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幽的看著他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顧英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把頭轉到了另一邊,而我現(xiàn)在的胃里還是一陣的翻江倒海,一瞬間我都懷疑我的內臟是不是已經串位了,不然怎么會這么難受。
飄也似的回到了床上,我把外套一扔就趴在了床上,一邊揉著肚子一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而顧英杰則在一邊不知道調查著什么。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突然感覺身后傳來一陣不能算是熟悉的冰冷氣息,那氣息刺激的我瞬間就清醒過來了,然而下一秒我卻又愣住了,因為我完全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只不過我的周圍滿是那種奇怪的人,該怎么形容他們的奇怪呢,反正他們就像是那種網狀的梯子一樣被塞的滿滿登登的,而且周圍的一片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他們就像是銅墻鐵壁一般把我圍在了最中間。
所以說這都是個什么鬼啊!
看著那些不停蠕動的肉球,我覺得更加惡心了,再加上可能是因為那些人離得距離過近,導致周圍幾個人的身體全都融成一個人了,這種景象讓我忍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直到感覺自己快把膽汁都吐出來,我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些迷茫的看著那些東西。說起來,我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所以說這里大概是我的夢吧,而是夢的話就太簡單了,大概再過不長時間我就可以清醒了吧。
這么期待的想著,我便找了一個離他們都比較遠的地方坐著,然而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感覺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都開始蠢蠢欲動了,我也依舊沒有要清醒的意思,這下我終于有些驚恐了。
誰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才來到這種地方的,萬一回不去了該怎么辦?這么想著,我是真的坐不住了,連忙從一邊站了起來,然后尋找著可以出去的地方,然而這里除了我之外就是這些說不上是什么東西的尸體盤繞在周圍,這景象簡直不能再驚悚了好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居然同時停了下來,就在我還奇怪他們到底要干什么的時候,那些人居然齊齊的把手伸了出來,似乎是想要抓住我,不過因為我們相距的距離太遠了,所以他們沒辦法抓住我,不過就算這樣我也快被嚇叫喚了。
這種時候真的冷靜不下來啊,我顫抖著身體警惕著那些人,而手心早就被我用指甲貫穿了好幾個口子,不過因為在這里我感受不到疼痛,所以用疼痛來保持理智這種辦法并不合理。
而這時那幫人突然開始哀嚎了起來,那是真真正正的哀嚎,只是聽一聲,我的耳朵瞬間就開始流血了,而眼睛也開始不停的向下流淌著血淚,我感覺自己的雙目和雙耳已經用不了了,可偏偏就在這種時候,我還發(fā)現(xiàn)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拉住我胳膊的手是冰冷的,但和顧英杰那種讓人安心的感覺不同。
被這只手握著,我只感覺到有無盡的深淵在等待這我,于是我連忙要掙脫這只手,然而在我掙脫的時候,更多的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不僅如此,我的四肢全被他們拉扯住了,偏偏這個時候我感受到了強烈的痛處,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不啊啊啊啊!”
下一秒,我的四肢就被那些手不停的向外拉扯著,巨大的瞳孔讓我忍不住喊叫了出來,甚至我已經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在慢慢的遠離自己的身體。
“啊啊!”
