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姑看了一眼蕭南手中的令牌,臉色變了變,又盯著蕭南看了好一陣子,發(fā)現(xiàn)這個滿臉胡渣的修士竟然毫無表情,心中略一計較,輕輕呼了口氣,“跟我來?!?
蕭南并沒有多想,跟著道姑進(jìn)入天水宗山門之中。天臺山作為天水宗的山門所在,自然是鐘靈秀麗之地,不過蕭南并不是來游覽的,因此并沒有心情去留意周圍的景致。
很快那道姑便帶著蕭南來到一座山頭,那里有一處院落,看起來很是別致,不過又充滿了簡約樸素的韻味。
“水韻師侄,有位道友說要找你。”那道姑大老遠(yuǎn)地便朝著那處院落喊了起來。
“不見,”那處院落中只是傳出兩個字,語氣卻無比堅決。
那道姑假裝嘆了口氣,她當(dāng)然知道凌水韻向來不會見外人,就是宗門內(nèi)部的人想要見她一面都困難無比,甚至連她自己都沒看過幾回凌水韻的真面目。
不過蕭南剛剛拿出的是星辰武神殿的令牌,星辰殿的勢力比起天水宗來強(qiáng)大得可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武神殿是星辰五殿中最神秘的一殿,星辰殿的面子他們天水宗還不敢不給。
星辰武神殿的武神據(jù)說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而這人現(xiàn)在卻拿出了星辰武神殿的令牌,雖知道這人是不是武神的傳承者,不管怎樣她都得好好伺候著,否則日后若是星辰殿找起麻煩來,可不是她可以擔(dān)得起的。
她帶不帶蕭南來找凌水韻是一回事,凌水韻見不見蕭南又是一回事,至少若是日后宗門怪罪下來,那也是凌水韻的責(zé)任,跟她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而凌水韻說是天水宗天之驕女是一點(diǎn)都不為過的,以凌水韻資質(zhì),甚至不需要一百年就絕對能夠修煉到神皇第九重巔峰,這樣的人,說不定早晚會成為天水宗的宗主。
天水宗的那些高層是絕對不會將凌水韻怎樣的,甚至就算是和星辰殿對著干,他們也一定會保住凌水韻,所以她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你也聽到了,不是我不帶你來,而是水韻師侄根本就不想見你,你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找她,就去和我們宗主商量商量吧?!蹦堑拦媚樕犀F(xiàn)出一絲無奈。
“無妨。”蕭南擺了擺手,心中隱隱有些激動,因?yàn)樗呀?jīng)聽出了剛才的聲音是真的凌水韻不會有錯。
想到很快就可以和凌水韻重逢了,蕭南差點(diǎn)激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好在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激動的時候,只得強(qiáng)行忍下來。
知道了里面的人真的是凌水韻,若是蕭南還去找那什么天水宗的宗主商量,那他就真的是蠢貨了。天水宗宗主誰知道是什么修為。若是一不小心因此暴露了自己,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想了想,他上前幾步,高聲說道:“水韻是么。是我,”
蕭南并沒有報出自己的名字,他相信凌水韻可以聽出自己的聲音,況且自從凌水韻將冰本源珠給了他以后,他和凌水韻之間便多了一種切不斷的聯(lián)系,完全不擔(dān)心凌水韻不知道是他蕭南。
況且現(xiàn)在烈焰神莊的人正在通緝他,通緝令上面甚至還有他的名字,若是報出自己的名字,還不知道會不會將自己徹底暴露。
院落內(nèi),一間雅致的房間中,原本凌水韻正在盤膝打坐,聽到蕭南的聲音之后立刻激動得無語附加,甚至整個身子隱隱在顫抖著。
“原來是他來了,難怪這兩天修煉一直無法進(jìn)入狀態(tài)。”凌水韻低聲呢喃著,淚水卻如開了閘的洪流,無法抑制地洶涌而出,滴落在淡藍(lán)色衣裙之上,留下的,那是思念的痕跡。
蕭南自然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凌水韻的心境,他的心中不禁一陣酸軟,甚至就想要立刻進(jìn)小院去找凌水韻,不過他也知道現(xiàn)在凌水韻還沒開口,就這么闖進(jìn)去有些不合適。
過了良久,院落之中終于傳出一聲:“進(jìn)來吧。”聲音甚至有些不連續(xù)。
蕭南看了身旁的道姑一眼,見那道姑沒什么意見,這才大搖大擺地朝著那座院落走去。
那名道姑卻滿臉疑惑,原本他都要以為蕭南會無功而返了,沒想到只是說了一句話,凌水韻就讓他進(jìn)去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聽這滿臉胡渣的修士親昵地叫“水韻”,這道姑甚至很是惡意地猜想到:莫非這家伙和凌水韻老早就是認(rèn)識的,而且兩人還是道侶。
想想她都覺得有些可笑,這家伙滿臉胡渣,看樣子邋遢無比,若不是看見星辰武神殿的令牌,說不定連她都要看不起這家伙,凌水韻會是這家伙的道侶。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可是她隱隱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凌水韻的小院從來就沒有男修進(jìn)去過,就連宗門內(nèi)的女長老也沒幾個能夠被允許進(jìn)入,而現(xiàn)在凌水韻竟然讓這個男人進(jìn)去,若說兩人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那還真有些說不過去。
凌水韻可是天水宗未來的倚仗,難不成這家伙是來帶凌水韻離開天水宗,加入星辰殿的。想到這里,她感到更加不妙,再也不敢待下去,無論對方是什么目的,這件事他必須先稟報宗主。
蕭南和凌水韻之間擁有心神之間的聯(lián)系,哪怕凌水韻并沒有告訴他應(yīng)該去哪間房間,蕭南還是很準(zhǔn)確地找到了凌水韻的所在。
當(dāng)推開門,看見房間里面的淚美人的時候,蕭南感覺整個人都在輕顫,他摘下面具,想都不想地走上前,將凌水韻緊緊摟住。
凌水韻只是靜靜地流淚,但是她的臉上卻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天知道她對蕭南是有多么的想念,如今再一次見到蕭南,她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南也不說話,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dá)他此時內(nèi)心的情感,他只是靜靜地?fù)е杷?,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
良久,凌水韻終于平復(fù)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蕭南也取出手帕為凌水韻拭去淚水。
“我就知道你沒事,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我就知道......”凌水韻話還沒說話,蕭南卻已經(jīng)將她的雙唇緊緊覆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