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道:“開個玩笑,花姐你別介意,今天就不打擾了。
雨靈,我們走。”
“等等。”花姐再次把陳風攔下不讓他走,錯過今天,以後她真不知道還有無機會,有無可能說服他。
張雨靈道:“花姐你還有其他事情?”
“陳風,張雨靈小姐,你們能不能聽我講一個故事?聽完這個故事我就放你們走。”
陳風坐回冷冰冰的金質沙發,“願聞其詳。”
花姐拋棄微笑和淡然,一手按在陳風腿上緊緊抓住,“不怕你們笑話,我有著重度的心理疾病,對錢,我癡『迷』到了你們難以想象的程度。我的腦海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回『蕩』,‘賺錢,賺更多的錢’。”
張雨靈沒想到花姐竟然突然爆出自己有精神病,她可不想和一個精神病多呆,給陳風打眼『色』,想立即離開。
陳風也想走了,可腿被花姐緊緊抓著,除了推開她,要不然真沒辦法走人。人家剛招待了他一頓人間美味,現在雖然,雖然那個了一點,他還不至於翻臉。“花姐,這個嘛,賺錢誰都想。想要更多的錢,並不是一種心理疾病。今天你可能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
“陳風,求求你,聽我說完。”花姐不但不放手,她的另一隻手也抓住了陳風的衣服。
“好好,我聽著呢。花姐,別激動,凡事要冷靜。”
“我,出生在陝北一個大山中,家裡一共五口人,我,我父母,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大山裡交通不便,我們家只能靠幾塊田地過活。自我懂事起,每天裡,我爸媽他們早出晚歸下地幹活,我和姐姐弟弟整天裡泥猴子一樣玩耍。
家裡的日子並不富裕,只能吃飽,穿暖。我和姐沒有上過一天的學,沒讀過一天書,我弟他揹著書包翻幾十裡的山路去讀書的時候,我和姐心裡都好羨慕。我曾經哭著求我媽也讓我去讀書,我媽氣的打了我,說家裡哪裡有閒錢供兩個孩子上學。
那次,是我第一次明白錢的重要『性』,沒錢,你就別想讀書。
有一年,我媽扛著家裡的土產,帶著我去縣城賣。我們翻了四十多裡山路,天還沒亮就開始走,一直到中午纔到縣城。當天帶的土產沒賣多少,第二天我們接著賣,誰想到竟然下起了雨,因此而多耽擱了一天。
本來我們只帶了兩天的吃食,耽擱了一天就吃完了。我嚷著餓,想吃大街上賣的包子。我媽捨不得買,我使勁鬧她,那次她又給了我一巴掌。她說小弟的學費還沒攢夠,哪有閒錢買東西吃。
那是我第二次明白錢的重要『性』,沒錢,你就只能餓肚子。
記得我十三歲那年,小弟他考上了縣裡的中學,可是贊助費書本費學雜費讓我爸媽快愁白了頭。他們把家裡養的那頭沒長成的豬給賣了,一窩老母雞也給賣了,家裡的存糧也給賣了不少,最終還是沒能湊夠。等開學的時候,我弟哭得傷心勁,我到現在還記得。
山裡的孩子早當家,我們姐弟三個也都跟著爸媽下地幹活。日子雖然苦,可是能吃飽穿暖,我們也就知足了。
我姐十六歲那年,鄰村的一個小夥子託人來我家說媒,把我姐給定下了,約好來年就辦喜酒,把我姐迎過門。
看得出,我姐很喜歡那個小夥子,他經常來我家幫忙幹活。每當他來的時候,我姐都高興得很。可是高興勁沒持續多久,沒半年時間,我姐的親被對方退了。原因是,他攀上了我們村書記家的親事。那個女人長得又黑又醜,但是她家裡有錢。
我姐表面沒什麼,可是背地裡不知道哭了多少回。那是我第三次明白錢的重要『性』,原來愛情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有錢,你纔有愛的權利。
我姐長得很漂亮,十里八村一朵花,喜歡她的小夥子多了去了。可我姐誰也沒挑,在她十七歲的時候,下山去縣城裡給人打工補貼家用。當我姐頭一次拿到工錢,回到家中送給爸媽時。
爸媽看到姐手中捧著的那些錢,比他們下地一年賺的都多的時候,他們笑得好開心,開心的都哭了出來。那時候我知道了,歡笑也是可以用錢買的。
姐去縣城打工的半年裡,家裡天天都是歡笑。有姐幫著補貼家用,爸媽每天不用那麼辛苦了,我和小弟也添上了兩件新衣服,還各自得到了平生第一件用錢買的禮物。我的是一個布娃娃,小弟的是皮球。
那段時間真的好快樂,一個小小的皮球布娃娃就能讓我們每天都是歡笑。可是好景不長,小弟他有一天喊著頭疼,爸媽把他背到縣城醫院一查,竟然是腦瘤。縣城的醫生說他們沒法治,要到市裡去。
