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她是我的女人,勞煩您讓一讓!
一個穿著露肩夾克的黃毛,嘴里叼著煙走了過來,大冬天的這身打扮顯得尤為扎眼,一身鉚釘再加上手臂上三五十道青黑的紋身,想要不被人注意都難。
他身后跟著幾個小弟,看見他下車過來,趕緊迎上去。
黃毛斜著眼睛看了眼賈富身前的一大一小,當他看到云傾的時候,眼睛不由得一亮,黃毛邪惡地一笑,淬不及防地就伸手捏住了云傾的手臂:“他媽的!江城還有這等貨色?!老子要是早知道也不會總往首都跑!你們說是不是?!蠹”
他身后的弟兄聽了就是一陣哄笑,各個都眼神下流地朝云傾身下掃了一遍,云傾被看得一口氣憋在心里,憤恨地面紅耳赤卻掙脫不得。
“放開你的手!”
賈富用力掰住黃毛的手腕,“賴子!別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哼!”
賴子斜眼看著賈富,不過是比賽輸了他,要認他做大哥,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在他面前拿喬!這些弟兄,哪一個不是跟他出生入死的,他只要叫一聲,他就別想從這里完整地走出去!
不過,想到明天就要進行的比賽,賴子笑了笑,拍了拍賈富的肩,“那我賴子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她,不過,明天的比賽你要是輸了,你這個新馬子就歸我。髹”
賈富將云傾拉到身后,擋住賴子的視線,有些氣急:“比賽是比賽,關我女人什么事!”
“哼!”
賴子雙目陰鷙發(fā)狠,勾起嘴角冷哼道:“在我賴子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是不能拿來比的!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你應該慶幸她還有資格參加比賽!不過,你要是贏了,我賴子以后就還管你叫大哥!怎么樣?你說,這筆買賣劃不劃算?!”
劃算是劃算,只是其他任何東西他都可以拿來比,唯獨她不可以!
“你他媽當我賈富是干什么的?!老子在江城看中一個女人還要你來指點?!你他媽把老子的女人當什么了?”賈富氣急!
旁邊的弟兄們看著兩個老大因為一個女人杠上了,想上前去勸說卻都沒有這個膽兒!一個個唯唯若若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幫誰。
畢竟一個混黑,一個混白,紅色資本主義下誰都不好惹。
“媽咪,我們走吧。”
一直在旁邊默默啃著羊肉串的陽陽,將手中兩根細長的尖木棍拿在手里,朝身旁抱著自己的云傾清脆地叫著。
“嗯,”云傾摸了摸小家伙的頭,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微微垂下眸子,見賈富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她抱著陽陽走到賈富身邊,輕聲提醒:“我們走吧?”
賈富恨恨地瞪了眼賴子,伸手就護著云傾準備朝路邊停車位走去。
“小心!”
“賴子哥!有沒有燙著?!”
賈富回頭就見地上散落著一盆炭火,正是他們剛剛離開的那一桌,看著賴子用軍大靴踱著地上的煤炭,他不由得有些慶幸,幸好他們起身早。
去了停車場,剛準備上車,就見賴子帶著幾個弟兄追了過來,幾人齊刷刷地堵在車前,眼睛如餓狼一般盯著他們。
“你賈公子現在玩不起了?!倒是耍起了這些小把戲!我賴子走到今天,什么事沒經歷過?!幾把煤炭就想把老子嚇著?!我告訴你!你這馬子,哥們我看中了!明天你就是不想比也得比!”
看著賴子氣勢洶洶地堵在路口,仿佛不得一個準話就不放他們離開。
這樣一群五大三粗的社會青年堵在路口,路過的行人都匆匆看上兩眼,帶著好奇又帶著驚恐,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問問出了什么事。
賈富緊緊地握著拳,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玩賽車了!他沒想到賴子會是這么不講理的人!
