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校長聽到這里不禁一怔,但是馬上恢復(fù)到之前的鎮(zhèn)定,“對于這件事我也有些預(yù)料。”瑞德這根老油條,不想讓對方察覺到自己對段子月所說的知之甚少,那樣的談話自己將處于被動的境地,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他要掌握談話的主動權(quán),讓自己不處于劣勢,他在等著對方提問,這樣自己就能從對方的話語中套出更多有利的信息。
“那您不妨說說看,我洗耳恭聽。”沒想到段子月也是出奇的能沉住氣。
些許的沉默,彼此僵持不下,都沒有開口說話,時間仿佛由此而靜止。
“您還是這樣的喜歡掌控一切。”段子月先開口說道。
“你說話還是這樣的刻薄,起碼要尊重一下老年人吧!”
“啪!”的一聲段子月拍案而起,小楠嚇的哆嗦著向后退了一步。
“我來這里不是來陪你玩文字游戲的!尼伯龍根計劃已經(jīng)啟動,上頭安排我去打開死人之國的大門,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瑞德也站起身來,“那你這次來難道是為了……”
“沒錯,一百年前通古斯的戰(zhàn)利品我們自然會拿走,但不是我,上頭把我們分成了兩組,弗羅斯特負(fù)責(zé)‘鑰匙’,我負(fù)責(zé)‘開門’。那么唯一能阻止這件事的人只有你了,我可以告訴你,除了還弗羅斯特有四人已經(jīng)在阿登森林里搜索,現(xiàn)在阻止他們還來得及。”
瑞德校長來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月色下的阿登森林,“我不會采取任何行動的。”
“為什么?”段子月也恢復(fù)了冷靜,冷漠的說道。
“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該來的總會來的,誰也阻止不了。”瑞德校長轉(zhuǎn)過身,面向段子月,“不過我一直疑惑的是你到底站在哪邊?”
段子月一笑,“我不會幫助任何人,我只站在我死去的家人這一邊。”
“呵呵!罷了罷了!但是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到底要瞞他多久,我們倒是無所謂,他只不過是試驗的一個可悲的犧牲品罷了。”
“有可能的話,我想你們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我是不會告訴他的,雖然我并不認(rèn)同父親當(dāng)年的決定,但至少他身體里還流著我父親的血液。”
“你瞞不住他的,多方力量的交織點就在那個孩子的身上,現(xiàn)在世界的發(fā)展已經(jīng)脫離了一百多年前的規(guī)劃,已經(jīng)完全失控,沒有人能憑借一己之力去改變什么,我不能,你也不能,這是注定無法改變的。”
段子月起身要走,小楠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在紫檀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段子月背對著瑞德說道,“你們總是在大肆宣揚我們的罪行,盡管我們的手上早已滿是鮮血,但是死在你們的無視冷漠下的人們難道就比我們少嗎?”
“老師!”段子月關(guān)上門,飛速的離去。
瑞德校長望著門的方向,久久才自然自語地說道,“那是因為歷史是由統(tǒng)治者來書寫的。”
杜天城的傷口雖不致命,但是長時間的激戰(zhàn)使杜天城失血太多,襯衫都被鮮血浸濕。柳若汐不得不脫掉他血紅的襯衫,杜天城左肋上幾條細(xì)長的傷口,段子昂一看就知道是人魚咬的,因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水下那驚險的一幕。
柳若汐從背包里取出酒精和紗布給杜天城包扎,整個過程杜天城沒有皺一下眉頭,只是看著柳若汐。此刻,柳若汐的身上也沾上了杜天城的鮮血,但是她只是在仔細(xì)地替杜天成包扎,段子昂看得出,淚水在柳若汐的眼角打轉(zhuǎn)。
他們的周圍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
“天城!我們放棄吧,你這個樣子,憑我和子昂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柳若汐抽噎的說道。
杜天城剛想開口說什么,一團黑影從天而降,柳若汐還來不及呼喊,就被黑影纏繞住。段子昂被黑影一掃,就像是被巨石擊中胸口一樣,頓時嘴里打翻了油鹽醬醋一般。
等他再睜開眼,纏繞住柳若汐不是別的,正是一條有水桶粗細(xì)的花紋巨蟒,此時它那巨大的丑陋的蛇頭正朝著柳若汐吐著蛇信,柳若汐因為巨蟒巨大的纏繞力而瞬間昏了過去。
雖然杜天城靠著樹木坐在地上,剛剛才止住傷口的鮮血,但是他的頭腦依然是清醒的,柳若汐被纏住的瞬間,杜天城就反應(yīng)過來了,拔出自己剛才插在地上折刀,手腕一抖,飛向巨蟒的頭顱。無奈應(yīng)為巨蟒的蛇皮太過堅硬,并未對它造成任何傷害。巨蟒馬上托著柳若汐飛速的逃去,從沒有見到過哪只巨蟒能移動的如此之快的。
杜天城沒有猶豫,起身拔出段子昂的折刀,“追!”
