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佳見此,轉(zhuǎn)身就走,懶得理會。
李盛輝則立即跟上,話題一轉(zhuǎn),明知故問的道:“你這一世走的地仙道?沒走言咒?”
王子佳駐足,回頭看向了明知故問,沒話找話的李盛輝,道:“然后呢?”
李盛輝話題一頓,干脆放棄寒暄的打算,直白的道:“神京那群人全都知道你的事了!”
王子佳面色不變,繼續(xù)反問道:“所以?”
“不少人讓我勸你回去,當(dāng)年的人,除了咱兩已經(jīng)沒了,倒是沒法給你出氣了。但是可以給你補償?shù)模匚弧⒚麣馐裁吹亩伎梢陨塘俊!?
言到此,輕言細(xì)語的李盛輝想到了什么,道:
“看有的人那急切的樣子,要是可以,指不定不介意把我綁給你呢!”
語氣神情有些莫名,顯然隨著他的壽元將近,不管是神京還是宗人府,李盛輝都已經(jīng)不再一言九鼎了。
王子佳笑了,面露嘲諷的道:“數(shù)月前,我去魔門鬧出動靜時,難道神京宗人府的不知道?可有這等姿態(tài)?”
“馬塵來長保,想要我回去見你時,神京的宗老能不知道?”
“五哥你來神京時,難道我還沒現(xiàn)世?”
王子佳幾句反問,沒說具體意思,但是李盛輝豈能聽不懂話語。
早干嘛去了?
他張了張嘴,感嘆的道:“九弟,你要明白咱們是皇族子弟,有些事情,只看結(jié)果即可,不要看目的和過程,那樣活的太累了。永遠(yuǎn)融不進(jìn)去的。即便是我,也沒法要求這么純粹的!”
“呵,我多稀罕融進(jìn)去似的?”王子佳看著李盛輝,道:“我許多事情能做到只看結(jié)果,不看目的。”
言到此,王子佳頓了頓,道:“但是,前提是,你有目的接近前,還沒出結(jié)果前就下一子啊,我好歹敬你敢賭,敢下注。”
“什么結(jié)果都出來了,才想著錦上添花,別人還得順著你?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沒錯,我是走的地仙道,長保二十八星宿突破元神,陣法只是輔助,甚至我確實已經(jīng)到了能助元神突破渡劫的地步了,將來也能助人成仙。”
“但是這和大干有關(guān)系么?”
“答應(yīng)你李盛輝,不過是因為利益加你確實算我血親,這是不可否認(rèn)的事實,也僅此而已。”
“宗人府什么的,還是讓他們繼續(xù)做那高枕無憂,俯瞰眾生的仙朝神主吧,別來這人間沾染什么煙火氣息了,多俗呢!”
李盛輝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言語。
畢竟宗人府那地方,真的很講規(guī)矩,而一旦要迎回王子佳的話。
那就表示除了要死的李盛輝,頭上還要壓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李盛虹。
這里面涉及的東西太多,因此之前李盛輝沒直接開口,他們就裝聾作啞,當(dāng)李盛虹不存在,甚至核實的動作都沒有。
如今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有大利益了,又想著招人回去,當(dāng)老祖宗供著。
即便在目的性、功利性非常強的皇室,也有點太那啥了······
以自己九弟的這儒劍仙的脾氣,能給好氣色才有鬼了。別說九弟了,自己都有點無語。
“咱們可以不管那些成了鬼的老家伙的嘛!只是回神京瞧瞧,瞧瞧這后世的變遷?”李盛輝立即用軟磨硬泡的話語,開口道。
王子佳白了李盛輝一眼,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李盛輝這段時間,架子越來越低,一旦放下了渡劫大修的矜持和府令的架子,厚臉皮的本性就漸漸顯露出來了。
王子佳拿他沒辦法,也就由他跟著了。
畢竟是個渡劫大修,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兄弟,雖然沒啥感情,也沒啥大仇怨的。
況且,和其接觸多了,有助于悄然的種魔。
所以,其實王子佳并不太抗拒李盛輝,至于態(tài)度問題,只是保持李盛虹人設(shè)罷了。
如此的心情下,被李盛輝理解為了,王子佳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堂堂渡劫大修,成天在他跟前軟磨硬泡,左一個九弟,右一個為兄的,有點往二皮臉,死纏爛打的架勢發(fā)展。
······
在長保處理了大半日的事情,又露臉游蕩了兩圈,王子佳就回到了白桃峰。
和長保的平靜不同,白桃峰實在太忙了。
數(shù)萬真人的安頓;
白桃峰今后的規(guī)劃;
脈里的各種發(fā)展;
還有今后和青蓮界的聯(lián)系,以什么方式和脈里形成實時溝通,等等······
一堆的事情!
