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生死之間

“你聽著，我問你話，你最好給我好好的回答，不然我就……一針廢了你的修為！”沐舒妤本來想說殺了他的，可想到要殺人還真做不出來。程平啞穴被封，只能連連點頭，廢他修為，想想就打顫，沒了修為憑他這些年做的事，想想那些人的可能使用的報復手段，真比殺了他還要讓他害怕。

“哦，說不了話啊，我忘了，解了你啞穴你可別亂喊亂叫的，我膽子小，要是被嚇著了，手上的針就不知道剌到哪里去了！”沐舒妤拿著幾根明晃晃的繡花針在程平眼前直晃，嚇得他點頭都點的小心翼翼，生怕那針一不小心就剌到眼睛上。

“唔，我是受害者吧？半夜被人爬窗，這人還算計著要把我賣掉，現在怎么弄得我才是壞人一樣？”沐舒妤想到這懊惱的把手中的針在程平身上剌了兩下：“叫你沒安好心！”程平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一動不敢動。

“程平，還記得一年多前夜襲蘊玉山莊的事吧？”解開程平啞穴后沐舒妤不帶拐彎抹角的直接問。

一聽這話程平打了個冷顫：“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認識我？”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夜襲蘊玉山莊的事？”

“你管我是誰，反正你在蘊玉山莊做的事我全知道，包括你在花房中殺了一個奶娘！”沐舒妤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繡花針，看似漫不經心的說。

“這……”程平震驚了，山莊里的人不是死光了嗎？怎么會有人認出他，還知道他在山莊做的事？難道當時山莊里還有活口，還是......行動的人當中有人出賣了他。

看程平眼珠亂轉沐舒妤就知道他不打算說實話，是不是自己手里的小小繡花針沒什么威脅力度啊？可手上也沒什么武器了吧，月凝還得捆著他呢！這么一想就接收到月凝傳遞來的訊息：這家伙袖里有東西！嘿嘿，沐舒妤挑著眉走近程平，她不知道自己一臉稚嫩卻挑著眉笑的表情很怪異，嚇得程平往后縮了縮，恨不得蹦跳著往后逃。

“不許動！”看出程平的意圖，沐舒妤狠聲威脅。接著走到他右邊，讓月凝松開了一點伸手從他右衣袖里拿出一柄短劍。見到沐舒妤把短劍取出，程平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的可謂精彩。

抽出短劍，沐舒妤得意的揮舞了兩下：“嘿嘿，不知道這劍割鼻子順不順手？”說著就把短劍往程平臉上靠。

“別，我說，我是去過蘊玉山莊，可是我是被人蒙騙了啊！來邀約我們的人說是山莊主人十惡不赦，要去為民除害我才去的啊！”程平狡辯著。

“他亂說，爹爹才不是壞人！”沐玉兒不干了，大聲嚷嚷！

“你們？除了你還有些什么人？”沐舒妤不管沐玉兒，繼續問，她當然不信程平所謂為民除害的說法，只是也沒必要為蘊王爺澄清什么。

“還有崔嘯邑師兄，楊鑫，其它人不太熟悉，不過見到能認得！”

“今天和你一起的是誰？”

“是崔嘯邑師兄。”程平倒是有問必答。

“哦，那么邀約你們的是誰啊？”

“是……是，是旭陽宗的周君言周師兄！”程平裝著害怕的供出周君言，眼底卻閃過一絲狡詐。

“旭陽宗，周君言，那個周師兄就是那天在茶棚見到你們時和你們在一起的人嗎？”沐舒妤想起那個比自己高十級以上的周師兄，原來他就是旭陽宗的。

“是的，就是他！”

“哦，這樣啊！”沐舒妤愣愣的回答，旭陽宗真的和蘊玉山莊被滅有關！那父皇在里面又充當了什么角色？一想到父皇認自己為女兒可能存在什么陰謀，她就忍不住的難受。

程平見沐舒妤露出傷感的神色，認為她是惹不起旭陽宗退縮了，心里得意非常：“小姑娘，我真的只是幫周師兄的忙，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放了我吧！”

