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鳳凰警校放學鈴聲響起,被束縛了一天的未來警察們涌出學校。刑暮雲和於鳳凰走在一起,邊上還有幾個相處不錯的同學,一行來到自行車存放處,取了車子,準備各回各家。
刑暮雲和於鳳凰取了車,與幾個朋友打了招呼,各自走不同的方向。兩女騎上車沒走兩步,身側響起了磁力車的喇叭聲,轉頭看去,一輛嶄新的磁力車就在她們身側。
車窗搖下,探出了馬曉燕的一張得意麪孔,顯擺道:“我說刑暮雲,你不是交了男朋友,怎麼還天天騎自行車上下學,該不會是,你男朋友連輛車都捨不得給你買吧。看看我這輛車怎麼樣,大衛昨天剛給我買的,三千五百多萬呢。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呀?”
刑暮雲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馬曉燕你至於嘛,不就男朋友給買了一輛車就來顯擺,跟個小孩似地。不理馬曉燕,刑暮雲和於鳳凰蹬起自行車繼續向前走,無視她。
馬曉燕昨天纏著大衛送了她一輛車,心中別提多美了。這不,剛到手第二天,就來和她認定的宿敵顯擺,似乎這樣就能壓刑暮雲一頭,揚眉吐氣一番。可惜的是,刑暮雲直接無視她,原本馬曉燕猜想刑暮雲就算不露出羨慕的表情,也該譏諷幾句,卻沒想到這種反應。
人家無視她了,馬曉燕還不依不饒道:“刑暮雲,你那個男朋友不是身手很好嘛,可爲什麼連一輛車都買不起呢,該不會是什麼什麼地方來的窮土包子吧。男人啊,光有一聲力氣有什麼人,關鍵得有本事,有錢有權。哦,抱歉,你這樣的人估計沒什麼志向,有男人喜歡就不錯了。可能你某方面需求大,他能滿足你那方面吧。
唉,如果是這樣,你們也倒不失爲一對絕配。我可得好好恭喜你一下,以後啊什麼時候結婚了一定得邀請我參加哦。到時候要是繳不上房貸,或是喜酒錢不夠,一定知會一聲,我看在那麼多年朋友的面上,一定會幫你一把的。”
刑暮雲本來不想搭理馬曉燕,可是她口沒遮攔越說越離譜,刑暮雲心裡惱火,轉過頭瞪了她一眼。
馬曉燕被刑暮雲瞪了一眼,很誇張的捂著胸口,對開車的大衛道:“大衛,我好怕哦,本來人家好心想幫她一把,沒想到她竟然不識好人心,瞪人家。”
馬曉燕使潑,誰想到大衛同學很不配合,對她道:“達令,你剛纔在說什麼?說得太快了,我有些聽不清楚,能再說一遍嗎?”
本想讓自己男朋友一起譏諷一下刑暮雲,好出口惡氣,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蠢。馬曉燕頓感無趣,撇過大衛,轉頭再次把目光投向刑暮雲,“我說刑暮雲,這些天怎麼沒見你男朋友過來,他不是很能打嗎,我們學校訓練場的沙袋和木樁都換新的了,他也不來顯擺一下?難得有一技之長,不至於一無是處,多少得拿出來亮一下啊
。該不會是他在什麼工地打工,工作太忙,脫不開身。
嗬嗬嗬嗬嗬,都說工人最辛苦,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男朋友的意思。不管是做什麼,只要是光明正大,賺錢就沒丟臉一說。你男朋友也真不容易,找了你這麼一個女朋友,年紀輕輕的就得爲了奶粉錢打拼。
哦,對了,你孩子估計不用奶粉錢。你呀,還是有一點好處的,人說胸大無腦,我看也不是啊。至少餓不著孩子,老公還能享享福。不過,你天天掛著兩個小西瓜,累不累啊……”
馬曉燕滔滔不絕的損著刑暮雲,不僅刑暮雲,就連於鳳凰都怒了。於鳳凰雖然和馬曉燕沒什麼交情,但也沒什麼糾葛,現在見馬曉燕越說越離譜,不僅損她密友暮雲,還損她男人陳風,火立馬冒了起來,對馬曉燕譏諷道:“我說馬曉燕,你收收那副得意樣吧,別把人看低了。就你這破車,陳風一天能賺十輛,你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我都替你丟人。也就你這樣的人,拿個三千來萬的車當寶貝。對了,我想問問,你這車是你男朋友自己賺來的錢買的嗎?該不會是他老爸給的,他老媽給的吧?”
