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難道你見過這個刺客?”
李云陽回道:“回稟太子殿下,我曾經(jīng)在路上遇到過這只怪物。上次就讓她逃之夭夭了,沒想到這次又讓她溜走了。下次他絕對不會再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宣明太子笑道:“沒關系的,只是這個刺客的樣子太怪異了。你們想好怎么找到魅影的行蹤了嗎?”
“回稟太子殿下,龍城附近有沒有和火煉地獄相似的地方。”
宣明太子沉思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這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龍城位于東海之邊,氣溫濕潤潮濕,像火煉地獄這種地方應該沒有了。只是不知道扎路德他們有沒有費盡心思在某個地方建立另一個火煉地獄。不過你放心,我會排出云雀幫你們四處偵查的,一旦有情況,會及時告訴你的。”
云雀是神圣帝國的情報組織,和星耀帝國的浮云,騰輝公國天鷹號稱星耀大陸上最有強大的情報組織。他們在星耀大陸各處都有自己的眼線,耳目眾多,遍及每一個國家。崇光帝讓扎路德掌握了神圣帝國最精銳的軍隊,又讓宣明太子云雀來制約他。這樣兩邊都不敢輕舉妄動,云雀雖然只是情報組織,但是掌握著全國大小官員的消息,因此文武百官也是十分忌憚的。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紫色長衫的青年,他的胸前就繡著一只展翅欲飛的云雀,這正是云雀組織的標志,這幾年在宣明太子的經(jīng)營之下,云雀的發(fā)展突飛猛進,在超重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jié),不容小覷。
“稟報太子殿下。”
青年說著就看了一眼李云陽,然后停下了說話。
宣明太子揮手說:“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說吧!艾倫是我們自己人。”
青年這才繼續(xù)道:“屬下發(fā)現(xiàn)軍營那邊有變,扎路德親王正在調(diào)兵遣將,好像是有大動作。”
“哈哈,果然是等不及了。我還真害怕他紋絲不動,只要動起來就好了。你讓眾位兄弟不要打草驚蛇,隨時聽候我的命令。我倒要看看扎路德能翻起什么巨浪。”
李云陽看到宣明太子兩眼放光,就好像黑夜離去黎明剛到來的那道曙光。他好像對扎路德動向都已經(jīng)了如指掌了,就等著一個機會將他斬草除根。這個宣明太子絕對不是簡單之人,心底城府之深堪比東海之水。扎路德表面上掌握著精兵良將,可是宣明太子只要來個釜底抽薪,在軍營之中安插了自己的親信,到時候殺得扎路德措手不及,真是一招妙棋。
“太子殿下,樹下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扎路德和幽冥教同流合污,勢力如日中天。要想將扎路德打敗,就要斷其一只翅膀,讓他再也飛不起來。因此我們必須盡快將幽冥教鏟除。”
宣明太子喝了一口茶笑道:“我知道你來神圣帝國是為了找回圣月庭教的圣樂杯,它的下落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只要你們將魅影給我抓住,圣樂杯不用你們?nèi)ト N易匀粫p手奉上的。”
“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我這就去尋找魅影的下落。”
李云陽在心里暗道,去你大爺?shù)模悴痪褪窍胍獙Ⅶ扔白プ。缓笫諡榧河脝幔恳亲岟扔罢娴闹噩F(xiàn)人間,豈不是要生靈涂炭了。宣明太子就是想依靠魅影之力對付扎路德那些軍隊。這個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太響了。
就在李云陽走出去的時候,紫陽宮中崇光帝接見了一個身穿長袍的女人。她的頭上頂了一朵爛漫無比的蓮花,身上的衣服也是繡滿蓮花,每一朵蓮花都用不同顏色的絲線繡成,一共有七朵大的蓮花,因此被稱為七色蓮花衣。她妖媚的臉頰上也畫著兩朵蓮花,左右兩邊的臉頰各一朵,奇怪的是這兩朵蓮花上都端坐著一個明目猙獰的惡魔,手里拎著兩顆血淋淋的人頭,看得讓人毛骨悚然。
崇光帝依舊精神憔悴躺在了龍床之上,兩旁的人都已經(jīng)讓他給支走了。這個女人也是從半空之中出現(xiàn)的。她正一臉嬌媚看著崇光帝。兩只眼睛勾魂奪魄般的嫵媚。只見她緩緩走到了崇光帝的身邊,又慢慢坐在了床邊。她身手滑潤如玉的手輕輕按在了崇光帝的額頭上,眨眼的功夫崇光帝頭上的皺紋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張枯樹皮般的臉就像拉直的絲綢,光滑而有彈性。兩只干枯的就像老井的眼睛也蕩漾起碧波了。
“沒想到你的回光竟然已經(jīng)練到了第九層,回光返照了。真是可喜可賀。”
崇光帝瞬間就變成了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人,完全不是那個坐在朝堂之上有氣無力的將死之人了。要是這會兒有人見到他的這副尊容,恐怕誰也認不出來是他。
那個嬌媚的女子笑道:“奴婢我還是要感謝陛下的賞賜,要是沒有陛下賞賜我的五百童男童女,哪里會有我回光的成功。正是在吸食了這五百童男童女的精血,我的功力才能一日千里。只要再有八百童男童女,我的回光就可以大成了。到時候陛下也可以長生不老了。”
崇光帝用手輕輕挑著她的下巴笑道:“我擔心你還沒有練成回光,我就讓宣明和扎路德那兩個不孝之子給殺掉了。到時候還說什么長生不老呢?”
