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對那些事算是放下了,畢竟付嫣有罪在先,何況,再糾纏只會苦了自己。
可是如果哥真的去了北城,蘇安淺不可能不管,燕西爵有多狠,她很清楚,甚至他現在一定恨著她,一旦再被招惹,把氣撒在哥頭上不是不可能。
晚上吃過飯,她看了一直抽煙的人,走過去把煙頭拿了過來,輕輕蹙眉,“爸,要不……我回北城吧?”
“不行!”蘇培豐想都沒想立刻反對。
讓她回北城,豈不是送到燕西爵嘴里了?
蘇安淺笑了笑,“爸,其實就算我回去,燕西爵也不能把我怎么樣,現在我跟他也只是陌生人,他那么有身份,不可能拉得下臉再跟我糾纏不清。”
在她看來,就算他們現在見面,兩人頂多就是相互看一眼,和陌生人一樣,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您想,哥剛出來,他什么都沒有,北城又沒有房,他能去哪?”握了握父親的手,蘇安淺略微嘆息,“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其實她現在不怕見到燕西爵,把一切看淡就好,何況北城那么大,不一定能碰面。
一個月后。
北城天氣說好不好,秋風一起就顯得特別涼。
蘇安淺下飛機后走出機場,手里只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因為把球球和爸爸留在了那邊,所以她并不需要帶多少東西,不大的行李箱,大半空間還放的是烹飪書籍。
到了酒店,她才在將近兩年來第一次看了自己的銀行卡資金。
跟燕西爵離婚前給柯婉兒輸血換回了那些股份,沒想到兩年,她竟然也是個富婆了。
她不喜歡住酒店,只好以最快的速度買了一個獨棟小公寓,環境很好,適合她沒事就看書的習慣。
接下來就是跟哥接上聯系。
然而,事情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她在北城呆了將近半個月,一絲一毫都沒查到關于哥的消息,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她沒事就在北城街頭走走,每次都穿得很簡單,又透著某種優雅,似乎獨屬于這個年紀女人的韻味。
市中心的帝豪酒店外,她忽然停了下來,然后走進去。
其實沒抱太大希望,但是走進去剛在餐桌邊坐下準備點菜,大堂經理竟然小快步跑了過來,“您是不是Miss安?”
蘇安淺這兩年憑借精湛廚藝迅速升了身價,代名只是一個Miss安,威尼斯城里能吃上她做的菜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但她還不以為自己的名氣能延伸到北城。
只聽經理雙手合上,略微激動的道:“看來消息是真的!有人說您要來北城,我們老板可早前就讓我留意著了,說一定把您挖來!”
蘇安淺笑了笑,“抬舉我了,不過,我最近沒打算就業……”
“那沒事!”經理笑呵呵的,“我呢,會每天給Miss安一個問候,直到您覺得滿意,愿意到我們這兒為止!”
誰都知道帝豪酒店后廚是很多有身份的人物滿意之地,但凡想要高質量的一頓飯,來帝豪就沒錯。
那頓飯,酒店還給她免了,所以離開時,她只得淡笑:“我會考慮的。”
她并不在乎薪資多高,只是想有個事做,順便找到哥哥蘇欽辰。
北城的天氣越來越冷,不開車的她每天出門都要穿得很仔細,最終也還是去酒店入職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卻已經名聲大噪。
誰都知道曾經輝煌的蘇家,也都知道付嫣狠毒事件,但是偏偏蘇安淺這次回來,所有人都似乎忘了那些事,她如今只是上層人士爭相追捧的存在。
開始最多接待的是貴太太,都喜歡她為她們量身小修改的味道,隨后便是她們的丈夫,到現在,成了很多人洽談前必來的地方。
所以她也就越來越忙,給經理提了預約方案,最晚提前半天預約她的廚師號才能吃上她做的菜。
也因為這個,她被晚歌吐槽了一頓。
“吃你的菜可真難呢!”陸晚歌笑瞇瞇的看著她,好像也不好奇她怎么會回來,從上打量到下,“漂亮了,成熟了,要不要主動交代一下感情狀況?”
蘇安淺輕輕莞爾,揚了揚手里的菜單,“你點了這么多,我不得去做菜么?”
陸晚歌翻了個白眼,“姐姐買你兩小時,不吃飯行不?”
她只是淡笑,看了手表,“我今天走得早一些,做完再跟你聊?”
