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那是杜均的叫聲音,喬以恩猛地睜開雙眼!
動作永遠都比眼睛反應(yīng)快,幾乎毫不思考她就伸手一把拉住他欲倒下海的身體!
“杜大哥!小心!”她生怕自己力氣不夠,愣是用盡全力將他一把拉回來!
杜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借著她的拉力一個旋轉(zhuǎn),迅速轉(zhuǎn)離開巨石邊緣。
同時,隨著兩人間的那股拉力,喬以恩的身體被他帶入懷中。
顧不得兩人親密的姿式,喬以恩緊張得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微微與他拉開一些距離,看向他焦急地問:“杜大哥,你沒事吧?”
在看清杜均臉上那抹淡淡的笑時,她好像一下明白過來。
她不敢相信地放開他的手臂,轉(zhuǎn)過身朝巨石周圍看去。
她發(fā)現(xiàn),此刻竟然一點兒也沒有那種因為站在高處,四周又沒有圍欄,而驚慌恐懼的心理。
她不怕了,她真的不怕了!她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了!
“杜大哥!”她欣喜地叫道,滿心都是歡喜。
她知道杜均方才之所以發(fā)出驚叫還差點掉下巨石,都是因為看出她的心理陰影,所以才想出這么個辦法來引導(dǎo)她。
而她卻因為擔(dān)心他掉下去,情急之下根本就顧不得害怕,就睜開雙眼伸手去拉他。也正因為這樣,才讓她克服了一直以來困擾著她的那股莫名的恐高感。
還記得之前跟白予熙一起去游樂園玩的時候,因為過山車突然發(fā)生故障而停在至高點,她就因為害怕而崩潰過。
她這種恐高癥跟一般人的恐高不一樣,如果不是在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下,她一般都不會發(fā)作。只有讓她感覺到恐懼,她才會突然不能控制自己地感到害怕。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自己有這層心理障礙,卻苦于無法去克服,只能盡量不讓自己接近高處,也不會自己陡然產(chǎn)生恐懼感。
所以,這么久以來她再也沒有發(fā)生過像那次在過山車上的事。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這次,杜均竟然如此輕易就看穿她的恐懼,還想出這么一個簡單又有效的辦法讓她迅速克服這種心理障礙。
他,好像真的很了解她耶!
“在想什么?”杜均微笑著盯著她,將她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收入眼底,“如果是在想感謝我,那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
被他調(diào)侃的聲音驚醒,喬以恩猛地抬眸看向他。
“杜大哥!”她面色突然一變,瞪著他冷冷地說,“很好玩是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拉不住你,或者害怕得不敢去拉你,會有什么后果?”
“呵呵!”杜均爽朗一笑,“沒想過。”
“你!”喬以恩被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氣鼓鼓地瞪著他。
杜均笑了笑,伸手輕拍一下她的肩頭,低聲道:“因為我相信你。”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眼睛里帶著最虔誠的光。
喬以恩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只因為相信她,所以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以后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要是掉下海,我是不會跳下去救你的,我水性不好……”
“水性不好?”杜均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涼聲道,“水性不好之前還拼命地想要跳到海里去救那孩子,丫頭,你這顆智商不夠用的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被他如此批評,喬以恩有些氣結(jié)。
瞪他一眼,氣鼓鼓地說:“人命關(guān)天,我當時哪里想那么多!況且,后來不是有你跳下去救人了么……”
“丫頭。”杜均打斷她的話,雙手扶上她的雙肩,盯著她的眼睛認真道,“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沖動,就算是為了救人也不要那么沖動。”
他眼底的光認真而執(zhí)著,仿佛在說著最最重要的話。
喬以恩知道,他這一刻有多么認真。
她抿了抿嘴巴,盯著他的眼睛,正色道:“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也要答應(yīng)我,以后不可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丫頭,我沒有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杜均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我水性好著呢!從這里跳下去,最多就是再游回岸邊……”
“水性好也不行!反正不許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喬以恩說著垂下雙眸低聲道,“特別不要因為我而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承受不起。
后面這幾個字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知道杜均能聽懂她的意思。
杜均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身面向大海。
她站在他身后,將他高大的背影看在眼底。
他的背影太孤獨,太落寞。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這樣的背影,她心里竟會泛出絲絲疼痛,那種感覺就好像針一下一下扎在心里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杜均一直背對著她看著大海,而她卻一直站在他身后,透過他落寞的背影看向大海。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杜均轉(zhuǎn)身,又恢復(fù)成那副看似冷酷不已的樣子。
喬以恩知道,他又將自己全副偽裝起來。
兩人走在沙灘上,誰也沒有說話。
總感覺氣氛太過于尷尬,喬以恩沒話找話地說道:“杜大哥,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吃飯?”
