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嗎?”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一片山林中,雖已是正午,太陽正當(dāng)空高懸,但林間光線暗淡,莫名給人一種幽靜森冷之感。
“沒錯,按照這個地區(qū)流傳的傳說,井田井龍將宿那鬼打敗之后,為了防止其復(fù)活,將其身體分成了數(shù)塊,封印于宿那山中,還特別在宿那鬼的心臟處建起了一座廟供奉他的劍,以劍來鎮(zhèn)守宿那鬼。在我們前面就是那座廟,只要取走劍,宿那鬼就會復(fù)活。”
“鬼神、妖怪,真是一些奇怪的生命。我來的路上用儀器探測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山里有生命痕跡,希望這一次不會跑空。”
一男一女在交談中,已經(jīng)走到了神廟近前,神廟不大,像一山間小屋,左映青松,右照翠柏,幡布飄繞,于林間顯得幽靜神異。神廟雖小,但修建的歷史卻已有數(shù)百年,歷經(jīng)歲月而常在,期間多次被人修葺,直到了現(xiàn)在,也依然有香火供奉。
一男一女一進(jìn)到神廟近處,眼睛不禁在同時瞇了一下,向神廟深深看了一眼,神廟的門被上了一把老式的鎖,兩人并沒立刻開鎖進(jìn)入神廟,反而在神廟四周轉(zhuǎn)悠起來,以神廟為中心在布置什么。
神廟內(nèi),神臺之上供奉有一尊銅像,在這男女看向神廟時,這尊銅像竟自己晃了那么幾下,還眨了眨眼睛。
不一會兒,一男一女重新回到了神廟之前,兩人相互點頭示意了一下,那男的走向神廟門,手指劃過,門上的鎖應(yīng)聲而落。
神廟的門被打開時,一股無由的風(fēng)從山林吹來,盡管仍是白天,卻無端使人感到一股涼意。
在發(fā)現(xiàn)地球有妖魔鬼怪之后,為了抓捕在地球各處的妖魔鬼怪,程凡的分體們成立了“妖魔狩獵小隊”,專司調(diào)查各種靈異事件,尋找封禁的妖魔鬼怪,自稱獵魔人。
這一男一女是正是“妖魔狩獵小隊”成員之一!
男女進(jìn)到廟中,見到了神臺之上那尊武士銅像,感到有一股不弱的意識寄宿其中。
“我觀兩位不是普通人,兩位來鄙人這里,所為何事?”
兩人還未開口,那武士銅像倒先說了話,男女二人也不覺驚訝,那名穿著紅衣的女子開口道:“閣下是井田井龍吧?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你活動的年代是在江戶時代(1603年—1867年)之前,過了數(shù)百年,你的靈魂居然還在。”
“看來兩位對鄙人事跡十分了解,那應(yīng)該知曉此處是何地,兩位……是為了宿那鬼之事而來?”
“不,我們不僅是為了宿那鬼之事,也是為了你。傳說里,你天生具有識別妖鬼的能力,一生致力于降妖伏魔,打敗的妖怪不少,能否說說你的事?可否告知被你打敗的妖怪有哪一些?有哪些仍舊可能還活著?”
“可以倒是可以,但兩位能否告知鄙人你們的目的?”
“如果我說‘我們要抓捕世界上所有的妖魔鬼怪,維護(hù)世界和平’,這話你會信嗎?井田井龍閣下!”
武士銅像沉默了,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靈魂從武士銅像中飛出,向著男的沖去,可沖到男的身前,就被一層薄膜彈開,井田井龍的靈魂明顯驚了一下,又向著神廟外跑去,男女二人也未阻攔,對此視若不見。
那靈魂飛出離神廟正好五米遠(yuǎn)時,一道紅色光罩從地上升起,靈魂撞在其上,一束紅色閃電落下,靈魂如遭重?fù)簦l(fā)出一聲慘嚎,飛快躥回武士銅像之中。
“你們做了什么?”武士銅像中發(fā)出一個憤怒的男音。
“只是一點防止閣下你逃跑的小把戲罷了。井田井龍閣下,我們絕對沒有惡意,是帶著誠意而來,我們并不想稱霸地球,也不會利用妖魔鬼怪毀滅世界什么的。這點請閣下務(wù)必放心!當(dāng)然,誠如我方才所言,我說的這些話,并不能令人信服,你可能不會相信。但如今的你,并沒有能力反抗,不是嗎?你可以將這當(dāng)作與我們的合作!”
紅衣女子將話說的直白,武士銅像再次沉默了下去。
過了兩三個小時,一男一女不急不躁,仍等在廟中,天上的太陽已偏向西邊。
這時,武士銅像中的井田井龍才道:“鄙人怎么跟你們合作?對鄙人有什么好處?”
