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柱里沒有晝夜,這里的變異獸也異常亢奮,不知疲累一般的四處奔跑。
其實這里的變異獸,的確是興奮過頭了。
封天柱在降臨之前,封天柱里面則是永遠(yuǎn)的黑夜,這些變異獸雖然不至于餓死,但是在黑夜之下,活動的范圍也大大縮小。
在黑夜降臨的時候,封天柱里面的變異獸,幾乎將行動能力降到了最低點,就如同進(jìn)入冬眠狀態(tài)的毒蛇。
夜梟看著肖雯軒說道:“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肖雯軒臉上布滿了疲憊的神色:“我也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要攻擊我們?”夜梟狐疑的看著肖雯軒。
肖雯軒仿佛想起了可怕的噩夢:“我一直在重復(fù)做一個噩夢,里面你親手殺死了我哥,然而我又親手殺死了你。”
肖雯軒被軍方救出來以后,就得知了夜梟還活著的信息。而且根據(jù)肖雯軒所知道實情,知道自己哥哥并不是夜梟殺死的,準(zhǔn)確的來說,在哥哥發(fā)狂之后,白威借夜梟之手殺死了肖河。
自始至終,夜梟都跟肖河的死亡,沾不上半點關(guān)系。
這也是肖雯軒知道,那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噩夢的原因,如果事情真如噩夢中上演的那般,肖雯軒此時恐怕已經(jīng)發(fā)瘋了。
肖雯軒抱著腦袋跪在地上,頭疼如裂的嘶聲慘叫。
夜梟趕忙抱住肖雯軒,手掌輕拍她的后背:“不要去想了。”
許久之后,肖雯軒才調(diào)整好呼吸,汗水打濕了鬢角,嘴唇因為劇痛還微微顫抖著。
然而其他人卻是不斷捂嘴偷笑,一個女人擁著男人,不斷安慰著,場面曖昧與否先不做討論,光是這逆轉(zhuǎn)的畫面,就讓幾人想要捧腹大笑。
然而周巖卻提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既然她是關(guān)卡的守護(hù)者,那豈不是說,咱們只要不殺掉她,咱們就永遠(yuǎn)困死在這里了?”
眾人聞言,全都沉默無語,夜梟甚至感覺到懷里的肖雯軒,身體因為緊張而有些僵硬。
我是關(guān)卡的守護(hù)者?他們想要殺掉我?肖雯軒的大腦頓時亂做了一團(tuán)。
肖雯軒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但是她卻害怕夜梟拋棄自己,哪怕是要獻(xiàn)出生命,肖雯軒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被心中所愛之人拋棄,卻是她無法接受的。
哪怕是肖雯軒再害怕,審判的一刻還是即將到來。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夜梟沉聲說道。
“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肖雯軒作為這里最強大的生物,除了打敗她,咱們還有什么辦法通過考驗?”周巖質(zhì)問道。
夜梟知道,不光是周巖自己,就連蘭姌?biāo)齻儯矊π┸幈в袛骋狻?
肖雯軒被魏陽囚禁的事,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是軍方為了籠絡(luò)強大的異能者,而選擇視而不見。
蘭姌?biāo)齻兲幱冢┸幒λ酪箺n的事情,也是樂見其成。
但是夜梟沒有想到,周巖想要置于肖雯軒于死地的想法,是如此強烈。
夜梟側(cè)身將肖雯軒擋在身后:“誰也沒有規(guī)定,她必須就是這一層的守護(hù)者,而且我不允許,你們對曾經(jīng)的同伴下毒手!咱們只要齊心合力,總會找到通過考驗的辦法。而且周圍的變異獸數(shù)量不少,也不會讓咱們活活餓死在這里。”
周巖怒其不爭的說道:“我可沒有將她當(dāng)成同伴!夜會長你難道忘記了,她原來是怎么害死你的嗎!你為什么還要袒護(hù)她?”
夜梟苦笑一聲:“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難道你非要等她真的害死你才甘心嗎!”周巖幾乎是在用咆哮。
“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肖河老師,要照顧好她的。”
“不!肖河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不是夜會長,我們估計都被肖河害死了!你也沒有必要,為了那個殺人狂魔而為難自己!”
