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蘇心媛的跟班佟魔疑惑的插嘴,“閣下是在暗示,那條蛇怪不是蛇?而且,它可能識破我們的打草驚蛇伎倆?您未免也太悲觀了點吧。一只畜生,難道能夠有那樣恐怖的計謀?”
芙妮蒂絲反唇相譏:“為何不能有?”
佟魔蹙眉:“它是一只蒙昧的野獸啊!眾所周知,就算智慧再高的白鯨和黑猩猩,它們也就停留在粗糙的使用工具階段,根本無法理解人類錯綜復雜的計謀。”
芙妮蒂絲輕笑:“人類本身,就是野獸。”
其余人也是皺皺眉,覺得芙妮蒂絲的話語,分明就有狡辯的嫌疑,很不靠譜。
但芙妮蒂絲接著反問:“那么,請問諸位,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條蛇怪將所有的線索都全數掩蓋,清除得干干凈凈呢?就算是資深犯罪者,能做到那種程度的,也很有限。何況,請你們再注意那些被碾扁的房屋,它們非常的整齊劃一,按著順序來,非常有章法!而且,除掉被碾碎的房屋,周圍的植物竟然安全無恙,可見它是有計劃的在示威!請問,一條普普通通的蟒蛇,能夠做到那種地步嗎?”
眾人啞口無言。
不得不說,芙妮蒂絲的話語非常有力,令他們不得不陷入思索。
蘇心媛咬緊貝齒,若有所思,眼神中驟然有一抹璀璨光澤:“也就是說……它可能有修煉成妖的嫌疑,對吧?!蒂絲小姐,您對此事,又有多少了解?”
妖怪???
眾人紛紛愕然,對于那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他們一無所知。
芙妮蒂絲也是愕然:“成妖?妖怪是什么?就是地精、獸人之類的生物嗎?”她一輩子都在美國生活,從未接觸中國的妖怪文化,對于倆字的理解完全停留在最粗糙的“非人”階段。
蘇心媛一直在觀察芙妮蒂絲的微表情,見她不似說謊,頓時心中有些遺憾,但也搖搖頭:“我能想到的懂得計謀的狡猾怪物,只有妖怪。”
吳天奇處長則是哈哈大笑:“你們越說越毛骨悚然了,不得不說,我都險些被你們給嚇到。但是,一只蛇怪罷了,哪能有那樣的高等智能?大家稍安勿躁,很快我們就能看出貓膩來?!?
宋三思卻是很顯著的傾向于芙妮蒂絲的說法,畢竟,既然龍蟒能夠遵從宋冉的遺命,固執的在此地作為守墓人存在,那顯然意味著它有人的情感,也就能夠理解它的所作所為。
何況,千百年來龍蟒一直都隱匿在荒野,從未露面,那意味著它的反偵察和反追蹤能力一流!
“近些年,在龍王村附近有旅游者和冒險家消失的相關記載嗎?”文徽軒忽然問。
吳天奇頷首,他們顯然也早就追查過相關線索,但他卻是露出一抹為難之色:“有,但我們都對外保密的……”
蘇心媛輕輕用一雙藕臂環住吳天奇的胳膊,顫巍巍波濤洶涌的白球擠壓出深深的溝壑,勾魂攝魄,頓時
就令吳天奇飄飄欲仙,再也沒法保守住任何秘密,很是干脆利落的泄密道:“哦,反正我們很快就能夠得到相關消息,秘密也將喪失意義,而且美人想問,我就說了吧,本來也是一條無關緊要的秘密?!?
眾人紛紛豎起耳朵。
“一百多年前,民國政府當局執政時,有一個營的士卒在湘南省邊境的七煌鎮周邊駐扎,后來,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器械彈藥都杳無蹤影,被視為叛逃,那是有跡可循的第一條線索,當然,那時候軍閥混戰,小頭目們都是三姓家奴,動輒就跳槽,所以依我看,八成就是普通的叛逃而已?!?
“五十年前,建國初期,有些老鄉在龍王村附近憑空消失,但那時候,一直有人遷徙,所以只是記載到本地縣志中,從未對外泄密?!?
“三十年前,小礦窯崩塌,本該曝光的事件,卻最終被壓制下來,在查詢時,相關人員一直推諉,說是本地一直都有消失活人的傳統,很可能是憑空消失的,不一定就是在黑煤礦下砸死的。此事,被計入案底?!?
“十二年前,有一群境外間諜入侵,跟特警戰斗,且戰且退,來到湘南邊境,也就是龍王村附近,消失得無影無蹤,古怪的是,他們的器械和情報,都完整無缺的保留在原地!此事倒是古怪得很,因為對那些間諜來說,他們拼命偷取的情報,理所當然該慎重帶走,沒必要遺留在原地才是?!?
“然后,就是龍王村的百姓人間蒸發事件!”
