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戲劇化的場面,估計場中的任何一個人此時都會有一種撞墻的沖動。當然,其實最想撞墻的還要數那個已經被反噬奪去了一個左臂的峽谷長。他此時真的要瘋了。
搞什么啊?自己辛辛苦苦計算了半天,好不容易將自己覺得最大的威脅給處理掉了,又成功騙過了所有人,到頭來竟然成了一場空?現在自己竟然真的要手無寸鐵的面對這次這么多人的攻擊?
在那一刻,估計峽谷長真的是撞墻的心都有了。
“哎呦,你此刻是不是特別抓狂啊?想撞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李云陽永遠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他這種品行,看的縱然是討伐團一方,心里也是恨得牙癢癢。沒辦法,誰讓這人整天干一些往別人傷口上撒鹽的事情呢。
“你為什么沒有被反噬呢?”峽谷長緊咬著牙關,問出了這個場中所有人都特別想問的問題。
沒辦法,李云陽此時此刻的出現,實在是讓眾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很簡單啊。和你一樣唄。騙大家的。”李云陽笑瞇瞇的,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出來的這句話有多么的招人恨。
看到大家仍舊一臉不解的樣子,他才很嘚瑟的嘆了一口氣,將原委大致解釋了一遍。
原來,其實從峽谷長那種匪夷所思的冷靜開始,李云陽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各種表現,并且很快的判斷出了他其實是在用血祭不停地為自己和自己的法杖增加各種屬性。在漫長的增加過程中,李云陽小心翼翼的看著各類的細節,終于確定了此次血祭的實際效果。
于是,在峽谷長虛張聲勢搞定了蘭琪的一次關鍵性試探攻擊之后,他并沒有和眾人一樣被峽谷長的聲勢給嚇住。相反,他已經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峽谷長這種行為是飲鴆止渴,靠著短期內對自身和法杖全屬性的加強,妄圖迅速擊退眾人,然后從容撤退。
在知道了他的意圖之后,李云陽也很猥瑣的決定將計就計。他假裝被反噬吞噬掉了,然后像模像樣的找了一個地方作壁上觀,看著雙方的人在那里打斗,直到最后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出現的時候,他這才逍遙嘚瑟的登場準備出來徹底收拾殘局。
這家伙真是夠猥瑣的。
這估計已經是這場上此時此刻每一個人的最真實的想法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的這次猥瑣,可是成功的騙到了峽谷長,至少,他已經決定投降了。
“好吧,你們贏了。”峽谷長將自己手中的法杖緩緩地垂下,一臉的落寞。
這個時候,如果再妄圖做什么抵抗的話,實在是太自不量力的一種表現了。
今天的這場戰斗,從頭至尾,都在保持著一種高智商的對話。他不得不承認,他的那些看起來無比精明睿智的決斷,真的還是和眼前的這個人差得有點兒遠。戰斗,這個時候已經根本不再需要進行了。
身后的隨從們,此時也都是發出了一聲聲的嘆息。
他們并不是接受不了失敗。只是,在這個時候,拼盡了全力,還要面臨失敗,讓他們覺得很是惋惜。
蘭琪和討伐團的眾人,此時心中也總算是可以長出一口氣了。戰斗之激烈詭異,實在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小五小六,上去把他們扣下。”蘭琪轉身對身旁的討伐團戰士說道。
隨著話音,隊列里走出了兩名戰士,朝著峽谷長和他的隨從們走去。
他們拿出諾維家族特制的禁靈鎖,將隨從們一一捆了起來。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那脆弱的心靈實在是經不起任何打擊了。從現在看來,還是讓他們每個人都被捆起來最好,省得再挑戰大家的智商。
很快,這些人就全部北捆了起來,只剩下峽谷長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好了,動手吧,蘭琪。現在,你終于可以安心了。”說這話的時候,峽谷長的聲音里透出了一種悲涼。
如果說在李云陽被反噬的時候,他還對今天的戰斗抱有一絲幻想的話,那么,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想法。他知道,當那個禁錮法力的禁靈鎖捆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起,他只怕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
想到這里,他禁不住一陣苦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蘭琪遠沒有峽谷長想象的那么開心。在她看來,本來是一場再簡單不過的戰斗,沒想到自己這一方竟然死了這么多的士兵,實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從這方面看,這場戰斗,他們討伐團,可遠遠算不上什么勝利啊。
想著想著,她也是一陣煩躁。揮了揮手,示意幾個士兵把峽谷長也一起綁起來。
“呼”的一聲,剛剛還平靜的峽谷里,忽然間涌現出了許多黑煙,一下子把大家的視線全部給遮擋了起來!
