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成交……”那人也不廢話,點點頭就同意,隨即說道,“看好了。”
那幾個參與了賭局的車夫睜大了眼睛,緊緊地看著陳堅的一舉一動,生怕他跑了似的。
而那些沒參與賭局的車夫也來了興趣,在這個寒冷的天氣,有熱鬧看總是好的,至少不用在雪地里跺著腳等候主人。
只見那人看也不看那些車夫一眼,徑直走了進去。卻被門外一個侍者攔下。
“看吧,那人不知是發了什么瘋了,居然直接走正門,不被金花豪庭的侍者攆出來才怪……”一個車夫輕笑著說道,看起來,你是輸了。
“未必,看下去再說……”主動提起賭局的車夫卻是信心滿滿。
“先生,你的請柬……”
門外的侍者攔下了陳堅,正用一雙狐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從來人的表面上來看,看不出有什么赴宴的資格,不過作為金花豪庭的侍者,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
陳堅沒有說話,從懷中拿出請柬,直接遞了過去。
“真有請柬?”
那侍者嘴里輕聲嘀咕道,手底下卻不敢怠慢,接了過來。
那侍者睜開狗眼一看,臉馬上變得呆滯,顫聲說道,“伊,伊布公爵?”
他的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深深地鞠了一躬,點頭哈腰地說道,“原來是伊布公爵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人千萬別見怪……”
陳堅也懶得計較他前后的態度,直接問道,“太子殿下在哪里?”
太子殿下在金花廳等著公爵大人,小的這就命人帶你去,那侍者的頭幾乎低到腰部,那模樣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說著那侍者叫來另外一個侍者,讓他把陳堅帶到金花廳。
等陳堅的身影走遠后,那侍者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冷汗,剛才他對陳堅神態輕蔑,要是換了別個貴族早發飚了,還好對方沒有計較。
“原來傳聞果然是真的,伊布公爵大人真的跟別的貴族不一樣,難道是因為他是由平民晉升的貴族?”
那侍者自言自語道。隨即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喊道,“快,快通知金花夫人,伊布公爵大人來了。”
雖然金花豪庭貴族無數,可陳堅的身份在貴族中卻是處于極為頂尖的一類,套用現在的一句話,那是屬于金花豪庭請也請不到的人物,像這樣的大人物到來,那侍者要是不向上報告或者忘記報告,那可要受懲罰的。
金花豪庭門口的變故把一眾車夫看得呆了,像是打破了他們的固有觀念一般,這幾十年都活在狗身上了。
而那膀大腰圓的車夫卻是一臉喜色,“哈哈,你們輸了,給錢,給錢,快給錢。”
“不可能,那金花豪庭怎么會讓這樣的人進去?”
“是啊,那家伙到底是誰?那侍者居然這么謙卑。”
那幾個車夫還是不敢相信的樣子,目光卻看去那個發起賭局的車夫。
那車夫臉一板,“怎么的?現在人進去了,你們還想耍賴不成?說著得意地一笑,告訴你們也無妨,他就是我們特蘭帝國的公爵,護國龍騎士,光明大主教伊布大人,伊布大人來到金花豪庭,不是來赴宴的,難道是來看風景的?”
“他就是伊布公爵大人?幾個車夫這才完全震驚了,怎么他一點貴族的樣子都看不出來呀?”
