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差不多了,攸兒你也該餓了,還沒來的,便不等他們了。”寧氏看了下天色,又看了看桌子上已經(jīng)擺上來的菜色,終是忍不住的開口。
叫那些人過來,不過是為了給簡黎攸做陪襯,結(jié)果他們反而擺架子,既然這般,她何須再給他們留臉面?
給了臉面自己不要,到時候丟臉,也怪不得旁人。
“祖母……惜兒妹妹還未到呢。”簡黎攸有些不自在的開口,若非是看到了王氏,她早就將簡黎惜那個丫頭忘記了,現(xiàn)在想起了她,她的心情也有幾分不爽。
每次看到那個女人,她都覺得要被人給撕碎了。
那涌動中的暗潮洶涌,讓她十分不喜。
一家人沒有一家人的樣子,那她又何必將她當(dāng)作妹妹?不說是仇敵就已經(jīng)是便宜她了。
“這么多人等她一個,她很了不起是不是?”寧氏狠狠地剜了王氏一眼,十分不滿的開口。
王氏被寧氏一瞪,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頭,她剛剛還沒有回院子就聽到了這消息,她以為簡黎惜應(yīng)該早就到了,誰知道她到現(xiàn)在還沒來?
她若是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的話,一定會先回去拎著那丫頭一起來的。
“祖母,惜兒來晚了,還請祖母恕罪。”說話間,簡黎惜這才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想著剛剛聽到的話和看到的場景,眸中一凝,隨即便換上了一抹委屈的笑。
“我記得早就讓人去通知你了,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寧氏不悅的開口,即使面對著這個年紀(jì)還小的孫女,她也一點都不含糊,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可是眼前的這個,始終都不知道“自知之明”這四個字該怎么寫。
“惜兒得知大姐姐回來了,一時激動難掩,連換了幾身衣裳才敢出門,生怕大姐姐會認(rèn)不得惜兒了。”簡黎惜掩嘴輕笑,似乎在說什么無比重要的事情。
“惜兒妹妹還真是有心了,大姐姐我這幾日可是想死你了。”無聊的時候,尤其想,想她作孽給自己找樂子的情況,現(xiàn)在回來了,她反倒是不想了,誰在看到那一雙掩藏著野心與嫉妒的眸子的時候,估計都不想看到她吧。
都說相由心生,簡黎惜的模樣雖美,的確有一種說不出的小家子氣,眸中隱藏著的欲望,道行高的人,一眼便能看出。
“惜兒不知道大姐姐今日回來,所以有些手忙腳亂,想必祖母也因此忙亂了吧。”簡黎惜走上前,輕輕的開口,那話語,似乎是在關(guān)心簡黎攸,但是暗地里卻是說不出的指責(zé),竟讓老夫人因為她的歸來而忙碌,當(dāng)真是不孝。
“惜兒妹妹還是先坐下吧,大姐姐我從中午便未好好的吃東西,現(xiàn)在餓了許久了。你不餓不想吃,那便坐在一旁吧。”簡黎攸慢悠悠的說道,寧氏立馬心疼的給簡黎攸夾了一個她喜歡吃的菜,隨后又冷冷的瞪了簡黎惜一眼,眼中的警告之意十分明顯。
“瞧大姐姐說的是什么話,今日可是寒食節(jié),惜兒心中哀思不斷,如何想的起來去吃東西,現(xiàn)在聽大姐姐這般說,倒也覺得餓了。”簡黎惜笑道,然后在眾人的目光中,坐到了王氏的身邊,她動作舉止十分優(yōu)雅,但是那態(tài)度卻讓人不喜。
“惜兒,你也少說兩句,你大姐姐沒有去參加祭祀,但是好歹也是從外面才回來,風(fēng)塵仆仆的,定是十分辛苦,你可莫要惹你大姐姐生氣了。”王氏扯了扯簡黎惜的衣袖,含笑看著簡黎攸,輕柔的開口。
“連祭祀都不參加,如何算的上是我們簡侯府的人。”簡黎惜悶悶的嘀咕了一句,聲音雖小,但是所有人都已經(jīng)聽入耳中。
簡黎攸從簡黎惜進(jìn)門的那一瞬間便知道,這女人今日出現(xiàn),若是不找茬,絕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現(xiàn)在一看,果然不錯。
祭祖?呵呵,簡侯府的祭祖算什么?如何能與她的娘親相提并論?
“姨娘和惜兒妹妹此言差矣,我雖然沒有參加祭祖,但是我去的卻是生母的墓前,雖說娘親早已經(jīng)死去多年,但是有一個卻改變不了,那便是娘親的身份,她永遠(yuǎn)是我們簡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也被葬入了皇家園林當(dāng)中,既然我們府中的人都去不了,沒資格去拜祭我娘親,那我這個做女兒的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再怎么說,與皇家沾上邊的事情,可比我們簡侯府的要重要多了。”笑瞇瞇的開口,每一句話都分析出其中的要點,也成功的戳中了王氏的痛處。
她最痛恨的便是身份,便是碧云郡主能與皇家車上關(guān)系,若是沒有這一點,她這輩子都不會活的這般痛苦。
盡管心中難受無比,但是王氏面上還是噙著笑,她溫柔的注視著簡黎攸,柔柔的道:“是惜兒年少無知,攸兒你莫要與她一般見識,她不懂,但是旁人卻都是懂得的。”
她得罪不起皇家,所以在名面上,她不敢得罪簡黎攸,即使上面的人現(xiàn)在對簡黎攸不聞不問,但是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受了什么委屈,就一定會有人給她討回公道,就是心中明白,所以她這些年才過的這般糾結(jié)。
“惜兒妹妹年紀(jì)也不小了,再過幾年也該議親了,姨娘你可要好好的教導(dǎo)惜兒妹妹,若是以后嫁到婆家被嫌棄了,那可就不好了。”冷嘲熱諷,她們會,難道她簡黎攸就是不會的?真是異想天開,還真以為自己能在她的面前討得好處?
“大姐姐,二姐姐并沒有這樣的意思,你就莫要與二姐姐過不去了。”簡云臻突然開口,這話說的頗有幾分維護(hù)簡黎惜的意味,同時也在暗中指責(zé)簡黎攸欺負(fù)妹妹。
“五妹妹,此言差矣,若是我與二妹妹過不去的話,此時二妹妹怕是早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用家法了。”冷冷的開口,簡黎攸的聲音十分的冷冽,讓簡云臻也頓時不敢說話。
心中明明有那么多話可以反駁,可是她整個人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別的話就是再難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