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簡一愣。
爸爸都知道什麼了?
她神色暗淡,避而不答,而是焦急如焚的繼續(xù)問:“爸,你要急死我?我媽到底什麼情況?”
唐建起搖著輪椅來到唐簡近前,伸手撫著她的面頰,心疼的語氣:“你媽媽的事情覈實好了自會有公道給她,你先回答爸爸,你在盛京和程頤可發(fā)生矛盾了是嗎?”
“爸,她和舒毅好上了。我失去了舒毅,也失去了她。”
唐簡倔強的將淚水抹掉,說的雲(yún)淡風(fēng)輕:“不過我只難過了一下下就挺過來了,我現(xiàn)在沒事了爸爸。你快告訴我,我媽怎麼會進拘留所?現(xiàn)在怎麼辦?”
媽媽因爲(wèi)是生意人的緣故,對人一向以和爲(wèi)貴,和氣生財,從來沒有與人發(fā)生過矛盾和衝突,做著服裝店的生意也是循規(guī)蹈矩,怎麼就被拘留呢?
“程頤可媽媽拿了一張程頤可的驗傷報告,說是你打的,來找你媽媽,正好看到照顧你奶奶的媽媽用布條綁了你奶奶的手,拿起手機就拍照……”
唐簡奶奶八十八歲高齡,生活不能自理很多年,一直都是唐建起兄弟幾人輪流照顧,沒捨得把老人家送去養(yǎng)老院。
老人家身患糖尿病,血糖異常偏高。躺在牀上即便便每天給她擦身換洗,皮膚依然是朽木一般一觸即破發(fā),奶奶總是沒輕沒重的手指頭撓皮膚,一撓一大片血肉模糊,糖尿病人,尤其老年人,皮肉破損了極難恢復(fù)。
極易感染。
爲(wèi)了防止老人自己抓撓,於錦都是用寬鬆柔軟的布條將她手綁起來,定期爲(wèi)她鬆開。
而這些事情周圍的熟人鄰居什麼的,大都知道,也都覺得這是唯一可選的好方法。
程頤可家和唐簡家一向交好。
不可能不知道原因。
“程頤可的爸爸媽媽,和你們翻臉了是嗎?”唐簡已經(jīng)意識到程頤可的陰險,現(xiàn)在看來,她的這種陰險很顯然是全家合謀好了的。
吊墜!
唐簡蹙眉冷笑,一定與她送她的吊墜有關(guān)。
那吊墜上藏著什麼秘密?
正想問爸爸,爸爸卻氣憤的開了口:“這麼多年的老鄰居,她女兒搶了舒毅不說,她們還如此翻臉不認(rèn)人。說什麼你打了程頤可,我唐建起的女兒從小到大都沒打過人……”
“爸,我打了程頤可。”唐簡的語氣堅定,沒有絲毫悔意,反而是後悔認(rèn)識他們一家:“爸爸,他們家對我們家早就居心叵測了,看似和我們交好,其實一家人都是蛇蠍心腸。”
“你才蛇蠍心腸!你淫蕩下賤。小賤人,從小到大看著你長大的,本來以爲(wèi)你比你爸媽要好一點,沒想到也是這麼心狠手辣,竟然把我們可兒打到肺撕裂。你既然敢回來邙山市,我就讓你回不去!”程頤可的媽媽崔香雲(yún)突然推門進來。
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唐簡順手抓了爸爸輪椅邊上撓癢癢的筢子放在身後,淡定的看著這個女人,之前一直都覺得她是除了媽媽之外,最和藹可親的阿姨。
可現(xiàn)在再看她,唐簡覺得噁心。
私闖民宅!
只要崔香雲(yún)敢動手,唐簡打算立即拿筢子甩她。
女兒已經(jīng)打過了,也不在乎再打媽了。
“東西騙到手了,所以嘴臉就暴露無遺了?”唐簡鄙屑的語氣,冷笑問崔香雲(yún)。
“東西?”
崔香雲(yún)眼神閃過一絲驚慌,繼而猖狂:“那吊墜本來就是我們可兒的,你小時候哭著鬧著非要掛著玩玩,掛著掛著就成你的了,你爸你媽也不提還給我們,現(xiàn)在你把吊墜送給我們可兒,等於是物歸原主。”
“什麼?”輪椅上的唐建起猛然直立上身,抓起唐簡的胳膊問道:“簡簡,你們說什麼?我聽著怎麼是,你把吊墜,送給程頤可了?”
“是的,爸爸。”唐簡低眉,不看唐建起。
“簡簡!”唐建猛一挺身,一巴掌打在唐簡的臉上。
唐簡捂臉看著憤怒中的爸爸:“爸爸……”
爸爸從小到大,都沒打過她。
一邊的崔香雲(yún)幸災(zāi)樂禍的冷笑。
“那是你媽媽的遺物,是她留給你的唯一念想,爸爸和於錦媽媽從小到大是怎麼告訴你的,丟了什麼都不要丟了那塊吊墜!你怎麼能把它送人呢?”座下去的唐建起一臉的痛心疾首。
“什麼叫送人?叫物歸原主!物歸原主!”崔香雲(yún)得意的說道,繼而指著唐簡:“唐簡,既然你回來了,就等著我法庭上起訴你吧,我會讓你跟你媽媽一樣,進監(jiān)獄!我今天就是來給你下通知的!”崔香雲(yún)撂下這句話,扭身走了。
輪椅上的唐建起‘撲哧’噴了老遠(yuǎn)一口鮮血。然後從輪椅上栽了下來。
“爸!”唐簡驚呼,蹲下身去一把扶住唐建起,她的聲音抖得不成句子:“爸爸,您怎麼了爸爸,爸爸,您別嚇我……”
“簡簡,把吊墜要回來。”唐建起說了這句話,頭一偏,昏死過去。
“爸爸……爸爸……爸爸。”唐簡哭著尖叫,爸爸依然昏迷。她哆嗦著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一刻鐘後,救護車來將唐建起送往市立醫(yī)院搶救室搶救。
搶救室外,唐簡隻身一人孤孤單單。
打電話叫了兩個叔叔伯伯,兩人都在外地,一時半會不能趕回來,看著搶救室的燈一直都是紅著,唐簡的心像被火燒。
足足等了一個世紀(jì)。
搶救室的門開了。
唐簡一把抓住從裡面走出來的疲憊的醫(yī)生,一疊連聲:“我爸爸怎麼樣?我爸爸怎麼樣了?我爸爸……”
“你爸爸,肝癌晚期。”醫(yī)生面無表情的說。
“什麼?”唐簡的聲音很是空幽,不像是從她嘴裡發(fā)出來的。
“你們這些孩子,一點都不知道關(guān)心長輩,自己爸爸都肝癌晚期了,還惹他生氣動怒,肝癌最怕氣!”後面一個搶救醫(yī)生多了一句嘴。
“我爸……肝癌晚期?”唐簡又問了一句:“那現(xiàn)在呢?”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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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咳咳咳,於錦媽媽,已經(jīng)給她配好對兒了,所以唐建起爸爸,只能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