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天荒, 219,88讀書網
從民政局裡出來,俞曉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康少南坐進自己的車子裡,看著那輛出租車最終在自己的視線裡消失不見。他拿出手機給莊俊傑打了個電話。
“俊傑,我跟俞曉離婚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拜託你一件事……”
莊俊傑收了線,看著天邊的幾朵白雲(yún)微微皺了皺眉頭。轉身,走進了康少西的病房裡。
此時的康少西正虛弱無力的躺在病牀裡,這兩天跟毒癮做鬥爭,已經耗盡了她的體能。休息不好的她已經有了明顯的黑眼圈,整個人也瘦了不止一圈。經歷了一晚上的休息時間,此時的她精神稍稍好了很多,看著莊俊傑走進來坐在牀邊,她虛弱的笑了笑。
“喬治,謝謝你!”儘管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但她還是喜歡喊他喬治。
“我跟你大哥早就認識,你不用跟我客氣!”莊俊傑笑笑,並不介意她對自己的稱呼。
“謝謝你是公安局長,如果你也跟當時的我一樣,那我就算是掉進十八層地獄也償還不了我欠下的債了。我很感激你的警察身份,是你給了我一個可以做回自己的機會。”
“你能這麼說,也不枉你大哥對你的關心。其實那天晚上行動前,你大哥曾經懇求過我,除非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對你開槍!”
康少西苦澀的笑笑:“是嗎?”如果那天晚上她真的被擊斃,也算是一種解脫了,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欠大哥的。
“其實我能看出來,他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心裡很痛苦,他總覺得自己欠你的……”
“他從來不欠我的!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怪他!我是個成年人,已經有最基本的判斷力,但我明知那裡面有陷阱,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跳下去,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他真的不欠我的!對了,我聽說你以前就跟我大嫂認識是嗎?”
“嗯,是的!怎麼了?”
“以前我做了很多對不起大嫂的事,還找人把她推下樓梯導致她流過一次產,我一直想跟她當面說聲對不起,可是大哥說這兩天茶店裡很忙。喬治,我真的很想見見她,你能幫幫我嗎?”
“唉,這個忙我還真幫不了你!”
“爲什麼?你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今天上午,你大哥跟你大嫂剛剛辦理了離婚手續(xù),他們現(xiàn)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想俞曉不會想見你的!”
“你……你說什麼?我大哥和大嫂……離婚了?”康少西驚訝的瞪著莊俊傑,難以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是的!唉……真搞不懂這兩個人,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爲什麼案子破了,兩個人卻離婚了呢?”莊俊傑不解的搖了搖頭。
“可是……他們不是軍婚嗎?”
“軍婚只要雙方同意,是可以離婚的!不過我覺得你大哥之所以這麼做,可能跟雲(yún)姨有關……”
“爲什麼?”
“雲(yún)姨既然是富子豪的親生母親,她一定會再回來報仇的!你大哥很可能怕連累俞曉和孩子!所以這次纔會這麼幹脆!”
“雲(yún)姨?”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康少西躺在病牀上瞬間沉默了。
“是呀!不過我也只是猜測,其實他如果真這麼想就錯了,我們警察局是做什麼的?有我在,雲(yún)姨不會得手的!”
“嗯,那倒也是。啊哈……”康少西點點頭,接著狠狠的打了個哈欠,看著莊俊傑有點歉意的道:“我困死了,想休息一會兒!”
“好!那你睡吧!我先回局裡了!你大哥的事你就當不知道,別問他了。”
“嗯,知道了!”
看著莊俊傑走出病房,康少西直視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下午的時候,康少南又回到了妹妹的病房裡,陪了她一個下午,晚上和康少西一起吃過晚飯,看她沉沉的睡著這才放心的離開,回了康家別墅。
康少南的睡眠一直很淺,稍小的聲音是都能把他從睡夢中驚醒。大約凌晨四點多時,一陣熟悉的鈴聲把睡夢中的他給驚醒,閉著眼睛準確的拿到手機接著放到了耳邊,剛聽到對方說了幾個字,康少南就騰的一聲從牀裡坐起來,皺眉的反問:“你說什麼?少西逃跑了?”
