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治療之法

方雲急匆匆的來到老者的小院中，剛跑入院中，立刻聽到老者的咳嗽聲。

“老爺子，我又來了……”方雲奶聲奶氣的叫道。

老者快步走出門外，驚喜的看到方雲的身影，喜從心起，連忙迎上來：“小娃，你怎麼又來了？”

雖然方雲立刻不過半個小時，可是老者一下子感覺到，一種空虛的感覺，空蕩蕩的房間，讓寂寥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難以言喻，再次看到方雲的時候，那種激動與喜悅，甚至讓老者忘卻了身體的痛楚。

“老爺子，我想到了……我想到怎麼治你了。”方雲急不可耐的說道。

“你突然跑回來，就因爲知道怎麼治好我麼？”老者的眼角一酸，心中的那種感動，難以言喻，被人關心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可是，此刻他卻在這個不足三歲的孩童身上，感覺到了久違的溫馨。

“老爺子，我們進屋內再說。”

方雲拉起老者乾枯的手掌，不過方雲擡高手臂，才能勉強碰到老者的手間，老者微微弓下背脊，輕輕抓住稚嫩的手掌，感受著方雲掌心傳來的絲絲溫暖。

方雲與老者進入屋內，直接坐到桌前，方雲對老者道：“老爺子，等下我教你一段口訣，你按照口訣試著運行鬥氣，知道了麼？”

“你教我？”老者苦笑著點點頭，自己近百歲的年齡，居然要方雲一個三歲的小娃教。

方雲拉過老者的手掌，同時開口道：“鬥星移，恆嶽落，江海倒，衝關破……”

方雲的這段口訣，並非修真口訣，而是讓老者可以靠著自身的鬥氣，煉化仙氣，與此同時，他也輕輕的將仙氣，導入老者的身體之中。

方雲並沒有大量的導入，因爲仙靈花‘太毒’了，常人幾乎無法承受仙氣的滋養。

而且老者對仙氣太過陌生，如果一次性的導入太多仙氣，老者一旦受驚，仙氣失控，不只是導入的仙氣浪費了，而且老者也會因此加重傷勢。

方雲一面導入仙氣，一面又將陰冷之氣抽離，抽離一分，就導入一分的仙氣，同時等待老者將仙氣煉化。

老者最初還有一些猶豫，畢竟功法是不能隨意修煉的，如果是相反屬性的功法，甚至可能影響自身的鬥氣。

不過，老者只是做了一絲猶豫，便開始嘗試著，按照方雲的口訣，進行運行。

老者並非是百分百的相信方雲的口訣，而是因爲他不想傷害方雲，他不想傷害一個，相信自己，關心自己的孩童。

老者運行著方雲的口訣，並未覺察到體內仙氣的存在，不過也沒有造成不良的影響，鬥氣依然能順暢的運行。

只是，在運行的時候，老者總是感覺，體內似乎多了什麼，可又說不清道不明。

老者與方雲就如此端坐著，足足大半天的時間，老者纔將一絲仙氣煉化，而方雲也僅僅抽出一絲陰冷之氣。

或許是仙氣的量太少了，以至於老者的鬥氣並未出現什麼變化，這算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對方雲來說，還不用擔心，如果老者的鬥氣出現變化，又需要改變治療方法。

而方雲所抽離的陰冷之氣，其量不到二十分之一，幾乎對老者的身體，沒有什麼好壞影響。

治療本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更何況是積累了五十年的舊患，而且仙氣會不斷的滋潤老者的身體，隨著他身體的日益恢復，方雲每次所能抽離的陰冷之氣，也會越來越多。

運轉一個大周天之後，老者緩緩的收功，睜開眼睛，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身體輕鬆了一些，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當然了，老者並不相信這是方雲的功勞，畢竟體內的陣陣劇痛，依然在提醒著他。

“小娃，你還沒走麼？”

老者微笑的看著方雲，他有些意外，以調皮好動聞名的方家老五，能夠一坐就是三個小時。

“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所以就讓老爺子你陪陪我。”方雲咧嘴笑起，一臉燦爛。

老者一愣，眼角又是一陣酸楚，其實他纔是最需要陪伴的那個人，可是方雲卻說是自己陪他。

“老爺子，你姓啥名誰？”方雲直言不諱的問道。

“老頭子我姓夜，單名一個凡，現在的方家老爺，也要喊我一聲夜老。”老者淡淡說道：“我服侍過四代方家老爺，你要是能成方家家主，如果我能活到那份上，說不定就是第五代了，呵呵……”

“我纔不當家主，老大已經預定了下任方家家主了，我就不參合了。”方雲直接說道。

夜老一愣，倒是輕笑起來，以往每一代方家人，哪一個不是拼盡全力，爭奪方家家主之位，可是這一代方家人倒好，老二、老三直接逃出方家，出外遊歷打拼，老大這預定家主，還是方豪連哄帶騙，欺他年少之時，給他安上的。

外面的人，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方家家主之位，這幾兄妹倒是豁達，寧可逍遙在我，也不掌權這漠北最強大的家族。

方雲心中暗暗驚訝，他本以爲夜老頂多八十歲左右，可是聽他說服侍四代家主，那可是祖爺爺輩分的，那至少有一百歲的高齡。

方雲不知道，修煉鬥氣雖然無法如修真那般，逆天改命，可是對壽元依然有極大的提升，夜老在受傷的那年，便已經五十歲，而今經過五十年，今時正好百歲。

“夜老，當年那傷你的人是李家的什麼人？”

“是李家老祖，當年他便已經到達七階之境，據說這二十年他一直在閉關，一直在努力突破八階。”夜老目光渾濁，似是在回想當年。

七階與八階，就是一條天地鴻溝，李家老祖五十年的時間，都沒有跨過這條鴻溝，由此可見，這條鴻溝是何等困難。

“那夜老你現在是什麼實力？”方雲並不能清楚的看清，夜老的實力，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夜老的恐怖實力。

“七階一品，這五十年，我也只是堪堪突破七階。”

方雲可以理解，一階的距離用了幾十年的時間，當初自己突破渡厄，花了整整兩百年，而且這種速度還是絕無僅有，古往今來，也曾經出現過不少渡厄強者，不過所花的年歲，比起方雲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方雲一直陪著夜老到夜深才離開，夜老從未如此的心滿意足，孤獨的人，總是容易滿足，方雲清楚的看到，夜老眼中的寂寥，醫生治療的不只是身體，有時候還有心。

夜老是一個爲了方家，兢兢業業了數十年的功臣，可是這樣的功臣，卻沒有一個安享的晚年。

方豪或許有關心過夜老，也是顯然做的還不夠，方雲不希望方家有失仁義，方豪沒有做到的，就由他這個兒子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