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東海岸。
防護壩上,士兵們嚴陣以待。
一天前出去巡航的艦隊被蟲群偷襲,損傷慘重,他們要為兄弟們報仇!
“警報,蟲群前鋒距離防線還有三十海里,全員做好戰(zhàn)斗準備!”警報聲響起。
張林濤、李莫如,兩個在薛至誠手下成為戰(zhàn)場醫(yī)護兵的戰(zhàn)士在防護壩后方擔任野戰(zhàn)醫(yī)院搶救隊隊員。
“終于輪到我們東邊了。”張林濤看向李莫如,“咱們上去運傷員的時候,要不偷偷打一會兒?”
李莫如眼神堅決地點點頭:“那當然,不殺幾個蟲類給薛連報仇怎么行?”
“薛連......”張林濤咬著牙,“給薛連報仇!”
轟轟!
前線傳來槍炮聲,二人知道,戰(zhàn)斗開始了。
天空上,機群呼嘯而過。
“搶救隊就位!”廣播里呼喊。
二人立刻奔赴崗位。
隊長看著二人說道:“最先遭到攻擊的三號點和二號點之間的防護壩,你們兩個立刻趕去!”
“是!”二人激動地敬禮,驅車趕往目標地點。
大壩上的普通戰(zhàn)士們與西部邊境長城上的普通戰(zhàn)士一樣,主要負責擊殺逼近防護壩的蟲類。
二人把車停在大壩下,沿著大道沖了上去。
戰(zhàn)士們在開火,槍聲嘈雜,遠處的海面上炮火落在黑色的潮水里,炸死無數蟲類。
防護壩前的三百多米開闊地上,已經躺了幾百只蟲類的尸體。
突然,近海里躍出幾百只黑色蟲類,它們猛地竄到幾百米的高空,躍過開闊地,而后朝著防護壩落下。
“是潛蟲!”指揮官大喊,“衛(wèi)士長準備!”
潛蟲不僅可以潛入海中,最重要的是它們可以噴射強氣流,將自己拋入高空,而后如炮彈般下落。
衛(wèi)士長們放下手中步槍,拿起制式戰(zhàn)刀。
砰砰砰.....
潛蟲落地,個個體長一米多,它們有的摔死,沒摔死的跳起來,朝人類士兵殺去。
衛(wèi)士長們怒吼著迎戰(zhàn)。
刀光與蟲足碰撞在一起,斷肢亂飛,鮮血飆出。
啪!
一條斷手砸在張林濤臉上,張林濤嚇得驚退一步,抬眼看去,一名衛(wèi)士長被三只潛蟲給分尸,普通士兵們也與潛蟲們廝殺在了一起。
“嘶!”側面?zhèn)鱽硪宦暭怃J啼鳴,張林濤轉頭,驚懼地看到一只碩大的潛蟲伸著前端的兩根尖刺朝自己沖了過來。
張林濤呆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拿起槍時,潛蟲的尖刺已經近在咫尺。
“林濤!”李莫如的大喊。
張林濤感到自己被巨力推到了一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慌忙地抬起槍,瞄準那只潛蟲,但第一時間沒有開槍。
因為他看到了這樣一幕。
李莫如整個人從側面被尖刺刺入,掛在尖刺上,鮮血與內臟一起沿著傷口滑落。
潛蟲的兩根尖刺如剪刀般交叉而過,李莫如的身子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李莫如伸出手掙扎了一下,似乎要抓住什么。
潛蟲揮舞尖刺,李莫如的那只手遠遠地飛出。
時間在這一刻幾乎暫停了。
潛蟲緩緩轉身,看向張林濤。
那兩根尖刺,猶如細小的黑眼,泛著血色的冷光。
張林濤呆若木雞。
“殺!”一聲爆喝,一名浴血的衛(wèi)士長躍到潛蟲背面,一刀砍下了潛蟲帶刺的腦袋。
濃綠的血從斷口涌出,潛蟲轟然倒地。
......
戰(zhàn)斗結束了。
遍地殘骸,血腥味把海風變成了臭的。
一名老兵過來拍了拍張林濤:“喂,兄弟!”
張林濤猛然驚醒,大口地喘氣。
老兵見狀嘆了口氣:“你是戰(zhàn)場醫(yī)護兵吧,來幫我們抬一下尸體......”
“嗯嗯。”張林濤木然地應著。
他走到李莫如的兩截尸體前,看見李莫如的眼睛。
灰色的情緒凝固在里面,看不出什么。
張林濤聞著血腥味抬起來半截軀體,放到擔架上。
“慢慢就好了。”那名老兵說。
張林濤點了點頭。
“當兵靠的不只是熱血,還需要面對恐懼的勇氣,”老兵又說,“不是口頭上的那種。”
“可我戰(zhàn)友死了,他是有勇氣的,我是沒勇氣的,還不如,不如我死。”張林濤眼眶濕潤了。
李莫如的身影在他腦袋里飛速掠過,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老兵看到張林濤哭,知道他已經醒了,便說道:“你能讓他白死嗎?”
張林濤一愣,顫聲說:“不能。”
“那就把他的勇氣繼承下去。”老兵說著拍了拍張林濤的肩膀。
把勇氣繼承下去......
