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星朗已經習慣了厲炎夜的冷漠,只是今天他徑直走了上去,不由分說地將厲炎夜擁進了懷里,并且開始法式貼臉。
歐陽星朗久居在法國,這樣的打招呼方式是他最為習慣的,見面大呼小叫地擁抱,然后輪流著貼臉。
厲炎夜原本不太習慣這樣的親近,兩個大男人這么親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在歐陽星朗每次這個熱情的招呼下,他最終還是習慣了他的做法。
似乎這臉不貼,接下去的話就沒有辦法再說了。
厲炎夜一臉嫌棄,只是歐陽星朗卻很享受。
他貼臉完了之后皺眉問著厲炎夜,“阿炎,你怎么瘦了?”
厲炎夜給了歐陽星朗一個冷眼,“廢話這么多,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
“當然,不然貿貿然把你叫來?我又不是欠揍?!睔W陽星朗笑道,一邊走向了吧臺,拿起一盒雪茄,遞到厲炎夜面前。
“試試?”
厲炎夜瞪了他一樣,現在沒有心情去品這些玩意!
歐陽星朗兀自將雪茄拿到鼻尖處,細細嗅了起來,這濃郁醇厚的香氣,似乎還夾雜著古巴婦女的勞動汗水。
他用里面的便攜式雪茄閘刀剪去密封的雪茄頭,然后用純金的打火機點上,慢慢旋轉,直到雪茄頭的每一處都被火燒得均勻之后,才將雪茄慢悠悠地放到嘴邊,吸上一口,看上去無比愜意。
厲天昊出事之前,厲炎夜、墨塵、歐陽星朗都是幾個極度奢侈并且會享受生活的主。
做著這一連串動作的時候,歐陽星朗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厲炎夜,無論他臉上是嫌棄厭惡也好,厲聲呵斥也罷,他都照單全收。
人生得一知己,還需要什么?
濃重醇厚的雪茄氣息在自己的唇間肆意橫流,然后細細品味過后才將其緩緩噴出。
厲炎夜漸漸開始不耐煩了,歐陽星朗此時的動作讓厲炎夜感覺很磨蹭,他一把將歐陽星朗唇邊的雪茄取下,直接摁在旁邊的威士忌里面。
“你要我查的‘globefish’已經有結果了,真名叫做嚴霆,不過極少人知道他這個真名。那個綽號倒是如雷貫耳。正所謂河屯,就是一條兇猛的大毒魚!”
厲炎夜嗤之以鼻,“再怎么毒有什么用?還不是最后被人吃掉?”
“像你這樣對他嗤之以鼻的人多的去了,個個都想吃他,那些都認為自己牙口好。最終怎么樣?還不是死的死,殘的殘?”
“真的這么恐怖?”厲炎夜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威士忌,垂下了眼眸,將自己的情緒都斂進那一汪墨瞳里。
歐陽星朗沉默了一會,跟厲炎夜碰了一杯,緩緩說道:“阿炎,你到底怎么惹上了這么一號大人物?”
歐陽星朗不是沒有頭腦的人,他跟富安想的都是一樣,以厲炎夜經營的夜天集團,風投公司的經營范疇,不可能跟這樣的人物有利益上的爭奪。
“我沒有惹他,是他先來惹我的!”
厲炎夜的目光頓時就變得深沉起來。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這個河屯,無時不刻不在滲著他的毒素。
不僅是富安這么
說,歐陽星朗也如是說。
“就是這個河屯指使姚若藍去勾引你哥?然后將他置之死地?”
歐陽星朗有些疑惑:“可是我感覺他跟你哥不像是有什么利益沖突會讓他花費這么多心思去害死你哥。還是說這件事中間有什么誤會或者是隱情?”
歐陽星朗確實不想見到厲炎夜去跟河屯這樣的人物做斗爭,對厲炎夜來說,恐怕是兇多吉少。
“管他有什么誤會還是隱情的,只要他傷害了我哥。就必須用命來償還!”厲炎夜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齒間擠出來。聲音沙啞低沉。
歐陽星朗長吁一口氣,將話題岔開:“對了,提醒你一句,不要跟他比燒錢,回避一下?!?
回避?為什么要回避,他就這么有錢嗎?厲炎夜冷冷說道。
“何止是有錢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他不僅在金三角,新金月都要自己的軍隊,還有自己的生產基地和加工基地!全球都遍布他的銷售網……他甚至有政治赦免權,相當于一個免死金牌你知不知道?”
歐陽星朗真是不知道為什么厲家兩兄弟會惹上那樣的人物!要是厲炎夜真的過去找他復仇,恐怕只會尸骨無存!
“真是夠有錢的!”
“錢對河屯來說,只不過是一些數字罷了,在乎它的長短。”
歐陽星朗說完又是一句感嘆。
歐陽星朗跟厲炎夜說的話,富安也說過,正是因為兩個人都在他面前提過這個河屯的厲害之處,厲炎夜才感覺更加想要會一會這個叫河屯的人。
反正他們遲早都是要碰面的,不是河屯死,就是厲炎夜活!
