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漁具店老闆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又道:“我看你骨骼清奇,原以爲(wèi)你是個喜歡垂釣的好苗子,假以時日必成大氣,沒想到你也和其他冒險者一樣迂腐。”額,大爺,垂釣的好苗子….她進(jìn)遊戲來就算再怎麼偷懶也不可能只釣魚吧,難道還要她把大江南北的魚兒都釣一回不成?
“沒有武器防身,有再多事情想做也是枉然。”無奈之下蘇珋淺只好順著他的話來。
“這個嘛…我倒是沒有考慮到。到底是冒險者,和我們這些小本經(jīng)營的老頭子不一樣,能四處去,兇險也難說。”
“我看你的樣子,像是個從森林中出來的遊俠,不然你就到若瑟夫那個小子那裡去吧,我想在他那裡你應(yīng)該可以找到趁手的武器。”
“若瑟夫?在哪?”
“要找他可不容易諾,那個傢伙經(jīng)常神出鬼沒,要不是有個窩,就連我這種和他認(rèn)識了好幾十年的老朋友都不一定能夠能找到他哩。他就住在賣酒的婆娘凱瑟琳店的後面。那間破破爛爛又死活不倒下的破房子,就是他的地盤了。”
“好的,謝謝。”
“勇敢的冒險者吶,你見到他的時候,可要順著他,他脾氣古怪,指不定會做些什麼出來。凡事還是小心點好。如果你能從他那裡找到武器,就到我這裡來,我再給你點東西。”
“哦,謝謝大叔。”蘇珋淺報以一笑,惹得漁具店老闆心花怒放。
蘇珋淺徑直向目的地走去,驀地被一個人喝住。
“你個小姑娘,真不知深淺,怎麼穿得這麼單薄就往若瑟夫那個瘋子的家裡跑?!”卻原來是凱瑟琳,穿著圓錐形的寬大的裙子,尖尖的翹頭鞋,小跑著來到蘇珋淺的面前。
“哎呀呀,可憐的孩子,怎麼一副變得這麼個破破爛爛的樣子。我聽老坎斯【漁具店老闆的名字】說了,你是要找若瑟夫要武器吧,先到我這裡來,不換一套衣服你也敢去。”
於是,蘇珋淺很迷惘的被帶去了凱瑟琳的小店。
凱瑟琳從裡屋拿出來幾套衣服,讓蘇珋淺一一換上,不得不說,她穿上這種歐洲中世紀(jì)味道的服裝,還是很有範(fàn)兒的,可不管怎麼看,還是有點彆扭。
因爲(wèi)她是中國人,天生的黑色頭髮黑色眼睛,含蓄內(nèi)斂可不同歐洲女人的奔放熱情。
“哦,我忘了小淺不是我們這裡人。唔,我再看看。”凱瑟琳又跑到裡屋左翻翻右找找,居然還真讓她給找到了一件適合蘇珋淺的衣服。
那是一條米色的絲質(zhì)長裙,有點像漢服,但又沒那麼厚重,衣袖是七分的,露出一小節(jié)白嫩的皮膚,長裙曳地,光華流轉(zhuǎn)。
蘇珋淺照著鏡子,也沒覺得這裙子有多漂亮,只是對那個叫若瑟夫的人又添幾分興趣。
按照老坎斯和凱瑟琳的說法,若瑟夫是一個稟性很奇怪的人。但在我們蘇大小姐的心目中,奇怪=任務(wù)=獎勵=錢。
不管在哪個遊戲,蘇珋淺對錢都是一般的執(zhí)著。
因爲(wèi)有了錢,可以買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以去奇奇怪怪的地方,偶爾接濟(jì)幾個怪人還能認(rèn)識新朋友,最重要的是從此可以偷懶。打怪的時候不用計較紅藥藍(lán)藥,這樣推BOSS什麼的就不用那麼費神了。
她的目標(biāo)就是在遊戲中前期奮鬥,努力爭取後期的小康生活,光榮的做一隻混吃等死的米蟲。
只不過每次藍(lán)雪晨都會多加阻撓,不會讓她過得太閒。
譬如偶爾惹毛幾個惡霸,讓蘇珋淺動手收拾;不然就是輾轉(zhuǎn)於各大幫會門派,什麼時候有大型戰(zhàn)事,立馬拖著蘇珋淺趟上一趟渾水。
蘇珋淺一開始還以爲(wèi)這小妞心思單純,沒想到哇沒想到,其實背地裡也是一隻腹黑蘿莉。與其說她天生愛惹麻煩,還不如說是她故意給蘇珋淺找麻煩。
也不知道媳婦現(xiàn)在怎麼樣。蘇珋淺正自想道,凱瑟琳就領(lǐng)了她到後巷去。
一到後巷她就風(fēng)中凌亂了。