“閣下一生浪跡天涯,降妖除魔,認(rèn)識的妖怪很多,我們需要你提供各種妖魔鬼怪的情報線索。事成之后,我們會為你制作一具合適的身體容納靈魂,到時,你可以去這個幾百年后的世界走走看看。”
井田井龍思考了一陣,只能無奈道:“成交!”
“井田井龍閣下,現(xiàn)在可否告訴我們關(guān)于宿那鬼的情報?”
“宿那鬼原本是生活在宿那山一帶的鬼神,最喜生食人心,每月都必須要有十人供上,否則他就會出來作亂……當(dāng)年,在宿那鬼的一個供祭日,鄙人恰好路經(jīng)此地,遇見了村民供奉宿那鬼的隊伍。胸懷不平,便找了上去,與之一番惡戰(zhàn)……”
“宿那鬼,一前一后,生有兩張臉,平時后面那張臉藏在頭發(fā)中,輕易不會露于人前。宿那鬼的前臉口中可噴出火焰,后臉口則能吐出暴風(fēng)和煙。說來也是慚愧,鄙人當(dāng)年一時不慎,不小心著了宿那鬼的道,被其煙霧熏中,受了重傷,沒能將宿那鬼完全殺死,反而白白折了自己性命。鄙人在死前,將宿那鬼尸體分為數(shù)塊,封在山中,又叫來村民于宿那鬼心臟和身體處建起一座神廟,供奉鄙人之劍,這劍跟了我多年,斬妖殺魔繁多,逐漸有了鎮(zhèn)殺妖魔之力。”
井田井龍將他與宿那鬼的故事完整講述了一遍,宿那鬼是他生命中遇到的最后一個妖怪。
“宿那鬼的身體各部就在這座山里,頭、手、腳和身子是分離的,這座神廟下的就是宿那鬼的心臟和身體。如果你們想要復(fù)活他,把鄙人的劍拿走,離開這座山就可以了。不過,你們真的有辦法對付復(fù)活的宿那鬼?那家伙積累了上百年的怨恨,復(fù)活后肯定比以前更加強(qiáng)大。”
井田井龍認(rèn)真問道,他在生前是一個不錯的武士,不然也不會浪跡天涯,專門降妖除魔。
“不需要如此,井田井龍閣下,你還記得埋宿那鬼身體各部位的地方嗎,是什么樣子?如果能夠認(rèn)出來,那就沒必要復(fù)活宿那鬼,我們直接將其拿走就好了!”
“當(dāng)然認(rèn)得,宿那鬼的尸體可是鄙人埋下來的。”
井田井龍仔細(xì)將宿那鬼身軀各部的埋放處以及特征告訴了兩人,兩人出了神廟,分頭行動。在男女剛離開神廟不久,井田井龍又開始偷偷嘗試能否逃離。
男女二人根據(jù)井田井龍的描述,成功在山腔內(nèi)找到了宿那鬼的手、腳、頭顱,將其收走之后,一齊趕到了神廟地底。
在神廟地下空間,男女看到一具被人伐去四肢、砍下腦袋的巨大軀干,過去這么多年,軀干胸腔仍在鼓動,發(fā)出“嘭嘭嘭”的勃動聲。
“這就是宿那鬼的心臟和身體了,上面那個老鬼很不老實,又在嘗試能否逃離等離子場了。”
“井田井龍畢竟活了幾百年,他不可能相信我們的話。他現(xiàn)在答應(yīng)與我們合作,也只是迫于無奈罷了。快將宿那鬼的心臟和身體收走吧!”
男女各自掏出一個小瓶,一個瓶里裝有一顆頭顱、兩只手,一個瓶里裝有兩條長長的毛腿,兩人將瓶中頭、手、腳合在了一個瓶里,后將這個小瓶瓶口對著軀干一收。
時隔幾百年后,宿那鬼的身體各部重新在這瓶中聚集!
“是誰?是誰?是誰放出了我?井田井龍,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死個徹底!”
瓶中,宿那鬼的頭、手、腳、身子重組在一起,一只迷你般宿那鬼在這只小瓶中復(fù)活。
“這就是宿那鬼?看上去也忒丑了點!”紅衣女看著在瓶中蹦蹦跳跳的迷你型宿那鬼。
“妖怪鬼神,你能指望他長得多好看?以為看書生艷遇的小說呢?有研究價值就好!”
“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兒?井田井龍呢?”
剛復(fù)活的宿那鬼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處境很不對經(jīng),怎么眼前有兩個陌生的巨人?
“妖怪編號002,宿那鬼,已捕捉完成,傳送!”
