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三年,那跟進冷宮有什麼區(qū)別,馬上又要選秀了,三年過後,烏雅氏和安氏出來,還有誰記得她們。
雖然不知道胤禛爲何對已經(jīng)遭遇悽慘的烏雅氏和安氏這般狠,但衆(zhòng)人只能更加的同情烏雅氏和安氏,心中更是警惕,也覺得胤禛很無情。
這一夜,耿精靈陪著胤禛在養(yǎng)心殿裡批奏摺,也不知道胤禛根本不困還是精力充沛,反正有了耿精靈的陪伴之後,他批奏摺更有效率了。
整個大清這麼大,皇帝每天收到的奏摺堆積成山,而且胤禛是個喜歡親力親爲的皇帝,所以他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摺。
早晨,胤禛照常早朝,耿精靈則在花蓮的服侍下回了永壽宮補眠去了,她都佩服胤禛怎麼撐下去的。常人一個通宵一個晚上工作,白天還得早朝,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這般。
再者胤禛每回下朝了,還得在御書房待著,接見一些大臣們,過後纔回養(yǎng)心殿休息。
回了永壽宮,耿精靈吩咐高嬤嬤熬鍋蔘湯,送去乾清宮,待胤禛下朝的時候可以補補,養(yǎng)養(yǎng)精神。
耿精靈並不用休息都可以,不過她總要做做樣子,去休息。卻不想那拉氏的旨意也到了永壽宮,說是免了她早上的請安。
去還是不去,耿精靈糾結了一會,本來是不想去的。慧知和虎頭蜂出關。她得和他們敘敘舊呢,只是早上貌似夭紅和小金得進宮謝恩的,耿精靈想了想,還是解定去景仁宮請安。
所以耿精靈在花蓮裝扮過後便乘著步輦到了景仁宮。只是到了景仁宮後,發(fā)現(xiàn)今天景仁宮的氣氛很僵。
出了什麼事了,怎麼個個都垂著頭,上面的那拉氏也是陰著一張臉。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耿精靈來的不早也不晚,可惜今天是個怪日子,這些女人不睡覺嗎。怎麼來的這般早呢。
“懿貴妃免禮。”
今天那拉氏也不叫妹妹了。直接叫懿貴妃,看來也懶得再表現(xiàn)她的親切。
耿精靈福了福禮,便走到她的位置上坐著,李氏、鈕鈷録氏、宋氏等也到耿精靈跟前請安。
待耿精靈免禮後,衆(zhòng)人歸位,耿精靈才把目光落到宋氏的身上,宋氏立即會意地小聲在耿精靈的耳邊嘀咕了幾個字眼。
耿精靈很快竄在一起。很快便知道那拉氏心情不好是爲何了。
想不到瓜爾佳婉如一向表現(xiàn)溫婉的,如今卻狠心地將自己的陪嫁丫環(huán)給杖斃了,不過那丫環(huán)也確實該死,居然想背主爬牀。
夭紅和小金昨晚大婚,弘暉定是借酒消愁去了,瓜爾佳婉如的貼身侍女便想借機爬牀。畢竟瓜爾佳婉如生了和雅多後,再懷胎的機會很渺茫。
她的丫環(huán)想弘暉醉酒,便可以趁此懷胎,藉機上位。只是卻犯了瓜爾佳婉如的忌,直接讓人杖斃,毫不留情。
耿精靈心裡讚了聲,這樣背主的丫環(huán),又挖牆角的,留著就是個禍害,除了最好。
只是那拉氏不這麼想吧,雖然那拉氏也很瞧不上背主的丫環(huán),只是這麼好的機會,那丫環(huán)若是能懷上弘暉的孩子,那拉氏自然是高興的。
可惜這樣的機會居然被瓜爾佳婉如給絕了,那拉氏哪裡高興的起來,只覺得她又損失了一個孫子了。
若不是現(xiàn)在有這些礙眼的女人在,那拉氏早就讓人傳喚著瓜爾佳婉如進宮教育一番了,這個時候她心裡再不滿也得忍,想著也快選秀了,到時候給弘暉挑兩個側(cè)福晉進門才行。
還有一件事也另那拉氏頭痛著,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大清早的,陳嬤嬤便報告著承乾宮烏雅氏和鍾粹宮安氏醒來了。烏雅氏和安氏醒來後便一直哭鬧著要死要活的,那拉氏並不想理,但選秀在即,這兩個女人還不能死了,所以她纔過去安撫一番。
纔在承乾宮和鍾粹宮走一遭回來,又聽到陳嬤嬤報告著懿貴妃一個晚上都在養(yǎng)心殿,天亮了纔回永壽宮,那拉氏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前,上不去下不來。
要說上輩子鈕鈷録氏是尋那拉氏的天敵,那這輩子,耿氏就是她的剋星。
想到那讓弘暉魂牽夢縈的夭紅,那拉氏心中更是憤恨不已,自然就把這仇恨給算到耿精靈的頭上,覺得耿精靈是故意的,故意用夭紅來毀了她優(yōu)秀的兒子。
