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餐廳已經打掃干凈,暮老爺子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暮季同的目光落在徐蓮的身上。
“怎么樣?沒什么大礙吧?你確定她是真的懷孕了嗎?”
徐蓮搖搖頭,“休息了一會兒好多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懷孕,我現在也不知道,只有等明天去醫院檢查了再說,不過這個叫楊姿千的女人的確與旭揚的關系非同一般,不大像旭揚為了退婚而隨便找一個女人來冒充他的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說不定這個女人太會演戲,把我們全都騙過去了呢!”暮老爺冷哼一聲。
“爸,旭揚是我生的,我比誰都了解他。你們什么時候見過旭揚讓別的女人近他的身?就連我這個做媽的想和自己的兒子親熱一下,他都躲得遠遠的。你們剛剛沒發現,唐蕊把東西向楊姿千身上砸時,旭揚那個緊張勁,讓我這個當媽的都有些吃醋了。”
“爸,我剛剛進房試探了一下楊姿千,我隨口說了一句如果孩子出生了會不會也像旭揚一樣在肚子留一塊胎記?您猜楊姿千怎么說,她說旭揚的胎記在右大腿根處。如果兩人不是有了親密動作,這個楊姿千又怎么會知道呢?”
暮老爺子不以為然,拐杖在地板上戳了兩下,說:“說不定是旭揚告訴那個女人的。”
“不對,依我對旭揚的了解,旭揚根本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一個陌生的女人。”徐蓮輕輕地搖搖頭。
暮老爺子與暮季同陷入沉默之中。
徐蓮說得沒錯,暮旭揚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一個外人的,胎記的位置實在是太隱蔽,倘若叫一個外人知道了,在麗市大肆宣揚,不光暮旭揚臉丟盡了,就連暮家也會丟盡了臉面。暮旭揚不是三歲孩子,是非利弊,他比誰都清楚。
“爸,事已至此,您別生氣了。你看看唐蕊,唉!比起楊姿千,差得不是一點。也不知道唐遠和姜云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把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教成這個樣子,這還沒結婚呢就在暮家大發小姐脾氣,全然不顧長輩在場,扔盤子扔碗的,看著就讓人生氣。”徐蓮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唐蕊,她早就聽說這唐蕊驕橫不講理,覺得自己的兒子娶了這么一個女人有些不值,今天唐蕊大鬧暮家,就算與唐家鬧翻了,她也絕不會讓暮旭揚娶唐蕊這個女人。
暮季同這時也開口了,“爸,今天我對唐蕊是真的失望了,剛剛您也看到了,是什么樣我也不想細說,幸好今天唐家主動提出退了婚,要不然真的把這種女人娶回家,不但旭揚一輩子不幸福,就連著暮家只怕是永無寧日。”
暮老爺子臉上有些松動,剛剛唐蕊在飯桌上發飆的確讓他有一些失望甚至有些厭惡,在他的心中這女人就要溫柔嫻靜,安安靜靜,以夫為天,聽公婆丈夫的話,這才是像一個女人,看看這個唐蕊,唉!暮老爺子是沒話可說了。
他是老了,但是眼睛沒瞎,這樣的女人要是娶進屋來,暮家不知道會被她糟蹋成什么樣子,更別指望她會給暮家帶來好運。在內心深處,他對楊姿千有些好感,冷靜智慧,與徐蓮有幾分相似,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是旭揚的好幫手。暮家也需要這種女人。
“爸,明天我會帶著楊姿千去醫院檢查,如果她真的懷了旭揚的孩子,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徐蓮問向暮老爺子。
“什么怎么辦?除了結婚還能怎么辦?季同,你明日里派人查一查楊姿千的底細,把她的父母約出來見上一面,好好談一談,盡快確定婚期。”事已至此,暮老爺子的心已經完全偏向楊姿千,確切地說是楊姿行肚子的孩子,他絕不能讓暮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楊姿千做夢都沒有想到,明天會有一場更大的風暴等著她。
這一夜,楊姿千輾轉反側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絲睡意也沒有。此時她的心里充滿了懊悔,她不該為了那一百萬來假扮暮旭揚的女朋友。現在好了,唐家的確是退婚了,但是她也陷入了麻煩之中,現在是有家也不能回了。
暮旭揚洗完澡身上滴著水走了出來,看到楊姿千煩躁不安的樣子,心情莫名大好。
“怎么?現在知道后悔了?”
“廢話少說,趕緊把余下的錢給我。”楊姿千直接無視掉暮旭揚**的上身,呼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把手伸向暮旭揚。
“錢?你這個女人,你還敢向我伸手要錢?為了那二十萬,你知不知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要不是你擅自做主假裝懷孕,怎么會弄成現在這個模樣?你趕緊從我的床上下來,我要睡覺了。”暮旭揚一聽到楊姿千提錢,氣不打一處來,看著楊姿千真心覺得眼疼。
“好你這個暮旭揚,你竟然敢過河折橋,我告訴你,敢賴我楊姿千賬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楊姿千辛辛苦苦地努力地表演,不但受了唐蕊的冤枉氣,為了逼真,還使戲勁擰了自己一把,到現在腰上還生疼呢!現在好了這個混蛋居然說不給錢就不給錢,這讓楊姿千簡直無法再忍受下去。
楊姿千對暮旭揚出手了。楊姿千發起火來六親不認,她的腦子里只想讓暮旭揚快點還她的錢,根本不管這暮旭揚是不是她的頂頭上司,她的腦子里只有錢,錢。
暮旭揚沒想到楊姿千說動手就動手,差一點點就被楊姿千得手了,還好他身手敏捷讓了過去,楊姿千看一擊不成又來一擊。
“你這個瘋女人,你又發什么瘋?”暮旭揚低聲悶吼,身子向旁邊一讓,又躲開了,幾個回合下來,這纏在腰間的浴巾不幸滑落,小鳥和大腿間的胎記赤果果地呈現在楊姿千的面前。
“你這個下流無恥的流氓暴露狂,看姐今天不廢了你。”楊姿千臉一紅,閉著眼睛抬起腳就向暮旭揚踢去。
暮旭揚真心是冤枉的,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忘了拿內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