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而是不可能啊,毛曉斌覺得錢良很可能在瞎想,草木皆兵,膽子已經被嚇破了。
“不可大意啊。”楊善秀說,“之前,通逸地產公司到省城來做迎輝樓項目,當時馬忠琦才有幾個人?硬生生地讓他將迎輝樓做出來了。如今,通逸迎輝比一年前實力如何?只要有可能,馬忠琦真是那種敢于做蛇吞象的事。”
“好吧,我們想想,馬忠琦的意圖在哪里?”毛曉斌說。
“目前,三市合一是每一個有實力的人都關注的,三市合一有不少大項目、大動作,比如基礎建設、城市的基本要素,象寫字樓、商業街、商城、民居區域、教育方面的大學城等等,這些基本要素會在懷林市、南江市和柳山市之間填充、規劃和建設,沒有這些基本的要素,何談成市?”陳囿說。
這些東西對于目前稍具實力的公司都在研究這些,也在等待省里有明確的信息后,才來爭搶這些項目的建造之權。當然,這些項目會分散,有些區域必讀成為核心地塊,成為地王,有些建設效益就相對差了,甚至僅僅有勞務辛苦費。這樣的項目完全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甚至不能丟棄不接。
“陳囿老弟說得對啊,如今省城的情勢最好的做法就是在省里規劃出臺之前先下手,或先一步得知內部消息,拿下某一塊地運作項目,才會有大收益。”楊善秀明白這些道理,毛曉斌和陳囿也知道。
“風險不是一般的大,成功的幾率和買彩票差不多了。”毛曉斌說,“誰真敢將一個公司全部押上?”這種賭法完全是生死攸關的存在,即使明白做生意、做項目都有風險,都要冒險,但這種完全賭出去的做法還是沒人肯選。
“馬忠琦是什么人?楊通逸又是什么樣的心性?”楊善秀說,“最初楊通逸肯花那么多錢買李新華手里的破公司,還請李新華繼續掌管著公司,誰會看好?后來的迎輝樓更出乎大家預料。我想,我們不妨從最不可能的情況來揣度通逸地產公司和馬忠琦,想想他們會做什么?”
“這個有道理,楊主任真是一眼看穿人心。”陳囿捧楊善秀一句,他跟楊善秀之間的關系沒有毛曉斌那么深,“省城目前最緊要的就是三市合一的建設,這個大局之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陳囿的這個問題,三個人也一直在琢磨,或許整個省城、三市,甚至想參與江南省三市合一建設的建筑業公司,這段時間都在琢磨這個問題。誰都想找到問題的關鍵,繼而先一步于他們之前,拿到地王,得到最為肥美的那塊利益,吞下去。
陳囿其實也在試探,省城這邊的信息、資源,他比不上毛曉斌的志遠建設,這次交談即使是在揣度馬忠琦會做什么,猜測通逸地產公司即將做什么樣的動作,同時也可探測到志遠建設那邊有什么信
息。
“我們不妨進行換位思考,按照馬忠琦和楊通逸的思路來看,你們覺得該怎么做?”楊善秀說。
“什么樣的項目最具投資、收獲的回報最大?”毛曉斌說。
“自然是在省里的規劃方案出臺之前,先物色一塊地申請立項建設,賭一把大的。如果成功,獲得的效益最大。”陳囿順著之前的思路說,不難判斷出通逸地產公司目前有這樣的想法。特別是如果對方有什么內部消息,此時做出這樣的決策,成功率就大為增強了。
“可能性非常大,馬忠琦有這樣的膽子。”“會不會他們已經得到什么消息?”“這也有可能。”毛曉斌說,“通逸地產公司要說背后沒有人肯定是笑話,楊通逸不過是傀儡一個,要不然他能夠讓馬忠琦聽命于他?再說,通逸地產公司在迎輝樓也好大廈那邊也好,利益有多大,誰看不出來?后面那個沒有人嗎?”
