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過去,易圖右臂傷勢已好,之所以比預期早,他知曉是經脈改造的作用,不但強化右臂,還提升了恢復能力。
右臂痊愈,煩惱隨之來臨,經脈改造竟然靜止不前。他猜測是原好的經脈失去了可塑性,所以想要繼續改造,需要再把經脈弄混亂。
易圖不敢貿然冒險,這畢竟只是猜測,若是猜錯,右臂便廢了。就算猜對,他亦沒混亂經脈的能力。
再找麻木者斗一架?那是找死!無奈之下,易圖只能放棄。
這幾日,因改造經脈,刻意留力,所欠山石成了一個龐大數字,若是一般人,恐怕擔心不已,但易圖不同,他隨時可以完成難點是,此過程需要循序漸進,不能太明顯。
同時,他發現一個問題,如他這般,天天不完成任務,似乎亦無特別懲罰。難道買主,就如此愛惜我等勞力,不舍得大懲罰,致人傷殘!
旋即,易圖似有明悟,這種累計欠債,伙食不足,長時間無法休息,人最容易崩潰麻木!這亦算大懲罰,且要比殺人致殘要好得多,勞力最大限度壓榨。
易圖逐漸填補欠石,即將完成時,出現新情況。
這一日,休息時間,小頭目集合眾人,告知三天后,強洞加入,兩洞合并一月。
易圖疑惑,不明所以,眼神詢問君夕。
君夕解釋,“買主的目的是挖洞,強壯之人才是主力,我等孱弱之人,不過是因代價小,買主順帶買下,就如……”
君夕沒有深說,易圖卻已明白意思,就如——廢物利用!
君夕繼續道,“之所以有強弱洞之分,是因我等進度太慢,為了管理方便。同時每一年,強洞會到我等弱洞挖山石一月,以便統一進度。”
易圖明白,轉身離開,繼續完成欠債。
此時,君夕湊近,低聲道,“強洞到來,要小心……”僅僅說了一句,君夕退回原地。由于易圖受罰,因此兩人平時接觸較少,只有在此刻短暫交流。
易圖點頭,表示已記入心頭。挖山石時,沉思是否要加快速度,在強洞到來前完成欠石。轉念一想,決定還是按部就班,不讓自己太突出。
三天轉眼即逝,強洞之人到來。一大群人個個身強力壯,帶著蠻橫不屑進入,他們全然看不起弱洞之人。
挖山石時,強洞轉眼間開辟出一大片空間,進度比原來弱洞快上幾倍。
一日相安無事,眾人休息,易圖繼續挖山石。
“小子,你在受罰?”一名壯漢來到易圖面前。
易圖點頭,隨后開始挖山石。
“我幫你!”壯漢這樣說,同時亦動手挖山石。
易圖感到詫異,內心警惕大增,君夕之話浮現心頭。雖然不知對方為何主動幫忙,但從對方進洞的神情,可判斷出此事并非如表面簡單。
易圖不置可否,任由對方挖石。不久,已挖出一道深入的洞坑。壯漢停下手,轉向另一方向,準備挖掘。
“山有,你此做法不符規矩。”另一名壯漢走來。
名為山有之人停下手,眉頭皺起,“何處不符規矩?此時與你無關!”
“替受罰之人挖山石,這就是違規。”另一人道。
山有沉吟片刻,最終選擇退讓,“小子,我無法幫你!”
經過那人身邊,一言不發,直徑離開的洞坑。
山有離開,易圖繼續挖山石,僅挖下一次,他便察覺不對勁,因驅趕山有之人,依然站在原地。
此人為何不離開,難道如山有般,帶著某種目的,可山有為何會讓此人留下,兩人應當相互監視,相互驅趕。
易圖越想心中越寒,眼睛凝視此人,一看之下,面色陡變,此人氣息全無,依然是死人。
易圖內心升起一個念頭——山有殺了此人!
隨后念頭無數,自己被栽贓,性命憂矣,如何脫身?
