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膽小如鼠,自己不敢上,居然派一個奴才上來送死!”苦頭陀冷嘲道,目光中帶著鄙夷之色。
“我不是奴才。”方俗靜靜的說道。
苦頭陀瞥了眼方俗,滿臉的不屑一顧:“那你又是什么東西?”
“我是俗人。”方俗理所當然的說道。
苦頭陀臉色一寒,這才意識到,這大個子是在戲耍自己:“不知死活的東西。”
方俗轉(zhuǎn)頭看向方云:“我能殺了他么,他對我露出殺意。”
玉錦顏、吳世道和旭東來,全都滿臉驚疑的看著方俗,因為他們居然無法看出方俗的實力,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方俗只是個普通人,或者是他的實力,已經(jīng)強悍到三人都無法觀仰的地步。
可是,方俗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又顯得有些呆滯,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絕世強者。
一時間,即使是他們也無法看出方俗的來歷,三人不由得將目光轉(zhuǎn)向方云,以他們對方云的了解,也該清楚,苦頭陀的實力,不會派個無名小卒,上去送死。
在一場大戰(zhàn)之后,即便他拒絕苦頭陀的決斗要求,也是無可厚非,更何況苦頭陀的輩分怨超過方云,根本就沒有人會嘲笑方云膽小。
“前提是你不能讓他喊出認輸。”方云淡淡的說道,根本就沒有一絲擔心。
方云在觀眾席上,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身邊的迦南學院的學員,對方云的那種眼神,又是驚恐,又帶著一絲崇拜。
想要與方云說話,卻又有些膽怯,讓人看起來,顯得十分滑稽。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方俗點點頭,走上決斗臺上,朝著苦頭陀勾了勾指頭:“過來送死吧。”
“找死。”苦頭陀臉色一寒,冷哼一聲,手掌泛起金色光芒,稀松平常的推出一掌,金光在苦頭陀推出一掌后,居然無限擴大,下一瞬依然化作一張巨掌,朝著方俗蓋去。
“怒剎金剛掌——”
金色巨掌夾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朝著方俗碾壓而來,周圍的結(jié)界,在這掌力壓迫之下,居然開始微微顫抖,似乎受到極大的壓力。
結(jié)界也是有極限的,如果壓力超過極限的話,即便是結(jié)界也是會崩潰。
“這老東西的實力,又提高了不少。”旭東來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別看苦頭陀看起來只有五十歲左右,實際上他可是旭東來、吳世道和玉錦顏三人同輩之人,實力也不比他們?nèi)醵嗌佟?
如今一出手即使出殺招,擺明就是想一掌斃了方俗,然后逼迫方云上陣。
以方云現(xiàn)在的實力,恐怕比起苦頭陀還要弱上不少,雖然他能輕松虐殺華峰,可是那多半是靠著秘術(shù),未必能多次使用。
而且一場大戰(zhàn)之后,方云必定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三人的目光始終徘徊在方云與方俗身上。
方俗目光始終沒有變化,冷靜,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波瀾。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方俗就要慘死在苦頭陀一掌之下的時候,方俗不退反進,朝著金色巨掌沖去。
嘭——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金色光芒,在方俗的身上炸開,每個人的胸口,就如壓了一塊巨石一樣,難以順暢呼吸。
這就是強者的戰(zhàn)斗,隨手一擊就能讓實力弱小者灰飛煙滅,即使距離再遠,也會受到極大的壓迫。
而且這還是有結(jié)界的阻擋,防止戰(zhàn)斗波及場外,不然的話僅僅只是這一擊,怕是場外就要出現(xiàn)傷亡。
這金色豪光,讓所有人都無法凝視,不得不側(cè)目轉(zhuǎn)頭,一些自認眼力過人的人,此刻也被金光刺目,痛苦的捂著雙眼,淚流不止。
金色光輝直至一刻后,才漸漸平息下來,眾人依稀能看到金光之中,一個人影站在決斗臺上。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失望之色,原本還以為方云派出的人,會有多大的本事,沒想到居然是去送死的,連苦頭陀一招都沒能擋下。
漸漸的,金光散去,眾人這才看清決斗臺上的情景,只是這個情景,卻讓所有人瞳孔那個一收,滿臉的驚愕與不敢置信。
只見決斗臺上,站著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方俗,而苦頭陀此刻卻被人高馬大的方俗,單手提在半空中,脖子被大手死死掐住,讓苦頭陀發(fā)不出一個字。
苦頭陀滿臉痛苦與恐懼,只能四肢不斷掙扎著,想要掙脫方俗的掌控。
可是方俗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方俗的手心,在他那非人的力量下,任何的掙扎都是徒勞的。
“這怎么可能!”玉錦顏失聲叫道,她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可是事實又擺在她的眼前,不由得她不信。
因為苦頭陀是華峰的隨從,所以玉錦顏最常見到苦頭陀,對他的實力,也是最為了解,可是此刻苦頭陀卻被人一招擊敗,被人死死的掐住脖子,這種結(jié)果實在是讓他們無法接受。
三人的目光再次落向方云,他們一直知道方云已經(jīng)足夠妖孽了,可是沒想到,跟隨在他身邊的隨從,也是如此妖孽,實力恐怖的令人發(fā)指。
方俗轉(zhuǎn)頭尋找方云的位置,看到方云后,立刻大聲叫道:“少爺,這樣我就可以殺他了吧?”
