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這麼認真呢?我們都只不過是玩玩而已,她也懂得遊戲規(guī)則,合則來,不合則散,有必要如此嗎?”
“她不是可以玩玩的女子,所以我希望……你能放過她……”蘇末蘭已經放低了語氣,似乎帶著一股哀求。
“蘇董事長這話說的……什麼叫我能放過她?我們可都是兩情廂願的……”遲御望著蘇末蘭,呵呵笑出聲,這笑容和語氣裡,卻聽不到一絲半分的真誠。
“兩情廂願?那你膽敢把她帶回你家嗎?你有膽承受你爺爺的怒氣嗎?你又何必爲了自己一時的快活,去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呢?”蘇末蘭望著他,輕聲說著,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她不知道蘇婧對於遲御是怎樣的感情,可是她希望她還能來得及,來得及將她拉出這片紛亂中。
她只等著這次的大生意,如果這次成功了,她就將所有的資金全都移到國外去,然後和婧兒兩個人,安靜的生活。
門外響起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打斷,她起身開門。
李媽手裡拿著藥瓶和水:“太太,該吃藥了……”
蘇末蘭無聲的接過,這些年,每晚睡覺之前,她都是靠這些藥來維持睡眠,前幾年的癥狀很嚴重,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有可怕的夢魘隨之而來,她會夢到他,一遍一遍,這幾年已經有了好轉,她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還是會走出那個夢魘的。
可是她想要努力淡忘那麼多年的事,在突然之間卻又擺在眼前。
蘇末蘭吃完了藥,把杯子遞給李媽。
“太太,你早點休息吧……你看你最近,累得都瘦了……”李媽自從來到她們家後,一直當她如親生女兒般,也只有她知道,蘇末蘭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
“我知道了,李媽你也去休息吧……哦對了李媽,明天開始叫司機開車接送小姐吧……我會自己開車去公司……”她走向書桌時,又對李媽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
蘇婧一直都沒有睡著,腦海裡反反覆覆,迴盪著蘇末蘭的話,就這樣吧,趁著還沒有陷下去,就這樣吧……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意識也逐漸渙散起來,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感覺到臉頰側一片冰涼,她伸手摸了把,不知何時,枕頭已溼盡。
何必呢?何苦呢?蘇婧,如可可般這樣的嬌柔的女子,也能放得開所有的一切,她怎麼就變得懦弱了?
洗漱好下樓,李媽早已做好的早餐,而蘇末蘭也早不見了人影。李媽說太太很早就去了公司,最近公司很忙,太太都睡得晚起得早,真是累壞了她。
她知道媽媽現在一心都在博雅身上,因爲愛爸爸,所以更愛博雅,當初剛辦的時候,她說,哪怕是賠了她的命,她也不會讓博雅如爸爸般消失。
媽媽的時候很極端,性格也很剛烈,其實她多半的性格像媽媽,骨子裡永遠有著一股永不妥協的味道。
蘇婧默默地吃完了早餐,想要去出去時,卻看到蘇末蘭的司機等候在外面。
“小姐,董事長要我接送你……”司機很是恭敬地說道。
蘇婧只是呆
愣了三秒,隨即一句話也不說地坐入了車裡,她知道,媽媽 只是不放心她。
時間過得很快,這樣來來回回,每天上班下班,一下子便到了十二月底。
而他與她,也終像是兩個陌路人般,在這個不大的城市裡,沒有碰到過一次。但她卻時而能聽到他和宋敏兒的戀情,如初春的花般,開得正豔。
她以爲自己至少也會心疼下,可是卻沒有,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她想,原來她也可以冷情冷心到此般地步?或者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對於他交付過真心?
聖誕節(jié)那天,司機還是一如既往,將她送去了電臺,她下車時特意叮囑他:“晚上不用來接我了,電臺有PARTY,我會晚點回去……”
每個節(jié)日,電臺總會有大大小小的聚會,其實也就她們幾個光棍的人聚在一起玩鬧,蘇婧平時很少參加,但今天不想拒絕。
熱鬧一下也未嘗不可。可可和安寧公司也有聚會,小緒報社有聖誕專題,還沒有做完,而她也不想悶在家裡,於是就答應了和鳳衣衣她們一起去K歌。
下午逛了街,又一起去吃了火鍋,聖誕節(jié)雖然不是中國人的節(jié)日,但大街小巷,還是瀰漫著節(jié)日的氣息,各種店裡,都有掛出聖誕老爺爺的頭像,潔淨的櫥窗上,也有噴畫著聖誕快樂的字樣。
當夜幕降臨時,城市 的夜生活也開啓,絢爛的霓虹,點綴了城市,無數的煙花綻放,將黑幕般的夜空影映得如同白晝。
蘇婧和鳳衣衣她們,早已鑽入了暗夜,盡情的K起歌來。
點了好多的酒,鳳衣衣表示,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看著她們開心的樣子,蘇婧不免也多喝了兩杯。起來去洗手間的時候,腳底下軟綿綿的。
暗夜裡已經很熱鬧,尖叫聲,起鬨聲,忽明忽暗的燈光。蘇婧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昏,太過強烈的音樂,震得她腦裡一片模糊,她摸著牆邊向前進,身子一個踉蹌,卻不免撞上了一包廂內正開門出來的人。
那人轉身就罵起來:“怎麼走路的,不長眼啊?”