“那陛下的意思是?”
女子繼續(xù)說道:“奴婢的回光大成只需要七日的功夫了。只是城里窮苦人家的孩子都讓我們抓完了,現(xiàn)在還缺童男童女。”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此事前來找我的。我已經(jīng)吩咐人去給你籌備那八百童男童女了。我怎么舍得讓你失望呢?”
青衣女子冷笑道:“那奴婢就要感謝陛下的賞賜了。等我練成了回光,到時候別說是幽冥教和扎路德,就是宣明太子的云雀也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沒有人可以從三皇子的手里將天下奪走的。”
崇光帝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他緊接著問道:“對了,你派出去接三皇子回來的人到哪里了?趁著扎路德和宣明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要將三皇子安全護送回來。”
“回稟陛下,奴婢已經(jīng)派出了蓮花教的青蓮護法和紅蓮護法前去接駕了。她們昨夜回信說護送三皇子已經(jīng)出了喀納斯領地,再過三日便可到底龍城了。宣明太子和扎路德親王那邊對此事一無所知,所以路上也沒有遇到任何阻殺。”
崇光帝長嘆息道:“十八年前,我將三皇子送到了星耀帝國,就是為了等這一天。沒想到這一天終于到了。我為他守護著神圣帝國十八年,也該是交到他手里的時候了。”
“陛下這十八年的心酸,奴婢一直看在眼里。奴婢當年要不是蒙陛下收留,又讓我成為蓮花教的教主,奴婢絕對不會有今日的。因此就算是肝腦涂地,奴婢也會誓死護衛(wèi)陛下和三皇子。”
崇光帝說到三皇子的時候,兩只眼睛里全是喜悅之光,不想看著宣明太子和扎路德那般冷漠無情。這是他從十八年前就布好了一盤棋,現(xiàn)在快到了收官的時候了。
“最可怕的永遠不是那些看起來陰險狡詐之人,因為我們一早就會對他有所防備。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深藏不露,裝瘋賣傻之人,看起來什么本事都沒有,讓人疏于防備,但是他們往往會給我們致命一擊的。”
女子心領神會道:“陛下所說之人就是宣明太子吧!奴婢這些年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他確實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比扎路德更加可怕。但是我跟了你這么久,難道會看不出這一點嗎?宣明太子現(xiàn)在手中有多少有生力量,奴輩也是一清二楚的。再說了,由于我們行事周密,蓮花教又是和太子府一起對抗幽冥教和扎路德,他從來沒有生過半點疑心。”
崇光帝拍著女子的肩膀,有些英雄遲暮道:“我們?nèi)缏谋”?jīng)營了十八年,總算是等到這里一天了。神圣帝國總算是有希望了。”
他臉上的光澤又逐漸消失了,剛才還舒展的皮膚又皺得像核桃皮一樣,偉岸如山的身材很快就縮小到了原來的樣子。崇光帝對著鏡子一邊看一邊嘆息。
“陛下,還用不用奴婢再用駐顏術為你恢復。”
崇光帝躺在龍床上揮手道:“不用了,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我們還是要小心提防宣明和扎路德,這皇宮之中遍布他們的眼線,要是讓那些人看到就不好了。”
“陛下多慮了,有奴婢在這里,要是有人想看到這里面的情景簡直是癡心妄想。我已經(jīng)在外面下了一層結(jié)界。”
崇光帝又道:“不用了,你還是回去將宣明的舉動給我盯緊了。他才是讓我覺得最可怕之人。也許他也早就知道了你是我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因此我們不得不防。”
青衣女子還想再說什么,但是看到崇光帝示意她什么也不要說,只好閉口不言了。看到崇光帝轉(zhuǎn)過身去睡著了,她也沒有拜別離開了。
只見青衣女子長袖輕舞,沒有幾下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只有空氣里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
整座宮殿都變得靜悄悄,一根針落下來就可以聽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