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又矮又瘦,衣服和身上沾滿了污漬,看著走進的揹著閃亮的盾牌的戰士,害怕的往後退了退。黑山小妖抿著嘴,低下身看著對方的小臉蛋,從腰間摸出了三個金幣,剛要放在男孩身前的碗裡,就被一旁的採桑人攔了下來。
黑山小妖對牧師做了個疑惑的表情,採桑人只是搖了搖頭,掏出了一個銀幣,對著男孩晃了晃,笑著問道,“請問這附近有個叫鞋釘雜貨店的地方麼?
小男孩怔怔地看了看眼前的銀幣,因爲緊張,語氣有些磕磕巴巴,“嗯……那……那個,就在往前走不遠,左手邊第一個巷子裡,掛著牌子的就是。”
“謝謝哦~”採桑人把銀幣輕輕放在男孩的手裡,伸手摸了摸對方亂糟糟的頭髮,轉身和黑山小妖離開了,只剩下小男孩激動不已地看了看手裡反射著陽光的銀幣。
“在貧民窟,三個金幣給一個小男孩帶來只有麻煩,”採桑人尋找著男孩口中的巷子,跟身邊的黑山小妖解釋道。
“這個我懂,可是……”不知是對眼前的現狀的無奈,還是對自己無力改變現狀的不甘心,黑山小妖有些情緒低落,“遊戲世界裡幹嘛要設置這麼真實的場景啊~”
“這就是遊戲世界中的真實體現吧,假如這個世界不真實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採桑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橡樹街的另一端,抿著嘴回答說,“不過在遊戲裡,玩家纔是最強大的勢力,來日方長,誰能肯定玩家們沒有能力改變這些現狀呢?”
聽了採桑人的話,黑山小妖低落的心情瞬時又興奮起來,“對哦對哦,等我將來有了實力,一定把費倫的那些奴隸販子都殺光,把紅袍法師趕回他們的老家,西門這裡的貧民窟也得改造一下……”
採桑人聽著黑山小妖的遠大志向,不停稱是,心裡卻在笑著說,幸好方塊沒在這兒,不然肯定得給你潑冷水。
小男孩給的路線沒錯,兩人很快找到了目標小巷,看見了掛在屋檐下的那個破破爛爛的皮鞋形狀的木牌子,不仔細看肯定會以爲石塊普通的爛木板。
採桑人再次確定沒有人跟蹤後,黑山小妖才走上前敲了敲門。
“是我們,特納。”
過了好一陣,緊關著的木門才慢慢打開,“臭魚”特納從門縫裡看了看外邊的情況,把門開出了一條縫,“快進來!”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同時把武器拿在手中,黑山小妖擡腳一蹬,門後的特納被撞了個骨碌。黑山小妖和採桑人以戰鬥隊形快速衝進屋子裡,確定沒有埋伏,只是充滿了嗆人的菸草味兒,採桑人揮手趕了趕滿屋的白煙,纔回身把木門關上。
“哎呦!……索曼圖那個老東西認識的人都是暴力狂!”特納揉了揉被撞出一個大包的額頭,恨恨地咒罵道。
“不好意思,”黑山小妖趕快把特納扶了起來,“路上有人跟蹤我們,被我們解決了,所以擔心這有埋伏……”
這種事不得不防,遊戲中的npc都是有自己背景的,在沒弄清楚之前,實在是分不清是敵是友。特納哼哼著摁了摁頭上的大包,蹲在椅子上看了看面前兩人的精良裝備,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正在尋找一些線索,索曼圖大人說你是他的朋友……”
“誰是他的朋友!那個老混球,活了幾百年了還沒活夠!就會給別人找麻煩,早該死了他!”
黑山小妖開口提起了手裡的任務,誰知道剛說兩句便被特納粗暴的打斷,扭頭看了看採桑人,兩人均是一臉疑惑:看這位的態度,索曼圖跟他的確認識,不過這交情不好說,有過節倒像是真的。
短暫的沉默後,採桑人開口說道:“那麼,至少請耐心的聽我們把事情說完,好麼?”特納雖然氣呼呼的喘氣,但是並沒有打斷精靈牧師的話。
採桑人理了理思緒,繼續說道:“我們偶然間在某個地下河道里發現了一副屍骨,並且順著線索找到了艾爾·索曼圖大人,索曼圖確定是屍骨的主人是他的一位老朋友,並且委託我們調查當年事情的真像……”
“什麼屍骨!”聽到屍骨是索拉曼的老朋友時,特納突然間擡起頭,昏暗的眸子緊緊盯著採桑人,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股野獸的氣息。
採桑人愣了一下,握了握手裡的釘頭錘,繼而盯著特納的表情回答說,“是一具德魯伊的屍體,索曼圖大人的老朋友希德。”
聽到希德名字,特納怔了怔,好像猜中了答案又特別不希望是這個答案,神情中透出一絲恍惚,仰頭長出了一口氣,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黑山小妖和採桑人知道事有轉機,都沒有貿然開口。而老頭兒特納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支明顯有些年頭的古董菸斗,點上之後使勁兒吸了一口。
良久,特納纔開口說話,只是聲音變的異常沙啞,“索曼圖那老貨以前的的稱號是什麼?”
“靜謐騎士!”採桑人趕緊回答。
“呼……”特納長長呼出一口白色的煙霧,蹲在椅子上伸展了一下單薄的身板,雙眼怔怔地盯著屋頂,“你們能說出希德的名字,還有老東西那個只有愛好紋身的紅袍法師們才知道的老掉牙的稱號,想必所言不虛。”
“這根索拉曼那個老貨沒關係,我是在幫希德!”特納恨恨地補充了一句。
有戲!黑山小妖趕緊搭茬,“這就好著就好,謝謝你。那麼你能提供什麼線索?對了,”黑山小妖突然想起來方奕之前發來的信息,“我們朋友曾經在泰席爾和紅袍法師交過手,你對他們有什麼瞭解麼?”
“還有紅袍法師?”特納用菸斗狠狠地敲了敲身旁的木桌,黑山小妖看了看破舊不堪的桌面,有些擔心會被他敲出個窟窿來,“你們還真會惹麻煩,不過還是先擔心一下眼前的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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