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彷彿沒有聽到姬幽呼喊一般,只是呆呆地坐著,就好像四周的一切都和她無關(guān),而她則是不屬於這裡的一個人。
“罷了,能見到你已經(jīng)很好了,只可惜,我不能在這裡多呆,因爲(wèi)我還得去找到真正的你!”姬幽伸手過去,想要輕撫一下褒姒的臉龐。可就在這個時候,在姬幽的手應(yīng)該觸碰到褒姒的時候,他的手卻是直接穿了過去,這褒姒既然只是一道影子。
一點憂傷之色,從姬幽的雙眼中一閃而過,不過他也知道,這裡本來就是幻境,自己絕不能沉迷其中。這褒姒,只是一道影子,或許是一件好事,因爲(wèi)他害怕,怕自己會因爲(wèi)褒姒而永遠(yuǎn)留在這一個地方,雖然那樣,他也心甘!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便是安靜坐下了。這時候,烽火已經(jīng)點燃,那烽火一點起來,半夜裡滿天全是火光,將這夜空都是染紅,而周幽王,尹球還有虢石父此刻都是一臉嚴(yán)肅都在這高臺之上等待著,等著那天下諸侯接踵而至!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也不知道過去了到底多長的時間,陣陣馬蹄聲忽然傳來,整個大地都是在這一刻震動了起來。
那遠(yuǎn)方,黑壓壓的一片正在不斷的接近這高臺,看到那不斷接近的諸侯和軍隊,虢石父下意識握緊了自己的雙全。雖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要知道,如果他們這一次失敗了,這些諸侯,估計就會直接殺將而來!
“犬戎入侵,兒郎們,隨我相助天子!”在那大軍之中,不時有這類聲音傳來,他們都是看到烽火纔剛來的,所以自然會認(rèn)爲(wèi)犬戎入侵。
當(dāng)那黑壓壓的一片都來到高臺之下的時候,喊殺之聲卻是戛然而止,那些帶軍前來的諸侯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高臺之上。他們之前口中的犬戎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而且也沒有半點大戰(zhàn)的樣子,落入他們眼中的,僅僅是悠然自得的周幽王。
而在他們耳邊迴響的,則是奏樂和唱歌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個諸侯看著那高臺之上的場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能是看著一旁的人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卻是從高臺之上傳了下來:“辛苦了各位,這裡沒有敵人,只有天子,你們可以回去了!”
這聲音一出,所有人都是呆如木雞,唯獨一個人看著那高臺之上的姬幽,高聲喝道:“大王,你點烽火喚我等前來禦敵,可我等到此,卻未見犬戎一兵一卒,莫非是大王在那我們開玩笑嗎?”
姬幽看著這開口之人,雙眼瞬間就是露出了一道寒芒,可這寒芒轉(zhuǎn)瞬即逝,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開口說話的人,不是其他的諸侯,而是那申候,也只有他纔會讓姬幽的雙眼閃過寒芒!
“天子所爲(wèi),意味深長,尤其是申候可以理解的?”尹球緩步上前,一臉淡笑的看著那申候,聲音之中不帶半點喜厭
。
“可本候卻聽說,大王是聽信了上卿虢石父之言,想用我等來搏娘娘一笑。本候原以爲(wèi)那只是謠言而已,可今日之時,卻是讓本候不得不信啊!”申候嘴角露出一道冷笑,那監(jiān)視姬幽之人就是他所安排,自然知曉其中緣由。
可他卻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其一罷了……
“上卿虢石父竟然有如此行進(jìn),還請大王立即將其處死,給我等一個交代吧!”看到身後投來的目光,一個子爵騎馬上前,一臉冷意的看著高臺之上的虢石父,高聲喝道。
“上卿,他既然要孤給他一個交代,那你便代孤去給他一個交代好了。”姬幽眼中殺意涌現(xiàn),看著那雙拳已經(jīng)緊緊握起的虢石父輕聲說道。
一聽到姬幽的話,虢石父便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應(yīng)了一聲之後,身上便是猛地爆發(fā)出一股極爲(wèi)恐怖的氣勢,直接從高臺之上縱身躍下。仿若一隻雄鷹一樣,盯準(zhǔn)了自己的獵物,便是猛地衝去,隨著他的動作,那恐怖的氣息越發(fā)強(qiáng)悍。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看到那從高臺之上一躍而下的虢石父,之前開口說話的子爵雙眼中立刻就是浮現(xiàn)出了恐懼。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子爵,若不是申候示意,他絕不會來當(dāng)這個出頭鳥,可現(xiàn)在看到那猶如雄鷹一般的虢石父,哪怕他身後有著千軍萬馬,卻也止不住恐懼。
這些人都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幅模樣的虢石父,所以也都是呆在了原地,可就在他們發(fā)呆的短時間裡面,虢石父已經(jīng)衝到了那子爵的身前。沒有半點猶豫,一拳轟擊在那傢伙的胸前,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子爵已經(jīng)是倒飛出去,再無生機(jī)。