馬曉燕沒想到朋友和她沒什麼摩擦於鳳凰打抱不平起來,一時間被她的話嗆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綠,但她撒潑慣了,立即回敬道:“你管這車是什麼錢買的,能買到車就是有本事,沒錢就別得瑟。你說的陳風是刑暮雲男朋友是吧,一天能買三千五百萬的車十輛,那他一天能賺三億五了。這我得好好聽聽,他是做什麼能賺這麼多?是賣黃金還是賣珠寶,還是你心口胡說?”
刑暮雲道:“鳳凰,這種人懶得理,和她計較什麼,讓她頭翹到天上得了。”
“喲呵,我這種人還不配你刑暮雲理了。你倒是說說,你家那個只有一把子力氣的陳風是幹什麼的,一天能賺三億五。你總不會說,於鳳凰是胡說的吧。嘿嘿,我等著聽呢!”馬曉燕見刑暮雲開口,反倒來勁了。
刑暮雲口氣生硬,把馬曉燕嗆到一邊,“他幹什麼的,你管不著,你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男朋友,不勞你過問。”
“我怎麼不能管了,我們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你的男朋友做什麼的,我爲什麼不能問問。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我都說了,刑暮雲,在工地打工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馬曉燕打算和刑暮雲卯上了,今天一定要她丟一下醜。本來陳風是個建築工人只是她杜撰出來損刑暮雲的,損著損著,她卻覺得十分之有可能。
“你!”刑暮雲被說得來火了,瞇著眼睛盯著馬曉燕,眼看就要爆發。
馬曉燕和刑暮雲及於鳳凰一個大院長大,刑暮雲從小脾氣就壞,她可沒少挨欺負,對刑暮雲的脾姓也有了解,知道現在是她發怒動手的前兆了。本來馬曉燕只是想拿車在刑暮雲面前顯擺一下,可惜人家根本無視她,這反倒激起她的火來,你不鳥我,我要偏噁心你。
於是,馬曉燕口沒遮攔,不斷的損刑暮雲的男朋友陳風,以此來損刑暮雲。很成功,她的目的達到了,刑暮雲已經被她氣得火冒三丈,眼看著就要像小時候那樣對她動拳頭了。沒人喜歡捱打,馬曉燕也不例外,從小被刑暮雲打怕了,可是現在刑暮雲要動手,她反倒不怕了。
距離上一次被刑暮雲打,已經三四年過去了,以前年紀小,還可以說成是打鬧
。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刑暮雲動手,可就不是打鬧那麼簡單了,這可是對‘無辜羣衆使用暴力’。就算她刑暮雲後臺硬,事情能壓下去,可怎麼著也是一個污點,不判她治安拘留幾天,也得記在檔案上。以後做了警察,有這個打人的污點,就算有後臺,不印象升值,也得噁心她到死。
想到此,馬曉燕把心一橫,繼續撒潑,心中在想‘你來呀,你來打我啊!’
“我什麼我,我這是關心你,怕你以後的曰子過得太窮苦吃不上飯……”
馬曉燕的行徑還有另一個人瞅見了,馬曉燕無不無辜他不知道,可是絕對是欠抽的浪貨,於是,某人開始行動了。
馬曉燕仍在滔滔不絕的惡語相向,冷嘲熱諷,“……刑暮雲你這麼強悍,就你胸前那麼大奶,我看十個男人也喂不飽你。我真替你那小男朋友擔心,白天要費大力氣幹活,晚上還得滿足你,可真是……媽呀!”
一聲撞擊聲伴隨馬曉燕的一聲慘呼,她的車子被後面一輛車撞上,猛然向前衝了十幾米遠才穩住。
刑暮雲和於鳳凰見馬曉燕這個三八突然之間遭了報應,心裡狂喜。看向撞馬曉燕的那輛車,是一個她們從沒見過的車型,車裡面的司機,竟然是陳風,刑暮雲和於鳳凰同時驚呼:“陳風!”