那拉氏沒什麼心情面對這一衆(zhòng)女人,很快把人給打發(fā)了,正想緩口氣,富靈阿和瑚圖玲阿還有淑滇幾個及那拉景嫺也都過來請安。
那拉氏就算這個時候心情再不好,也不會給臉色給幾個女兒看,富靈阿和瑚圖玲阿那拉氏是喜歡不起來,但淑滇幾個是她名義上的養(yǎng)女以及景嫺是她的親侄女,所以那拉氏都和顏悅色的和幾個女兒說著話。
正好這個時候也下了早朝,弘暉和弘昀、弘時、弘策、弘?yún)ⅰ⒑霑褞讉€皇子也例行過來景仁宮請安。
兒女歡聚一堂是多好的事啊,可惜除了弘暉是她的兒子,景嫺是她的親侄女,其它人雖然喊她的一聲嫡母,可那拉氏心裡並不親。
也不知道趕巧還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時候夭紅和小金也到宮裡來謝恩了,那拉氏本來已經(jīng)暫放下的不開心,在見到夭紅的時候怎心情就更差了。
特別是看著弘暉雖然一直隱忍著,可對夭紅那份在乎的勁,讓那拉氏更覺得夭紅刺眼至極。
在那拉氏這裡謝完恩,夭紅和小金便也不多留,出了景仁宮,第二站便去了永壽宮中,耿精靈和慧知、虎頭蜂還有朱朱早就在那等著了。
沒了心情,那拉氏留下了弘暉便叫大家散了,弘策和弘?yún)ⅰ⒏混`阿和瑚圖玲阿自然朝著永壽宮而去。
淑滇和端柔、和惠帶著小小的景嫺也不知道要去哪,昨晚順嬪和安貴人在御花園出事了,幾個女孩現(xiàn)在也不敢往御花園湊著,但留在了景仁宮的後花園裡玩著。
衆(zhòng)人離去後,那拉氏看著魂不守舍的弘暉,幽幽嘆口氣,半晌才道:
“暉兒,不是皇額娘逼你,你是皇額娘唯一的兒子,皇額娘後半輩子的依靠,皇額娘不爲你好爲誰好呢。夭紅那丫頭並不適合你,那丫頭性子烈又是個有本事的,她能忍你的三妻四妾。而你做爲嫡長子,將來要繼承皇位,先不說現(xiàn)在的三妻四妾,就是以後也有三宮六院,夭紅並不適合你,你及早看清爲好,皇額娘不想讓你爲情所苦。”
弘暉回了神看向那拉氏,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他已經(jīng)很控制自己的情緒了。聽了自己額孃的話,弘暉心中苦澀,晚了,他是看得清,但情之一字哪裡是這般容易放開的,他已經(jīng)爲情所苦了。
對於夭紅的情,他是真心的,只是這份真心卻不能讓夭紅幸福。
弘暉知道他身上揹負的責任,以前他還可以任性一番,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很多的事情他逃避不了。夭紅成親更是他心中的痛,看著大婚的夭紅,看著一臉幸福難得嬌羞之色來請安的夭紅,他身側(cè)伴著的小金是個深不可測之人。
弘暉不得不承認,有時候自己比不上小金,給不了夭紅幸福,他只能放手,只要遠遠看著她就好。
而且世界上沒有如果,他早已經(jīng)錯失了機會了,除了能遠遠看著她,把她記在心間,他什麼也做不了。
“瓜爾佳婉如總是你的嫡福晉,你再不喜歡也得趕緊生個嫡子爲好,眼看就得選秀了,額娘到時候會再給你後院添兩個側(cè)福晉熱鬧一些。眼前朝裡朝外都盯緊著你,額娘不求你別的,只希望你儘早爲皇室嫡脈開枝散葉,讓額娘和你皇阿瑪極早抱孫,就心滿意足了。”那拉氏的眼裡帶著期盼,一個母親的祈求,她向兒子低頭了。
“皇額娘,婉如挺好的,兒臣並不想要側(cè)福晉。”弘暉動動脣道。
“你看你又任性了,這話是你一個皇子,一個繼承人說出來的嗎。額娘也知道婉如是好,可是嫉妒心太重了,昨晚她可是杖斃了她的貼身丫環(huán)。”那拉氏又忍不住動氣了。
“那是她的丫環(huán)越矩了,這種心在的丫頭是該杖斃,死不足惜。”弘暉想到了那個丫頭的行爲也是很氣憤。
“哎,額娘倒是希望你多情一些,專情可是帝王的大忌呀。只是你要知道,只要能懷上你的孩子,不管她什麼目的,額娘都會容下她。只是這樣的生母不配做你兒子的額娘,額娘自然有辦法不讓你的名聲給污了。”
那拉氏的話說的有些狠,無非就是想去母留子罷了,而那個丫頭並沒有得逞,被瓜爾佳婉如及時的發(fā)現(xiàn)杖斃了,所以那拉氏也因爲怪著瓜爾佳婉如善妒了。
“皇額娘……”
“你回去吧,這一次額娘不會聽你的,不管如何,端王府最少得賜進一個側(cè)福晉,希望你不要辜負額孃的希望了。沒了嫡子,你皇阿瑪會對你更加的失望的,更何況你現(xiàn)在連個庶子也沒有,你讓額娘怎麼放心。”
那拉氏說的苦口婆心,再也不看弘暉,便進了內(nèi)室,她不能再放縱弘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