半夜的時候,夏云初醒過來了,是被餓醒的。
想起晚上因為厲炎夜發瘋的事,她才吃了一點點紅豆派,經不起漫漫長夜的消耗。
陳醫師給她打完營養液之后,夏云初就沉沉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連黃媽期間過來送過兩次夜宵,夏云初都不知道。
看見她睡得這么香甜,黃媽也沒有叫醒她,瞧瞧又拿著夜宵出去了。
“寶貝,你乖乖忍耐一下,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你讓媽咪怎么給你找吃的?。恳荒憔偷鹊矫魈煲辉纾瑡屵渚蛯⒛阄沟蔑栵柕?!好不好?”
夏云初輕柔地哄著肚子里的小家伙,偏偏越哄越餓。小家伙不開心了。
夏云初跟著輾轉難眠。好像沒有一點東西下肚,夏云初這覺也不必睡了。
夏云初還是爬起來了,就算她自己可以餓,肚子里的小家伙也餓不得啊。
深夜的厲家一片寂靜,夏云初裹著厚厚的睡袍,光著腳板在地面上走,這樣就不會發出一點聲音了。
隔壁客房,也就是姚若藍的房間正敞開著,應該里面沒有人。
不是睡到樓上的主臥室就是為了躲避厲炎夜的暴行,忍辱負重睡在了厲天昊的醫療室里面。
夏云初沒有開燈,她不想讓黃媽大半夜起來給自己煮東西吃。
吃貨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覷,夏云初竟然光憑著感覺就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廚房,沒有碰到任何家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按照平時在廚房里面的抹黑打滾
,她找到了冰箱的雙開門。打開的瞬間,夏云初的眼睛都要看直了!各種各樣的水果塞得滿滿的??墒谴蟀胍钩运?,似乎不能充饑。
最后她的目光鎖在了一盒藍莓果粒酸奶上面,她最喜歡的酸奶!還有水果在里面!
“咔噠”一聲,似乎是從客廳外面的門傳來的聲音,可是當時的夏云初眼里就只剩下那一盒美好的藍莓果粒酸奶了!
她心急地打開然后挖了一勺出來,塞進小嘴里面,果然是沁涼爽口,正適合又餓又渴的她。
一勺根本就不過癮,夏云初再抱起一盒,索性坐在防滑墊上開懷地吃了起來。
披星戴月而歸的厲炎夜聽到廚房里面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微微皺眉,他在玄關就將自己的皮鞋脫了,輕輕地向著廚房走去。
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在廚房里面?還是不開燈的一片漆黑?
不可能是厲天昊,也不會是黃媽和李管家。那就只剩下姚若藍或者夏云初這個女人了。
而姚若藍這個女妖精從來晚上都是吃得很少,更加不會在晚上吃夜宵了。所以結果就只有一個,里面的女人就是夏云初那個白癡。
厲炎夜想到她在里面,竟然莫名地亢奮起來。
厲炎夜將身體伏在外面的玻璃框上,溫潤著目光看著里面坐在防滑墊上,專心致志地吃著酸奶的夏云初。
看來真是餓到極點了,吃成這副德行。
此時的夏云初想著要是再有幾塊熱騰騰的紫芋餅,或者是紅豆派,人生就美滿了。
于是她就站了起來,想要在烤箱附近找晚上吃剩的紅豆派,黃媽應該還沒有將它倒了、
可是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東西,“嘀嗒”一聲,烤箱發出了一聲提示。嚇得夏云初心頭一跳。她想去拔開烤箱電源的時候,廚房的燈瞬間就亮了起來,整個廚房都是亮白一片。
夏云初心里一緊,下意識伸手去擋住那刺眼的光芒。一個健碩的身姿就朝著她飛撲過去。
“厲……厲炎夜?你為什么……會會回來?”
夏云初都被嚇得語無倫次了,這是厲家,厲炎夜的家,他不回這里還能去哪里?
“是不是餓了?”厲炎夜只是溫聲問道。
在夏云初的嘴角還有沒有吃完的酸奶沾在上面。厲炎夜傾身過去,用溫熱的舌尖將白色的酸奶一一舔去。
夏云初頓時就僵住了身體,別說是反抗了,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
“我也很餓了怎么辦?你喂我……”厲炎夜將夏云初禁錮在他跟櫥柜中間。兩個人的距離現在近的要貼在一起,夏云初甚至可以聞到厲炎夜噴薄出來的氣息中,帶有濃郁的威士忌氣味。
“我……我吃飽了,這個給你……”夏云初結結巴巴地將自己手中的酸奶送到厲炎夜面前。
“但是我不想吃這個。”
厲炎夜的勁腿已經伸了過去,將她的雙腿撐開,夏云初想合攏否合不上。
“冰箱里面還有很多,好像還有奇異果味道的,你一定會喜歡吃!”
夏云初也不知道他想吃什么,可是她能夠感覺出來,現在的厲炎夜很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