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拉開帷幕,微黃的燈光將整個城市染上一層淡淡地神秘色彩。
喬以恩和莫小麥手牽手站在天宇頂級休閑會所門口,看著炫彩的琉璃燈,總感覺她們跟這兒有些格格不入。
昨天白季寒跟她說的慈善拍賣舞會就是在這兒舉辦。
她們倆之所以會站在這兒,是因為今天快下班的時候,白季寒突然打電話說還有點兒工作沒有處理完,所以讓她拿他的邀請函先進會場,他隨后就來。
她初時還有點兒排斥自己一個人先過來,但后來接到莫小麥的電話,她說凌少峰要帶她參加一個慈善拍賣舞會,卻讓她一個人先去,她有點兒怕。
兩人合計一下才發現要到的竟是同一個地方,所以就商量著一起去換裝一起打車來到會所。
看著門口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兩人還是莫名地有些心虛。
畢竟都是頭一次來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公開活動,緊張肯定是無可避免的,但好在兩人一起也算有個伴。
今夜兩人都選擇的是白色的裙裝晚禮服,不同的是喬以恩穿的是一襲長裙,襯得她清雅大度、氣質不凡;而莫小麥則是一身短裙,青春亮麗、靈動脫俗。
這樣兩個美人兒往門口那么一站,即刻引來入場嘉賓的注目,也很自然地吸引門口迎賓工作人員的注意。
“兩位小姐,請問你們是來參加今晚的慈善拍賣舞會的么?”迎賓服務員恭敬地問。
喬以恩和莫小麥互相看一眼,最后莫小麥輕輕地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說道:“是的。”
雖然只是短短兩個字,但一想今晚即將要見到的盛狀,她還是忍不住激動萬分的同時心里也慌慌的。
迎賓員聽她這樣說便恭敬道:“煩請兩位出示一下邀請函,謝謝配合。”
聲音清亮,語氣里帶著一股該有的恭敬,很明顯是知道今夜能出現在這里的都是非富即貴。
喬以恩和莫小麥對看一眼,同時拿出邀請函遞過去。
迎賓員打開看一眼,見到喬以恩那張邀請函上面“白季寒”三個大字的時候,面上立刻肅然起敬。
“兩位里面請!”
如果說之前他的態度就已經夠恭敬,那么此時完全比方才恭敬十倍、百倍不止,甚至還帶著一絲畏懼的神情!
“恩恩,沒想到你家白季寒的名字這么好用,你看別人多忌憚他……”
“或許吧……”
兩人一邊相攜走向門口,一邊小聲說著話。
“恩恩,這個給你!”莫小麥將手中的東西自己留一個,遞一個過去。
喬以恩伸手接過的同時不禁好奇的問道:“這是……面具?”
“對啊!”說話間莫小麥已經替自己帶好面具,“你家老公不會沒有跟你說吧,今夜這個舞會也叫‘假面舞會’,進去的人都是要帶面具的。你看那些人!”
白季寒還真沒跟她說過這些,她回頭看一眼身旁即將進場的人,無論男女還真的是都帶了面具。
“恩恩,我好看嗎?”莫小麥戴的是玉兔面具,只露出小半截臉。
她嘟了嘟嘴,俏皮道:“你說這樣凌少峰還認不認得我?”
看著這樣的莫小麥,喬以恩微微笑了笑:“好看得很呢!連我都要認不出來了,更何況是他!”
莫小麥玉兔面具下露出的小嘴巴微微嘟了嘟:“哼哼,他要是敢認不出我,我打爆他的豬頭!哎,恩恩你快帶上,我們進去吧!里面肯定有不少好酒,我們先進去喝點兒……”
喬以恩看著手上的白狐面具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緩緩地帶上面具。
雖然不知道自己帶上面具之后是什么模樣,但她其實也和莫小麥一樣期待著等會兒白季寒來的時候,能一眼就將她認出來。
會場很大,分成里外兩部分。
外面部分大概是舞會的聚集地,而里面部分才是整個舞會的核心……拍賣會場。
地上鋪著紅色的地毯,四周擺放著長長的桌子,上面擺滿各種酒水點心,微亮的燈光將整個會場的氣氛渲染得神秘而夢幻。
看著面戴各色面具的人,就像一個個戴著假面生存的戲子一樣。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人生是這樣,商場更是這樣。
喬以恩雖然不太懂,但小說、電視總還是有看,多多少少懂一些。
其實這種爾虞我詐的場合,真的一點兒也不適合她,可一想到白季寒會來,她的心便安定不少。
莫小麥一來便喝了一杯酒,接著就說要去洗手間。
本來她也要陪著去的,但莫小麥說怕白季寒和凌少峰來時找不到人,便讓她守在大廳里。
對舞會上那些時而晃動到她身上的目光總感覺有些不自在,雖然明知道白季寒還沒有這么快來,可還是不自覺地總朝門口觀望著。
“小姐,在等人嗎?”