“什么也不知道！是嗎？”沐舒妤現在心情不好，很不好，想到父皇的疼愛都可能是假的，氣憤又心痛的她只想找人出氣，想拿繡花針在眼前這人的身上扎上百十個孔，這么一想不覺眼中就帶了寒光，讓程平誤以為眼前的小女孩起了殺心，想起她知道自己在蘊玉山莊做的事，應該也知道了那個消息，趕緊改口：“我說我說，周師兄說是蘊玉山莊的主人得了件仙器，我們才去的……我不該貪圖那點賞金的，我真的沒想染指仙器，你就饒了我吧……”程平涕淚具下的訴說自己的不易。

仙器？和神器有什么不同？因為月凝是神器，沐舒妤自然的聯想起來，對仙器和神器的概念她一知半解，但聽也知道都是了不得的東西，一件仙器能讓蘊玉山莊滅門，那么擁有一件神器月凝，對了，還有一個神物花兒、乾坤袋……夠自己死幾次？這么一想沐舒妤覺得自己很危險，非常危險。

“饒了你？”聽到程平不住的告饒，沐舒妤頭都大了，對啊，這人要怎么處理，殺了？可是在執法社會長大的她哪里敢殺人，就算做了一年多的公主也只是口頭上嚇唬別人，從來沒有真的處死過誰。放了？這人見過她的月凝，放了肯定被惦記，加上他又被自己這么折騰，放了不找自己報復才怪，怎么辦？怎么辦？

“沐舒妤，殺了他！他是壞人，不能饒了他，我要給娘奶報仇！”沐玉兒的爹爹大小是個王爺，見過爹爹處死下人的沐玉兒并不覺得殺個把人有什么錯的，何況這人還是殺死奶娘的壞人。

“住嘴，殺殺殺，有本事你來殺啊！”沐舒妤煩燥的不行，腦袋里滿是‘殺人是犯法的’想法，不自覺就和沐玉兒吵起嘴來。

這屋子里還有人？程平嚇了一跳，左看右看也看不見有人，聽這小姑娘的意思，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是想要殺了自己。

“是你的仇人，又不是我的，我為什么要幫你殺？”

程平更驚：暗處那人還是自己的仇人，那更糟糕，聽意思，那人要么是出不來，要么是沒辦法殺了自己，可萬一讓他說服了這小姑娘殺了自己怎么辦？不行，一定要想辦法，看了看在眼前走來走去的沐舒妤，計上心來他往地上一倒，嘴里痛苦呻吟著滾來滾去。

“喂喂喂，你怎么了，怎么一回事？”沐舒妤一見程平這樣子，以為是自己的針把他給扎出問題了，著急的問。

程平一見這招有效，也不答話，更加賣力的呻吟賣力的滾，裝出一副痛苦欲死的模樣。這下不但沐舒妤著急，沐玉兒也不解的閉上了嘴。見程平痛苦的樣子，沐舒妤手足無措，想看看他怎么回事又耐何他身上還纏著月凝且一直滾來滾去什么也看不到，心里默念‘收’，把月凝收了回來，可程平還在滾，身子也縮成了一團。

沐舒妤蹲下身上前想按住他看看倒底怎么回事，手剛碰到程平的衣服，就見寒光一閃，程平從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就往她剌來，嚇得沐舒妤用左手一擋，一陣剌痛，手臂狠狠挨了一刀，深可見骨，來不及看傷口的她又往后一倒，因為程平手一翻匕首又往她脖子剌來，慌亂中她右手抓到被她放在地上的短劍往前一擋，可是沒擋?...

到，程平手中的匕首已經劃破了她的脖子。

“要死了嗎？”脖子傳來的剌痛讓沐舒妤腦中一片空白，耳中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金屬落地的聲音，都顯得那么遙遠。這就要結束了嗎？死了之后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還能不能繼續過著朝九晚五，沒事打打游戲上上網的日子？腦中出現姚玉書溫潤的笑容，父皇關心的眼神，母后著急的樣子，還有初到這個世界時義父對自己伸出的手，義母溫暖的懷抱，這一切都要離她遠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