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鼻而來,老鼠是一窩一窩出現(xiàn)的,經(jīng)過蘇珋淺身邊的時候居然沒半點驚懼,說這裡髒其實也不算髒,可怎麼就能這麼臭呢。
蘇珋淺用手提了提裙子,畢竟是別人家的東西,可不能弄髒了。
走到那間傳說中的破屋前,蘇珋淺遲遲不敢下手去敲門。
她實在是很怕這一旦敲下去,門估計就該回歸大地的懷抱塵歸塵土歸土了。
不容她再多作細(xì)想,屋內(nèi)傳來一絲詭異的聲響。
蘇珋淺下意識的推門而入。很好,門沒壞,比想象中要結(jié)實。
蘇珋淺曾經(jīng)在心裡面無數(shù)次勾勒出若瑟夫的模樣,但這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沒猜對。
“你是什麼人。”一個快兩米高的男人向著蘇珋淺問道,這就是若瑟夫了吧。
不但沒有絡(luò)腮鬍,還留著一頭飄逸的長髮,也不是白髮蒼蒼,頭頂上那撮紫色雜毛很是惹眼,身上也沒有半裸,穿戴整齊看上去就是一個正人君子。蘇珋淺沒法把他跟老坎斯和凱瑟琳口中的那個若瑟夫畫上等號。
但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蘇珋淺現(xiàn)在還沒領(lǐng)略到,這所謂的怪,指的是一個怎樣的狀態(tài)。
“我是大路上新來的冒險者,現(xiàn)在手上缺了一件可以防身的武器,問過坎斯大叔,他讓我來找你。”
頓了頓,蘇珋淺又補充:“我沒錢。”
這一句話差點讓若瑟夫吐血。這沒錢還敢來找他要武器的人不是沒有,可這麼坦白的他可沒遇到過。那些人都以爲(wèi)他好欺負(fù),都想著花點小計策把他忽悠一頓然後抱著武器回家。可沒一次不是被他拒之門外就是被當(dāng)面數(shù)落悻悻離去,哪曾像現(xiàn)在,他反而不知道怎麼把話接下去了。
整整衣衫,蘇珋淺好整以暇的對若瑟夫說:“我可以替你做事。”
嘿嘿,話說到這份上,就看他一句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了。當(dāng)然,就算若瑟夫不願意,她也有一千種辦法讓他答應(yīng)。
“咳咳……坎斯這個老混蛋,怎麼給我招惹了這麼一個小祖宗。罷了罷了,我也不用你幹些什麼,就幫我收拾收拾家裡,那些放在櫃架上的武器不要亂動,記好了。三天後我再考慮給你什麼武器。”
額…她穿得人人模狗樣的就是來當(dāng)清潔工的麼?
蘇珋淺也不計較,衣服的話,注意一下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問題,貌似系統(tǒng)裡有自動清潔的功能。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裡,蘇珋淺恪盡職守,愣是把陰暗森冷的小屋弄得面目一新,若瑟夫反而有點不大習(xí)慣。
人都說家裡有個女人操持著挺好,他怎麼覺得那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小綿羊似的….
如果現(xiàn)在蘇珋淺知道他心裡面的想法,肯定會很坦白的對他說:“你就是一待宰的命嘛。”
“鑑於你這幾天的工作表現(xiàn),我決定給你做武器。我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是一個鐵匠,造武器是不難的,但需要有人幫我打下手,你可願意?”
“好的。”事到如今,也由不著自己了吧。
若瑟夫找來一塊生鐵,叮叮噹噹的敲個不停,手法急如閃電,小錘子舞的虎虎生風(fēng),蘇珋淺暗中羨慕得很。
好不容易打出來一塊精鐵,若瑟夫就一個人躲進(jìn)了工作室,在裡面搗鼓了三四天,才讓蘇珋淺進(jìn)去幫忙。
所謂的打下手,原來也就是一送飯的。
蘇珋淺仰天長嘆,原來人家壓根就沒指望過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