耳旁響起一把輕浮的聲音,喬以恩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臉上帶著面具,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光聽著那把輕浮的聲音,下意識便將他與登徒浪子聯系到一起。
喬以恩不屑理這種人,只淡淡地看一眼,便轉開頭不理他。
似乎受不了她的冷漠,男人又低聲說道:“小姐,既然你朋友還沒來,不如我們先喝兩杯如何?”
喬以恩沒有再回頭,也沒有看他,更沒有開口說話。
男人看一眼身旁不遠處的幾個男男女女,或是對他指指點點,或者哄聲大笑,似乎陡然受到什么刺激一樣,眸子猛地一寒,垂在身側的手也死死地攥緊。
“小姐,這么不給面子嗎?”男人的聲音變得陰郁起來,帶著一股濃濃的不悅,明顯已經沒有耐心。
喬以恩淡淡地回頭看他一眼,就在男人以為自己的搭訕要得逞的時候,她突然收回目光緩緩地轉身就走。
“你!”男人被她冷漠的行為氣得不輕,伸手一把拉住她,冷冷地說,“臭女人,不要給臉不要臉,本少……”
“放開!”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喬以恩便霍地回頭,冰冷地打斷道。
許也被她這么強悍的氣勢震到,男人有一瞬間沒有回過神,等他回過神來,嘴角微微彎起輕笑道:“呵!想不到還是個烈性子的,本少喜歡!”
喬以恩沒想到這才剛到會場,白季寒都還沒到,自己這招桃花變態物質這么快就顯靈了。
手腕被男人大力攥住,任憑她怎么掙扎也沒用。
她抬頭朝入口方向看去,希望白季寒能快點出現替她解決這個麻煩,可卻遲遲沒有見到他現身。
“美人兒,看來你要等的人根本就不在意你嘛!要不你今晚就跟在本少身邊,本少會‘罩’著你的!”
男人輕浮的聲音響在耳旁,伴著這聲音,他不規矩的手竟緩緩地伸向她的臉。
喬以恩微微側頭避開那只咸豬手,抬眸憤恨地瞪向他。
女人跟男人之間力量的懸殊,讓她不管怎么用力也無法擺脫那只令她惡心的手,她不知道如果白季寒還不出現的話,接下來這個男人還會對他做出什么輕浮的舉動。
不管怎么樣,那都是她無法忍受的。
咬著牙想了想,慢慢地平復下自己的心。
當她覺得自己足夠冷靜的時候,嘴角擒上一抹淡淡的笑,清冷地開口道:“這位先生,想必你該知道,今晚到這里來參加舞會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她的話并沒有說完,但其中的警告意思已經很明顯,她相信只要這個男人不是傻子,肯定會仔細掂量她話里包含的意思。
果然,男人微瞇起雙眼,開始認真地打量起她。
見自己的話湊效,喬以恩趁熱打鐵道:“這位先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著實不該弄得這么不開心,你說是不是?”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始終保持著大方的微笑。其實,她內心里有多慌,只有她自己知道。
今夜這種場合,她真的不想給白季寒添麻煩。
因為白季寒說過,今夜會讓她正式以白夫人的身份在外人面前露面,所以她一定不能給他丟臉。
不管自己有多脆弱,此刻都不是她該示弱的時候。只有她足夠強大,才足以匹配像白季寒這樣優秀的男人。
聽到她的話,那男人微微有些失神,攥著她的手也下意識地松了松。
喬以恩感覺到,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可能是因為太急切,也可能是因為始終無法像表面上那樣強勢地面對這種情況,她飛快抽回自己手的動作,一下泄露出此刻慌張的心理。
男人狐疑地盯著她看了數秒,原本被那絲顧忌壓下的邪惡心思似乎又有復蘇的跡象。
他嘴角勾起一抹輕浮的笑,低聲說道:“小姐,既然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那我請你喝杯酒,就算是為方才的事道個歉,您看可以嗎?”
看著男人盯著她看的目光,仿佛只要她說不,他就會一直糾纏著她一樣。
為了不讓他繼續糾纏自己,喬以恩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好。”
“爽快!”男人贊嘆一聲,轉身去一旁的桌子上取酒。
喬以恩完全沒有看到,男人轉身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陰鷙的光。
“來,小姐,我敬你!”男人將酒杯遞給她,并舉起自己手上的酒杯,微笑著說完,然后仰首將一整杯酒一飲而盡。
喬以恩雖然覺得他的態度前后落差有些大,卻也只是奇怪而已,并未多想,舉起酒杯朝他看一眼就送往口中。
可就在那酒杯剛觸到她唇的瞬間,她的手腕卻突然被輕輕地扼住。
她下意識地停下動作,詫異地抬眸看去。
眼前出現一個身穿玄色西裝的男人,面上帶著一張跟她一樣的白狐面具,雙眼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手中的酒杯。
那白狐面具下露出的小半截臉跟白季寒那張俊顏出奇的相似,幾乎一瞬間,喬以恩便認定他就是白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