我天宮臉面該往哪擱?”粗眉男子寒聲道:“國有國法,我天宮也有天宮的宮規(guī),如此任人踐踏尊嚴,卻是不能不吭聲!就算你說我護短也罷,仗勢欺人也罷,今日你若想活著離開天宮,那便要給我天宮眾門人一個交代!”
林南天淡然一笑,道:“早知你們會來這套了,你想我給你一個什么交代?”
粗眉男子冷冷地望著林南天,豎起兩個手指,沉聲道:“兩條路給你走,第一條,留下一條手臂,并公開向我天宮道歉。”
“手臂?”林南天楞了楞,斷然搖了搖頭:“第二條路又如何?”
“第二條路?”粗眉男子冷聲道:“同我比試,若然你贏了,我天宮敬你為隱士高人,奉為上賓,從此見到你服服帖帖,喊你一聲前輩!但若你輸了……”
粗眉男子的聲音霎那間變得寒冷無比,猶如冰窖中的萬年寒冰,便連周圍的空氣都深受其影響,眾人只覺氣溫榨降,感到一陣哆嗦。
“那便把命留在天宮吧!”
“喝!喝!喝!”
伴隨著粗眉男子話音落下,四周頓時傳來整齊的吶喊聲,雄壯有力,似乎在為粗眉男子打氣助威似的,氣勢十足。
粗眉男子雙手舉起,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目光聚集在林南天的身上。
磅礴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著林南天,然而他卻是氣定神閑,無動于衷,雙手輕輕交叉,言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么?”
“說。”
“若然是你們天宮的門人自相殘斗,引致受傷又如何?”
“以傷勢而定,只要不是致命的傷勢,又只是普通的切磋,或是查明事情真相確是占理,那便無事。”
“那若是你出手教訓(xùn)幾個狐假虎威,犯事的天宮門人又如何?”
“我既是代掌門,自當可以行使掌門的一部分權(quán)利,其中便包括懲惡鋤奸,清楚宗門內(nèi)的蛀蟲!”
“如此說來我就放心了。”
林南天淡淡一笑,在眾人訝異和不解的目光下,右手輕輕一探,輕光閃爍,赫然上舉。
那是一塊樣式相當古樸的令牌,用一種特殊的材料所制而成,看似普通,但卻是極有深意,那雕刻花紋中的每一筆每一劃似乎都是用一種相當特殊的手段所刻而成,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圖案!
竟是和周圍這些天宮門人服飾中胸前的圖案一模一樣!
粗眉男子目光凝聚在這塊令牌上,臉色陡然驟變,那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xiàn)了駭然的表情,身體竟是在微微顫抖。不止是他,周圍一些年紀甚大,見識廣博的修元者也呆住了表情,倒吸了一口冷氣,氣氛頓時凝聚到最冰點,幾乎將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掌,掌門令牌!?”粗眉男子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安靜的氣氛瞬時被打破,周圍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復(fù)雜,夾雜著許許多多的情緒,目光直指林南天手中的令牌,閃爍不定,充滿著懷疑,但更多的是——
震驚和駭然。
粗眉男子顫聲道:“閣下手中的這塊令牌……”
林南天嘴角微微上揚,用清晰而堅定的語氣將眾人心中的疑惑在瞬間解開:“正如你們所猜測的,如假包換,這塊,便是消失千年的天宮掌門令牌!”
林南天的話猶如平地驚雷,瞬間便將周圍百余人全部震驚,所有人的表情無不驚駭,原先的竊竊私語頓時變得大聲的討論聲,喧鬧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可否借令牌一觀?”粗眉男子沉聲道。
“當然。”林南天颯然道,將令牌交到了粗眉男子手中,平淡自若。
林南天根本不怕粗眉男子會有什么詭計,這么多雙眼睛盯著,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樣來。
粗眉男子接過掌門令牌,頓時感到一陣沉甸甸的份量,卻并非令牌沉,而是心頭沉了起來,感到手中之物仿佛重若全均,拿捏不動,一股淡然的力量輸入令牌之中,原本猶如老僧入定似的令牌頓時散發(fā)著萬丈光芒,便連林南天都嚇了一跳。
虛空中赫然閃現(xiàn)出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虛幻虛實,其服飾竟是和粗眉男子有八分雷同,面無表情,最為顯眼的赫然便是胸口處,那天宮的印記和眾人胸口處的一模一樣。
“是先祖,是先祖……”
“真的是掌門令牌!!!”
