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環(huán)印度洋數(shù)個國家慘遭超級海嘯蹂躪,傷亡慘重,而中海市還沒有對災害做出及時的反應,國際救援便在混亂中展開。在國際反華中心的中海市迎來了中國大陸第一批救援物資,隨同救援物資同期到達的還有一支堪稱精英的救援團隊。
在大災難面前,世界需要更為團結,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是中國人的價值觀。出錢出力出人出技術支持,隨行的還有大批的志愿者和捐資單位代表——沒有附加任何政治利益條件的救援,附帶著國際合作的真誠和信仰來到了中海。
這是天朝大國的風度,世界風度!大國的寬容和友善并非是用十億美元能夠買來的,與鄰為友是我們的良知,與敵為善是古老哲學的體現(xiàn)。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朋友也沒有真正的敵人——大概是源于此,才產(chǎn)生了政治和政治家。
災難第二日,中海碼頭。
沈青揚穿著一身不甚得體的灰綠相間的迷彩服,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海上休息,疲憊的精神多少得到了一些恢復,加之劫后余生后的興奮感,精神狀態(tài)恢復得不錯,雖然渾身的傷痛依然如故,幾天幾夜的疲憊還深藏在骨子里。
繞過忙碌的救災隊員走上甲板,中海碼頭在望!狼藉不堪的港口展開了最快的救援,兩只工兵分隊大量對極的垃圾被及時處置,現(xiàn)代化的醫(yī)療分隊在碼頭建成了中海第一支災難救援站——大批受傷的難民接受著中國最慷慨的救助!
“影少,這船叫什么號了?”許矬子一瘸一拐地跟著沈青揚興奮地問道。
“戰(zhàn)地方舟!”憑欄而望,中海的殘破景象讓沈青揚不由得心頭緊張起來,所有臨近海岸的建筑物都被摧毀,先前靚麗的濱海美景變成了大垃圾場,灰蒙蒙的垃圾堆積如山,港口外面的城市死氣沉沉,毫無生機,與幾天前相比這里已經(jīng)倒退了何止幾十年!
“戰(zhàn)地方舟?好名字,中國人真厲害!”
“呵呵!”沈青揚僵硬的臉上勉強露出了一點笑容,從狼島能夠逃出來簡直是奇跡,如果沒有遇到那艘“幽靈船”,所有人都還在那里掙扎等死,雖然那船沒有了控制方向能力,但殘存的動力還是讓這些亡命的人看到了生還的希望
。
三爺唏噓不已,望著忙碌的中國船員不住地點頭:“厲害,真厲害!這叫什么啦?雪中送炭還是錦上添花?”
“你他媽的廢話這么多?滾回換藥去!”黑三奎瞪了一眼三爺罵道。
“奎哥,三爺這是劫后余生的興奮期,可以理解的!”玉姐和芙蓉走出船艙,形容憔悴,但還是堅持著出來看看中海的災害如何。
沈青揚冷靜地望著慘景皺著眉:“奎哥,玉姐,還有幾分鐘就登陸,你們的任務很重,任何閃失都不能有,否則真的會出大事!”
“兄弟啊,情況比我想象得還糟糕透頂!海航估計是全軍覆滅了,我們只剩下銀行賬戶了!”
“奎哥說的是,華青集團什么都沒了,只有我們幸存。”玉姐唏噓道:“所有人都有任務,但不知弟弟是怎么安排的?”
“芙蓉和凌菲護送瑪麗,傲天和云少跟你們回公司總部,我和三爺去看巴爾瑪和洪颯兩個兄弟。”沈青揚靠在欄桿上允吸一口煙凝神看著站在玉姐身后的芙蓉,莫名的苦楚又襲上心頭,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芙蓉憔悴不堪,曾經(jīng)綽約的風采完全消失不見,深邃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冷艷和嫵媚。
這是一種成熟,很悲涼的成熟。
“哈哈,小小啊,我們準備登陸吧!”奎哥發(fā)現(xiàn)了一些苗頭,不好打擾沈青揚和芙蓉,便吆喝著轉(zhuǎn)身走進船艙。
風很冷,心更涼。
“影少,我要跟著你……?”芙蓉的聲音沙啞,眼中潮濕起來。
沈青揚摟著芙蓉瘦弱的肩膀,患難的女人最可珍惜。
“我很快就會回來,記住我們的約定!”
“嗯!東京不比中海,不要惹出大麻煩才好。”
沈青揚咬了咬牙苦澀地點頭掐滅煙蒂:“你要保重,任務完成后我就會來接你
。”
“嗯!”芙蓉的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意:“去天堂么?”
“不知道。”
“我喜歡那里的風景和人,很單純,沒有紛爭。那里是佛的國度,是一方難得的凈土。”
那里是理想國嗎?沈青揚不忍打斷芙蓉的遐想,或許真的存在那樣的地方,或許是在夢里才有的。
戰(zhàn)地方舟靠攏碼頭,隨行被救助的人們開始陸續(xù)登岸。
“影少,我們送瑪麗去日本領事館,然后會回集團總部,你先去國際刑警醫(yī)院看巴爾瑪和洪颯,晚上再聚!”玉姐看著芙蓉挽著沈青揚的胳膊,落寞地笑了笑:“傲天和傲云跟我們走,你放心好了!”