想到此處,易圖目光掃向右臂,眼睛內見到右臂內經脈微微鼓動,顫抖的力量把經脈的流向改變。每動一下,經脈變向一次,手臂膨脹一分,到了易圖改造的極限,右臂已夸張得不成比例,有他上身大小。
易圖沿著另一方向快速開挖,一條更深的洞坑被他打開,將那死去之人埋入洞坑之內,隨后順便覆蓋山石,簡單埋藏。
易圖沒驚慌逃走,他心中還算淡定。既然山有敢在洞坑內殺人,一定有恃無恐。此自信,并非來自栽贓易圖。弱洞之人殺死強洞之人,本就一件相當困難之事。更有,易圖多日欠山石,長時間伙食半分,無法休息,別說強洞,就算殺一個弱洞之人亦不可能。
細細分析之后,易圖越發淡定,繼續挖山石。此時,他改變主意,不再急于還債,慢慢過著欠山石的日子。
第二日正常挖石,山有若無其事,根本不看易圖一眼,仿佛兩人間沒有任何交集。
倒是君夕找機會來到易圖身旁,打聽昨晚情況。
易圖擔心君夕受牽連,亦沒多說。
君夕看出易圖心思,嘆息搖頭,“你要小心!”說罷,回歸自己方位。
強洞那頭,似乎也沒發覺少了一人,一切如常。
易圖亦是表現如常,一日過去,在休息之時,一件讓人意外,而易圖不認為意外之事發生——強洞有人沒完成任務,這人不是別個,正是山有。
易圖疑惑更甚,更加小心留意。兩人沒有分配到相同區域,可能是防止兩人浪費時間交談。
昨日有所懷疑,今日易圖終于可以確定山有定有所求,只是不知對方所要何物。
兩人皆挖出一道深深的洞坑,身處最里頭,隔絕外人觀察。
在挖山石時,從山有的敲擊聲,易圖得知山有不斷改變挖洞方向,就如昨日一樣。憑他的經驗,山有速度極快,明日眾人開挖前,定然可以完成欠債。
易圖沒使用右臂的力量,按部就班挖山石,這一日無事過去。
接下來的一日,情況出現,有麻木者偷山石,偷上一個強洞之人。對方對于此事沒有任何顧忌,幾拳把麻木者打倒。正要下狠手之時,受到小頭目攔阻,還被帶到管事之洞。
強洞之人很快回歸,繼續挖山石。
易圖凝視觀察,亦無發現對方絲毫受傷,他心中起伏,這就是強洞的特權,即便差點殺害同伙,亦沒收到絲毫懲罰。
“病怏子,再看挖你一雙眼睛。”對方察覺到易圖凝視,怒目瞪來。
易圖身體微微顫抖,胸膛急劇起伏,此話刺痛他內心傷疤。
見狀,對方哈哈一笑,“心有怒氣,只能忍氣吞聲,無能!既然無能之人,要你何用。每日大量欠債,你這樣之人,連生存于弱洞的價值都沒有。”說罷,伸出兩根手指插向易圖眼睛。
在易圖的凝視中,對方動作極其緩慢,每一處細微動作皆引入易圖腦海。易圖依然明了此一擊所有細節,伸手直趣對方手臂弱點。
兩人手臂相撞,易圖十拿九穩的一擊,起不到絲毫作用,因兩人力量差距大,即使知道弱點,他亦無法一招致勝,反而震得后退兩步。
對方乘勝追擊,跨步踏前,一拳推出,另一手擋住易圖右方。
右方被擋,左面是洞壁,易圖只能后退。對方來勢極猛,一拳已貼近胸膛。易圖伸手抓住對方手臂,沒有外推阻擋,反而往身上一拉。
兩股力量疊加,易圖立時口吐鮮血,身體被轟飛后退,他面無表情,腳往后撐,后退幅度更大。
對方被易圖擒住手臂,力量拉扯,他亦被拉過去。原本,他只要全身發力,便可抵消拉力。然而他并沒有,而是選擇身體前送,與易圖一同進入深入洞坑。
“洞坑隱蔽,殺你正好!”對方冷冷道,身體已貼近易圖胸膛。
易圖右臂出現微微顫抖,膨脹幾分,松開對方手臂,五指一伸。
此時對方正好撞到,喉嚨送入五指內,恰好被掐。他眼睛睜大,帶有不可思議之色,不明白易圖為何突然間擁有這份大力。喉嚨大力傳來,脖子隨時會被掐斷,危機中急忙開口,“饒命!”說罷,一拳轟在胸膛,嘴角鮮血流出,另一手伸直兩根手指同樣直插胸膛,咔嚓一下,手指折斷。
此人嘴角流出鮮血,面色陣紅陣白。
對方的果斷,讓易圖微微驚訝,手上被鮮血滴落。
“你二人在洞坑做什么?”小頭目出現。
易圖右臂迅速恢復原狀,兩人并排面對小頭目。
“我倆挖得快,因此深入了。”那人道。
見到那人嘴角帶血,小頭目面色微變,“你二人剛才私斗!”
“不是!”那人道。
小頭目看著那人,“出去挖山石。”
待對方離開后,小頭目對易圖道,“又是你!欠債未完成,又再犯事。”
“我沒私斗!”易圖道。
“你手上有血,就是證據,跟我來!”不再聽易圖解釋,小頭目轉身離開。
這就是強洞與弱洞的區別,強洞犯事違規,小頭目可視而不見,反之弱洞之人,則要承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