吳天奇一口氣說罷,隨后撇撇嘴:“聽上去毛骨悚然對吧?但實際上,出現活人消失的時候,多都是在一些特殊背景的時代,呵呵,譬如說民國時代兵荒馬亂,或者建國初期大饑荒,每天都有無數人消失,很難將事情都歸咎于蟒蛇噬人?!?
很顯然,吳天奇認為那條蛇怪只是近期才流竄出來的,可能是基因變異導致。
畢竟,相比虛無縹緲的神怪妖魔,基因變異是能夠令公眾接受的言論,因為在核輻射地區,早就出現拳頭大小的蟑螂和所謂的“食貓巨鼠”,所以事情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沒多久。
吳天奇就得到上司的召喚,立刻步履匆匆的離去。
留下的眾人里,文徽軒眼光閃爍,卻是贊同芙妮蒂絲的判斷:“我覺得吧……蒂絲小姐的說法,更符合現實一些。那條蛇怪,的確是狡猾得很不像話啊,它做的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有些匪夷所思,完全超乎我們的想象?!?
蘇心媛也是目光幽深,瞥向佟魔。
后者笑瞇瞇道:“罷了罷了,甭管它的究竟身份是什么,總而言之,跟我們沒啥關系。事到如今,我倒是覺得,我們沒必要為此耿耿于懷,盡管等待吳天奇處長的結果就是。說不準,打草驚蛇計劃能夠奏效呢。也許,我們都只是虛驚一場,呵呵……”
芙妮蒂絲心中冷笑,全村一百多活人的虛驚?那真是開玩笑。
但佟
魔很顯然意圖隱瞞一些東西,她也就懶得多說。
慕名而來的家伙中,有許多都是神神道道的,看向密林的眼神中,充滿著一種壓抑的渴望,不知道他們在圖謀何事。而芙妮蒂絲也不方便問,因為一旦捅破那層膈膜的話,禍福難料。
他們就在此等候,說些不咸不淡的話。
芙妮蒂絲身為知識淵博的美國博士,有編織夢境能力,所以能夠額外獲得常人數倍的時間,而她又本就是常人雙倍的勤奮,所以她的學識,簡直可以說是學富五車,上知天文地利,下知鳥獸蟲魚,甚至對細胞微生物學和病毒學科都有所涉獵。
在閑談時,她也沒有刻意隱瞞,立刻就展示出非同尋常的遠見和談吐,令文徽軒甚至有些自慚形穢,而她在言語中展露的人格魅力,也是令無數男人悠然神往。
一時間,文徽軒心中火熱,愈發的想要將眼前的美人搞到手,甚至,芙妮蒂絲的優先級瞬間凌駕美艷風騷的蘇心媛之上!
蘇心媛也是對芙妮蒂絲格外佩服,心中的一絲絲嫉妒也是蕩然無存,反倒有一些鄙視,暗想:如此優秀的美人,倘若是自己的話,能夠輕易俘獲任何男人的眼光,而她,卻甘愿去侍奉那個叫唐龍的草包,真是令人惋惜。就算是皇級強者,想必也愿意收她為妾侍吧?
佟魔則一直在打量芙妮蒂絲,對她刮目相看,同時又懷疑她可能隱藏修為。畢竟,凡人哪里能夠接觸到如此高深的領域?以芙妮蒂絲的談吐,很可能跟強者世界有所瓜葛,而且,佟魔記得清清楚楚:芙妮蒂絲說,唐龍認為打草驚蛇之計必然失敗。
唐龍的斷言,以芙妮蒂絲的淵博學識,她竟然毫不懷疑,那足夠證明一件事——唐龍的話語權凌駕在芙妮蒂絲之上,而且,他很有權威性,所以當他說罷,芙妮蒂絲根本就沒有懷疑,而是無比信賴!
值得芙妮蒂絲這樣一個絕色且淵博的美人信賴的家伙,豈能是碌碌無為的草包?
但偏偏!
唐龍給他們的印象,卻就是如此,那很可能意味著,唐龍有所隱瞞,他在故意佯裝低調,那也就是說,他多半……另有圖謀?。。?
一念至此,佟魔立刻滿臉焦灼,托詞去廁所。
那是他跟蘇心媛間的暗語,聞言,蘇心媛也說要去盥洗室補妝。
他們倆前后腳來到一處荒郊僻野,佟魔立刻將他的推理說給蘇心媛聽。
“你是說,那個平淡無奇的男人,竟然別有企圖?!”蘇心媛一怔,本能的就要加以懷疑,畢竟,佟魔的推斷著實有些荒謬,令她覺得匪夷所思。
但仔細想想的話,倒也合情合理,那家伙甚至有恃無恐,根本就沒來此地等待國安局部署計劃的成功,很顯然,他非常篤定的認為:國安局必敗無疑。那從側面印證出他的強烈自信!
“但是,你不是說,他是沒有任何靈力和內氣的家伙嗎?”蘇心媛狐疑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