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拿東西先收起來,我看著就眼暈。”魯浩文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魯浩文接受異能學校之后,最先發現的便是靈魂分離器,因為想要弄清楚里面的構造,魯家便帶人拆開了靈魂熔爐。
然而因為他們的魯莽之舉,卻引起一場不大不小的災難。靈魂熔爐里面囚困著許多怨念雜質,就在熔爐開封的時候,里面釋放出大量的黑色氣體。
剛開始眾人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當晚就有十幾名工作人員開始發瘋,他們見人就咬,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狂犬病患者。
隨后發瘋的人群越來越多,這并非是生化病毒,即使沒有被攻擊的人類,也會漸漸失去理智。
直到燕京派來幾名感知性異能者,發現學校周圍飄蕩著密密麻麻的怨魂。
當初建造靈魂分離器的時候,并沒有讓學生參與,而夜寒雨他們被驅逐出學校后,周巖等人也一同跟著離開了,至今沒有人直到他們的下落。
軍方在付出了五十幾名異能者的生命,才發現魂枝具有克制怨魂的能力。這東西雖然稀少,但是軍方的倉庫還有一些存活。
之前根本沒有人知道,這種會自行發光的樹枝有什么用,更有甚者將其當成了有放射性元素的植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魯浩文運氣好,怨魂泄露事件之后,官府開始大批量建造靈魂分離器,魯浩文雖然已經不在位置上,但是家族那些后輩,卻是一個個都得到了升遷機會。
隨后有人將靈魂熔爐里的怨魂制作成了大規模殺傷武器,這種武器沒有驚天動地爆炸,它會在無聲無息之中釋放瘋狂的殺意。如果沒有專業的工具,甚至沒有人會發現怨魂的存在。
魯浩文之所以會如此心虛,他正是從那場災難中僥幸逃出來的幸存者之一。然而他們對外聲稱卻是,一名可以控制他人的學生,因為個人原因,這才造成了災難。
但是只有他們軍方內部知道,這次的事故到底有多么可怕,若是將真相公布于眾,他們軍方的形象一定會降低到歷史最低點。
異箭飛行器很快就來到了琴城,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幾人打扮成了前來旅游觀光的游客。只是五個老頭身后,跟著幾十名兇神惡煞的異能者,任誰也能看出他們來歷非同一般。
傍晚時分,吳項天正在處理手頭上積壓的案件。因為有了外敵入侵,異能者如今倒是變得團結不少。只是異能者之間的小摩擦卻是從未斷絕,今天不是因為感情糾葛鬧出了人命,要不就是因為分贓不均,異能者之間互相火拼。
這樣的事情每天也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次,吳項天咬牙切齒的抱著筆記本電腦正在處理,大門忽然被人敲響。
若是手下那群人,肯定是動作輕柔無比,就像是試探大姑娘房間里有沒有人。然而這個聲音卻是沉穩有力,大有一副不開門就要踹開的架勢。
吳項天忙于手頭工作,根本沒有聽出來敲門聲的不同,于是不耐煩的喊道。
“有屁快放,沒事別打擾老子!”
來人二話不說直接推開房間,瞪著吳項天沉聲說道:“好大的口氣啊,你是準備讓誰滾蛋呢?”
吳項天抬頭看去,頓時整個人就傻在那里。眼前一共五個老頭,魯浩文就不用說了,雖然已經退居幕后,但手中權力也足夠讓其他人不敢輕視。
另外幾人更是大有來頭,吳偉何官府的實權派人物,他能出現在這里,代表官府也相當重視這件事。
至于他身后的那人名叫巍洪鑫,完全屬于親民官的代表,他雖然權力不是很大,卻是口碑很好,尤其是在老百姓之中。
蘇定江可以說是吳項天的頂頭上司,他在海外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就是由這個人親自頒發的命令。當初從迷失森林逃出來,也是他將吳項天重新召回了部隊。
可以說吳項天能有今天的成就,跟這個人有脫不開的關系。雖然吳項天并不喜歡這老頭的激進作風,但他心眼并不壞,若不是他從中周旋,夜寒雨幾人早就被魯浩文折騰死了。
最有名叫做申屠雄,他只是燕京地方安全的負責人,此人官位不高卻也是燕京有頭有臉的人物。
吳項天額頭上的冷汗嘩嘩往下流,仿佛大冷天剛剛吃完火鍋一般,背后是哇涼哇涼的。
“小伙子還是太年輕了,做事從不考慮后果。”魯浩文夾槍帶棒的譏諷道。
蘇定江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嘴上卻毫不示弱:“我看這小伙子工作很努力!現在已經很少能見到這樣愿意腳踏實地干事的人了。”
魯浩文之前就因為蘇定江出手敢于異能學校的事情有些不爽,于是直接冷哼一聲反問道。
“那你的意思說,燕京那些官員都是吃素的?”