“隨你。”方云輕輕點點頭。
對于苦頭陀的死活,他根本就未放在心上,經(jīng)此一戰(zhàn)后,勢必會與華峰的家族惹上仇怨,就算不殺苦頭陀,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既然如此,索性就干脆一些,將他們家族連根拔起。
方云并非完全是為了自己,對他來說南岳城只是他路途的一個站途,即便他一走了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自己姐姐不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已經(jīng)是南岳城的人了,除非她拋棄這里的一切,回到漠北方家,不然的話始終都要承擔自己的所作所為。
方云不喜歡自己的過錯,讓親人來承擔,所以他的心頭已經(jīng)發(fā)狠,索性就做的更干脆一些,免得姐姐在南岳城,又遭人算計。
“唔唔……”苦頭陀痛苦的發(fā)出哀嚎聲,似是在求饒,又或者是在認輸。
只是這并不能激起方俗的憐憫,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憐憫,從他出生起,就一直在殺戮中生存,在這百年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同類或者異類,死于他的手中。
喀喀嚓——一聲清脆的骨頭碎裂聲,在偌大的決斗場內(nèi),顯得格外響亮。
所有學員都寂靜的看著決斗臺上,看著又一次的殺戮,在一天之內(nèi),他們接連觀看了兩場意外叢生的決斗,接連觀看了兩場一面倒的殺戮秀。
而造就這兩場決斗結(jié)果的,赫然就是方云主仆,這兩人在所有學員的心目中,儼然已經(jīng)與殺神畫上了等號。
沒有人注意到,在觀眾席的某個角落,慕容如臉色蒼白的看著這一切,手腳冰涼,渾身顫栗。
在這之前,她還一直在幻想著,也許她能憑著刻苦的修煉,戰(zhàn)勝方云。
可是經(jīng)過這場決斗之后,她心中的那一絲希望,徹底的熄滅了,此刻別說與方云一決勝負,就連站在他面前的勇氣,都已經(jīng)消散。
她可是記得方云當日說過的話,會在魔武大會上,給她好看。
如果他們真的站在決斗臺上,方云可能連給她認輸?shù)臋C會都沒有,以他的手段,慕容如絲毫不懷疑,以她與方云的實力差距,完全有這個可能。
方俗將手中的尸體,如同破布一樣丟棄在地上,沒有人出來指責他,更沒有人敢出來指責他。
在決斗場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合理的,更何況以這主仆的心性,要是看誰不順眼,指不定直接拉到?jīng)Q斗臺上。
“我早該猜到,他就是方月導師的弟弟,難怪強的這么離譜。”
“這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兩人都姓方……”
玉錦顏神情的眼中,帶著一絲考慮,似乎是在想什么關(guān)于方云的事情。
“吳老頭、旭老頭,我覺得讓方云參加魔武大會,對其他學員和導師很不公平。”玉錦顏沉聲說道。
“有什么不公平,魔武大會只要得到學院的認可,誰都可以參加,方云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更沒做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憑什么說對其他學員與導師不公平?”
吳世道聽玉錦顏這話,立刻暴跳如雷,他對玉錦顏的脾性最清楚不過,玉錦顏最好面子,見的不自己的學院輸了比賽,一旦有什么威脅迦南學院的學員或者導師,經(jīng)常都是利誘加入迦南學院。
不只是北地學院和東星學院,其他學院也經(jīng)常遇到這樣的事,可是又拿迦南學院無可奈何,畢竟南岳城的學院,本就隸屬同源,玉錦顏面對其他幾個老家伙的指責,也經(jīng)常以此作為托詞,讓他人無話可說。
“是啊是啊,沒這么一說的,我們東星學院,可是很看好方云導師!”旭東來故意將導師二字說的格外重,就是提醒玉錦顏。
他們自然清楚玉錦顏心里想法,如果換做普通導師或者學員,玉錦顏大可直接開出高價,拉攏過來,可是這次方云擺明了就為了和自己姐姐一決勝負,不為其他,這就讓玉錦顏無可奈何了,而且這小煞星,即便是她也不愿多做糾纏。
“方云出手太重,我覺得對其他參賽的學員與導師,不是什么好事。”玉錦顏認真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應該與其他幾個老家伙商議商議。”
“你這老女人,你別這么不要臉,這次看自己學院要輸了,居然使這等手段……”
這幾個老家伙,又開始一陣互噴罵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