段子昂也馬上反應(yīng)過來,和杜天城追了上去,沒追上幾步,段子昂就感覺有什東西“嗖”的一聲劃過自己的額頭,杜天城轉(zhuǎn)身撲過來,把段子昂拽到一座土丘后面。
背靠著土丘,頭頂被子彈打得塵土飛揚。
“機槍?”段子昂問道。
“M2式勃朗寧重機槍。”杜天城說道。
“靠!這你也懂?”段子昂顯然是神經(jīng)大條了些,但是至少有些常識的人都應(yīng)該知道,在阿登森林里遇見蟒蛇的幾率比買雙色球中一等獎的幾率還小,但是偏偏他們就中了這個頭彩,接著他們又被重型火力機槍打擊,這難道是二戰(zhàn)戰(zhàn)場嗎?至于這么驚心動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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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搞掉那挺機槍,蟒蛇跑得太快,十分的不正常,恐怕它不是一條普通的蛇,我跟不上它了,你去追它。”杜天城喘著粗氣,看來他傷的確實不輕。
“啥?”段子昂擺出一副苦逼相,讓他去追一條有水桶粗細(xì)的蟒蛇?自己連工具都沒有,唯一的一把折刀還讓杜天城搶去了,他還真好意思說出口。怎么難道非要讓自己赤膊上陣?上演現(xiàn)實版的人蛇大戰(zhàn)?他腦袋里瞬間閃過一句每部電視劇幾乎都出現(xiàn)過的經(jīng)典臺詞“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怎么?你去搞掉那挺機槍,我去追蛇?”
段子昂心想還是算了吧,蟒蛇至少你還可以和它周旋,那機槍可不是鬧著玩的,一發(fā)子彈他就得歇菜,況且也不能學(xué)黃繼光去堵?lián)屟郏退闶嵌铝耍撬采喜涣苏Z文教材中的課文。
“還是你來吧!”
“好!等會兒我去引開那挺機槍,你再去追那條蛇。”杜天城有力的握住了段子昂的肩膀,“記住!一定要救她回來。”
段子昂愣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那種滿是期望和信任的眼神,那種不同于嘲笑和蔑視的眼神。曾幾何時,段子昂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見到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待自己,杜天城可能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給了他,段子昂心頭一顫,有些許的感動,鄭重的點了點頭。
杜天城提刀閃出土丘,機槍的轟鳴聲再度響起。
段子昂深吸一口氣,從另一端沖了出去。
杜天城飛速的跑出完美的弧線,無數(shù)的子彈打在他的周圍,泥土四濺,但卻沒有擊中他。
杜天城已經(jīng)看到噴射火舌的屬下那個隱沒在陰影中的人影,他飛出折刀,插進前方一棵樹上,杜天城加速踩上折刀借勢向空中躍起。
天空中的陽光十分耀眼,那個人看不清杜天城身在何處,只是向天空盲目的中掃射,接著天空飄起許多細(xì)小的冰晶,原來杜天城在空中用冰做盾,硬抗下那密集的子彈。他和那個人的距離已經(jīng)夠近,那人絕對躲不過去。
“玄冰——破!”
冰錐攜帶者潔白的冰晶呼嘯而下。
“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