杜均腳下微頓,側(cè)身看向她,淡笑道:“吃飯?”
“對啊!”喬以恩笑著說,“你救過我,還幫過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請你吃飯,剛好今天遇上了,就一起吃個飯吧?”
感謝他是真,想請他吃飯也是真。
最重要的是,之前白季寒說過,如果再遇到杜均,一定要記得請他吃個飯。
雖然他們之前因為杜均而鬧過不愉快,但好在后來白季寒妥協(xié)了,不再一定堅持不讓她見杜均。
她知道白季寒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所以,今天能在這里遇到杜均,她就想著剛好趁這個機會請他吃飯。
杜均微蹙眉頭看著她,似乎將她的心思全都看透。
他淡淡地笑了笑:“今晚不行,我還有個約會。”
“這樣啊?”喬以恩有些失望,“那明天呢?”
“明天一早回s市。”
“哦。”
看出她的失望,杜均突然神秘地笑了笑:“丫頭,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喬以恩不知道他為什么笑得那么神秘,但她知道他既然這樣說,那肯定就是真的。
吃晚飯的時候,白季寒終于回來了。
他看起來心情不錯,應(yīng)該是生意談得很好。
晚飯就在酒店吃的,吃完之后,白季寒難度好興致地帶她去海邊散步。
不得不說,白季寒的興致真的很好,他牽著她的手,緩緩地走過沙灘,來到某個地方。
“以恩,你看那里!”
因為傍晚的時候已經(jīng)在海邊玩過,喬以恩的興致不怎么高,但見白季寒高興,便配合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天涯,海角。
她沒有想到,白季寒帶她來的地方竟然也是這里。
因為那時跟杜均已經(jīng)來過,現(xiàn)在再看到那兩塊巨石倒是沒有先前那般激動。
白季寒見她興致缺缺,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
他這么拼命是將三天的工作死命壓縮到一天就完成,還不是為了能盡快騰出時間來陪她。
如今能陪在她身邊,她卻一點兒也不高興。
“以恩。”他伸出大掌握住她自然垂在身側(cè)的手,有些擔(dān)心地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還是因為我這兩天工作太忙沒有陪你……”
“季寒……”喬以恩抬眸打斷他的話,“我沒有……”
因為今天跟杜均見面的事沒有告訴他,有些心虛,說完話又低下頭。
白季寒這時總算看出她的異樣,盯著她狐疑地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大掌微微用力緊握她的手,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喬以恩心虛地抬眸,一下就撞進他那雙像鷹一樣的雙眸里。
她抿了抿唇,終是悠悠開口道:“我今天碰到一個人……”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停下來偷偷地抬眸看向他。
白季寒皺起眉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誰?”他緊張地問著,心里卻想,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杜均。”
然而,喬以恩輕輕地兩個字卻將他的自我安慰全盤打散。
“他?”白季寒放開她的手,霍地轉(zhuǎn)身,側(cè)對著她,很不悅地說,“他怎么會在這兒?”
本來這次臨時決定帶她來海島,就是為了讓她時刻陪在自己身邊,不讓那個叫杜均的男人有機會接近她,如今卻不想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因為將她帶來反而成全杜均跟她見面了!
白三少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懊惱不已。
喬以恩知道他又開始不高興,沒有辦法只得將今天下午遇到杜均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他講了。
白季寒聽完,陰陽怪氣地說道:“所以說,這次又是巧遇嘍?”
“嗯。”喬以恩作小媳婦狀回答道,“是碰巧遇到。”
聽她這么說,白季寒霍地抬頭,盯著她涼聲道:“還真是巧了!”
巧到她在哪里出現(xiàn),他便會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
一次也就罷了,可兩次、三次,每次都這樣,叫他還怎么相信都是巧合?
也只有他這個蠢老婆才相信,一直以來都是巧合!
喬以恩有些無語,為什么每次他們都要因為杜均而發(fā)生爭執(zhí)呢?
難道他就這么不相信她?
她正準備開口說話,白季寒卻突然眸子一縮,盯著她沉聲說:“既然碰到了,表示我們跟他有緣,那我們明天便請他吃個飯吧!”
他倒要好好會會這個杜均,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屢次三番接近他白季寒的老婆!
喬以恩聽他這么說,微微蹙眉:“他說明天一早就飛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