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伊楠險些把藥吐出來了,漲紅著臉,勉勉強強的咽了下去,長舒一口氣,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愛死人不償命的女孩道:“妹妹,我今年才27歲。最多最多也只能當你的阿姨啊。”
篤篤疑惑的歪著腦袋:“阿姨……?”
心細的伊楠發現了篤篤的一些異常,她問道:“妹妹,你的名字叫什么?”
“篤篤,哥哥給我起的名字。”篤篤爛漫無邪笑道:“大嬸,篤篤不應該叫你大嬸?”
“當然不應該!”伊楠問道:“篤篤,是不是那無…你哥哥讓你叫我大嬸的?”
“是呀!”
“哦,原來如此。”伊楠恍然大悟,緊接著找出了一本書遞給篤篤,笑道:“篤篤,你應該喊我姐姐,絕不應該是大嬸!”說到‘大嬸’二字,伊楠想著林二,幾乎是磨著牙發出聲的。
數十分鐘后,林二從外面買菜回來。
“咦,篤篤,那位大嬸呢?”林二問道。
篤篤正看著書,她聽著這聲音,抬起頭,清澈的明眸里立即醞釀出了淚水,含著眼淚說:“哥哥,你騙篤篤!她是姐姐。”而她此時看的,正是一本名為‘女人常識’的書籍!
林二:“…”
……
在對面的診所二樓,伊楠坐在窗戶邊,一手撐著側臉,以她這一視角完全把‘林濕診所’一樓的情景納入眼底。
在她的身后站著一位年輕女子。女子面貌中等,冷酷著臉,仿佛不曾效果。
“伊總,這人三番五次欺辱你,需要把他解決掉嗎?”女子冷冷道。
伊楠搖頭笑道:“雖然這家伙有些無賴,但還不至于令我去恨他。肖娟,發生的這些事情不允許告訴任何人,如果李煜金和我爸爸詢問,你就裝作不知道。”
“可是伊總…”肖娟神色有些變化。
“沒什么可是,”伊楠淡淡道,冰冷的語氣讓肖娟吞回了接下來的話。伊楠瞇著眼,看著診所內毫無察覺的林二,淡笑道:“這小無賴可是神秘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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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黃昏——
林濕診所內,林二拿著算盤算著最近診所的收入和支出,得到的數字反差令他吐血。
“哎,算上這幾天的藥材開銷足足虧損了幾萬塊,再過兩天又得交水電房租費,這下子真的是窮的米缸見底了。還有
得再添一張床,要不然篤篤那丫頭每天夜里都光著身子鉆我被窩里,那種忍著不犯罪的感覺實在是難受。”林二看著收入為零的數據表,抓著頭發:“最近顏妍會來診所里幫忙,中午還得給她留飯。這就等于多了一張吃飯的嘴,這下子伙食費又得透支了。”
這時,診所的門簾被掀開,一位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并坐在了林二的對面:“大夫,看病。”
來客人了!
林二大喜,剛抬起頭準備要說什么時,看清來的女子的面孔,他立即就把滿腔的滑調咽了回去,如見了鬼般睜大了眼:“呃…陳…陳警官,你咋有空光臨小的寒舍啊。”
來的人正是與林二有過‘難忘一夜’的潑辣警花陳依萱。
幾天前那場‘酒店殺人案件’剛剛終了,這小妞怎么會有空來這兒找自己嘮嗑呢?
陳依萱今天打扮與往事不同,那不論走到哪里都別在胸口上的警察徽章消失不見了。此時她一臉陰沉,眼角微紅,在她的臉蛋上甚至還能看見那一點點的淚漬。她咬著下唇,美目閃動著淚光直勾勾的盯著林二看,一直沒有說話。
林二對這姑奶奶七分畏懼,尤其見她臉上分明寫著:我不高興幾個字,更讓林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艱難的咽了口吐沫,試探性道:“陳…陳警官…你沒事兒吧?”
明明一個大大咧咧,性子直爽的女孩此時竟然哭了。
眼淚瞬間溢滿了她的眸,她哽咽著哭出聲了,流著淚,無限的委屈吐聲:“我…我被炒魷魚了。”
——
大約一杯茶的功夫,林二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揚州市市局早在三個月前鎖定了一位為蘇南一代最大的房地產豆腐渣工程的集團老總,名為孫福榮的男人。
盡管從各種跡象表明孫福榮可能造有豆腐渣房子,但迫于沒有充足的證據和各方帶來的壓力,公安局不敢貿然調查他,所以也只是派了雞幾名干警密切的關注、跟蹤他而已。
而根據那十幾名打手的口供來看,這場酒店兇殺案的幕后主使就是孫福榮。可當警方到了孫福榮住下的酒店房間時,發現那里早已經被大火燒盡,沒有遺留下一絲的證據可言,至于當天的酒店監控錄像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也就是說,如果當時陳依萱沒有擅自行動,而選擇報警,那潛伏在附近的警察就會在第一時刻知道消息,阻止現場證據被銷毀,又能迅速的以陷害強奸等罪名逮捕孫福榮。
不論孫福榮如何強大,強奸罪名完全成立,這足夠他喝上一壺。而且一旦他被抓進牢里,那他在外的關系網會隨之瓦解,那破獲蘇南豆腐渣工程一案指日可待。
就因為陳依萱一時立功心切,打草驚蛇,才讓孫福榮有了銷毀證據和逃跑的機會。如今這次定讓孫福榮提高警惕,想要再抓住他的小辮子實在是難上加難。
聽完訊息,林二驚愕的瞪大了眼,嘴角抽搐,低聲嘟囔:“你這條小嫩魚,抄了也活該…”
“嗯?你說什么?”因為沉浸在悲傷中,陳依萱并沒有聽清林二的話。
“啊,沒什么。”林二嚇得一聲冷汗,忽然,他猛地一拍桌子,嚇得陳依萱怔了一下,掛著眼淚茫然的看著林二。
林二滿臉的悲憤道:“這公安局做的實在是太可惡了!人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況且你是個女孩子,偶爾犯錯也是可以原諒,可這些家伙竟然這么心胸狹窄,一次就把你開除掉了,真是太仗勢欺人了!”
聞言,陳依萱摸去了眼淚,噌著掛著淚珠的鼻子,可憐的嘟囔道:“就是說啊,不就是個放跑個豆腐渣工程的老板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二嘴角抽搐,心中苦笑,大姐啊!那可是蘇南地區最大的豆腐渣工程集團的幕后主使人啊……
林二可不敢在陳依萱面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他附和賠笑道:“陳警官,我看您也別生氣了。小的雖然醫術略有小成,但治療心病這事兒實在是有心無力。我建議你出門向右走兩公里,然后左拐100米,你就能看到一家心理康復中心,那兒醫生不錯。當初我家夏當被餓死時,那段時間我心里還挺難過的,曾經想過要自殺去陪陪它。不過在朋友的幫助下去了那家康復中心,效果很理想,現在我除了每逢15燒點吃的給他,剩下的就是真心祈禱他在那邊過的幸福。”
“夏當?你的親人嗎?”陳依萱一怔。
“是耗子,”林二嘆息道:“和我一起從山里搬出來的一只最命苦的老鼠。”
陳依萱撲哧一笑,纖長的睫毛還掛著淚珠,又是哭又是笑,伸著手在林二面前。林二往后縮了一小段距離,警惕道:“干嘛?”
“突然感覺心情好多了,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好不好?”清澈的美目透出了哀求,陳依萱咬著唇道。
林二一怔,怎么…怎么突然發現這暴力小妞和平常不一樣了啊!
“好吧。”林二不敢違抗,只好委曲求全的答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