“大家小心!”蘭琪一驚,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自己最擔心的就是在這個時候再出什么意外。剛才看到建華的峽谷長都已經繳械投降了,她還以為戰斗真的就可以結束了。真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憑空冒出來了這么多莫名其妙的黑煙!
在黑煙出現的那一刻,蘭琪就知道恐怕今天還會出現什么亂子。當下也不好猶豫,連忙握住法杖,一個“風雷動”就招呼了出去。
不管敵人到底是不是偷襲,這種情況下,先穩住形勢,終歸不會是錯的。
蘭琪想的很簡單,卻也很實在。沒辦法,誰讓她是整個討伐團的團長呢?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戰斗,她參加的何止成百上千個。太多的戰斗,并不是因為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才導致失敗,更多的情況這,恰恰是因為指揮者沒有搞清楚形勢,一味地冒險才導致丟掉了好局。
于是,在長期的戰斗中,蘭琪修煉養成了一種穩妥的習慣,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手下的人去冒那些無謂的風險。她想要的,不是一個勝利,而是持續的勝利!
隨著風雷動的發動,整個空氣在一瞬間被大范圍的攪動,剛才還困擾大家視線的黑煙,也在這強力的攻擊之下,完全被吹散了!
黑煙里,竟然什么都沒有!
大家面面相覷,顯然沒有想到是這種情況。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蘭琪,也在剎那間有點蒙。搞什么啊?竟然什么都沒有?難不成只是峽谷的一種自然現象?
她搖了搖頭,這么狗血的事情,她可是不怎么相信的。她寧愿相信這是峽谷長早已經安排好的逃身之計。
等等!峽谷長?!峽谷長呢?
蘭琪一看,隨著黑煙的散去,場上無論是自己一方的士兵,還是被俘虜的峽谷長的那些隨從們,都是一個也不少。可是,唯獨峽谷長,此時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苦笑了一聲,真是沒想到,自己犧牲了這么多的士兵,到頭來,竟然被對方全身而退給逃跑了!這個買賣,怎么說自己也算是虧大發了!
“峽谷長呢,蘭琪?”這邊,隨著黑煙的散去,伊縷也發現了不對勁兒,一臉疑惑的看著蘭琪。顯然,對于峽谷長逃跑這種狗血的事情,她也不怎么相信。
要知道,這可是赫赫有名的討伐團!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峽谷長竟然全身而退,估計讓誰聽到也不怎么會相信吧?
“那還用問?跑了唄!哎,某些人啊,就是吹的挺厲害,關鍵時刻也不怎么樣嘛。”李云陽倒是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那里有一句沒一句的諷刺著蘭琪,氣得她的臉通紅通紅。
“喂,你好意思說別人嗎?峽谷長不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嗎?拜托,你有點兒記性好不好?”對于李云陽的落井下石,善良的伊縷可是看不下去的。
這也難怪,這么丟人的事情,換做是誰,估計都已經很難受了。李云陽可好,這個時候還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怎么會不讓大家反感呢?
“切,又不是我要抓峽谷長。”李云陽似乎準備把這個壞人當道到底,在那里可勁兒地諷刺著。
蘭琪面色變了變,但是終究沒有再說什么。既然峽谷長已經逃跑,那么,這個時候責怪任何人都是沒用的。找到他,才是最好的回應方式。
問題是,這團最后突然出現的黑煙,到底是對方有意為之,還是真的是峽谷長運氣好的爆棚才突然出現的自然現象?或者說,還有另外的勢力也參與了進來?
想到這里,她招了招手,一個士兵把正被捆得齜牙咧嘴的一個胖隨從給帶到了面前。
“剛才那團黑煙怎么回事兒?”蘭琪可不是什么拐彎抹角的人。
“不……不知道。”胖隨從畏懼的說道。沒辦法,換做是誰看到此時怒目金剛一樣的蘭琪,只怕都會心里一驚的。
“說實話!不然今天有你好看!”蘭琪面色一暗,緊跟著舉起了她的法杖,璀璨的光芒,一下子將胖隨從籠罩在了里面。
“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們提前并沒有被通知老大會以那樣的方式離開呀!”胖隨從此刻沒有了武器,也自然沒有了任何可以自信的依托,被蘭琪這么一嚇,“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里,儼然是已經帶著哭腔了。
蘭琪皺了皺眉頭,看著對方的這種反應,她知道,只怕他的話,多半已經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說,最后出現的這種情況,也不在峽谷長的意料之內!
“對了,那種黑煙我知道是誰的!是野人黑克的!”胖隨從忽然一陣驚呼,仿佛發現了什么驚悚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剩下的那些隨從們,臉上也都展現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野人黑克?!這是誰?!
蘭琪和伊縷、李云陽三人相視一愣,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哈哈哈,唔,哎呀!”就在這時候,在不遠處的森林里,忽然傳出了一種令人驚悚的撕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