蘇定江撇了撇嘴說道:“他們的工作能力如何,即使不用我說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他們是怎么坐上如今的位置,你與我都非常清楚,還需要我多說什么嗎!”
“你!你說什么!”魯浩文頓時憋得滿臉通紅,指著對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吳偉何在旁邊打圓場說道:“你們都屬于軍方的,為什么自己人互相掐起來了?”
蘇定江吹胡子瞪眼睛的說道:“吳老匹夫!不要跟我在這嬉皮笑臉,我還不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吳偉何被罵的一愣,直接氣咻咻擺手直接坐在了屋內的沙發上:“你個老山炮!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吳項天此時哪里還有傭兵團長的風范,倒像是一個低三下四的店小二。
“抱歉~幾位老首長,是我招待不周。我這手頭工作積壓的有點多,火氣上來了就壓制不住,幾位手掌別介意,趕緊座,我這就命人上茶。”
吳項天一邊招待人入座,一邊掏出手機打給油渣。沒過多長時間,幾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就端著一套精巧的茶具走了進來,分別給幾人倒上了茶水。
吳項天看了看那些如同健美運動員的大漢,臉色有點尷尬的說道:“很抱歉,這里屬于軍事營地,一般外人根本無法進入,所以只能找幾個軍卒給首長們斟茶了。”
吳偉何擺手說道:“哎~軍隊就應該有軍隊的樣子,哪怕你們是私人性質的雇傭軍,這一點做的也非常好,再說我們幾個老頭子也不是來喝茶的。”
蘇定江眼睛倒是跟著幾個大漢一直飄出了門外,他不是老玻璃,而是這幾個大漢身上有種血腥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種人若不是殺人如麻,就是在生死戰場上鍛煉過的。
蘇定江摸著下巴問道:“這幾個人的素質很不錯,有沒有興趣讓他們來軍中發展?”
吳項天苦著一張臉說道:“這幾個就是在野獸身上討口飯吃的憨貨,哪能入得您老的法眼,而且家里就這么幾個能夠拿出手的小子,再被您老要過去,那我這傭兵團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蘇定江對吳項天也是如同看待自己的晚輩,他自然不好與晚輩爭搶什么,只是撇嘴不滿的說道。
“看把你小氣的,不就是幾個會玩刀的小子嗎?你還真以為老頭子我看的上眼?”
剛剛出去幾名大漢,在倒茶的時候,虎口都有厚厚的老繭,這一看就是經常使用冷兵器的好手,再看他們的眼神時不時散發出野獸般的光芒,就知道他們絕非一般士兵可以比擬的。
蘇定江猜測的也沒錯,這幾個人正是隨同油渣一起守護靈泉航道的異能者,其中最差的一個,如今也是二階巔峰。
這一隊人拉出去,絕對不會比日落帝國的皇家異能團隊長級人物差多少。
魯浩文就像是一個雞蛋里挑骨頭的惡毒婦人,只見他拈起茶杯,嘖嘖有聲的說道。
“這茶杯做工精美,價值肯定不菲,我可用不起這樣的高檔貨。軍中奢侈的作風,是時候管一管了。”
蘇定江臉色一沉:“孤狼傭兵團只是私人武裝,跟軍中作風有什么關系?有好茶還堵不上你的嘴,我看你是越活越刻薄了!”
魯浩文將茶杯猛然頓在桌案上,怒聲反駁道:“誰允許他組織私人武裝了?有沒有正式文件?我告訴你蘇定江,沒有正式的文件,他們就屬于非法武裝!我直接派兵剿滅他們,都不會有人多說一個字!”
蘇定江也來了火氣:“魯浩文!你已經退居二線了!別動不動就拿軍隊說事!你現在什么都不是!就一雞皮鶴發的糟老頭子,收起你的野心,別一不小心玩火自焚!”
魯浩文疾言厲色的說道:“蘇定江!你頂多是軍中的三把手,你有什么資格來評論我?就算我退居二線,好歹曾經也是你的老上司!你就沒有一點尊重老領導的覺悟嗎!”
蘇定江冷哼一聲:“老領導?你的年齡還沒我大呢,你少在我面前倚老賣老!”
吳項天已經快瘋了,他知道蘇定江是處于愛護自己,但是他也不想見到蘇定江與魯浩文徹底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