“虢石父,你殺我大周子爵,當(dāng)死!”申候一看自己示意的那人已經(jīng)被殺死,瞬間就是大怒了起來,同時發(fā)出一聲咆哮。
在他的咆哮響起的那一刻,諸侯中的八成都是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他們身後的將士也是做好了戰(zhàn)鬥的準(zhǔn)備。
這樣的處境之下,虢石父神色卻沒有半點變化,只是在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高臺。
“巴國子爵污衊孤的上卿,本就該殺。上卿乃是奉孤命,若是申候覺得不妥,何不上來坐一坐孤的位置?”姬幽猛地站了起來,雙目掃視著下方的諸侯,最後停留在申候所在之處。一股恐怖的氣息自他的身軀之中噴涌而出,一道真龍?zhí)撚熬谷皇窃谒纳磲岣‖F(xiàn)。
“大王,不論巴國子爵所說是否失禮,但就這樣被殺,豈不是……”許國男爵在這個時候開口,準(zhǔn)備反駁一下姬幽所說的話。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龍吟之聲便是猛地爆發(fā)而出,那高臺之上的姬幽直接化作了一道龍影,猛地衝了過來。萬里幽龍在這一刻被姬幽施展到了極致,不過眨眼之間,姬幽便是落在了諸侯之間,而他手中提著的,則是已經(jīng)喪命的許國男爵。
“許國男爵,以言語侮辱於孤
,爲(wèi)罪人辯駁,如今非常時間,當(dāng)爲(wèi)死罪。孤親自將其處死,爾等可有不服?”姬幽傲立於諸侯之中,提著那許國男爵的屍體,聲音低沉而有力。此刻的姬幽,身軀之中蘊(yùn)含的極其恐怖,那在他四周的諸侯,都是下意識的讓開,不敢再有半點造次。
諸侯此刻都沒有開口,只是不少都咬牙切齒,眼中露出了恨意。可在這裡,他們不敢出手,因爲(wèi)姬幽是大周的天子,若他們在這裡動手,遺臭萬年的人可就是他們了。
“申候,你怎麼看?”姬幽看著那申候,眼中寒光涌現(xiàn)。可就如同這些人不敢在這裡對他動手一樣,他也不敢在這裡對申候動手。
申候和之前的巴國子爵,許國男爵可不一樣,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大諸侯,在場的人裡面,怕是有不少人都已經(jīng)決定效忠於他。
“大王爲(wèi)天子,大王之命我等自當(dāng)遵從。”申候此刻臉色陰沉至極,一口氣也是憋在了胸中,可他還是忍了下來,下馬對著姬幽一拜。
看到姬申候如此模樣,姬幽即便是有心也不好發(fā)作了,只能是冷哼了一聲,然後便再次施展萬里幽龍回到了那高臺之上。
“諸位可以回去了。”虢石父冷眼看著那些諸侯,直接就是開口說道。而在他開口之後,一羣金甲衛(wèi)士便是出現(xiàn)在了那高臺之上,這一羣人的身上都散發(fā)出極爲(wèi)強(qiáng)悍的氣息,每一個人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而且被大周王族看重,纔可以穿上這一身金甲。
他們有一個統(tǒng)一的名字——大周龍衛(wèi)!
大周龍衛(wèi)從周武王時期就出來,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在之後也很少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中。漸漸地,所有人都覺得大周龍衛(wèi)只是一個傳說,並非是真實存在,又或者這些大周龍衛(wèi)早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可現(xiàn)在,在這高臺之上,竟然是出現(xiàn)了這些身披金甲的大周龍衛(wèi),絕大部分的諸侯心中都是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站位。如果僅僅只是周幽王,就算他天下無敵又如何?他畢竟只是一個人,擋不住千軍萬馬!
可有大周龍衛(wèi)在,一切就不一樣了。
“我們走!”看到那大周龍衛(wèi)的出現(xiàn),申候臉色也是連續(xù)變化了好幾次,最後也只能帶兵你去。他一走,其他的諸侯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在大周龍衛(wèi)之前,就是申候也不敢造次,何況是他們呢?
看著那些諸侯的臉色,姬幽,尹球和虢石父的嘴角都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因爲(wèi)這一刻,他們都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場賭博,他們贏了。在姬幽,虢石父和大周龍衛(wèi)的震懾之下,那些諸侯必定會舉棋不定,而申候則是孤立無援!
“該死!”帶兵回去的路上,申候猛地就是發(fā)出了一聲大喝,他千算萬算,竟然是沒有算到虢石父和尹球都是在隱藏自己。而且,也沒有算到,那大周龍衛(wèi)會在這裡出現(xiàn),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一些決定,否則他的頭顱,用不了多久就會離開他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