張林濤臉頰流下兩行清澈的淚。
南亞地區(qū)。
蟲族母皇伊芙琳懸浮在半空,在她身下,是數以億計的蟲群。
以她恒星級一星巔峰的實力,大概可以融合一百億只蟲類的力量。
伊芙琳褪去類人形態(tài),變化出了本體。
一只百米之長,腹部如山巒的蜘蛛模樣的巨蟲。
她張開巨嘴,蟲潮如流水般涌入她的嘴巴......
伊芙琳的身軀開始發(fā)生明顯的異化,外殼更加烏黑,長出一根根倒刺。
背部兩側鼓起,而起猛地撕裂開來,伸出一對骨翼,骨翼之上是灰色的薄膜,向下滴著白色的粘液。
伊芙琳仰天長鳴,刺耳的音波擴散開來,港口里的玻璃猛然碎裂。
蟲潮形成流水,還在涌入,涌入。
足足一天后,伊芙琳完成了進化,她身高三百多米,上半身如半人馬一樣仰著,但她的頭顱是六邊形的,長有無數黑色的復眼,上半身兩側各伸出四支蟲臂,布滿倒鉤與尖刺,下半身則是寬大的橢圓,長滿蟲足,生有骨翼。
這是吞噬了近百億蟲類的恒星級母蟲,戰(zhàn)斗力達到了恒星級的標準。
伊芙琳振動骨翼,掀起狂風,朝著華夏的方向飛去。
京城。
老騷吃著西瓜,翹著二郎腿和一名女同事聊著天,雖然只有十九歲,卻把二十多歲的名校研究生逗得合不攏嘴。
“我不是天才,只是個肯用功的小胖子,當然,這是自謙的,其實我就是天才,宇宙無敵的那種!”
“總工!”一名研究所跑進來,神色慌張,“蟲族母皇伊芙琳完成合體,向西部邊境飛去了!”
老騷一聽高興壞了:“好好好,快快快,拉著咱們的炮趕往西部!”
為了運送這門恒星級激光炮,華夏專門派了一艘星際戰(zhàn)艦。
半個小時后,這尊龐然大物已經在西部邊境長城里就位了。
控制室里,老騷檢查著長達幾十頁的參數報告。
忽然,大屏幕上顯示出了畫面。
邊境長城外,伊芙琳緩緩移動著。
在她腳下身后,還有上億蟲類匯成的蟲潮。
大地隨著伊芙琳的腳步一顫一顫。
長城上,戰(zhàn)士們看著萬米外的伊芙琳,握緊了手中的槍。
天空上,星際戰(zhàn)艦對伊芙琳發(fā)射了軌道炮與激光。
全部無效!
激光無法射穿伊芙琳外殼,軌道炮甚至都不能在其上留下痕跡。
這是恒星級生物的威力!
現在的伊芙琳,戰(zhàn)力逼近恒星級二星!
老騷審視著大屏幕上的伊芙琳,鎖定了那顆頭顱。
“資料上說母蟲一般在神經中樞,”老騷嘀咕著,忽然說,“讓星際戰(zhàn)艦集中火力打頭!”
“是!”
命令立刻傳達到星際戰(zhàn)艦上。
三艘星際戰(zhàn)艦鎖定了伊芙琳的頭部,一頓狂射。
復眼被這密集的火力打碎,伊芙琳無動于衷。
老騷發(fā)愁了。
現在不知道伊芙琳的神經中樞呀!
“笨蛋!”忽然響起機械音,是小米,“打胸口!”
“胸口?”老騷一怔兒,認真觀察,果然在伊芙琳上半身的胸口看到了一塊六邊形的晶體。
“伊芙琳就在那晶體里,打死她這頭大肥蟲就死了!”小米說。
“打那塊晶體!”老騷立刻下令。
“是!”科研人員忙碌起來。
很快,目標鎖定。
老騷深吸口氣,看著手下的按鈕。
只有一次機會。
打不中伊芙琳就會刻意躲避了。
短時間,造不出新的恒星級激光炮了。
“我日,我糾結什么呢,”老騷摸了下鼻子,“我老騷,多么灑脫隨性的一個人!”
啪!
老騷按下按鈕。
轟!
一瞬間,令天地失色的藍色光柱從三百米長的炮管里射出。
這不是實驗時的細小光柱。
這個光柱足有二十米寬,就像一把利劍,切割了蒼穹!
利劍穿透伊芙琳的胸口,直射太空!
月球基地上留守人員,都看到了那道光。
這片天地瞬間陷入了因光柱的高溫陷入了灼熱的狀態(tài),戰(zhàn)士們燥熱無比,大汗淋漓。
所幸光柱只持續(xù)了十秒,十秒后,光柱眨眼間消失。
可所有人都覺得天地很暗,這是人眼見到強光后的視覺反應。
伊芙琳的上半身,胸口那里,晶體消失不見了,露出一個直徑二十多米的大洞。
大洞里,是一只母蟲的漆黑骨架。
一陣風吹來,骨架轟然倒塌,化為黑灰飄散。
魔星蟲族母皇伊芙琳。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