“天哪……”
一陣陣驚訝聲從人群中傳出,眾人紛紛跪倒在地,場內(nèi)頓時一片詭異而奇特的氣氛,除了林南天之外,所有天宮門人無比尊敬地低著頭顱,向虛空中的幻像叩拜著,神色虔誠無比。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幻像這才緩緩消逝,眾人這才站起身來,粗眉男子目光復(fù)雜,神情嚴肅,將令牌遞還給了林南天,沉聲道:“不知閣下是否愿意告知這塊令牌是如何得來?”
“魔獸森林。”林南天淡然道:“在一副骸骨旁放置著,起初我也以為沒什么特別,只是一次偶然下才發(fā)現(xiàn)這塊令牌竟是與大名鼎鼎的天宮有關(guān),經(jīng)過一連串的調(diào)查,這才得知這塊令牌竟然掌管著天宮的掌門特權(quán)!”
“見令牌如見掌門!”粗眉男子沉聲道,目光變的十分堅定,看著林南天:“在天宮確實有這條至高無上的宮規(guī)。”
“代掌門!”
周圍天宮門人乍聞粗眉男子所言,頓時驚聲而起。
“諸位兄弟不必多言。”粗眉男子甚有威信,鏗聲道:“先祖所定的宮規(guī)不可違。”
“咳,咳,咳!”
遠處陡然傳來一陣咳嗽聲,林南天只覺眼前一花,一個無比蒼老的身影頓時出現(xiàn)在眼前,那是一個面色猶如枯樹一般的老人,手拄拐杖,身體弱不禁風(fēng),仿佛一陣大風(fēng)就要將他吹倒似的。
但林南天卻是一陣膽戰(zhàn)心驚,渾身汗毛直立!
這個老人的雙目深邃無比,猶如黑洞,身體雖淡薄,但帶給林南天的壓力卻是無比的恐怖,看著林南天,又看了看林南天身旁的銀蝠人,枯樹般的面孔陡然浮現(xiàn)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冒出一句令林南天駭然的話。
“小家伙不簡單啊,連銀蝠人都能控制?”
二等一階亡靈——銀蝠人!
這個在武神大陸幾乎堪稱絕密的訊息老人竟然也會知道!?
銀蝠人三個字在武神大陸現(xiàn)知任何一本典籍中都未曾被提起過,然而今日竟是出現(xiàn)在眼前這個似是行就將木的老人口中。
“前輩也不簡單哪!”林南天意味深長地言道。
“呵呵。”老人輕笑兩聲,言道:“老兒我只不過是比別人活的久,所以知道的多了一點。小家伙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確實難得,不過……天宮掌門之位可不是那么簡單就能坐的哦?”
“當然,要不我早就來了。”林南天應(yīng)道。
“看起來似乎很有把握?”老人眼睛微微一瞇,冉冉道。 ωwш? тTk án? ¢ ○
林南天微微一笑,并不答話。
回頭看了看粗眉男子一眼,粗眉男子的神色立忙變得極為恭敬,半俯身,拱手道:“見過太上大長老!”
“嗯。”老人點了點頭,聲音略顯嘶啞道:“小苗你做的很不錯,年輕一輩的可能忘記了,但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卻是不會忘,見掌門令牌猶如掌門親臨,所有天宮門人不得違逆!”
粗眉男子恭聲道:“馮苗不敢忘記師叔祖教誨。”
老人沉吟道:“如此便好,先退下吧。”
“是。”
老人極有威信,在人前獨攬大權(quán),威風(fēng)不可一世的粗眉男子在他面前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那恭敬的模樣,完全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重和敬愛。
“小家伙。”老人看著林南天的表情十分舒緩,就像一個慈祥的老人。
“前輩請說。”林南天亦不敢造次,收起了張狂,他又怎會看不出老人在天宮的地位,比起那代掌門,似乎強勢了百倍不止,看似弱不禁風(fēng),但林南天有種感覺,若然老人愿意,卻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撕成碎片。
“既然你手執(zhí)我天宮掌門令牌,按照宮規(guī),你便可成為我天宮新一任的掌門。”老人頓了頓,看著林南天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道:“不過,想要成為我天宮的掌門,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掌門令牌,只不過給了你一個機會而已,能否把握在手中,歸根到底,還是看你有多少實力!”
林南天點了點頭,他早知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堂堂一個天宮,怎會單憑一塊令牌便讓一個一無所知的人坐上至高無上的掌門之位!
那豈非荒謬!?
老人緩緩豎起了三個手指頭,冉冉道:“三個考驗,你只要通的過其中一個,便可成為我天宮新一任的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