“是的,您還是快點來醫(yī)院吧!”手機的聲音很急促。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到!”康少南掛了線,把手機扔到一邊,迅速的穿上衣服,拿著手機和車鑰匙跑下了樓。幸好別墅裡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康少南放輕腳步快速的出了客廳,發(fā)動自己的車子出了別墅。
康少南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莊俊傑也趕到了。看著康少南從走廊的另一端急急的走過來,他連忙迎了上去。
“到底怎麼回事?醫(yī)院門口不是一直有警察看守嗎?她怎麼會跑掉?”康少南皺眉的看著莊俊傑。
“一個小時前,她突然說自己的肚子疼,因爲她是重犯,門口的警員怕她出什麼事便讓護士喊話來了醫(yī)生,把她送到急救室進行搶救,可誰知道,進了搶救室之後,她把裡面的醫(yī)生和護士全都打暈,穿上醫(yī)生的衣服堂而皇之的離開了醫(yī)院。一個小時之後,外面的警察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頭,可那時候康少西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她現(xiàn)在身體虛弱,爲什麼要跑掉?她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罪加一等?”康少南擡起拳頭狠狠的砸在牆面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也許她是想贖罪吧?這是她留給你的信!”莊俊傑嘆了口氣,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遞給了康少南。
“信?”康少南猛然擡頭,一把奪過莊俊傑手上的紙,迅速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幾句簡短的話。
大哥:我走了!別怪我!我跟雲(yún)姨相處了一年的時間,也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手下,我對她的性格和喜好比你們更清楚一些。所以這次,我一定要抓到她!要麼帶她一起去警察局投案自首,要麼同歸於盡。大哥,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反正我橫豎是一死,如果我有幸抓到雲(yún)姨,也算我向康家贖罪了。大哥,你告訴爺爺,少西以前錯了!可是以後,少西不會讓他失望的!大哥,如果我死了,一定替我向大嫂和孩子們說聲對不起!保重!再見!
“這個傻瓜……”康少南把信紙緊緊的攥在手心裡,轉身向著走廊的盡頭快速的走去。
莊俊傑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離婚之後的康少南迴了部隊,康家人對他離婚的事完全不知情。直到一週後劉曉雲(yún)去明家別墅裡看自己的孫子和孫女時,才意外得知了這個消息。從來不待見大兒媳的劉曉雲(yún)被當場驚呆了,她顧不上跟孫子和孫女親熱,放下孩子就跑去了俞曉的茶店,希望能說服她回心轉意。
“曉曉,你跟少南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嗎?怎麼能說離婚就離婚呢?你們可是軍婚呀!不能輕易離婚的!如果你是因爲我的原因,我向你道歉,曉曉,以前我做的是不對!我向你保證,以後我一定不做那些過分的事了!求你千萬別跟少南離婚,好嗎?”劉曉雲(yún)經歷了女兒的事之後,她也反思了很多,知道自己以前對俞曉太過分,她向俞曉連聲道歉。女兒已經落了個那種下場,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下去。
“阿姨,對不起!我們已經離婚了!”對於這個前婆婆以前做的事,她早就不想去追究了。她跟康少南的婚姻,跟別人無關。
“離婚了沒關係,你們還可以復婚呀!曉曉,難道你想讓孩子沒有父親嗎?少南他現(xiàn)在一個人,太可憐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好嗎?”看著俞曉面無表情的回答自己,劉曉雲(yún)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曉曉,你現(xiàn)在也是個母親,我知道自己以前做的太過分,人家都說現(xiàn)世報,現(xiàn)在一切都報應在我身上了。少西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人影,如果少南再離了婚……”劉曉雲(yún)再也說不下去,拿著手帕掩面哭泣起來。
俞曉看著她嘆了口氣,聽她這樣說話,她的心裡一點也不好受,可這是她的選擇,她必須要面對。
“真的很抱歉,離婚是康少南同意的,沒有人強迫他。我真的不想做軍嫂了,我做夠了,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我不想再去重複,我只想守著自己的孩子,看他們兩個快快樂樂的長大,這就足夠了!阿姨,我們真的不可能了,您還是回去吧!”俞曉抱歉的看著劉曉雲(yún)。
劉曉雲(yún)緊拉著俞曉的手,哀求的看著她:“曉曉,你再考慮一下,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他們還那麼小,你不能讓他們沒有爸爸!”