待一看清面前的人時,頓時斂了怒氣:“蘇……蘇小姐?怎麼是你?”
蘇婧只覺得眼有些花,她定睛看了看,才發(fā)現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那個杜老闆。
自從那次玫瑰花事件後,杜老闆也像是一下子消失了般,可能是覺得自己終究得不到蘇婧,而自動選擇了放棄,可是這會兒看到,昏暗的燈光下,蘇婧潔白細膩的臉上飛起兩朵浮雲, 眼神迷離,步履不穩(wěn),卻自有一股媚態(tài),不禁讓喝多了酒的他看得口乾舌燥。
“原來是……杜老闆?你……你的玫瑰花……很漂亮啊……”蘇婧訕笑著,步履蹣跚,向前一步,腳底一軟,差點就摔了下去。
杜老闆忙向前,一把摟住她:“蘇小姐還記得我的玫瑰花?那蘇小姐可否喜歡?”他濃濃的酒氣噴向蘇婧,直讓她胃裡翻騰,險些就吐出來。
她推開他,他卻不放手:“蘇小姐一個人嗎?去我們那裡坐坐怎樣?”說著,也不管蘇婧同不同意,就摟著她朝著他的包廂走去。
才轉身,摟在蘇婧身上的手就感覺到一陣麻木,讓他不得不放開了她,待他反應過
來時,他和蘇婧之間早已多了一個人。
遲御望了杜老闆一眼,又望了蘇婧一眼,眉頭皺起:“你在幹什麼呢?這都跟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蘇婧覺得頭好暈,面前的人的臉也好模糊,而那聲音,更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她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醉 了,要不然怎麼會見到他呢?
她一直望著面前的人呵呵笑著,她不敢動,她怕她一動,這所有的幻覺,都會全部消失。
而那端,才反應過來的杜老闆一聽遲御的話,隨即一股怒氣衝上來:“你在說誰呢?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你罵誰?”
遲御一聽到他的反駁,轉身瞇起眼:“我他媽還就罵你了怎麼樣?”
“媽的,你活膩了是不是?”杜老闆顯然是喝多了,紅著一雙眼,瞪著遲御直嚷嚷。
遲御一聽他的話,忽然綻開笑,而站在一邊的蘇婧,在看到他的笑時,心裡恍然驚了下,她想,這個杜老闆,一定是完蛋了。
遲御望著他笑,眼裡冷冽:“好好好……我是活膩了,我他媽就是活膩了……”他的聲音輕輕地,沒有一絲的惱怒,卻也在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一拳揮了出去。
杜老闆顯然想不到,遲御會出手揍他,他的酒也在瞬間清醒了,清醒過來後,也撂起袖子,朝著遲御撲上來。
酒吧霎時一陣慌亂,有看熱鬧的,也有四處逃竄的,蘇婧只是倚在牆壁上,望著眼前朦朧扭打著的兩人,沒有任何動作。
另一間包廂的門開啓,門內探出一個人,看到有人打架,饒有興味的倚在牆邊:“喲,我還倒是誰呢,這不是遲二嗎?打架哪?”
蘇婧望去,有點眼熟,腦海裡卻很混亂,想不出在哪見過?
遲御一個反手,將那剛從地上起來的杜老闆又繞到了地上,動作輕鬆流利,一氣呵成,這杜老闆人高馬大,可對於遲御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唉,打架呢!”他還不忘回答那站在門邊的人。
那人笑出聲:“要幫忙不?”卻仍然還是站著,沒有動靜。
“不用了……”
遲御邊和那人對著話,邊輕鬆對著杜老闆,兩人像是在討論要不要提東西般,絲毫沒有打架的氣氛。
蘇婧不再理會他們,轉身扶著牆就朝外面走去。
酒吧裡報了警,一會警察們便蜂涌而至。
一看到打架的兩人,一窩蜂的攥起地上的杜老闆:“請跟我們去趟警局……”而對於站在那裡的遲御則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樣。
遲御拍了拍衣服,轉身看向身後,早已不見了蘇婧的身影,低低咒罵出聲,剛想擡腳出去時,出來的那間包廂門開啓,紀冷翔探出頭:“喂,遲二,你想去哪?”
“我先走了……你們繼續(xù)吧……”遲御對著他擺擺手,便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喂喂……把你那妞兒帶走……好不容易給你找了個清純點的……喂喂……沒有良心的東西……”紀冷翔對著遲御的背影唾罵,恨不得將他揍扁。
“你在幹嘛?還不進來?遲二呢?”紀冷翔還沒進去,身邊又探出個頭,東方夜望了望四周圍,沒有看到遲御的身影,有絲驚訝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