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超豪包廂318,我這就帶您過去。擡手擦了擦冷汗,大堂經理走前面,給他們帶路。
衆人走進電梯,來到三樓,大堂經理不敢怠慢,直接把人帶到陳明傑所在的包廂裡。
昏暗的燈光下,陳明傑背靠著沙發癱坐在地上,受傷的手臂還吊掛在脖子上,旁邊雜亂倒著幾個空啤酒瓶子還沒清理。
他麻木地揚起手裡的酒,手臂搖搖晃晃地將瓶口往嘴裡塞,仰起頭,一個猛灌。
這喝法,真不要命!
走到陳明傑面前,夕柔低頭看了他一眼,心頭隱約滑過什麼,秀氣的眉頭禁不然蹙起。
靠!
都傷成這樣了,還喝酒?!
“陳明傑,你還喝,要不要命了?!”
夕柔俏臉染著薄怒,低沉的嗓音輕叱一聲,俯下身,直接伸手奪了他手中的酒瓶,反手擱在茶幾上。
這個聲音……
陳明傑俊美的臉頰微揚,泛空的雙眼直直落在夕柔身上,嘴角動了動,卻在看到旁邊的凌逸琛時,覺得心中的煩亂更加多了幾分。
他把手機關了,傾城對客戶的隱私性保護很強,家裡的人肯定是找不到他的。
然而,她卻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來到了他身邊。
可是,她來了,爲什麼還帶著他?
是怕凌逸琛誤會?還是,酒吧要清場了她也是迫不得已過來?
陳明傑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心,再次毫無預警的痛了起來!只是,夕柔,沒有了你,我還要命幹嘛?!
“要不要命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陳明傑冷冰冰地丟給她一句話,伸手重新拿過酒瓶,又是仰起頭猛灌。
他說,與你無關!
微微愣怔了一下,夕柔烏黑的雙眸落在酒氣沖天的陳明傑身上,垂在雙側的手指一根一根漸漸緊縮,驀然轉身大步離開包廂。
如果可以,她願意一輩子都與他無關!
“找兩個人,弄的我車上!”
凌逸琛朝愣怔在旁邊的大堂經理看去,隨口丟下一句話,轉身朝離開的夕柔追了出去。
酒,辛辣穿喉,像一把雙面利刃,直直刺進心臟裡,疼!
酒氣嗆眼,陳明傑挑起模糊的視線,落向轉身離開的夕柔背影上。豁然想起,當初他站在高臺上和夕然訂婚時,她也是這般決然轉身。
那時候,她的心會痛嗎?
喝酒後的腦袋發沉,思維卻很清醒,陳明傑猝不及防又想起她留給他的七年之約的願望,還想起曾經他們在一起擁有的美好時光……
他的心,是會痛的!
陳明傑盯著前方,嘴角微勾扯出一抹嗤笑,冷黑的眸子裡,悄然染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說,我愛你!
然,這句話她從未親口告訴他,更可笑的是他獲得的時候,卻是在她的願望裡!
永遠的停留在她的願望裡!
永遠都停留在他給不了她的世界裡,永遠都給不了!
心口發澀難受,陳明傑兩眼直勾勾地望著門口,沒有血絲的薄脣緊抿成直線,像一個用石頭雕成的雕像呆坐在地板上。
記得夕柔曾經自嘲地跟他說過,她不是個記仇的人,但是有仇必報。
現在想想,她還真是有仇必報!
那時候,他和夕然訂婚狠狠地傷了她的心,陳明傑不會想到,幾年之後,會在她留下的願望裡,同樣她也狠狠地刺了他一刀!
但夕柔永遠也不會知道,她一直都是他感情世界裡的天,自從她轉身離開,他的天也就塌了。
再次揚起手中的酒瓶,瓶底朝天麻木地塞進嘴裡,陳明傑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滾動,酒瓶裡的大半瓶酒如開水般被嚕咕嚕咕灌掉!
灌得有些急,男人嘴裡的酒溢出不少,順著嘴角滴落在下來。
胸口前的襯衫染了不少酒漬,手臂上也有,酒色混著繃帶上的暗紅色的藥水浸透出來的色澤,讓人看一眼便覺得觸目驚心。
然而,陳明傑飲酒過度的臉色酡紅,反看沒有血色的嘴脣,在燈光下愈加顯得蒼白。
驀然間,讓人由心而生,一種孤寞與淒涼的感覺。
“陳少,三小姐讓我們扶您下去?”
大堂經理低聲在陳明傑耳邊說了一句,擡起頭,用眼神示意身邊的兩個男服務生把他扶起來。
三小姐?
陳明傑眼眸動了動,在服務生的攙扶下,居然沒有抗拒。
大堂經理一個勁的叮囑,讓他們動作要小心些。要知道,不管是三小姐和凌少,還是眼前這位陳少,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主!
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兩個服務生小心翼翼架著陳明傑的腋下,把力道放在他腋下和腰上,不敢碰觸他的傷口。
黑色路虎就停在一樓大堂門口,這個時候酒吧裡已經清場的差不多,並不會影響客人的進出。
望著遠處漸漸升起的朝陽,夕柔俏臉平靜,她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坐在副駕上,盯著天邊的火紅完全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旁邊主駕駛位置上,凌逸琛偏頭看來,俊臉上掠過一絲煩躁。
“說話!”男人猝然凜厲開口,愣怔出神的夕柔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
默默轉過頭,瞥了凌逸琛一眼,夕柔瀲灩的薄脣抿起,輕聲埋怨道:“大尾巴狼,你幹嘛呢,嚇死人了。”
“你在想什麼?”傾身靠過來,凌逸琛將俊臉伸到她面前,涼薄的脣角勾起,弧度僵硬。
從剛纔她看到陳明傑那一刻起,直至回到車上,夕柔就一直沉默發呆各種的不對勁,男人看著心裡就不爽快!
噗
盯著凌逸琛染怒的眸子,模樣十分可愛,夕柔壓抑的心情突然變好,雙手捧著他的狼臉,故意逗他,“咦,凌少,你在吃醋?!”
“呸!”
凌逸琛俊臉傲嬌微揚,嗆她,“就陳明傑那慫樣,爺吃個屁醋!”
“嘁,沒吃醋,那你剛纔在幹啥?”夕柔睨目看向他,眼神鄙夷,小聲嘟嚷。
凌逸琛狠狠瞪了她一眼,伸手戳在她的腦袋上,警告道:“給爺記住,你要是敢紅杏出牆,爺就把牆給拆了!”
牆拆了,那別人不就更加出入方便了嗎?
聽到他這麼說,夕柔一時沒反應過來,捂著額頭,禁不住順口問道,“不是啊,你把牆拆了,那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