“阿姨,您錯了!我跟康少南雖然離了婚,但他永遠都是孩子的父親,誰也無法否認這一點。真的對不起,您請回吧!”俞曉看著她下了逐客令。
儘管劉曉雲(yún)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最終還是不甘心的離開了俞曉的茶店。坐進豪華的奔馳車裡,劉曉雲(yún)的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涌出來,無盡的悔意向她襲來,可就算她再怎麼後悔,兒子跟俞曉離婚的事實,都是她無力改變的。
跟康少南離婚後的這些日子裡,俞曉的生活過的並不快樂。明玉鬆在得知女兒女婿離婚的第一時間,也被徹底的激怒了。康少南的所作所爲,一直都是明玉鬆所賞識的,這麼出類拔萃的男人,他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女兒會突然選擇了放棄?
“如果你們兩個吵架,可以先讓彼此冷靜一段時間,爲什麼要採取這麼極端的手段?曉曉,你現(xiàn)在是個母親呀,你得學會爲了孩子負責!”
俞曉知道父親和養(yǎng)父母對自己的苦心,她動了動脣,眼底滑過一抹苦澀,抱著笑笑默默的上了樓。明玉鬆看著女兒的背影搖頭的嘆息了一聲,一邊的任之萍則沒有那麼淡定,她們著急的一拍自己的大腿站起來。
“不行!他們說什麼也不能離了,我去找康家!”說完拿上東西急急的出了門,俞加厚看著妻子的背影想把她喊回來,可又覺得她做的沒錯,便任由她去了。
一路上,任之萍的火氣都很大,想想女兒從結婚到現(xiàn)在一年的時間裡,跟康少南也算是風風雨雨走過來了,現(xiàn)在富加旺的案子破了,兩個人卻分道揚鑣,這怎麼想,都讓人無法接受。
任之萍的火氣再大,到了康家別墅也弄了個煙消雲(yún)散,因爲此時的康老爺子也得知了長孫康少南跟俞曉離婚的消息,正在客廳裡大發(fā)雷霆,那根柱了幾年的柺杖戳的地面嗒嗒作響,老爺子八十多歲的高齡,說話依然底氣十足,聲如炸雷般洪亮,震的康家別墅嗡嗡作響。
康振國和劉曉雲(yún)夫婦坐在沙發(fā)裡大氣不敢出一聲,別墅裡的傭人就更別提了,全都屏著呼吸生怕這時候一個不小心把火惹到自己身上。
被從部隊上叫回來的康少南則腰板挺的筆直,目視前方,那張剛毅不羈的俊臉上透著一絲堅定!
“你當上師長翅膀硬了是吧?誰讓你離婚的?俞曉哪一點不好?當初結婚的時候你把我叫到臥室裡是怎麼說的?你是個男人,還是個師長,一個字吐出來都要在地上砸個坑!你說這輩子非她不娶!要一心一意對她好!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就要做到,既然說話不算話,你還當什麼軍人?做什麼師長?振國,馬上給給我找左雄飛的電話,他不是副師長嗎?看我怎麼把他給撤下來!!”康老爺子這次是真的怒了,聲音吼的震天響,吩咐兒子康振國馬上給左師長打電話。
康振國雖然做生意精明,但對這個脾氣大如天的父親是怕了一輩子。他坐在沙發(fā)裡沉默了一個晚上,以爲父親發(fā)發(fā)脾氣也就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可聽他剛剛說的話,他知道老爺子這次是真的怒了,他走到父親旁邊的沙發(fā)坐下來。
“爸,您老先消消氣!他們還都是孩子,少南是您看著長大的,他的性格您應該一清二楚,如果當初他真的跟您保證要對曉曉一輩子好,我相信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兩個人可能都在氣頭上,所以纔會做出離婚這種傻事!”
康老爺子人在氣頭上,一聽兒子的話眉頭一皺瞪著康振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他今年三十三歲,還是一個堂堂的副師長,你說他還是個孩子那不是國家瞎了眼?讓這種人做師長我看不要也罷!”
旁邊的劉曉雲(yún)一聽公公的話,也立即替兒子求情:“爸,少南這個婚雖然離了,但我們還可以讓他們復婚呀!您老先消消氣,少南的性格您老也清楚,他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他跟曉曉兩有兩個孩子,這感情哪能說斷就斷的了,我今天跟您保證,他們這個婚一定能覆成!”