以前在國外經常和朋友們飆車,回來后,國內沒有那樣的環(huán)境,飆車的人也不是特別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飆車隊,一時手癢,便秀了車技奪了冠,本不是什么大事,卻偏偏贏了了賴子的名頭,這個江城一霸便找上了他,每次弄點小賭資玩玩,他也只當是飆車情趣。他本以為這都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玩耍而已,卻不料會有今天的處境。
不得已,賈富只得同意。
“行!有你這句話,哥們明天就西四環(huán)見!”
賴子招了招手,讓弟兄們退開一條道,他看著一邊抱著孩子的女人,邪惡的笑爬上臉龐,想到這樣的尤-物馬上就要屬于自己了,便有些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幾步。
“你還想干什么?!”賈富一個箭步擋在云傾面前,厲聲喝道。
“呵,哥們沒啥意思,就想提醒你女人明天別忘了來。”
“她不會去的!”
“是嗎?她不去?”賴子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圈兒,漫不經心的說著:“那也行!不過明天比賽,如果你輸了,哥們也不要別的,就要你一條腿好了!”
平淡的語氣說著血腥的事,在他口里卻仿佛談論天氣一般自然。
沒有再等他們拒絕,賴子就被底下的弟兄們簇擁著離開了。
賈富愣怔片刻,想到身后還站著云傾,趕緊回頭,“沒有嚇著你吧?”
云傾抬頭看著他,她的確被嚇到了,眼前的賈富年輕又陽光,一雙大長腿襯得人俊朗又時尚,想到他如果比賽輸了,就要丟掉一條腿,到時候這個俊朗的大男孩會變成什么樣?她不敢想。
她不知道那個叫賴子的人為什么要將自己作為賭注,他們一行人愛賭什么賭什么,本來都和她無關。可是,她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被扯了進去,如今又和賈富的人身安全掛了勾。
她不想和賴子那樣的人再有接觸,可是,一直以來,賈富都以誠待她,也有恩于她,她心下惶惶……
“我送你回去吧。”見云傾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賈富笑著提議。
云傾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有話要對他說,卻還沒想清楚,緊抿著唇,從包里拿出車鑰匙遞給賈富。
可能剛才被嚇到了,陽陽兩只小手緊緊地抱著云傾的脖子,即便上了車也不肯松開。
想到那一群兇神惡煞的壞人,還有他們堵住路的霸道樣子,小家伙有些后怕地趴在云傾的肩膀上,偷偷在她耳邊小聲道歉:“媽咪,剛才是我故意把火爐子踢倒的。”
云傾呼吸一滯,如果不是陽陽說起,她也以為是賈富故意弄倒的,卻沒有料到是自己的孩子。若是沒有剛才的事故,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事發(fā)生……
感覺到小家伙的害怕,云傾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畢竟還是個孩子,這種情況,便是她這個大人,心里多少也還有些發(fā)忡。
她看著前面開車的賈富,不知道賈富是不是也在想著剛才的事,從后視鏡中可以看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云傾不由得有些自責,因為陽陽的一個舉動,讓他陷到了這么為難的境地。
車開到公寓樓下,賈富打開車門,從云傾手里抱過胖嘟嘟的小家伙,將他放在地上,見小家伙蔫吧著腦袋,不適以往活潑好動,以為是剛才嚇到了。
賈富蹲下身,從懷里拿出一個摩托車鑰匙扣在陽陽面前晃了晃,誘惑著小家伙:“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陽陽眼睛盯著眼前不斷晃動的摩托車模型,銀灰色的車身流線,兩個碩大的黑色輪胎,小小的車把手,長長的車身,鑰匙扣的白金項鏈上印著一串英文。
賈富見小家伙目不轉睛的樣子,笑了笑,將手中的項鏈直接掛在了小家伙的脖子上,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這個叔叔送給你。”
陽陽低頭握住胸前的摩托車,拿在手里,小巧可愛只比自己的小手大了那么一點點,突然有些喜不自禁。
見小家伙終于笑了,賈富才如釋重負地噓了口氣,站起身來看向一旁的云傾。
他眼神明亮,又透著一股子懊悔。
若是剛才在大排檔里,他沒有停下車去找她,那么賴子也不會知道云傾,更不會發(fā)生后來的糾纏。
想到自己居然還主動邀請他去觀賽,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大耳光!
