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以后,貝司瀚徑直驅(qū)車回了貝家大宅。
途,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好幾次掏出手機。
想撥通電話給大宅里的管家,問問看大小姐在不在家,這幾天都在忙些什么。
可,總是在電話剛一打出去還沒通的情況下,他就果斷的給掐斷了。
管家鄭叔是父親身邊的老人,從年輕時就給軍校畢業(yè)的父親當警衛(wèi)員。
后來父親離開了部隊,回家接管家族企業(yè),鄭叔復(fù)員以后一路追隨至今,兩個人的關(guān)系勝似親兄弟。
一旦跟鄭叔打聽小格子的情況被他給嗅出苗頭,那么離父親知道也就不遠了。
貝司瀚覺得,他不能冒這個險。
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謹慎,就是怕被父親發(fā)現(xiàn)他霸占了名義上的妹妹,還將她虐的不成人形。
挨罵被打?qū)λ麃碚f不算什么,堂堂七尺男兒豈會怕這些。
他真正害怕的是父親橫插一杠子,一怒之下把小格子許給別人。
就算是喂只貓狗,喂久了都會有感情,何況是個人。
和她睡在一起差不多十年,儼然如同夫妻。
除了她,任何女人的氣息都無法讓他感到安定,包括父親幫他安排的未婚妻。
小格子是他貝司瀚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休想把她從他身邊奪走,就是父親也不可以
小格子,小格子
回家的這一路,單手撐在車門上咬著拳頭的貝司瀚嘴角一直彎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在思考問題,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什么時候開始,睜眼閉眼都是這個丫頭的存在,耳邊回蕩的也全是她的聲音。
張牙舞爪的嘶吼,耍小聰明挖坑讓他挑時的溜須拍馬,有目的性的撒嬌,還有夜深人靜時她忍來忍去終究還是忍不下去不得不棄械投誠的嬌、喘
這世間,他見過的女人不少,比她漂亮身材好的比比皆是,然而卻沒一個像她那般玲瓏剔透。
用她最喜歡的一種飾品來形容她最合適水晶。
她真的就像一顆有著多面棱角的水晶,看似不起眼,一旦有光線投射過來,她的美麗她的光華就再也藏不住了,會從各個棱角折射出不同的魅力。
“小格子,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車子駛?cè)胴惣掖笳那耙豢蹋愃惧猿暗墓创叫Φ馈?
貝家別墅里。
眼下已將近十一點,貝家二老早就回房歇息了。
貝家的二公子貝司辰則剛回來沒多久,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對著電腦整理明天出庭要用的資料。
而貝家的二小姐貝司嘉,則豎著腿倒躺在上,邊敷著面膜,邊跟閨蜜煲著電話粥。
臉上敷著面膜,怕留下褶子,貝司嘉講話都不敢動嘴皮子,嗓音聽起來僵硬無比也吐詞不太清晰,“都怪你,要不是你慫恿我跟他告白,我會在他面前出糗嗎這下好了,被人拒絕的那么徹底,本小姐長到二十歲就沒丟過這么大的人,你讓我以后拿什么臉見他”
電話那頭的閨蜜被她搞笑的聲音逗得忍俊不禁,“怎么,準備放棄了”
“誰說我要放棄了”拍拍單,貝司嘉露在面膜外的兩只大眼睛圓溜溜的瞪著天花板,“不把這個大叔拿下,我就把名字倒著寫”
閨蜜笑道,“嘉司貝,也不錯啊哈哈哈”
貝司嘉怒了,齜著牙對閨蜜提出警告,“淼淼,你想死吧”
與此同時,樓下。
管家老鄭見時間不早了,估摸著大少爺和大小姐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隨即走上前,準備把別墅的大門關(guān)上。
來到大門口,老鄭還沒來得及伸手關(guān)門,一眼就看見大少爺貝司瀚從外面的臺階下走上來,他趕緊笑著迎了上去,“大少爺,您回來了”
“嗯。”貝司瀚點了點頭。
“您這是從公司回來的,還是剛下飛機”和他一起往屋里走,老鄭問,“吃過晚餐了嗎,沒吃的話,我這就讓他們做去”