任之萍第一次見康老爺子發(fā)這麼大的火,她就是想指責康少南此時也無話可說了,聽劉曉雲(yún)說完,她也忍不住的插話道:“是呀!老爺子您千萬消消氣,少南從結婚到現(xiàn)在對曉曉怎麼樣,咱們大傢伙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的,我不相信少南他是真想跟我們曉曉離婚,他們在氣頭上,等雙方靜一段時間肯定又和好了,您這要真是一個電話打過去,那對少南的影響就太大了,他再怎麼說也是您的親孫子,您也不希望看到他的前途受影響吧?”
任之萍的話讓康老爺子的火氣小了一些,他就是再倚老賣老,任之萍畢竟是客人,他瞪了沙發(fā)上的孫子一眼,放低了聲音:“你跟我老實說,這個婚是誰先提出來離的?”
“我!”康少南梗著脖子,依然挺著腰板回答,那樣子讓康老爺子看了又忍不住生氣。
“臭小子!結婚的時候你跟我們商量,離婚的時候怎麼不說?”康少南的話讓康老爺子氣的拿著柺杖在孫子的後背上狠狠的敲了幾下,發(fā)出幾聲呯的悶響,擡起柺杖再想敲時被劉曉雲(yún)和任之萍給奪下了。
“爸……他怎麼說也是您孫子,還是個副師長,您怎麼忍心下的去手?”公公這幾下子敲在兒子身上,疼在劉曉雲(yún)的心裡,死死抓住康老爺子的柺杖,生怕他再一個不順心給打下去。
“哎喲,老爺子,您說您都八十多歲的人了,這脾氣怎麼還這麼大?少南這麼好的孩子你怎麼能說打就打?再說了,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家曉曉也有錯!而且這婚不是少南要離的,是我們家曉曉提出來的!”任之萍所有的火氣被康老爺子這幾柺杖弄的煙消雲(yún)散。
“身爲一個師長,連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你愧對師長這個位子!”康老爺子鬆了柺杖坐回了沙發(fā)裡,繼續(xù)指著孫子教訓道:“今天你岳母也在這裡,你給我們個期限,什麼時候跟曉曉復婚?”
“看情況!”康少南不卑不亢的回答。
“這個兔崽子!!!”康老爺子剛剛壓下去的火又騰的一聲躥上來,扶著沙發(fā)扶手又要站起來,幸好任之萍和劉曉雲(yún)出手快,按住康老爺子勸慰:“老爺子,這事您就別管了,曉曉和少南肯定會復婚的,我在這裡向您保證!!您千萬別生氣!”
“少南!看把你爺爺氣的,快過來陪不是!!”劉曉雲(yún)瞪著自己的兒子喝斥道。
康少南從沙發(fā)裡站起來,走到爺爺面前沉聲道:“爺爺,您對我的性格一清二楚,我康少南做事只要決定了的,沒有人能讓我改變!婚已經離了,讓您生氣是我的不孝,但我不會跟曉曉復婚的!爸,媽,照顧好爺爺,我先回部隊了!”康少南說完,轉身大步出了別墅的客廳,任康老爺子在身後咆哮如雷也沒撼動他一絲一毫。
康少南開著自己的越野車出了別墅,向著部隊的方向急馳而去。看著城市的燈光在車的兩邊不停的後退,握著方向盤的微微擡起又落下,車子開出去十幾分鍾後,他拿起旁邊車座上的手機翻出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手指在確認鍵上不停的磨來磨去,眼神微微閃爍著,最終還是眉頭一皺又把手機給扔回了原處。
有些事,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去做,就要堅持到底。
自從跟康少南離婚的消息傳出去後,俞曉的日子過的並不安生。一直忙著談戀愛的好友安安和曉童全都一下子冒了出來,隔三差五的跑來她的茶店,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的勸她跟康少南復婚。
“我說你這個臭丫頭,怎麼當了媽之後這腦子越來越不靈光了?康少南那是什麼人?師長呀!他爺爺是司令員,他爸爸是董事長!好,拋開他的家世背景不說,他的長相沒有千里挑一,也萬里挑一了吧?退一步講,就算長的好不頂屁用,單說他對你的專情,八年前追到你現(xiàn)在,這種男人還有嗎?我告訴你,絕種了!”安安一聽說兩個人離婚的消息,頭上冒著火就急急的跑了過來。
一邊的曉童也看著俞曉教訓道:“是呀!那種男人國家早就停產了,好不容易摟著一個,你說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早知道你跟康大叔這種結果,當初我就該跟你撕破臉,把他給搶過來!”