撞人的可不就是陳風,他聽見一個死三八滔滔不絕的損著自己和自己女朋友,心裡沒火纔怪,油門一踩,對馬曉燕的車子來了個親密接觸,爆了她的菊花。
陳風撞了人家車,沒下車去查看,坐在車上面給了兩女一個飛吻,這才停下車查看。他下車來了,不是去看馬曉燕的菊花,而是看自己危地悍馬有沒有什麼損害。
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車子就一點油漆刮花,連一點凹痕都沒有,不愧是特級軍用戰車。再看看馬曉燕的菊花,已經完全凹陷下去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好端端一輛新車,離報廢也差不了多遠了。
馬曉燕車上兩人,都被剛纔一下給撞蒙了,先回過神來的反倒是馬曉燕。
渾身骨頭都快散掉的馬曉燕掙扎著從車上下來,來到車後查看,入目滿地菊花殘,她一下子怒了,“是誰撞我的車?”
幹了壞事的陳風裝著一臉的無辜,對馬曉燕道:“是我撞的,不好意思啊,新弄來的車,一時間還沒適應,油門加多了,這不,一不小心就捅了你的菊花。”
馬曉燕一看狀她車得,竟然是刑暮雲的男朋友陳風,頓時氣瘋了,沒品出陳風的話味來,順著大聲罵道:“你這混蛋,誰的菊花不好捅,你竟然捅我的菊花,我這還是新的,今天第一天開出來,你,你混蛋,你賠,你賠我菊花……”
大馬路上撞車這事,本來就吸引人,不少人見到後駐足圍觀。誰料到,當事人一方竟然叫囂著自己菊花被捅,讓人賠。某些思想極爲靈活的傢伙,把這一事件定姓爲一出恩怨情仇的大戲,更來興致了,一大羣人圍了過來,個個盯著馬曉燕和陳風瞅,原來就是他爆了她的菊花啊
。
陳風面上笑開了花,沒見過有人這麼揭自己丑的,今天總算見到了,他繼續裝無辜,“我說那個誰,我好想從沒對你的菊花做過什麼,也沒那興趣。”
馬曉燕被氣糊塗了,還沒回過味來,指著陳風大聲指責,“你怎麼沒有,都被你弄成那樣了,你還想否認,被你撞成那樣,想修都修不好了,你賠,你賠我!”
刑暮雲來到陳風身邊,和馬曉燕針鋒相對,“馬曉燕,你的菊,嗯,屁股,你的屁股被人撞壞了,別誣賴我們家陳風,誰幹的你讓他負責去。你要再口出狂言,小心我不給你面子,是不是長大了就皮癢癢了。”
“你,你,你,刑暮雲你竟然顛倒是非,那麼多人看著他撞壞了我的菊花,你還想包庇,你休想!”馬曉燕裝著膽子和刑暮雲理論,可是後退了兩步的行爲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思,怕刑暮雲得緊。
這時大衛也從車上下來了,揉了揉發昏的腦袋走到馬曉燕身邊,聽她張口閉口菊花,不明白什麼意思,便向她詢問,可馬曉燕現在只顧得上指責陳風和刑暮雲,沒搭理他。
有熱心觀衆好心,給金毛解釋,“老外,菊花就是屁股的意思。”
“屁股?”大衛立馬蒙了,難以置信,而後又有不少熱心觀衆笑瞇瞇給他做了解釋,讓他不得不信,這時,馬曉燕還在不依不饒的叫囂:“陳風,你撞爛了我的菊花,別想就這麼了事了。”
大衛聽得,只感覺一股熱血衝到腦門上,肺都要氣炸了。他和馬曉燕相好幾個月了,也就輕輕摸摸的,昨天狠下心掏出三千五百萬買了車送她,就指望著什麼時候能玩一玩車震。誰想到馬曉燕竟然當衆叫囂,一個人走了她的後門,而且是無數次。
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大衛氣憤不過,抓過馬曉燕,一巴掌打到她的臉上。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周遭頓時安靜了下來,不止馬曉燕停止叫囂,周遭觀衆也都停止聒噪,視線全部集中到大衛和馬曉燕這裡。
馬曉燕捂著臉,吃驚的看著大衛,好半天回過神來,指著他的鼻子,“你,你打我!”
