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得冷斯沉,終於察覺到了水淼跟戰亦凌驚悚的目光了。
他擡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隨後開口道,“好了,我該說的也說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們的了,我們先走了。”
冷斯沉的計謀可是精明得很。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鐘了。
這個時候。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做一些事情。
而他,也確實是困了。得回家休息休息。
不然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他絕對是要猝死的!
水淼親自將冷斯沉給送到了樓下,隨後這才上樓回到了自己的家裡面。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坐在沙發上面的戰亦凌。已經抱著抱枕睡著了。
“戰亦凌?”
水淼試探性的叫了一下戰亦凌的名字,發現這傢伙根本就沒有迴應她。
到最後,水淼只好走到戰亦凌的身邊。讓他好好的躺在牀上。
不然維持這個動作的話。等到他醒過來。絕對會痛到懷疑人生的。
只是,水淼的手剛觸碰到戰亦凌的身上。這傢伙就直接打蛇隨棍上,直接將自己的腦袋給緊貼在了水淼的手上。
水淼只感覺他的體溫。非常的滾燙。
比昨天晚上她在車子裡面觸摸他額頭的時候,溫度還要高。
“該死,果然是發燒了!”
水淼的語氣裡面滿是懊惱。隨後便直接穿上自己的風衣外套,隨便將口子給扣上,又爲戰亦凌隨便換了一套她自己的衣服之後,便直接扛著他,然後往樓下走去。
這傢伙,真不知道智商到底是用來幹什麼來的,發這麼高的燒,也不怕燒壞了自己的腦子。
這一邊,水淼忙著將戰亦凌這個麻煩精給送到醫院裡面,而另外一邊,休息了一晚上的慕瑾年,此時此刻,卻坐在酒店的搖椅上面,然後目光落在了東方的魚肚白上。
他的桌子上面,倒著一杯白開水。
慕瑾年有一個習慣,就是起的很早。
這一個習慣,在遇到慕安好跟兩個孩子之後,總算是改變了很多,但是現在,慕安好跟兩個孩子都離開他了,他又恢復到以前的模樣。
五年前,慕瑾年從未感受到孤獨。
從小到大,他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就連去對付那些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也只是一個人。
他並不覺得自己可憐,也從來都未曾感覺到自己孤獨得那麼的可悲。
但是慕安好給了他熱鬧之後,卻又離去。
現在的他,心情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番模樣。
他得到了自己曾經想要的權力,金錢,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卻也害怕起了這種窒息到讓人絕望的孤獨。
就在慕瑾年出神的看著遠方的時候,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麻木的將目光落在了手機屏幕上面,隨後拿起了電話,語氣清冽,“喂?”
“家主,太太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這個給慕瑾年打電話的人,是他的下屬。
慕瑾年只是微微的‘嗯’了一聲,對於柳茵茵是否健康還是危險,他似乎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
就在慕瑾年打算要把電話給掛了的時候,沒想到他的下屬,卻突然間就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就是……家主……就是……我還有……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家主……”
這個下屬的語氣裡面充滿了惶恐,說完了之後,又怕知道真相的慕瑾年會遷怒他一般,繼續補充道,“是關於太太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但說無妨。”
對於下屬如此的猶豫不決,這倒是引起了慕瑾年的注意。
“我……我今天去幫太太領病例本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太太……太太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可是……可是……”
接下來的話,這個下屬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他感覺有一條毒蛇直接盤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彷彿只要他說話,就會被直接絞死。
住在莊園裡面的所有人都知道,雖然家主跟柳家的小姐柳茵茵已經是夫妻了,但是家主卻從來都沒有跟柳茵茵睡在一起過。
既然兩個人都沒有睡在一起,那麼孩子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
這就是讓人匪夷所思了!
唯一可以解釋得通的,就是太太她給家主戴了一個綠帽子。
“懷孕?這件事情證據確鑿嗎?你知道,我不喜歡亂嚼舌根,或者是散佈虛假消息的人。”
慕瑾年的眼神,危險的瞇了瞇。
這個下屬就差跪下了,“千……千真萬確,我還找了醫院的好幾個醫生來檢查,他們的檢查結果都是太太懷孕了,還囑咐我要多注意太太的飲食,孕婦是不能大量喝酒的,加上太太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估計到後期,也可能會……流產……”
這個下屬終於將所有的話給說完了,而電話那一邊,慕瑾年也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他坐在了輪椅上面,然後急匆匆的離開酒店,打算去醫院裡面質問柳茵茵,爲什麼要做出如此讓他顏面盡失的事情。
雖然他不喜歡柳茵茵,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老婆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時間,六點半。
地點,醫院。
當慕瑾年來到柳茵茵的病房時,柳茵茵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
她雙目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眼中明明有淚水,但是卻倔強的不想要讓淚水滑落。
她所受到的委屈跟侮辱,絕對要十倍在別的人的身上討回來。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好好的活下去。
就在柳茵茵打算閉上眼睛休息的時候,沒想到病房的門,卻一下子就被推開了。
毫無任何心理準備的柳茵茵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嚇了一跳,在看到神色如鐵的慕瑾年出現在病房外面之後,柳茵茵的臉上出現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來。
“瑾年,我還以爲你不會來看我的。”
柳茵茵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在醫院裡面,還能夠見到慕瑾年。
然而,慕瑾年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柳茵茵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