俞曉看著兩個好友淡淡的笑笑,繼續(xù)做著手上的事。安安看她那一臉淡定從容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的奪過她手裡的茶葉砸在櫃檯面上:“我說你到底長沒長腦子?說離婚就離了,你不是喜歡他嗎?當初愛的死去活來,說離婚就離婚,難道你一點也不喜歡他了?還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惹你傷心了?”
俞曉看著好友輕眨了下眼睛,淡聲道:“離婚不一定是因爲不相愛……”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還愛著他,他也還愛著你,但是你們就是離婚了,對吧?”安安瞪著一雙大眼睛,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好友。
“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基本上也是這個意思!”俞曉倒是沒反對。
“靠之!這叫什麼歪理?相愛但是離婚了?你給我個離婚的理由!”安安氣的雙手叉腰,眉頭緊鎖。
“是呀!你這婚離的也太奇妙了,我到現(xiàn)在還感覺是在夢裡呢!曉曉,到底是爲什麼?”曉童也是一頭的霧水,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康少南和俞曉的緣分追溯到八年前,彼此一見鍾情,卻在八年後雨過天晴之時,分手了。
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
“從我認識他到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不是風就是雨,沒生孩子以前,我不害怕自己會遭遇什麼,可是這一次,我受不了了,你們沒生過孩子,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兩個孩子還那麼小,我討厭他那種功利心,爲了所謂的功績連自己兒女的性命都不惜壓上去。我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只想過平淡的生活,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成爲他完成任務的犧牲品。理由就這麼簡單,也許你們說我自私,說我不通情理,但現(xiàn)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俞曉說完轉身走到茶桌前下來,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清茶。
安安一聽好友的話氣憤地坐在她對面,啪的一拍桌面:“你這叫什麼狗屁理論?曉曉,你沒聽說過風雨同舟這句話嗎?我雖然還沒結婚,但是夫妻之間不就是應該風雨共擔嗎?是,我們也知道,你跟康少南從相識到現(xiàn)在經歷的事情比我們中的任何人都要多,受的委屈也比我們要大,但是曉曉,我告訴你一句,如果遇到康少南的那個人是我,爲他死了我覺得都值!你太讓我失望了!”看好友油鹽不進的表情,安安的火爆脾氣一上來,擡腳走人了。
“喂,安安!安安!!”曉童看著安安的背影大喊,看她沒什麼反應,曉童直接走到茶桌前坐下來,端起茶杯喝起來。那個丫頭性子急,說不定下午又跑回來了。
安安從茶店裡跑出來,正好碰上趙晨把車剛停好,正準備進茶店,看安安氣呼呼的出來,趙晨笑嘻嘻的迎過去:“寶貝,剛纔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氣成這樣了?”
安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走到他車邊拉開車門坐進去:“回公司!”
趙晨看著這個女人生氣的樣子,邊發(fā)動車子邊忍不住的笑:“人家離婚怎麼你氣成這樣?”
“婚姻是兒戲嗎?”
“不是!絕對不是!”
“這個臭丫頭,居然說離婚就離婚了,連聲招呼都不跟我打!”
“你又不是民政局,人家跟你打什麼招呼?”趙晨笑著逗她。
安安沒好氣的睨他一眼,想想好友的事就氣的胃疼。
“別生氣了,安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拿婚姻當兒戲,只要我們結了婚,我絕對對你從一而終!咱們結婚的事,你再考慮考慮……?”
噗!
