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檸婕此刻已經(jīng)昏迷不醒,方繡繡也倒在了地上,除了管家之外,樓府在這裡下人沒有一個活口,樓檸鈺看著這血泊,大雨還在不停的下著。
樓丞相就那麼看著樓檸鈺,下意識的想要走上前去,樓檸鈺卻倒退了一步。
“檸鈺……”他不知道,當(dāng)年竟然因爲(wèi)一句話,將嫣兒和自己的女兒直接打入了人間地獄,這些年來,所遭受到的苦楚,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理會。
“樓丞相,我母親的事情我也弄清楚了,若是樓丞相還有良心,就將方繡繡親自壓入大牢。”樓檸鈺說完這話,又將手中的長鞭收到腰間。
樓丞相點了點頭,“這個是自然,檸鈺,當(dāng)年的事情……”
“當(dāng)年的事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明,你應(yīng)當(dāng)慶幸我是你親生女兒,不然現(xiàn)在我連你一併毀了!”樓檸鈺說這話的時候,腰板挺的筆直,讓樓成武看著,不由得出了神。
“真的是和當(dāng)年的嫣兒一模一樣。”樓丞相喃喃道,卻是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樓檸鈺的眉眼其實是和他有些相似的。
“嫣兒,樓成武,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待你如何?爲(wèi)何你的眼裡只有獨孤嫣?”方繡繡一身碧藍色的錦袍,因爲(wèi)這紅血,被染成了鮮紅,她看著樓成武,撕心力竭道:“若不是當(dāng)年你忌憚當(dāng)朝皇帝,忌憚獨孤嫣是前朝公主,又怎麼會在我的三言兩語之下,就對她不冷不淡?!?
“若非你的蠱惑,我又怎麼會將我的嫣兒殺死!”樓丞相聽著方繡繡說的話,直接將一旁放著的劍舉了起來,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你殺了我吧,爲(wèi)那個賤人報仇。”方繡繡一字一句道,然後閉上了眼睛。
“你真的以爲(wèi)我不敢殺了你?”樓丞相話音落,直接砍了下去,卻是在這個時候,樓檸鈺一腳將樓丞相手中的劍給踢開。
“她的命就交給宗人府了?!睒菣庘曊f著,又看著方繡繡,“你想要這麼容易的死,恐是沒那麼容易。”
卻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方繡繡拿著劍,直接站了起來,她的身子顫顫巍巍的,看著站在那裡的樓丞相和樓檸鈺,狠厲的開口,“樓成武,你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的,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語落,她又哈哈大笑,“這一輩子,我方繡繡從來沒有這麼的狼狽過,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說完這話,她直接脖子一抹,直接死了過去。
一切都又恢復(fù)了平靜,樓檸鈺看著倒在地上的方繡繡,臉色沒有任何的改變,但是心中卻是翻起了一些風(fēng)浪。
誰能夠想得到,方繡繡居然會自殺。
暴雨一直沒有停,就在這個時候,系統(tǒng)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爲(wèi)母親查清真相,獲得另一項技能——隱身術(shù)?!?
樓檸鈺聽得這,又感覺到一股清流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中,這隱身術(shù)可以說是一個很好的利器,但是隻有短暫的五秒鐘,如果能夠把控好的話,可以做很多事情。
樓丞相就那麼看著站在那裡的樓檸鈺,下意識的走上前,“檸鈺,是爹對不起你??!”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了王爺,這些都已經(jīng)不在重要,從今天開始,我樓檸鈺在和樓府沒有任何的瓜葛,母親的靈位我也會帶走。”日後,樓檸鈺也不想要在這裡。
姜塵聽到這些話,又看著他們父女兩個人,一直沒有做聲。
樓丞相聽了這些,眼眶通紅,他跌倒在地上,此刻,大雨傾盆而下,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看不出來樓丞相的臉上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檸鈺,是爹錯了,如果不是聽了謙痕的謊言,爹又怎麼會這麼對你母女二人,求你,不要將你的母親帶走,爹這一輩子,若是沒了你娘這個念想,也就活不下去了!”
這麼多年過來,樓丞相的心中沒有哪一天是不想獨孤嫣的,可是也就是那份念想,一想到她給自己戴綠帽子,樓丞相的心中便平靜不下來,可是人死不能夠復(fù)生,他有無數(shù)個日子想到獨孤嫣,只要她還能夠活著,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可以不在計較。
“你說是謙痕說的我是母親和師父所生下來的?”樓檸鈺聽得這話,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轉(zhuǎn)頭看著樓丞相。
樓丞相點了點頭,“那年,你母親生下你了之後,沒過多久,謙痕便找上門來,那天他酩酊大醉,酒後吐真言,所以我當(dāng)了真,但是他到底從哪裡聽來的,我也不知道?!?
說起這個,樓丞相便一臉的痛苦,他當(dāng)時真的應(yīng)該問清楚。
“你居然會信了這話,若檸鈺是我和獨孤嫣所生,我又怎麼會讓她任你做父親這麼多年,你真是老糊塗了!”姜塵聽得這話,眼裡帶著清冷,“倘若知道你是這麼對待嫣兒,當(dāng)年無論如何我也會帶著她離開?!?
“我知道了?!睒菣庘暵犃诉@話,又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整理了一遍,方繡繡在樓丞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將母親最後弄到病逝,但是樓丞相之所以會這樣,也不過是聽了謙痕的一句話。
現(xiàn)在方繡繡也已經(jīng)死了,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結(jié)束,可是母親的屍體並沒有在棺材中這件事情,卻是梗在了樓檸鈺的心頭。
她遂了樓丞相的願望,沒有將母親的靈位帶走,南湘院,她也沒有在回去,而是直接回到了攝政王府。
外面的大雨一直下著,當(dāng)祁延欷看到樓檸鈺渾身溼透著回來的時候,趕忙將她擁入了懷中,“怎麼落的這麼狼狽?”
“事情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樓檸鈺說著,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的心在這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腦袋中也不停回憶著小時候的那些事情,在很小的時候,樓丞相對她是極好的,可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態(tài)度突然對她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
是了,也是在那個狂風(fēng)暴雨的夜之後,樓檸鈺也是在現(xiàn)在才明白姜塵之前說的那件事情,爲(wèi)何那個雲(yún)遊的和尚說這就是她的前世今生,她和樓檸鈺不過是一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