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畫面,簡直詭異絕倫,令所有人都瞧得目瞪口呆,甚至瞠目結舌。
因為當整整一百號全副武裝的地鼠門盜墓賊,將唐龍團團包圍時,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喪失勝算,接下來只會被打得半死,然后掛在門口示眾,威懾蠢蠢欲動的人。
但只是一瞬息之后,唐龍就掄起地鼠門干部,在所有盜墓賊中縱橫捭闔。
擒賊擒王。
唐龍第一招制服的干部,在地鼠門中堪稱穩坐第三把交椅,是陸仁嘉和田誠后的三哥,但偏偏,如今他淪為唐龍的人肉武器,而盜墓賊們投鼠忌器,根本就不敢用電棍和消防斧招呼,唯恐不小心失手,將他直接打死。
陷入被動中的地鼠門,只是在片刻后就丟盔卸甲。
唐龍的2號旋窩中,只是轉化點微弱靈力,他也只是懶洋洋的出手,但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猶如怪物,輕描淡寫間就打倒一群倒霉蛋。
咔嚓!
等到那名地鼠門干部脫臼,一塊骨骼折斷,唐龍覺得不夠趁手,所以順手投擲到人群中,又砸翻整整十數人后,傻眼的陸仁嘉和田誠,才驟然意識到:只是在3分鐘的功夫,他們傾巢出動的一百余人,竟然就有半數橫七豎八的倒地。
慘不忍睹!
一己之力鏖戰百余狂徒,在電影中都會被觀眾嫌離譜的事情,在現實中狂暴上演,令東菱市的本地富翁們全都無法置信,舉得如在夢境。
一襲破舊軍大衣的唐龍,眼中神光炯炯,閃耀著催婚奪魄的厲芒,走向地鼠門主陸仁嘉,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摔下拍賣臺,自己坐在上面,翹起二郎腿,傲視四方:“地鼠門,不過爾爾。我已經提醒你,盡早通知攛掇慫恿你叛變我爺爺唐富貴,將他的古董據為己有的那些人,否則的話,今天你必死無疑!”
“救我!”陸仁嘉目眥欲裂的咆哮。
但盜墓賊都是烏合之眾,一群古惑仔般的人物,全都是街頭的地痞流氓出身,那些人渣們根本不可能有所謂的江湖道義,那種品德純屬杜撰。
所有除掉地上在慘嚎的人,其余依舊站著的家伙,都戰戰兢兢,一臉的驚恐。
“得啦。”唐龍冷笑,“你的盜墓賊們,都是因為惦記你能給他們提供利益,才肯來為你打工。如今樹倒猢猻散,你眼見即將倒霉,他們又哪里會蠢到給你陪葬?你自己想想吧,你是打工仔的話,會為一直壓榨你血汗錢的老板效死嗎?”
他一腳踩在陸仁嘉的臉上,將他狗啃泥般踐踏在地板上,淡淡道:“陸仁嘉,你既然已經收下老家伙的十五萬現金,同意簽署那一紙契約,彼此談妥,那么所有盜墓所得,就該歸屬我爺爺所有,對吧?如今你破壞土夫子的規矩,謀害風水相師,篡奪本該屬于他的古董,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我……”陸仁嘉澀然的吞咽一口口水,心中滿滿都是驚
駭。
“你說。”唐龍又瞥向一旁如履薄冰的田誠,臉色淡漠,“我記得沒錯的話,爺爺說很信賴你,才肯將此事托付給你對吧?很遺憾,甭管有任何理由,你已經辜負他的信賴。”
田誠如喪考妣,只得壓低嗓音道:“我們原本歃血為盟,一方撕毀合約,那按照摸金校尉的古老規矩,就是……三刀六洞!”
陸仁嘉的臉上頓時掛滿恐懼:“不,你不能私刑,你沒有權力那樣做。”
唐龍嗤笑:“黑吃黑嘛,我們彼此都在古董圈子里混口飯吃。摸金校尉是最注重規矩的,任何一條都是鐵律,絕對不能觸犯,你知道原因嗎?”
陸仁嘉的牙齒打顫,沒有說話。
唐龍聳聳肩,在葉心雯和葉妃雨的崇拜眼神中,淡淡開口道:“在摸金校尉中,有太多荒唐古怪的規矩。很多貌似荒謬,比如三刀六洞之刑,但那都是歷經千年的驗證,沒有任何瑕疵。就算偶有漏洞,也絕不容得篡改。比如說,很多摸金校尉都是家族傳承,往往父子齊上陣,所以等到他們用洛陽鏟將盜洞打完后,必須是兒子下盜洞搬古董,老子在上面放風,你們知道原因嗎?”
