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燿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看看還想吃什麼?”
語默說的紅燒茄子,郭尋愛吃的蘑菇炒肉,還有一份看起來很有食慾的酸菜炒粉。兩個人都笑得非常好看,“沒有了。”
羅燿很有家長派頭的給他們分好筷子,“你們先吃,我去盛湯。”
舒語默和郭尋對視,在彼此的眼睛看到了幸福。
郭尋叼著筷子,“簡直像做夢一樣啊。”
羅燿對郭尋,真是好到不能再好,羅睿每次見了羅燿寵弟的做派都要吐血三升,直說自己這麼多年的哥白叫了,舒語默都忍不住有點嫉妒。
兩個人還沒幸福完,白牧就怒衝衝地端著盤子過來,“哐當(dāng)”一聲放在郭尋身邊,“你就是在做夢!”
郭尋看著自己衣服上的粥點子,不高興了,“你幹什麼!”
舒語默小心地把自己的飯盆拿到旁邊,默默觀戰(zhàn)。
白牧不理舒語默,只看著郭尋怒吼,“你說我?guī)质颤N!我飯都給你買好了,你看不到啊!”
郭尋氣得頭疼,“我什麼時候讓你幫我買飯了?”
“我樂意買,你管得著嗎!”白牧吼回來。
郭尋直接吼回去,“你買我就得吃啊!你有毛病啊!”
這一嗓子,把食堂吃飯的人都震了,單身綠汪們看著和白牧吵架的郭尋,眼睛都瞪圓了。
特麼的,軍校生找個女朋友容易嘛。郭尋這個欠揍的,有女兵倒追給買飯,居然還裝洋蔥不吃。
好想揍他啊!
舒語默看著白牧委屈的兩眼冒淚花,心中直嘆氣。白牧這樣的,真讓人喜歡不上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郭尋,喜歡就好好追不就行了,但她非得搞得她喜歡人家是給了人家多大臉面,人家必須得接著,不接著就是不是擡舉一樣。
這誰受得了。
羅燿端著免費的小米粥過來了,眼鋒一掃,周圍瞪眼的大兵們立刻低頭假裝不存在。然後,他把粥放在舒語默和郭尋面前,“吃飯。”
白牧委屈地掉眼淚,衝著羅燿喊,“我也要喝粥!”
羅燿掃了一眼白牧端過來的瓦罐湯,以命令的語氣說,“坐下吃飯!”
白牧不敢說話了,賭氣坐在郭尋身邊開吃。
郭尋不想被白牧掃了興,往旁邊移了移,問羅燿,“哥,晚上一起去跑步吧?”
羅燿轉(zhuǎn)頭看舒語默。
舒語默笑了,“你們兩個去,我吃完飯就得去公司上班。”
“嫂子,你是咱們學(xué)校最自由也最忙碌的學(xué)生。”郭尋喜滋滋地吃著哥哥買的飯,完全忽略了身邊的白牧。
白牧冷哼一聲,“也是最沒有校規(guī)校紀(jì)的一個!”
舒語默斜了白牧一眼,“你的留校察看還沒結(jié)束吧?”
白牧剛瞪起眼,就碰上羅燿冷冰冰的目光。現(xiàn)在舒語默有羅燿罩著,她惹不起!白牧咬著脣,賭氣用筷子把饅頭插成了篩子。
吃完飯,羅燿叫住想溜的郭尋,“送白牧回去。”
白牧的眼睛亮了,郭尋則一臉苦水。
羅燿又加了一句,“把話說清楚。”
郭尋頭疼地看了喜滋滋的白牧一眼,他早就說清楚了!關(guān)鍵是這傢伙的腦袋是石頭做的,油鹽不進(jìn)!
不過老哥既然下命令了,就必須完成。郭尋拉著白牧去談話,剩下舒語默兩個,就輕鬆多了。
難得的悠閒時光,羅燿和舒語默慢慢地走著,學(xué)校的楊樹和冬青剛剛發(fā)芽,鮮嫩的綠色蘊含著無限的生命力,讓人看了就心情無限好。
舒語默轉(zhuǎn)頭看著陽光下越發(fā)耀眼的男朋友,忍不住笑了。
羅燿的眼裡也是陽光,“讓郭尋看到你這樣,估計會發(fā)飆。”
舒語默吐吐舌頭,“我就是在想,白牧到底看上郭尋哪一點了?我覺得她現(xiàn)在追郭尋,比當(dāng)時追你還執(zhí)著。”
看著她溼潤的飽滿的脣,羅燿的眼神危險地一瞇,半天才回答,“郭尋性格比我平和,也比我會照顧別人的感受,白牧?xí)矚g他,一點也不奇怪。”
“這倒是,郭尋是很討人喜歡。不過,你對他這麼高評價,不怕他驕傲?”舒語默踩著地上斑駁的樹影和羅燿的影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看著越來越活潑的女友,羅燿的嘴角勾起,報了仇後,她的心態(tài)放鬆,人也不再繃著,活出了這個年紀(jì)的小姑娘該有得樣子。
這樣子很好,羅燿嘴角微微翹起,小時候那個聒噪的讓他不能專注想事情的小姑娘,似乎要回來了。
把舒語默送出校門,羅燿往回走路過小樹林時,在一棵大樹旁站了站,沒有說什麼,繼續(xù)走了。大樹後的田莫宇,叼著片剛從土裡鑽出來的青草葉,頹然望著被樹枝劃得亂七八糟的天空。
郭尋找了好幾圈,才找到他,“不是說開團(tuán)會嗎,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田莫宇拍拍身邊的空地,郭尋坐下,“怎麼了,誰打擊你了?”
田莫宇叼著草葉子,含糊不清地說,“家裡的老頭子。”
這下郭尋靠在樹上,不說話了,他在邊宅住了沒多長時間,郭家天天吵架,他聽著都煩。
“我今早看到通告,我家買下了梁氏。”田莫宇依舊無神地望著天空,“尋子,我家也有家上市公司了。”
“這是好事兒啊。”郭尋跟舒語默走得近,自然也不待見樑家的人。
田莫宇繼續(xù)頹廢,“應(yīng)該說是趁火打劫。樑奇原被人綁架了,他們家沒錢贖人,我爸給他們錢,他們把公司賣給我們。尋子,我心裡怎麼就這麼特麼難受呢!”
郭尋問,“那人救回來了沒?”
“恩。”
郭尋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這不接結(jié)了,想那麼多幹嘛,走,開回去。下午沒課,打掃衛(wèi)生時咱再聊。”
“不想去了。”田莫宇轉(zhuǎn)個身,“我退團(tuán)。”
www●тt kΛn●¢ Ο 郭尋伸手把人拉起來,“行了,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想那麼多幹嘛。今天晚上我哥有空,咱們跟他去操場跑步,讓他教咱們格鬥,你再這樣,我可不帶你啊。”
田莫宇一聽就火了,站起來就往牆頭跑。
郭尋一把薅住他,“你又發(fā)什麼神經(jīng)?”
“我要去驗DNA!老子不管用了,女朋友沒了,憑什麼還要讓你嘚瑟,那特麼也是我哥!”說完,田莫宇翻牆就走了。
郭尋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捂著肚子開始笑。田莫宇雖然彆扭,但其實在心裡,他是認(rèn)了羅燿這個哥的,驗一驗也好,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