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這個時候,宗祝杰大叫了一聲。
場中五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高臺之上的宗祝杰。
“你!”宗祝杰一指用槍的那少年:“剛才動作慢了,本來你身后的玄兒可以射出一箭的,但是你身形一慢,白白浪費了一個好機會!”
那手持長槍的少年慚愧的低下了頭。
“都歸隊吧!”宗祝杰說道。
所有人都迅速的面向宗祝杰的方向,站成了一排。
這就是宗祝杰最后挑選出來的二十人。
宗影慢慢地走上了高臺,和宗祝杰站在了一起。
宗祝杰掃視了臺下眾人一眼,口中道“你們以后要對付的,是至靈期和圣動期的修者,這些人若是單打獨斗起來,你們誰也走不上一招。所以,我們的重點就是配合,防御在先,冷箭在后,只要擋住了他一下攻擊,你們就要連綿不絕的攻擊上去,這期間的配合更要天衣無縫,只要一人稍有差池,四人就都危險了。”說到這里宗祝杰語氣更加嚴厲了:“一人生,四人生,一人亡,四人亡,都給我記好了,你們中一人的疏忽,是會要了所有人的性命的。”
臺下所有弟子一言不發,一臉的嚴肅。
“行了,都歇息一會兒吧!”宗影看了看林佑的方向,沖著臺下眾人道。
宗祝杰卻是直接向著林佑的方向走了過來。
臺下弟子原地坐了下去,都看向了林佑。
林佑沖眾人擺了擺手:“兄弟們辛苦了!”
這些人幾乎都是林佑和宗卓遠挑選出來的,加上林佑來過一兩次,也都認識,眾人紛紛向林佑報以笑容,其中熟識的還沖著林佑擠眉弄眼的做了個鬼臉。
這時候宗祝杰來到了林佑面前,一臉的嚴肅:“進來說吧!”說完向著左邊走去。
這山洞之中,這群人又人工弄出了一些個洞府出來,平日里就住在洞中。
宗祝杰走的方向,正是自己的洞府。
林佑急忙尾隨了進去。
見宗祝杰在一處石椅上坐定,林佑站在洞口微微一笑:“干爹,這一年不到,您把他們訓練的已經是有模有樣了,真是厲害啊!”
宗祝杰看了林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小子,你不要拍馬屁,這些日子來,把我累得可是夠嗆,這些小子們倒也爭氣,沒有讓我失望,就算是現在拉出去,湊合著也能用了。”
林佑連忙點頭:“那是,這都是您教導有方啊!”說到這里林佑眨了眨眼睛道:“干爹,您叫我來,不止是讓我看看訓練成果這么簡單吧?”
宗祝杰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小子,我要渡劫了!”
林佑吃了一驚:“這還不到一年啊,怎么這么快!”
宗祝杰道:“我已經感覺到了,多則半月,少則十天,錯不了的。”
林佑有些不知所措了:“那,現在要怎么辦啊?”
宗祝杰看著林佑道:“讓遠兒把我要渡劫的事情通知各大門派,這些人都想觀摩一下,為自己以后渡劫做準備,我就如了大家的愿,渡劫之時,讓他們都來看看吧!”
林佑心中卻是莫名的感動,口中道:“干爹,你還是為了卓遠,走之前還要為他拉攏一下人心。”
宗祝杰點了點頭,口中道:“一來是拉攏人心;二來也是真的希望那些圣動期的修者們來觀摩,畢竟自己熟識的人日后要是能夠順利的渡劫了,日后在上一界也可以互相照顧;這三嘛…”宗祝杰眼中精光一閃:“順便再探探各門派的口風,看看宗家那些食古不化的家伙們是不是有不軌的苗頭了。”
林佑嘆了口氣:“干爹,你對卓遠如此,可是卓遠對你……”
宗祝杰攔住了林佑的話:“我欠遠兒娘倆太多了,比起他們受的苦,我做的這些,算不上什么。”
林佑道:“干爹,我是真的希望你們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可是……可是我也努力了,不成啊!”
宗祝杰道:“唉,這事情都怨我,怪不得別人,如今我是自食其果。”
林佑心中一動,開口道:“干爹,你能不能把以前你和干娘的事兒給我講講啊,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一直以來我都是稀里糊涂的,你這馬上就要渡劫了,干娘我又不敢問,您要是再不告訴我,我以后問誰去啊?”