“嗯!”
這里的中國救援站,一切看起來是那么熟悉而親切。沈青揚長出一口氣,受傷的胳膊隱隱作痛,待所有人下船后才緩步走下舷梯。
亡命的人雙腳踏上真正的土地,心才落下。三爺狠勁跺了跺水泥地面:“這才是人走的地方!”
沈青揚也有這種感覺:雖然置身中海,頭腦還在眩暈,意識還停留在狼島,眼前晃動著森林破敗的慘景,耳邊響徹著暴風驟雨。不是幻象,是曾經(jīng)的真實。
傲天和傲云抬著擔架,瑪麗已經(jīng)陷入深度昏迷。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那種環(huán)境下能夠保留她的一絲生機已經(jīng)難能可貴,好在是經(jīng)過了“戰(zhàn)地方舟”醫(yī)療救護,瑪麗的高燒已經(jīng)退去,但意識卻不再清醒,甚至在航行的十幾個小時內(nèi),沒有醒過來。
港口出口,一行人正緩慢地行走,感覺著腳踏實地的踏實感,忽然一陣警笛聲大作,十幾輛黑白相間的警車橫沖直撞地停在出口處,擋住了所有從船上下來的人。
“是中海警察!”黑三奎臉色陰沉地望著閃爍的警燈,看了一眼沈青揚:“他們是來盤查的?”
“不知道
!”沈青揚盯著警車后面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回頭看了一眼阿里森:“森局,你的屬下來接你了!”
“感謝上帝!算他們還有腦子,老子被扒了一層皮……我要好好感謝你們!”阿里森說完抹了一下骯臟不堪的肥油腦袋,其實經(jīng)過幾天的非人折磨,肥油腦袋小了兩圈,黑瘦的面皮全是褶子,哪里看得出是堂堂的中海警局的局長?!
沈青揚冷笑一下:瘦死的駱駝而已!
“我是中海警局局長,你們的森局又回來了!”
這派頭大有“我胡漢三又回來”的感覺。
警車分成兩排,車門紛紛打開下來數(shù)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沒有一個理睬破爛不堪的阿里森的!
“你們瞎了眼了?我是阿里森局長……”
人群騷動起來,警察們望向衣衫襤褸的阿里森,沒有一個人動的。
“他是瘋子嗎?”
“像!”
“中海警局的局長不是負責全城戒嚴嗎?維持災后秩序啊!”
“嗯!這位可能是精神恍惚了。”
警察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能認出眼前這位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的。
阿里森沖到第一輛警車面前抓住小警察的衣服領子:“我是阿里森局長!”
“不要亂動!”小警察立馬亮出了防爆棍一下打在阿里森的脖子上:“局長前幾天失蹤了,你……”
“不要跟他廢話!”胖子警察一把拽住阿里森的手臂一用力,反扭著壓在地上,用防爆棍指著阿里森:“再胡鬧就把你法辦了!”
阿里森幾乎沒有掙扎的力量,他的身體已經(jīng)羸弱不堪!
“你們——所有人,拿出證件,接受檢查!”
沈青揚苦笑著搖搖頭,走近胖警察:“兄弟,他是阿里森局長,小心你的飯碗被砸了
!”
警笛聲刺耳地響著,胖警察不為所動,阿里森被限制在地上動彈不得。沈青揚剛要進一步解釋,奔馳商務車的門打開,下來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快步走到沈青揚面前:“你好阿里森局長,一路辛苦!”
陌生的人,奇怪的事!
沈青揚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兩個人,直覺告訴他,這兩位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棱角分明的臉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步伐矯健帶著當兵的痕跡,而語速很快,絕對不是官場之人。
“阿里森局長,他們都是您的朋友?”
胖警察已經(jīng)撒開阿里森,肥胖的腦袋似乎開了竅一般,嚇得魂不附體——據(jù)傳言,這位頂頭上司可是火爆脾氣,這次鐵定砸了飯碗了!
沈青揚的腦子飛快地旋轉(zhuǎn),能出動十幾輛警車開道的人物,在中海似乎不太多: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和豪富們有這個能量,但估計官員都坐在會議室里商榷如何救災,而那些頂級的富豪們也在家里躲避災難——除了在狼島殞命的幾個除外!
“你是誰?”阿里森立時來了火氣,從地上爬起來上去就是一腳,把旁邊的胖警察踹倒在地:“你他媽的可以滾了!”
“森局息怒!基層的兄弟們不認識您實屬正常!”
阿里森如一條餓了幾天的瘋狗一樣沖著所有小警察咒罵著。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鄙人龍飛,來自中國救護隊,與貴國警察合作負責中海港的秩序。”
“你怎么知道我是阿里森局長?”
呵呵!沈青揚心里苦笑:誰說阿里森是豬頭腦袋?警惕性還很高!
“是這位兄弟說!”沈青揚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直刺向自己,心不由得一沉,卻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他的確是中海警局局長!”“好的!”兩個中年人一揮手:“大家上車吧,統(tǒng)一安排在帝王花園酒店,阿里森局長,來日我們會拜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