然而,兩人并沒有理他,宿那鬼看到那男巨人拿出一根巨柱在透明的墻上寫了起來,寫完之后,小瓶一閃消失在男巨人手中。
“回神廟將井田井龍傳回基地吧,他可是也有著巨大的研究價值,要是被他真跑了,可是我們的損失。他的靈魂存世數(shù)百年依舊強(qiáng)盛,是否會跟常年供奉他的香火有關(guān)呢?說不定還能借著對他的研究,搞出一條香火成神之路。”
“剛才還說我看書生艷遇小說?你是什么修仙煉道、香火封神的網(wǎng)絡(luò)小說看多了吧?”
一男一女回到神廟后,發(fā)現(xiàn)井田井龍的靈魂正站在神廟外,望著空無一物的前方“發(fā)呆”,臉上似有余悸,二人也不點破,紅衣女子道:“井田井龍閣下,我們還有任務(wù)在身,所以準(zhǔn)備將閣下先送回我們組織的基地。”
“得罪了!”
“你要……”
紅衣女子不待井田井龍回答,掏出那個裝過宿那鬼身體的小瓶,對著井田井龍的靈魂,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立刻將井田井龍靈魂吸了進(jìn)去,蓋上瓶蓋后,紅衣女子也同樣拿出根筆,在瓶身上寫到“鬼神編號001,井田井龍,已捕捉完成,傳送!”
寫完后,瓶子一樣突兀消失在她手中。
將井田井龍靈魂傳送走后,紅衣女子看了看天空,太陽更加地偏向了西方,眼看就要觸到大地的盡頭。
“天快要黑了,正好適合去下一個目的地吧,下一個目的地是在彥野街,在很久以前,那里就流傳有關(guān)于奧比克的傳說,而在兩個星期前,有人看見奧比克的傳聞突然就流傳起來。本次任務(wù),調(diào)查事情起因,如果真有奧比克,予以捕捉!”
……………………
“這里是彥野街啊?因為奧比克的傳聞,商家都早早關(guān)了門嗎?”
剛還在山梨縣宿那山的一男一女,轉(zhuǎn)眼出現(xiàn)在了彥野街上。
入眼,整個街道顯得十分冷清,太陽還特么沒完全落山呢,街上已經(jīng)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傳聞中,奧比克喜歡生活在黑暗地區(qū),凡是見過他的人,都是在晚上,應(yīng)該屬于夜行性物種。根據(jù)情報顯示,奧比克在晚上會專門襲擊夜行者,從后面?zhèn)鱽碇T如‘跟我玩,來,跟奧比克一起玩’的呼喚,如果夜行者回頭,就會被丟入鍋子里吃掉。兩個人一起行動不方便,我在暗中做策應(yīng)布置,你晚上去街道看看。”
兩人分工之后,紅衣女子和穿著黃色皮衣的男子分開,男子坐在一家超市門口,玩起了手機(jī),等待夜色降臨。
太陽終于落山,街上的路燈亮了起來,雖有光亮,卻依然給人種陰森黑暗之感,無他,只因整個街道太安靜,除了夜風(fēng)沙沙拂過的聲音,幾聲貓叫狗叫,沒有任何人聲。
正在玩手機(jī)的男子忽然抬起頭,鼻子在空氣里嗅了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根據(jù)空氣中傳來的氣味分子分析,有一家蕎面鋪在我正前方兩千米米處。這么大夜晚,整個彥野街的居民都關(guān)燈睡覺,這家伙還敢明目張膽地出來賣蕎面?不明擺著有鬼嗎?”
“奧比克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你前方兩千米米處,他偽裝成一家賣蕎面的鋪子。”
“我已經(jīng)知道了,正準(zhǔn)備會一會他,不要讓他逃了。”
本俱是一體,意識相通,感官和思想都是共享,比佩恩的六道分身更加實用,黃衣男子將手機(jī)一收,揣進(jìn)了褲兜,吊兒郎當(dāng)?shù)爻鴬W比克的蕎面攤走去。
“喲,這里還有一家蕎面攤呢?正巧我肚子有些餓了,老板,你這蕎面多少錢一碗?”
“不貴,一碗60元。”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光頭中年店家回道。
“確實很便宜啊,這年頭,像老板這樣的良心店家可是不多了。那給我來一碗。”
“好呢,稍等一下,馬上給您做好。”光頭中年店家回了一聲,真煮起了面條。
等了七八分鐘,光頭中年店家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端給了黃衣男子,“客官,您的面。”
黃衣男子接過筷子,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贊道:“老板做的蕎面味很正宗啊,夠地道,跟我上次在一家百年老字號的面店吃的蕎面都差不多。”
聽前半句,光頭中年店家還挺高興,一聽后半句,冷哼一聲道:“他們那些店鋪也配跟我的手藝相比?我的手藝可是流傳了上千年!”
“老板你在吹牛了吧?你這手藝要是傳了上千年,就憑這歷史,你還會在這里開一家無人問津的夜間蕎面小攤?”
“那是你不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