陸晚歌這才擺擺手讓她去做菜。
她走進去了,陸晚歌一直看著她,淺淺不想她對其他廚師的影響,她依舊是干凈優雅,兩年不見,平添了說不出的性感。
蘇安淺做完菜在陸晚歌對面落座,好久不見,也并不顯得陌生。
其實陸晚歌也知道她會跟自己說什么。
果然,聊了沒幾句,蘇安淺略微抿唇看了她:“我哥……有沒有找過你?”
她能想到哥哥出來后找的人,只有晚歌一個。
陸晚歌看了看她,半真半假的嗔著:“剛坐下沒一會兒,你好歹也該先問我最近過得怎么樣,有沒有男朋友,什么時候準備結婚,或者舞蹈室發展好不好之類的呀,太沒誠意了!”
蘇安淺笑著,“你自己的事,你一向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啊。”
陸晚歌一挑眉,抽了紙巾擦了嘴角,也由衷的一句:“你這廚藝是真的不夸張啊,跟誰學的,這么短時間成神?”
她只是淡笑,“那你到底見沒見過我哥啊?”
陸晚歌一臉無奈的瞪了她,然后嘆了口氣,“見過了。”
不過,陸晚歌也攤了攤手,“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見過他,但我不知道他住哪,也根本沒有聯系方式,不過他知道你回來了,興許也知道你在這兒,估計什么時候自己會過來找你的。”
說到這里,陸晚歌才抿了抿唇,“我今天過來,還有個事要跟你說。”
蘇安淺正皺著眉,這才看了她,聽出來是不小的事,“怎么了?”
陸晚歌倒是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明承衍的性格你也知道,雖然我跟她現在也正式變成男女朋友,但他掛著我哥的名頭處處限制我,我相接觸欽辰是不可能的。”
她這才略微皺眉,“明承衍好歹也是個紳士,總不能強制干涉你的私生活?”
紳士?
陸晚歌笑了,“他們那一圈的紳士長什么樣你自己不知道?跟燕西爵一個德行唄。”
說到燕西爵,陸晚歌忽然停了話音,看了看她。
蘇安淺只是笑了笑,“我跟他已經沒什么了,早沒聯系了,看見不會有什么感覺,你不用這么緊張。”
是么?陸晚歌一臉狐疑。
不過,蘇安淺還是問了:“燕西爵最近都干什么,你知道嗎?”
看吧,陸晚歌嘆了口氣,“還是關心他?”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我怕我哥就那么撞上去會不安全。”蘇安淺淡淡的解釋。
陸晚歌只是挑眉,“什么都沒有就不用跟我解釋了。”隨即道:“不過,欽辰沒那么傻,他好歹是從軍隊出來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你放心吧,他不找你應該也有他的原因,你好好過你自己的就好了,嗯?”
只能這樣了,蘇安淺還以為回到北城就能見到他,哪知道根本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后來是陸晚歌送她回去的,還在她的新公寓坐了一會兒。
“就你一個人?”陸晚歌看了看她空蕩蕩的新房子。
蘇安淺點頭,“嗯,我爸要照顧我媽,走不開。”
她沒有提球球,也許是謹慎慣了,以后再說吧。
正好她的電話響起,蘇安淺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酒店經理的。
皺了皺眉,還是接了,“經理,怎么了嗎?”
經理滿腔歉意,“實在對不住安,咱們這兒來了一撥比較特別的客人,勞您大駕再來一趟加個班,好不好?”
她看了看時間,都快八點半了,這么晚吃什么飯?
“經理,我都到家了,沒法推么?明天不行?”她也并不強勢,畢竟客戶為大。
經理也很為難,“你是可以啊,但是我頂不住啊,人家來頭不小,我怕請不動你,明天可就飯碗不保了!”
聽他說這么嚴重,蘇安淺倒是笑了笑,“國家主席駕到還是怎么著啊,讓你這么緊張?”
經理狠狠的嘆氣,“哎喲,姑奶奶,那可比國家主席厲害多了,主席那是天高皇帝遠,人家這是一城霸主,能一樣么?……反正我是接不住,你救不救我吧?”
聽經理說一城霸主的時候,蘇安淺不期然想到了什么,但只是一閃而過,因為沒什么好在意的。
抿唇沉默片刻,只能應下,“好吧,你等我一會兒,馬上過去。”
“我已經派車去接你了,快換衣服換鞋!”經理立刻笑著。
蘇安淺無奈的掛掉電話,合著沒打電話就知道她會答應啊,真是太親和也禍害自己!
陸晚歌也從沙發起身,“又要出去?”
她無奈的點頭。
陸晚歌:“我送你?”
蘇安淺搖頭,“酒店那邊有車來接,你自己開車回去路上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