大衛怒吼:“婊子,我打的就是你,法克魷,天天和我裝純,沒想到背地裡竟然和人天天干那種事,婊子,你當我是什麼東西了,是豬圈裡的蠢豬嗎?”
邊罵,大衛的手又揚了起來,重重的朝馬曉燕的臉上打下。
陳風上前幾步,抓住大衛的手,把他推開幾步,“金毛,我說你還是男人嗎?”
被陳風推開,大衛腳步不穩,後退幾步,一個踉蹌倒在地上,被人如此羞辱,他心裡怒火更甚,好啊,殲夫也來了。他從地上蹦了起來就朝著陳風衝了過來,對準他的臉一拳頭揮出。
大衛含恨一擊,可惜的是,被打的不是陳風,而是他,陳風接住他的拳頭,一拳打在他眼眶上,讓他眼冒金星。
陳風本來撞一下馬曉燕的車子,好給刑暮雲和自己撒一下氣,誰想到竟然弄出這一出來,馬曉燕指鹿爲馬,叫囂他對她那啥過,而且很多次
。美國佬大衛也不是好東西,出來不問青紅皁白就打女人,還敢對他陳風揮拳相向。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句話叫什麼來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們,果然物盡其類。
一對不咋地的男女,一個被打了一巴掌,一個被打了一拳頭,這會兒都清醒過來,。馬曉燕含恨瞪著大衛,大衛含怒瞪著陳風。陳風心裡不爽,回敬了大衛一眼,嚇得他連連後退,他終於認出面前的青年是誰了,不就是那天那個把沙袋當塑料袋打,把目光當泡沫樁踢的那個猛人。
刑暮雲道:“馬曉燕,你們家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但你別牽扯上我們陳風。”
“怎麼不關陳風的事情,他把我的菊花給撞成那樣了,還想賴賬。”馬曉燕現在心裡又委屈又憤恨,惡狠狠盯著刑暮雲。
“那你倒說說,陳風什麼時候對你下的手,一共多少次,又把你弄成什麼樣了?”
馬曉燕一手指著自己的車子大叫:“還要多少次,一次還嫌不夠,就一次後面全毀了。”
於鳳凰插嘴道:“我說馬曉燕,你都被你家美國佬那樣對待了,你還要他的車,你有廉恥嗎?”
馬曉燕聞言轉頭看了一下大衛,再看看車子,最後看了一下裝著無辜的陳風,一甩手離開了,臨走時撂下一句,“大衛,咱們完了!”
一齣戲就那麼散了,馬曉燕的車,人都走了,陳風也沒留下的必要,他把刑暮雲和於鳳凰的車搬到悍馬後面放好,邀兩個女朋友上車,驅車趕往警察局家屬大院。
原處只留下青著一隻眼睛的大衛和一輛菊花殘的破車,還有那些觀衆們。一些人等危地悍馬走了才驚呼:“我靠,是汽油車,真他媽牛氣!”
這年頭磁力車滿街跑,可是汽油車老精貴了,一個感嘆道:“乖乖,開汽油車的,難怪能爆了開磁力車的菊花。”
一個人道:“噓,可憐的外國佬還在呢,咱小點聲,多少可憐點人家。”
就這樣,鳳凰市第二天一個十分狗血的多角戀,兩男主節烈碰撞,中國男取得最終勝利的故事傳開了。不得不說的是,第二天開始,認識馬曉燕的,每每相遇,看她第一眼絕不看她的臉或胸,而是她的屁股。
……(馬曉燕:神啊,救救我吧,一朝失足成千古恨啊……)(大衛:我才委屈呢,花了那麼多時間金錢,到頭來什麼好處沒落到!)(陳風:咱微笑不語,輕輕走開。)(馬曉燕和大衛揮舞著鐮刀斧頭:陳風,別跑!)(於鳳凰:暮雲,你家男人又招惹是非了,你也不管管?)(刑暮雲:馬曉燕這樣的,我纔不信陳風能看上,要是他真再找別的女人,我早準備好東西招呼他了。)(於鳳凰:什麼?)(刑暮雲晃了晃手上明晃晃的剪刀:六根淨則雜念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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