“曉曉跟康少南那麼深的感情都能離婚,我現(xiàn)在對婚姻沒什麼信心,再說吧……”安安把身體靠在椅背裡,看著窗外嘆了口氣。
趙晨看她心情是真的不好,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俞曉下午快要下班時,接到了姐夫沈以默打來的電話,說是晚上要和姐姐明瑤兩個人請她去兩人的公寓吃晚飯,俞曉沒拒絕,很乾脆的答應下來。其實兩個人爲什麼請她吃飯的目的,她心裡一清二楚。這段時間她耳邊聽的最多的話,就是勸她跟康少南復婚。大家對她的關心,她全都明白。可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想靜一靜。
因爲明瑤的眼睛看不見,晚飯是沈以默做的,誰也想不到,在跟明瑤結婚後的半年多時間裡,沈以默包攬了家裡所有的家務活,擔心明瑤受什麼意外傷害,只要他能親力親爲的,他絕不讓傭人動手。俞曉坐在餐桌前,託著下巴看著沈以默這個大總裁,腰上繫著圍裙,穿著一身居家服,在廚房裡忙來忙去,而自己的姐姐則微笑的坐在她的旁邊,臉上始終掛著幸福的笑容。俞曉被如此溫馨的一幕徹底的感動了。
“姐,姐夫對你真好!”姐姐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沈以默卻一直拿姐姐當寶貝,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恨不得上班的時候都能揣兜裡帶著。讓人看了真的是羨慕嫉妒恨。
明瑤笑了笑:“少南對你也很好呀!他不比以默差!”
俞曉笑笑,看著餐桌上畫的幾個大小不同的圓圈有些納悶:“姐,這餐桌上怎麼畫了這麼多圈呀?做什麼用的?”
“哦,這是以默畫的,他怕我吃飯的時候夾不到菜,所以特意畫了這些圓圈,這樣每次吃飯時,他就把菜放到這些固定的位置上,沒幾天我就可以自己夾菜了。”明瑤笑著解釋。
“天哪!姐夫太細心了!”俞曉看著眼前的圓圈忍不住的感嘆。
“是呀!自從我住在這裡,家裡所有的東西以默都固定了位置,有好幾次新來的傭人不清楚放錯了,還被他狠狠的訓了一頓!”
“姐,你真幸福!”
明瑤笑笑,並沒再說什麼。
因爲沈以默動手早,所以俞曉等了沒多長時間,他就把菜全都擺上了桌。把碗筷擺好,沈以默跑到酒櫃裡拿了一瓶紅酒,給俞曉和自己全都倒上,明瑤也想喝一點,沈以默直接拿了杯果汁遞給她。
三個人舉杯,沈以默看著俞曉問:“曉曉,知道今天爲什麼叫你來嗎?”
“勸我復婚唄!”
“你還真猜錯了!”沈以默搖搖手,跟妻子和俞曉碰了下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是什麼原因?”聽沈以默這樣說,俞曉倒有些好奇了。
沈以默看著她微微一笑,起身進了臥室,不一會兒又走回了餐桌前,手裡拿了一張照片放在俞曉的面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是誰?”俞曉納悶的拿起照片,看著上面的男人一副優(yōu)雅的坐姿,脣角噙了點紳士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風度翩翩的模樣。
“他叫蘇惟,是個大學老師,雖然不像我們這麼有錢,但是絕對的書香門第,父母全是大學教授。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沈以默笑著問她。
“挺好的呀!但是你讓我看他什麼意思?”俞曉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然是給你介紹男朋友呀!難不成你跟康少南離婚了之後,要單身一輩子?”
俞曉差點被沈以默的話給嗆到,她看著沈以默搖搖頭:“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再說了,像我這樣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人,沒有人會想要的!”
“怎麼會不想要?人家對你很滿意,而且他們家特別喜歡孩子!考慮一下吧!”沈以默並不介意俞曉的話,繼續(xù)當起了紅娘。
“我不想結婚!”俞曉斷然拒絕了。
“那你的意思是……單身一輩子?”