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現(xiàn)在的后背還滿是冷汗,黏膩的難受,不過這些都抵不上那顯些被五馬分尸的恐懼。
“怎么了?”聽到我的慘叫,顧英杰瞬間就從外面沖了過來,看到我一臉驚恐的樣子,顧英杰的瞳孔也瞬間縮小了一下,隨后他猛的把我抱在了懷里,口中是輕聲和呢喃,“別怕,沒事的,我在你身邊,我在你身邊。”
顧英杰輕柔的用手撫摸著我的后背,明明這是如此安撫性的動作,可現(xiàn)在的我卻沒有辦法感到安心,就算顧英杰的氣息離我如此的近。
就這么一直縮在顧英杰的懷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才感覺到身上的血液在慢慢的流通,轉了轉眼珠,我終于把目光放在了顧英杰的身上,隨后輕聲喊了句,“英杰。”那聲音里面的委屈大概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吧,雖然說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委屈在哪里。
“沒事的,我在。”顧英杰揉著我的頭堅定的說著,而我則是深深的呼吸了兩口,確定自己已經遠離了那個鬼地方才算放心的呼了口氣。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怕成這個樣子?”看我差不多緩過來了,顧英杰才輕聲詢問道,而聽到他的話,我再次想到了夢里的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可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于是抬頭看著他,盡量冷靜的把剛剛做的夢和顧英杰敘述了一遍。而顧英杰聽完我說的話之后眸子是越來越冷,最后身上已經完全散發(fā)出一股殺氣了。
“真是不知死活!”他冷哼一聲后,把手覆在我的額頭上,而我剛想開口說著什么,就發(fā)現(xiàn)一股堪稱強橫的氣勢從我的額頭直接進入到我的身體。
不過也怪,那氣息雖然強橫卻沒有傷害我分毫,我抬頭看著顧英杰那認真的雙眸,突然就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而之后,我能感受到的也就是更加強烈的氣息,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樣,氣勢增加了好幾倍。
而我也是不太舒服的哼了一聲,可想起顧英杰在幫我檢查,連忙就把所有的聲音全都憋了回去,緊咬著下唇讓自己不再發(fā)出一點聲響。
“喀!”
身體中好像有什么東西碎裂了一般,我緊皺著眉頭強忍著這種不適,可下一秒之后就是一股強烈卻溫和的氣息在滋補著身體,那份不適也是瞬間就消失了。
“感覺怎么樣?”停止了動作,顧英杰還是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嗯,現(xiàn)在感覺身體輕飄飄的非常舒服。”我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身體說道。
“是嗎,那就好。”聽我這么說,顧英杰才算是松了口氣,不過我卻有些好奇了,“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身體里有什么嗎?”
顧英杰看著我皺著眉頭回答道,“可能是因為你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東西,導致工地那邊巨大怨恨的種子埋在了你的身體里,而我在走之前只是幫你除了下怨氣,并沒有注意到那個種子,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顧英杰是有些悔恨的,不過這些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說到底還不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握緊了拳頭,我連忙轉移話題的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要去超度這些亡靈嗎?”
不過超度這種東西顧英杰好像并不擅長就是了。
“先不用,這次的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或許還有別的隱情。”顧英杰淡淡的說了一句,還有建立這個工地的人,或許他該找那個人談一下了,這么個陰煞之氣,是不該存在的。
不過說來,如果是這種地方那周圍的施工不可能風平浪靜,死一兩個工人都是輕的,可看現(xiàn)在還是風平浪靜的樣子,或許也是有什么其他的緣故吧。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顧英杰這邊剛想到這個,下午的時候工地那里就出了事故,好像是有一個工人在上去砌墻的時候繩索突然斷了,于是從二十幾米的高空掉了下來,當場致命。
原本所有的工人直把這件事當成是一個普通的意外,而這次的負責人也是把案件給壓了下來,顧英杰也是用其他的辦法才拿到的消息。
然而,這個工人的死亡只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第二天的時候,工地因為一個位置沒有搭建好,幾米長的厚板子從上面掉了下來,直接砸死了幾個在下面的工人。
一些奇怪的事情,你要是單獨只有一起兩起的話那倒沒什么,可如果事情全都砸在了一起發(fā)生的話,那就會引起恐慌了,這不,那工地大半的工人已經拒絕工作了,不管負責人說什么都不回來。
可就是這樣,有些工人還是在莫名其妙的狀態(tài)下就失去了生命,那個負責人也是被嚇到了,然后隔天工地那邊就出現(xiàn)了一個道士,那個道士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別看他的年紀很大,但長相還是頗為英俊的,只不過就是眼睛狹長,給人一種陰險詭異的感覺。
那個道士在工地里來回走了好幾圈,似乎在查看著什么,那些冤魂似乎很恐懼這個道士,雖然說他們的怨恨值大半都在這個道士的身上,然而這個道士身上可能是有什么法寶,讓這些厲鬼根本就無法近身,所以他們才把主意打到那些不算無辜的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