特別是向菲菲和白淺兩人,本來已經(jīng)成了脈里挑大梁的主要負(fù)責(zé)人之一。
如今她們?nèi)紱]回來,只留下了安興生一個人。
當(dāng)然,昨日開始,利樂心和鎮(zhèn)魔圣地的幾個主要管事的假嬰修士,也開始接手,但是依舊很是忙碌。
王子佳回來后,開始坐鎮(zhèn)白桃樓,處理著一些事務(wù),主要是各種大事情的議定,決定大方向的走勢。
一連數(shù)日,王子佳都在這樣忙碌中度過。
宗里大佬似乎都知道他很忙,默契的沒在這個時間點來串門,等著十?dāng)?shù)日后的突破。
······
這日一大早,白桃樓議事大廳之中,新老兩撥人馬又在王子佳主持下,開始了議事。
從青蓮界的弟子飛升上來后,玉符脈開始出現(xiàn)明顯的兩大派系。
以安興生和一眾小家族,以及西林諸脈為首的老派;
以利樂心和諸位圣主為首的下界飛升派。
正常來說,安興生他們是不夠格的,不管是真人基數(shù),還是頂尖力量,完全不夠和飛升派形成對立派系。
但是他們和王子佳相處更久,其中還有向家,親近非常,加上如今有著宗里各脈各神君家族的支持和下注,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勉強能和飛升派打擂臺了。
王子佳對此也沒做什么干涉,只要不過分,脈里確實需要些競爭,沒鯰魚的池塘,養(yǎng)出的魚永遠(yuǎn)只能觀賞!
······
此刻,雙方帶著一大群或熟悉,或陌生的弟子,正在大殿議事。
王子佳坐在主位,沒精打采的聽著。
‘需要選個副脈主出來了,不然天天處理這些,也挺煩人的。難怪張德成成天都想忽悠我做什么少樓主!’
以前玉符脈那點小事情也就罷了,三兩句就有了結(jié)果。如今西林諸脈和青蓮一界的事情,都要開始在這里解決。
特別是初期,決定章程的時候,新生的兩大派系,都有點點滴不讓的架勢。
屁大的章程,都要扯半天,聽得王子佳頭大。
此刻的議題,剛好進(jìn)行到靈童的深造培訓(xùn)流程。
不僅僅是萬宇宗每屆入脈的弟子,還有青蓮界達(dá)到一定條件的天驕們,也要提前送上來培訓(xùn)。
一邊想以靈童院模式為主,一邊想以仙尊書院為主。
其實兩種模式就是決定今后哪一派執(zhí)掌脈里的‘教育局’!
這個事情是重中之重的,兩派拉扯老半天了,也沒結(jié)果。
在王子佳昏昏欲睡的時候,只見以安興生為首的西林諸脈派中,一個真人冒頭,和假嬰修為的圣主利樂心硬鋼道:
“我先聲明,沒有冒犯諸位的意思,也沒有分裂宗門的意思。”
“但是諸位既然飛升了,就別把下界那一套弄上宗門來了吧,如今這里是萬宇,不是鎮(zhèn)魔圣地。”
“萬千脈系都用的靈童院,到了咱們這就要搞什么學(xué)院?鬧呢?”
利樂心幾人面色微僵,后面的話語也就罷了,前面那幾句可是以宗門大勢壓人,有點盤外招的意思了。
這時,已經(jīng)成為神君,屬于學(xué)院派的圣裁圣主江思義見自己這邊出現(xiàn)劣勢,終于不再假寐,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用出了同樣的招式。
“可這里是玉符脈啊,仙尊學(xué)院可是脈主當(dāng)時親自定下的方針,難道這位小脈主,你覺得脈主的方法不好?”
你不講武德,拿宗門大義壓人是吧?
沒關(guān)系,我用仙尊回將!
誰怕誰啊!
大家都不做人了!
安興生等人面對神君親自開口,氣勢本就一弱,對方的話語,更是讓他們小心的看了王子佳一眼,見其依舊昏昏欲睡,沒有被牽動心神,這才松了口氣。
作為本土派系,他們之所以能被剛飛升數(shù)日的派系快速站穩(wěn)腳,究其原因就是缺少頂級力量的支持。
要不是王子佳有意放任,根本就不可能形成僵局,王子佳可是他們的終極支柱,可不能亂搞的!
安興生此刻微笑的開口道:“江神君說笑了,咱們就議論點脈里的小事,沒必要上升到其它層面去,那太傷和氣了,你說是吧。”
江思義看了安興生一眼,對這位跟著王子佳一路走出來的大管家,也有些忌憚,也沒擺神君架子,同樣微笑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論事就論事嘛,扯其它傷感情的!”
雙方默契的沒再抬大義,占據(jù)道德制高點這種不講道理的武器,老老實實的開始議事。
“咦?!”
半響,昏昏欲睡的王子佳,本來正百無聊賴的看著眾弟子中的陌生面孔,習(xí)慣性的種著魔。
突然微微一愣,輕咦出聲,猛的坐了起來。
眾人齊齊停下議論的動作,看向了王子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