“我沒想過那麼遠!”俞曉搖搖頭,這個問題讓她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因爲她是真的沒想過,未來的某一天她可能會跟另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康少南離了婚,不久之後,他很可能會跟另一個女人結婚呢?如果他有了新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你怎麼辦?”沈以默毫不避諱的問她,直戳俞曉的痛處。
“……”俞曉搖搖頭,沉默了。
其實就長真的跟康少南離了婚,她也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想到將來的某一天,很可能會有一個比自己更優(yōu)秀的女人站在他的身邊,她的心,突然說不出的疼痛……
“反正既然你們離了婚,以後也不可能復婚了。前兩天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你可能不知道,在聽說康少南離婚後不到兩天的時間裡,他們部隊上的女軍官把他列入了第一結婚對象裡,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可能就交到新的女朋友了。你們的孩子正在慢慢的長大,眼看笑笑和陽陽就會說話了,家裡不能沒有個男人扮演父親的角色,這對孩子來說是不公平的,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得好好考慮以後的生活。”沈以默不緊不慢的說著,根本不在乎俞曉是什麼樣的心情。
在姐姐家吃的這頓晚餐,是跟康少南離婚以後,吃的最難受的一次。因爲沈以默的話,讓俞曉第一次意識到一件事:康少南,已經不屬於她了。
這個夜晚,俞曉再次失眠了……
鱷魚行動的成功,一舉摧毀了富加旺爲首的犯罪集團,連帶他所有的產業(yè),也一併取締,收歸國有。隨著這樁大案的落幕,富氏犯罪集團最終化爲烏有。可是t市的警察在振奮之餘,始終沒忘記這個大案中的另一條漏網之魚——雲(yún)姨。可是警方出動了大量的警力,對t市進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和搜索,也最終沒有查到雲(yún)姨的下落。而康少西在被捕的幾天後,也在醫(yī)院裡消失了。兩個女人的失蹤,讓破獲這起大案的警察們在高興的同時,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而云姨的特殊身份,註定了她一定會重新回到t市,爲自己的兒子報仇。警方對雲(yún)姨發(fā)出了通緝令,可幾個月下來,始終沒有云姨的絲毫消息。她像是一滴水,在這個城市裡徹底的人間蒸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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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監(jiān)獄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披著一頭大波浪的捲髮,穿了一件無袖的黑色連衣裙。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多少留了些痕跡,但她看上去依然風姿綽約,性感迷人。監(jiān)獄地處偏遠的位置,門前的馬路上也看不到一個人影,這個女人的目光一直緊鎖在監(jiān)獄門口,像在等著什麼人從裡面出來。
隨著一陣低沉嘶啞的鐵門開啓聲,監(jiān)獄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一個身材稍顯瘦削的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獄警,這個被釋放的年輕人,正是俞曉的前男友——羅毅。
羅毅一步三鞠躬的跟獄警道了再見,看著對方重新走進去,那道厚厚的監(jiān)獄鐵門哐噹一聲重重的關上,這才轉身準備離開。可是剛走了幾步,就看到不遠處一直盯著自己的黑衣女人,踩著高跟鞋,身姿優(yōu)雅的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
羅毅停下腳步皺了皺眉,以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對方一個遍,這才把舊布包擡手往肩膀上搭,微瞇著眼睛問道:“你不會就是我的那個表姐吧?”
“羅毅是吧?上車再說!”女人冷眼看他一眼,也不做多解釋,直接轉身上了自己開來的車子。
羅毅看著車子裡的女人沉默了幾秒鐘,接著笑著搖了搖頭,幾步走過去不客氣的打開車門上了車。黑衣女人輕點油門,車子緩緩的發(fā)動起來,駛離了這個地處偏遠的監(jiān)獄。
看著兩邊的風景在視線裡不停的後退,監(jiān)獄已經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失不見。羅毅這才歪頭打量著旁邊這個成熟的女人,無數(shù)個疑問在心裡翻騰:“你說你是我表姐,也知道我的名字,可爲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
“你叫羅毅,一年前跟一個叫阿成的朋友合夥開了一個皮包公司,來騙取別人的錢財。那時候你有一個女朋友叫俞曉,你們曾經是大學同學,但你從來不喜歡她,只是因爲她家的家庭情況比較好,所以纔會一直跟她交往。一年前突然有一個叫康少南的軍人闖入了你們之間,這個康少南當時是個團長,爺爺是司令員,父親是康氏集團的董事長,家庭背景自是不必說……”黑衣女人邊開車邊自顧自的開口,說出的話讓副駕駛的羅毅大驚失色。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羅毅驚訝的看著這個女人。
“先彆著急,聽我說完!”女人衝他露出一個淺笑,接著直視前方繼續(xù)說道:“從俞曉的口中,你得知了康少南的家庭背景,原本想利用俞曉敲詐康少南一百萬,可誰知道你跟阿成開的公司卻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舉報了,你和阿成鋃鐺入獄,因爲阿成是主犯,你是從犯,所以你被判了三年。羅毅,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