宗祝杰臉色一變:“你真的想聽?”
林佑狂點頭,一臉的興奮:“干爹,你就告訴我嘛,從頭說起,從你們怎么認識的開始說起。”
宗祝杰看著林佑,點了點頭,眼睛一抬,望向前方,眼神也漸漸放空了。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宗祝杰沉浸在了回憶之中:“上一任宗家家主渡劫失敗,魂飛魄散。我被推為宗家家主,可是幾個叔伯們不服,雖不敢明著爭奪,但是暗中卻是動作不斷,沒有半年,我這家主便成了有名無實的傀儡。后來一位和我一心的叔伯想出了一條計策來,就是和明家連親。”
宗祝杰說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糾結了起來:“一族之主,堂堂男兒,卻淪落到和人連親的份上,我心中難受,成親后推說閉關,躲到了一處山上,這才遇到了眉兒!”說到這里,宗祝杰一臉的甜蜜,眼睛微瞇:“而這座山,如今被人稱為逐月山,取了眉兒名字的當中一字和我名字當中一字的諧音,這逐月山,如今也在宗家的勢力范圍之內。”
緊接著,宗祝杰便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五十年前,逐月山中。
一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紀,相貌俊雅,只是眉頭皺著,慢慢的行走在山林之中。
身邊鳥叫蟲鳴,清風拂面,林中渺渺青霧環繞。
可是這男子無心欣賞身邊的美景,只是眼神凌亂的向山頂處走著。
終于,到了山上最高處。
男子站在一處突出去半邊的山石之上,腳下就是萬丈深淵。
抬起頭來,對著空曠的山谷,這男子大聲吼叫了起來。
“啊……………”喊叫聲中充滿著不甘、委屈、和無奈。
喊叫聲到最后,變成了不屈的嘶吼。
男子喊的青筋暴起,滿面通紅,腳下又微微向前一步,身子矗立在懸崖邊上,喉嚨中的嘶吼慢慢弱了下來。
待他的聲音完全沒了,突然,“噗嗤!”突兀一聲,似是忍不住,一個女子的笑聲響了起來。
“誰?”男子猛的轉過了身來,一臉的戒備。
“我說你這個樣子,不會是想不開了,要跳崖自盡吧?”一張絕世的容顏,帶著一絲戲謔的淺笑,出現在了這男子的眼前。
男子看著眼前的女子,居然愣住了。
“喂!說你呢!”這女子笑著看著男子道:“你要是真是尋死來的,麻煩先把空間里的東西留下來再跳下去好不好,留給我,也算是你臨死之前做了件好事兒。”
男子回過神來,口中道:“姑娘你誤會了,我只是這山中的游客而已,剛剛只是宣泄一下紛亂的情緒而已,并不是不是來尋短見的。”
女子笑了笑:“一個修者,把自己置身于如此險境,你還真是大膽,此時我要是偷襲與你,你能躲過去嗎?”
男子微微一笑,口中道:“姑娘若是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也不會和我說這些閑話了!”口中說著,腳下卻移到了山石之下,微微一笑道:“而現在,就算姑娘你想暗害我,也遲了。”
女子微微一笑:“你倒是狡猾,說著話就下來了!”看了看男子剛才站著的地方道:“你剛剛鬼哭狼嚎的是干嘛啊,我本來好好的欣賞著風景呢,被你這一嗓子嚇得,什么興致也沒了。”
這男子施了一禮道:“掃了姑娘的雅興,在下真是該死。在下乃是宗家宗祝杰,方才為了家族之事,心中抑郁,才會做出了失態之事,真是失禮了。”抬起了頭來,看著眼前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男子猶豫了一下道:“敢問姑娘芳名?”
“酸死人了,就知道你是個讀書人,說個話這么費勁!”女子美目流轉,俏臉一揚道:“小女子孤月眉,偶來踏青,沿途走來,不覺忘乎所以,到了頂峰,不料卻打擾了宗公子你獨自發瘋,真是失禮了,還望宗公子你原諒則個!”說完掩嘴笑了起來。
宗祝杰也笑了起來,口中道:“還真是酸!”說著微微一笑道:“我叫宗祝杰!”
女子展顏一笑:“我叫孤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