“為何?”葉妃雨脫口而出,對此很感興趣。
唐龍淡淡道:“因為盜墓是暴利行當。誰也沒法想象盜洞下有什么稀世珍寶,萬一走狗屎運,真的挖出些極品寶貝的話,那在上面放風的人,就往往利欲熏心,多出一個選擇——是否要將盜洞堵死,將下面的人活活窒息憋死!那樣的話,他就能獨霸所有古董,獲得雙倍利潤。而古往今來,上年紀的長者往往會惦記著養兒防老之類的事情,加上舐犢情深,又要保留家族香火,所以不會下那樣的黑手。但薄情寡義的白眼狼很多,一些喪心病狂的家伙對家里老不死的心懷怨懟,在豬油蒙心的貪婪作祟下,往往殺意暴漲,所以已經出現很多回子弒父的慘劇!”
“所以,千余年來,在摸金校尉中就多出那樣一條貌似奇葩,但實際上沾滿淋漓鮮血,提起來令人唏噓不已的規矩。”唐龍解釋得清清楚楚,引得來參加拍賣會的東菱市富豪們也頻頻點頭。
“正因如此,三刀六洞的規矩也必須執行。”唐龍瞥向陸仁嘉,神色冰冷,“摸金校尉對背叛一向是零容忍,否則的話,在古墓中面對著詐尸的粽子時,誰肯將后輩托付給彼此?”
“饒命,饒命……我愿意將在鼠記當鋪的所有股份,全數贈給您贖罪。”至此,陸仁嘉再無任何僥幸之心,他從唐龍自始至終的冰涼口吻和那游刃有余的恐怖戰力中,已經清晰的看出來,唐龍是他招惹不起的恐怖存在。
他瘋狂磕頭,臉上滿滿都是悔恨,那一幕讓東菱市無數人驚爆眼球。
馮偉瞬間傻眼,呆若木雞的愕然看向陸仁嘉,他忽然想起,自己為搞到六張邀請函,在李菲菲面前裝腔作勢,派孫曄去地鼠門求爹爹告奶奶,
才勉勉強請獲得同意。而他托人請求的,只是地鼠門中的小頭目而已,在唐龍的第一波發飆中,輕易就被撂倒,至今昏厥在地板上。
而陸仁嘉,是馮偉只能仰望的大人物!
鼠記當鋪,那是東菱市所有上流圈子的人都熱衷閑逛的地方,因為總有從古墓中出品的新明器,對收藏家來說無疑是福地,所以陸仁嘉結識很多的白道權貴。哪怕是在黑道上,地鼠門也大名鼎鼎,在東菱市有固定地盤。
現如今,跺跺腳能令東菱市黑白兩道抖三抖的大人物,赫然淪為唐龍腳底的螻蟻,性命都在他的掌握中,那讓他誠惶誠恐,覺得唐龍是黑道暴徒,又戰力彪悍,萬一他跟自己翻臉的話,結果恐怕……
孫曄也在哆哆嗦嗦,顯然存有同樣想法。
瞧到孫曄眼神閃爍的模樣,馮偉忽然一陣肝火暴漲,咬牙切齒的咆哮:“你小子瞧到唐龍威風八面的模樣,又后悔了?想投入他麾下對吧?”
“我……沒有!”孫曄慌慌張張的矢口否認,的確,他本來在權衡利弊,心想盡管先前說的話很難聽,但瞧唐龍第一回跟他久別重逢的懷念模樣,就知道唐龍依舊對他們曾經的發小關系有感情,所以如果他謊稱那是為在馮偉身旁混一口飯吃,被逼無奈說的,相信唐龍多半會相信。
但很快,孫曄又只能否認掉他的想法,因為唐龍那一襲破舊的爛軍衣,無疑在提醒他:唐龍固然能打,但未必就有權有勢。
所以,孫曄臉上騰起一絲陰霾,苦笑道:“我跟著馮少您,一直都是無怨無悔的。何況,唐龍那小子別看他現在威風凜凜,但也就是擅長點拳腳功夫,大概在黑道刀口舔血,能混口飯吃。但那種逞兇斗勇之徒,多半短壽得很,說不得何時就會被人砍翻,暴斃身亡。而且,他也根本就沒啥拿得出手的成就,跟您的馮氏陶瓷廠,根本沒法相提并論。您可是東菱市赫赫有名的企業家,他只是打手混混而已。”
馮偉一怔,頓時露出滿意微笑,拍拍孫曄的肩膀,得到極大的安慰和滿足,哼道:“說得沒錯。能打有啥用?如今是法治社會,只有金錢的力量才能摧枯拉朽。就算唐龍再厲害,扛得住警察的槍械嗎?”
錢森和趙天一,本也有些驚駭,聞言后,紛紛頷首贊同。
趙森道:“東菱市的治安,真的很糟糕,如此狂徒撒野,竟然沒人管管,不知道有人撥打110報警沒?”
趙天一也撇嘴道:“唐龍那小子不會猖獗太久的,我已經瞧到,有地鼠門的家伙在鬼鬼祟祟的掏出管制槍械,待會他就只能哭爹喊娘的告饒。”
果然。
田誠忽然臉色乍變,獰笑著往后翻滾出去,接著推翻瓷罐,在它摔得支離破碎后,頓時一支嶄新的AK-47槍械露出,被他抓在手中,頓時他就森然冷笑:“呵,唐龍,萬萬沒想到吧,你有一雙拳頭,但老子有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