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僅僅看她那雙嫵媚的雙眼,就絲毫不用懷疑,這是個美到了極點的女子。她身處在青樓這般是非之地,卻渾身散出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仿佛一朵從淤泥中生長而出的蓮花,不沾染半點青樓的惡俗之氣。
“玫瑰姑娘!”“玫瑰姑娘!”……
幾乎樓里所有的客人,目光都被舞臺上的女子吸引了過去,每個人的眼里,都散透出濃厚的占有欲望,同時口中不停的吶喊著女子的芳名。唯有任天行,自顧自的喝著酒,仿佛根本就看不到也聽不到周圍發(fā)生的一切。
等女子跳完舞準(zhǔn)備走下舞臺的時候,一名客人直接跳上舞臺來,向女子虎撲過去,想要把女子擁入懷中。但女子卻是捻動腳步,輕盈而靈巧的躲閃了開來。
“客官,請自重!”
如銀鈴般動聽的聲音從女子的面紗之下傳出,雖然透著一股冷意,卻如娟娟泉水般沁人心脾。
“小妞,爺有大把的銀兩,只要你今晚陪爺,把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爺這袋子里所有的銀兩都歸你!”
男子雙眼淫~邪的看著女子,隨后從懷中掏出一個囊袋,在半空中晃動,里面?zhèn)鞒霭足y相互碰撞所發(fā)出的聲音。
此話一出,周圍的客人都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更有人發(fā)出不屑的嘆息聲,“唉,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女子的眼眸沒有任何動容之色,清澈得如一汪清泉,而且是越發(fā)透出一股冷意。
“抱歉,我對你的銀兩不感任何興趣!”
言罷,女子轉(zhuǎn)身便要走下舞臺。
男子卻無比的懊惱,嘴角肌肉抽動幾下:“哼,不管你愿不愿意,爺今天睡定你了!”話音剛落,男子運起真氣,右手化爪,帶起一股凌厲的勁風(fēng)襲向女子,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他也要把在這青樓里裝清高的女人給壓在身下盡情的蹂躪。
任天行此時的目光也被吸引在了臺上,從女子那一點都不顯驚慌之色的眼眸里,他猜想舞臺上的男子要倒霉了。果不其然,就在男子與女子的距離不到兩米時,從樓上突然落下來兩名表情冰冷的女子,她們方一落地,就直接向男子奔襲而去。
身形詭異,仿佛化作了兩道魅影,在男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她們的玉掌便結(jié)結(jié)實實的轟擊在了男子的左右兩肩。
“嘭”
伴隨著一道悶響以及慘叫,男子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向后狠狠拋飛出去。正巧不巧,摔落的位置就是任天行所坐的那張桌子。任天行眼疾手快,將酒壺和酒杯快速端起。而這時,男子的身軀恰好摔落下來。
“噼啪”
一聲脆響,整張桌子瞬間被砸得粉碎,木頭屑子濺飛得到處都是。男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一時半會是無法站起來了。
老鴇驚慌失措的從樓上跑了下來,隨后對那叫做玫瑰的女子噓寒問暖了幾聲,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她立即變了一副兇惡的面孔,指著地上痛苦呻吟的男子道:“連玫瑰姑娘也想染指,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吶,把這該死的家伙給我扔出去,另外,廢他一只右手!”
“是,老板娘!”
三名小廝應(yīng)了一聲,當(dāng)即把痛苦呻吟的男子架起,然后往外邊拖拽而去,動作異常的粗暴,很顯然,他們會堅定不移的執(zhí)行老鴇剛才所交代的事情。
任天行微微一愣,連萬青樓的老板娘在她面前都畢恭畢敬,惟命是從,那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玫瑰?
皺了皺眉,腦海中搜尋了一圈,也沒有任何的印象,只能說明,這個叫玫瑰的女子,是最近才來到萬青樓的。想及此,任天行不免多看了她幾眼,纖纖黛眉,嫵媚至極的眸子,縱使是戴著面紗,那清純唯美的氣質(zhì)也是不可抵擋的散發(fā)出來,令得任天行看得都有那么一瞬的錯愕。
老鴇畢恭畢敬的回身對女子笑道:“對不起,讓小姐受驚了!”
女子沒有任何言語,轉(zhuǎn)而往樓上走去,先前擊飛那男子的兩名女子恭敬的跟隨其后。
老鴇并沒有因為女子的不搭理而露出任何不喜之色,周圍的客人也沒有因為那男子的下場而對萬青樓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仿佛這一切都很正常,他們照樣是該吃吃、該喝喝起來。
在女子離開后,老鴇第一時間來到了任天行的近前,賠笑道:“任少爺,實在是抱歉,掃了您的雅興,這樣,作為補償,我給任少爺另外安排一張新桌,然后備上一桌好酒好菜,再叫小紅過來伺候任少爺,您看如何?”
任天行也不為難老鴇,喝了一口酒,緩緩道:“就照你說的做,不過,姑娘就不必叫來了?!?
老鴇微微一愣,隨即笑吟吟的道:“好的,任少爺在此稍稍等候,我這就去給任少爺安排?!?
“等等!”
“任少爺還有什么事嗎?”老鴇回過身,問道。
任天行看了看樓上先前那個叫做玫瑰的女子進入的房間,道:“那個玫瑰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
老鴇頓時皺起了眉頭,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任天行冷道。
老鴇眼神飄忽不定,最后長長的嘆息一聲:“任少爺,恕我不能相告。若是任少爺想要人伺候,萬青樓多的是漂亮姑娘,只是還希望任少爺不要打那位玫瑰姑娘的主意,她只賣藝不賣身!”
“只賣藝,不賣身?”
任天行冷笑起來,他心里明白得很,老鴇這是在編謊話來搪塞他。在他看來,玫瑰姑娘比這老鴇更像萬青樓的老板,當(dāng)然,這只是他的猜測,并沒有任何的實際證據(jù)。
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讓別人知道身份,任天行也沒有刨根問底的追著問,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任少爺!”
老鴇欠了欠身,轉(zhuǎn)身走開了。
不多久,任天行就被安排在一張新的桌子前坐下,桌面上滿滿的好酒好菜,他一個人倒也悠然自得的在那吃起來。卻不知道,樓上某間房屋里,那紅衣女子將窗戶微微敞開一條細縫兒,一雙溫柔嫵媚的眸子,正靜靜的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