肖雯軒也是第一次聽到哥哥的事情,她不知道肖河在她昏迷的這幾年里,都干了什么,既然是夜梟曾經(jīng)的老師,為什么會如此遭人嫉恨。
“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如果你要是想繼續(xù)為難她,那就先過我這關(guān)再說!”夜梟抬手舉起驚蟄骨劍。
“哼!你總有一天會后悔的!”周巖這是第一次對夜梟發(fā)火。
但是周巖并不是真的氣憤夜梟將骨劍對準(zhǔn)自己,而是擔(dān)憂肖雯軒再次將夜梟推入深淵。
夜梟上一次出事,原本齊心合力的異能調(diào)查小組,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如果夜梟這一次再出什么事,即使不用猜測,夜寒雨與蘭姌兩個丫頭,都會將自己撕成碎片,更別說變得喜怒無常的白威了。
“夜梟......”肖雯軒擔(dān)憂的看著夜梟。
“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拋下你的。”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夜梟一群人漫無目的游蕩在山林之間。
然而這里并不是無限的空間,當(dāng)眾人沿著一個方向,行走了約莫一周的時間,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其實是在一座島嶼之上。
周圍也不是無邊無際的海洋,而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溪水從島嶼中間一直流到眾人腳下,然后墜入深淵之中。
水流就像是被黑洞吞噬一般,下方?jīng)]有一絲聲響。
“這里到底是哪?”李旭望著深淵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夜梟卻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按照周巖的說法,只有殺掉占用自己身體的靈魂,才能重新拿回自己的身體。
但是讓夜梟殺掉肖雯軒,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咱們先休息一會吧,肖雯軒你跟我過來一下。”夜梟并沒有回答李旭的問題,而是向著肖雯軒招了招手。
幾人得到命令,如同死狗一般癱坐在小溪邊,滿身灰塵的吳漢楚,則是迫不及待的拔掉上衣,跳進(jìn)了清澈的河水之中。
這封天柱的第二層,雖然亮如白晝,但是卻感覺不到燥熱,甚至還有些寒冷的感覺。
浮空島嶼上的植物,大部分都是寒帶植物,無論是青草還是針葉樹,都呈現(xiàn)出墨綠之色。
吳漢楚幾人作為異能者,身體抗寒的能力,也遠(yuǎn)超常人。
雖然河水冰冷徹骨,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卻與自來水管的溫度無異。
“你單獨找我來有什么事嗎?”肖雯軒有些臉紅的問道。
夜梟從小就能洞悉他人心思,肖雯軒那種小女兒的羞澀,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是夜梟面對自己的臉頰,卻絲毫生不出動情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男人與女人最大的區(qū)別,女人是一種感性的動物,而男人完全就是視覺上的動物。
哪怕對方善良的如同圣女,長得卻是慘不忍睹,也不可能產(chǎn)生一點好感。更何況夜梟現(xiàn)在面對的還是曾經(jīng)的自己,更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夜梟干咳兩聲:“我找你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陪我做個小實驗。”
肖雯軒輕輕遮住領(lǐng)口,有些患得患失的呢喃道:“什么實驗,難道不能當(dāng)著其他人面做嗎?”
“你到底在想什么?”夜梟險些被肖雯軒的反應(yīng)氣吐血,隨后一指天上的變異飛禽說道:“你在這種環(huán)境里都能胡思亂想,就算你想在這里繁衍后代,起碼也要等身體換回來再說吧!”
“誰......誰要跟你繁衍后代,臭不要臉的!”
夜梟被罵的一愣,然后一把按住肖雯軒的肩膀說道。
“給我老老實實的坐下,你要是再有半點邪念,小心我當(dāng)場扒光你!”
或許是這一句話起到了作用,肖雯軒竟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掙脫夜梟的手掌,連續(xù)后退幾步。
身為一個四階異能者,身體力量豈是夜梟可以束縛的?
然而周巖恰巧聽到兩人的對話,然后再看到肖雯軒的反應(yīng)。
“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