賈富的目光有些閃躲,他沒有再像往常一般嬉皮笑臉,倒是將兩只手兜在機車皮褲的口袋上,朝公寓入口揚了揚下巴,“快進去吧。”
“明天的比賽……”云傾有些猶豫。
“別擔心,明天你不用去。”
見云傾面露緊張,沒有離開,賈富心里一暖,至少在他看來這些日子的努力沒有白費,她已經開始關心他了。
他呵呵一笑,大嗓門的安慰著云傾:“你別看賴子挺兇的,他那都是咋呼,我們是哥們,這些都是開玩笑時的話,你說能有什么事兒。”
云傾懷疑地看著他,正想說話,褲腿突然被拽了拽。
她低頭,就見陽陽一只小手握著銀灰色摩托車吊墜,一手正緊緊地抓著她的褲腿,順著孩子瞪大的眼睛看過去,她臉上那份鎮(zhèn)定瞬間就破殼了。
這么冷的天,傅彥彧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西褲,襯衫領口微微敞著,手肘處的襯衫還有著沒來得及理清的褶皺,頭發(fā)是睡醒時的散漫,垂落在額頭,男人眼神銳利,冰冷沉靜地從云傾身上滑過,落在一旁賈富的身上。
情敵只見都有著相斥的磁場,不分男女。
在傅彥彧邁著長腿,踩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近的時候,賈富就感受到了一股來自異性的攻擊力。他緊緊地皺起眉頭,習慣性地擋在云傾面前。
這種自然而然以保護者姿態(tài)擋在云傾面前的行為,看在傅彥彧的眼中無疑是火上澆油!
“過來。”傅彥彧薄唇緊抿,視線越過賈富,眼睛緊緊地盯在云傾的身上。
好久不見傅彥彧,陽陽突然看見了還能認出人來,可孩子就是孩子,還是容易接受對自己好的人。
看著對面叔叔不怒自威的嚴肅表情,陽陽挪動著小步子又朝賈富身后挪了挪。
傅彥彧自然瞧見了陽陽的小動作,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云傾目光平靜地與傅彥彧對視,他還是那副表情,薄唇緊抿,看不出喜怒,可是他手臂的肌肉突起,肩胛緊繃,沒有多說一句話,她卻知道他恐怕早就已經動怒了。
“別怕,叔叔在這里,沒人敢欺負你們!”賈富回頭安慰著云傾和陽陽。
傅彥彧聽了,雙目微闔,男人面目攏在一片陰影里,表情沒有半分變化。
片刻后,傅彥彧忽地勾起性感的薄唇,怒極反笑:“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保護。”
賈富聽了只覺得不可思議,這小半年來,他不是只在公司里每天看兩眼,就是下班了,他偶爾也會跟著云傾的車后送她回家,她家的路他早就熟悉了,卻從來沒有見過云傾身邊有任何男人出沒的身影。
可是,對面的男人突然抬起頭來,那一雙棕灰色的眸子在路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如此明顯突出!
賈富震驚地回頭看向身后的小家伙,他此刻也正瞪著一雙棕灰色的大眼睛看著對面的人,一瞬間,他有些心灰意冷。
自己這是干什么?人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他賈富什么時候做出這等缺德事,硬塞在人家三口之間?
他目光顫顫地對上云傾的目光,只見她面色平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沒有一絲多余的情愫,似乎撥開了迷霧,看見了明月。
“誰是你的女人?我可沒看見。我保護我的女人,勞煩您讓一讓!”
---題外話---【喝碗六個核桃,君匪要當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