“毛哥這話有道理,我估計,背后的人來頭比劉紹銘那批人還大。”陳囿吃勇哥的虧可不小,車給扣押折騰一陣不說,之后又給莫名其妙地找過一次麻煩,如今,出來就在小心,總擔心再次給找到頭上。但陳囿也明白,劉紹銘這些人能量確實不小,不過,要掌控這么大的利益卻還不夠。
楊善秀對劉紹銘這個圈子有所了解,即使江少不提那個圈子的具體細節,只從江少的態度上也能夠做出判斷。但這些話題不會說,陳囿或毛曉斌與這些人發生一點摩擦,也有利于他從中牟取利益。
如果是馬忠琦真有內部消息,各人還有什么討論的?通逸地產公司就不存在賭,而是盡占最具利益的地王。真是如此,想要跟通逸地產公司搗亂都不可能。毛曉斌搖搖頭,說,“這不可能,省里誰敢如此?誰真這樣做,那是自尋死路。”
“我覺得也不可能。”楊善秀說,對省里、對權勢圈子里的人而言,利益固然重要但誰要吃獨食也會引起群起而攻之的局面,犯了眾怒,確實是自尋死路。不論是誰,在強大勢力都會有敵手,敵手找到這樣的機會都會出手的。
“那接下來我們就確定馬忠琦是在賭一把大的,他會怎么做?”陳囿覺得很有意思,對三市合一的建設,各自在公司里也都有反復的研究,馬忠琦將會選擇哪一地塊來申報項目?“寫字樓?不可能。道路建設?更不可能。休閑廣場?沒意思。居民小區?有點意思。”
陳囿故意這樣逐漸地排除一些可能性,這種想法三個人都明白,卻顯得陳囿沒有什么城府。毛曉斌笑了笑,說,“可能性最大的是投建商業街、商業城之類的超大型項目。”
“建設商業區?通逸地產公司目前有多少資本?真的要撬動整個三市合一項目的推進進程?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陳囿覺得不可能,“馬忠琦的極限在哪里?
十個億的資金想做下幾百億上千億的項目?何況,通逸地產公司的總資產有沒有十個億都是兩說,能夠調用的資金充其量兩三億而已。”
不得不說,陳囿的判斷比較準確,目前通逸地產公司成立九大子公司之后,資金、資源都分散開去,總公司直接可調配的資金量并不大,兩三個億的資金當然能夠調集起來,但保證資金鏈不緊張,就必須要有更豐厚的回報。
站在陳囿的立場或毛曉斌的立場,都覺得通逸地產公司不可能保證資金鏈安全,特別是通逸地產公司在省城突然崛起,有壓住其他同行業的勢態,已經惹得很多人不滿,只要有機會,相信這些人都會紛紛出手。對志遠建設和廣天建設說來,彼此已經是對立關系,即使沒有機會都會盡量制造機會對通逸地產公司進行打壓、排擠、制造麻煩。競爭的手段太多,只要有用,誰在意怎么做到的?
就像九龍國際集團當初在懷林市何等威風,如今,完全給通逸地產公司踩在身上,繼而對手上位拿到好處,而九龍國際集團目前在懷林市還備受指責。誰會同情九龍國際集團?
“不要為馬忠琦考慮資金鏈、考慮可行不可行,馬忠琦會在意資金鏈嗎?我看他就是想用百分之一的資本來撬動整個項目,這個人就敢這樣做。”毛曉斌說。
“這樣一說,也就明確了。這次通逸地產公司高層集中在一起,肯定是確定項目該怎么做?有沒有機會接觸到他們這批人?花點錢買個消息不難吧。”陳囿說。
“不見得容易。馬忠琦還是有識人之明的。那些事我們盡量去試做,先不考慮拿到準確消息。如果拿不到消息,又或許通逸地產公司這次會議之后他們已經不在乎消息外傳來呢?”毛曉斌說,“既然馬忠琦可能看重某塊地要建商業街項目,哪一塊地才是最具價值的地塊?”
“有沒有完整的三市地圖?”陳囿說。
“老弟,你們那邊都沒做準備?”毛曉斌笑著說,自然不相信陳囿都沒有絲毫準備。對三市合一的建設,哪一家建設行業里的公司不在謀算?
“我信息少了點,加上目前的項目正在關鍵口子上,準備嚴重不足,抽不出必要的人手。”陳囿不得不說這番話,解釋一下免得跟毛曉斌有芥蒂。做小弟有做小弟的好處,但也要有做小弟的自覺性,廣天建設跟志遠建設基本在同一等次上,不過陳囿平時要稍為低調一些,不像毛曉斌將自己想要上進的心思宣之于口。
毛曉斌將包廂的電腦打開,拿出一個U盤,點開文件,一張三市的完整地圖顯示出來,這是志遠建設公司將現有的地圖拼接而成的。“地圖就在這,你們覺得哪一塊地將會是最核心的建設點?我相信,馬忠琦如果真做了這方面的準備,必然能夠看到這樣的點,有準確的選擇預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