“這你就不懂了,伊布大人是由平民晉升的公爵,那當然和別人不一樣了……”那車夫笑著說道,“給錢,都說了愿賭服輸,誰叫你們長了一雙狗眼,連伊布大人都認不出來。”
那幾個車夫只得自認倒霉,乖乖地給了錢。
其中一個車夫好奇地問道,“聽說伊布大人平時深居簡出,長時間呆在他的領地東北,你是怎么認出他來的。”
“嘻嘻,幾年前獸人東侵的時候,我在帝都閱兵式上見過他一次,當時的他騎著黑龍,意氣風發的樣子,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那車夫露出了深思的神情,“那時候,我差點就被征召去中央軍了,不過,不知去了會有什么結果,也許會死在戰場上,也許,能在中央軍里當個軍官也說不定。”
眾人心里一陣唏噓,人生際遇,有時候真的說不準的,有時候,一個決定能影響人的一生,不過,作出了決定之后,結果是好是壞,那可就說不準了。
陳堅在金花豪庭一路走來,看見的都是極盡奢華的情景,這里是貴族的銷金窟,這里有最好的酒,最美的女人,甚至,這里還有最大權力的貴族,特蘭帝國太子殿下,據說,太子殿下在這里一切都是免費的,而他也經常來這里,由于他的影響力,自然帶動了一大幫貴族的到來,這自然都是來巴結他的,因為,他最有希望成為特蘭十四世陛下。
陳堅不斷地跟那些貴族擦身而去,這些人,陳堅大多都不認識,他們也不認識陳堅,據說有身份的貴族都被太子殿下邀請到金花廳去了,在這里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
不過這些小角色在看陳堅的時候,眼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陳堅像平民多于像貴族的人物來到金花豪庭,卻他們感覺到渾身不舒服。
這些人來到金花豪庭,不為別的,為的就是檔次二字,他們有的人雖不是貴族,但也是有身份的人,他們向往的是真正的上流社會,自然不屑于和那些低劣的平民打交道,而陳堅則和這一切格格不入。
一路走來,陳堅受盡白眼,包括端酒的侍女,也露出厭惡的神情。
這時候,迎面走來一男一女,看起來正是那些所謂的上層社會的精英,男身穿著雪白的貴族錦袍,看起來英俊不凡,女的穿著高貴的低胸晚裝,露出胸前雪白的一片,分外妖嬈。
他們正好看見衣著普通的陳堅,眉頭一皺,均露出嫌惡的神情,那女子拿出手帕掩著口鼻,對旁邊的男伴說道,“好臭,這到底還是不是金花豪庭,怎么一個平民也能混進來?”
那男子也陰陽怪氣地說道,“就是,難道那些侍者都瞎了眼的嗎?”
陳堅沒有理會他們,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蠢貨實在太多,他沒有心思一一去理,也理不過來。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跑過來,她穿著一身貴族裝束,華麗無比,紫色的長裙拖到地上,戴著白色的貂皮圍脖,又輕又暖,顯得高貴無比,跟所有貴族婦女一樣,露出胸前的雪白。
“咦,那是金花夫人?”
那男伴看見來人,眼睛放出光來,金花夫人是帝都有名的美女之一,據說美貌不下于莉雅和妮娜之下,這男子自然也是金花夫人的忠實擁碩之一。
金花夫人能夠經營金花豪庭這樣的銷金窟,手段、金錢和人脈缺一不可,她也是帝都相當著名的交際花,不少有實權的貴族她都熟識,而且,不少人為了和真正的實權人物搭上線,也需要她從中周旋,甚至連太子那邊,她也說得上話。正因為如此,金花夫人在帝都的名氣一點也不比貴族少。
金花夫人雖不是貴族,可她的身份比貴族還要尊貴得多,能讓她這么著急的人在整個帝都寥寥無幾。
“金花夫人……”
那男子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最美的笑容,向金花夫人打招呼,身邊的女伴也微微躬身,對于金花夫人這號人物,他們這些小貴族是得罪不起的。
而金花夫人卻看也不看兩人,直接從他們身上走過,而那兩個小貴族先是一愣,然后馬上釋然了,像金花夫人這樣的人物,能跟他們說幾句話就不錯了這樣的舉動也正常。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們震驚了。
只見金花夫人快步走到那個像平民一般的年輕人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禮,“金花來遲,請大人恕罪。”
“什么?”
那一對小貴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尊貴的金花夫人居然向一個打扮只比下人好一點的青年行禮,而且看她那樣子,那尊敬并非作偽,卻是發自真心。
再看一眼那年輕人,依舊是普普通通的樣子,既不帥,也沒有貴族應有的氣質,這讓他們心中不解起來。
對于他們來說,那貴族的氣質就是一種恥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感覺,而偏偏陳堅身上卻沒有看到這一點。
陳堅上下打量了金花夫人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金花夫人,我聽說過你……”
說著一笑,“今天我的確是失禮了,我第一次來金花豪庭,并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給你們造成困擾,不好意思……”
“不敢……”
金花夫人誠惶誠恐地說道,“是我們金花豪庭怠慢了大人,請大人不要往心里去,說著從隨身的小挎包內掏出一張魔晶卡,恭敬地遞給陳堅,輕聲說道,大人,這里是十萬金幣,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權當給大人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