“不用了,鄭叔,我吃過了。”擺手謝過他的好意,貝司瀚耐心的回答他的回答,“我下午下的飛機,晚上有應(yīng)酬,這不,剛忙完。”
“哦,這樣啊。”既然他吃過了,老鄭就放心了,送他來到樓梯口,老鄭很有分寸的停下了腳步,“那您趕緊上樓洗了早點休息吧,工作之余也要多注意身體啊。”
拉著扶手跨上第一步臺階之前,貝司瀚挑唇笑道,“謝謝鄭叔,您也別太累著。”
不及老鄭言謝,他抬頭,望了一眼二樓父親的房間,“我爸他睡下了”
老鄭點頭,“嗯,老爺今天沒睡午覺,晚飯過后沒多久就喊困,夫夫人就陪他回房了。”
提到夫人這個稱呼的時候,見大少爺?shù)拿碱^皺了一下,老鄭頓了一下,刻意把音量調(diào)小了一些,以免刺激他。
大少爺討厭繼夫人,這是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
“那行。”跟老鄭打了聲招呼,貝司瀚就上了臺階,朝樓上走去,“我先上去了。”
“嗯”老鄭點頭,站在原地目送。
沒走幾步,貝司瀚突然轉(zhuǎn)身,掩鼻再問,“對了,鄭叔,二少爺,大小姐和二小姐,他們都回來了嗎”
“到底是當哥哥的,就是不一樣。”只當他是關(guān)系弟弟妹妹,老鄭對他贊不絕口,“二少爺剛回來,看起來挺忙的,估計這會兒還沒睡。二小姐嘛,今天倒是稀奇,回來的挺早的,不過好像遇到什么事兒了,不太高興。夫人問她也不說,一回來就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飯菜都是讓人送上去的。至于大小姐嘛”
一聽說小格子不在家,貝司瀚心里跟貓爪子撓過一樣,要不是怕被鄭叔看出來,他早就怒形于色了,“大小姐怎么了”
老鄭并沒看出異樣,笑著答道,“大小姐吃過以后晚飯出去的,說是同學過生日,去參加派對,到這會兒還沒回來,我估計今天怕是不會回來了。”
早在老鄭的話還只說到一半的時候,貝司瀚握在扶手上的掌心就不動聲色的收攏了。
扶手若非結(jié)實的鐵藝,怕是早就被他給摳掉一大塊了。
該死的丫頭,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居然背著他去參加同學聚會,還準備瘋一、夜
同學聚會應(yīng)該有不少男的吧
貝格子,你最好在我沒徹底發(fā)火之前給我趕回來,要不然,我弄不死你
在貝司瀚隱忍的抿著唇暗地里大動肝火的一刻,耳邊傳來老鄭的聲音,“對了,大少爺,姑奶奶從美國回來了,還問起您呢”
“姑媽”強壓心里滅了多少回了,半夜三更的不要了不是威脅,是勸告。我是為你好,大哥”
“謝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貝司瀚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的房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貝司瀚回房以后,關(guān)上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一邊松脖子上的領(lǐng)帶一邊迫不及待的撥出了貝格子的號碼。
該死的丫頭,今天不好好收拾她一頓,他就不是貝司瀚
彼時,尹泰霆家里。
貝格子早已抱著被子趴在尹泰霆家里唯一的一張上睡的酣暢淋漓。
就算沙發(fā)上她包里的手機快響破了,她也聽不見。
打了十來個,一直無人接聽,貝司瀚氣得火冒三丈。
這時,尹泰霆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
只圍著一條浴巾的他,曲手邊擦著濕發(fā),邊四處尋找著鈴聲的來源。
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鈴聲是從貝格子包里發(fā)出來的,他扔了毛巾,抓起她的包,從里面翻出了響個不停的手機。
低頭一看,屏幕上閃爍的是個叫禽、獸的名字,他差點沒笑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