爸媽帶著全部的積蓄,把小弟送到市裡的醫院,醫生建議立即手術,不然他很可能在三個月內死掉。可是,手術費用,直接讓爸媽蒙了。在市裡醫院住了兩天,爸媽帶得錢用完了,醫生趕他們走。爸媽跪在醫生腳下,兩個人頭都磕破了,求他們救救小弟。結果呢,爸媽還有我弟被一起丟出了醫院。
那次,我才徹底明白錢的重要『性』,有錢,你就能活命。
爸媽絕望的把小弟揹回家,他們開始挨家挨戶的求施捨,天天跑鄉里,縣裡各個衙門求,可得來的錢還不夠小弟去醫院住一天的。
我姐哭著說,她一定把救命錢籌來,就消失了兩個多月,不知去了哪裡。兩個月後,染著紅頭髮,肩膀上紋著蝴蝶的她回到家,也把救命錢給帶來了。
有了錢,小弟就有救了,爸媽把他送到市裡醫院動了手術。最終,他死在手術室裡。醫生很惋惜的說,如果能早上那麼一個月動手術,結局一定是不一樣的。
小弟下葬後,爸媽像老了十歲,不到四十歲的兩個人,在繁重的勞作和喪子之痛的打擊下,像是六十歲的人。
災難並沒離我們遠去,我姐很快查出來,得了惡『性』酶毒。如果有錢的話,我姐還有救,但是家裡的錢早已空了。
半年多的時間,我姐也躺在了小弟身邊,爸媽受不了打擊,當夜就吊死在家中。
原本一個團團圓圓的家,一年時間不到,就剩下我一個了,嗚……”
花姐說著說著,再也忍不住,伏在陳風身上哭了起來,那叫一個傷心。張雨靈聽到這裡,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陳風心裡想的是:‘花姐,你饒了我的衣服吧,暮雲給挑的,今天才穿第一回。’
“花姐,你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人最重要的是看以後,不能……”張雨靈可不像陳風那麼沒心肝,挪到花姐身邊安慰著。
花姐把眼淚兒在陳風身上抹夠了,哽咽道:“好端端一個家,就因爲拿不出幾百萬的醫『藥』費,最終家破人亡。我在一家四口的墓前發誓,我一定要去賺錢,賺好多好多錢,賺到能蓋一座金子造的房子。
我只身一人離開了家,先是在縣城的一個飯館裡洗了三個月的盤子,攢下錢買了一張到鳳凰的車票。到鳳凰那一年,我才十五歲。剛到鳳凰的一年間,我進過工廠,在大街幫人擦過鞋,做過走鬼,當過扒手。除了小姐之外,只要能賺到錢,能填飽肚子,我什麼都肯幹。
直到進了錦華,我纔算安頓下來。來到錦華,從刷盤子開始,然後是服務生,再然後是領班。後來,我被我前夫,也就是錦華的老闆看上了,他提出以提拔我爲餐飲部經理的條件包養我。
從此我走上了二『奶』的道路,一直陪了那個老『色』鬼七八年,成功的在他死前排擠掉了他的前妻和兒女。在他死後,我獨佔了錦華。作用錦華,每日的收益都夠我以前一家五口用一輩子了,可是我還是不滿意,我要賺更多的錢。
我在錦華開辦了各種娛樂項目,桑拿院酒吧ktv,只要賺錢我就會辦。我發覺遊戲有利可圖,就組織了俱樂部,說是玩玩的,其實我想用它來大撈一筆,成爲另一個吸金的行當。
俱樂部很成功,每天都有不菲的進賬,可是這個數額與陳風你賺的相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語。陳風,我求求你了,同我合作,對你不會有一點威脅,而且你還能得到豐厚的回報。你就當可憐我,答應與我合作好不好?”
“嗚,陳風,你就答應花姐,同她合作好了,花姐真的好可憐,嗚……”張雨靈哭哭啼啼,幫著花姐說起話來。
陳風道:“抱歉,這件事情我愛莫能助,花姐,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們真的該走了。”
“陳風,你,你難道是鐵石心腸?”花姐紅著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陳風。
“花姐她那麼苦,陳風你就幫幫她,就像花姐說的,她的提議對我們來說也沒壞處。”張雨靈繼續幫腔。
陳風心道:‘沒壞處?我們手裡一個大大的餡餅,給別人咬了一半還不是壞處。雨靈,叫我說你什麼好,你要同情人,就去同情那些沒飯持,沒書讀的人。像她這樣坐擁一間七星級酒店,辦公室用三噸金子打造,還嫌不滿足的女人,叫貪心不足蛇吞象。我和這樣的人合作,給她一寸,她會想我兩寸,我給她兩寸,她會把我的一尺全吞進去。再說了,誰知道她所說的是不是編的故事,全世界苦難人多了,我管得過來嘛。’
花姐取出手帕抹著眼淚,“陳風,做人不能那麼無情,大不了我們改一下利潤分配,你佔6,我佔4也行。”
“陳風,你就答應花姐吧,她……”張雨靈繼續勸陳風,完全無視他的眼『色』。花姐剛纔聲淚俱下說出自己的經歷,著實把張雨靈感動到不行。
“雨靈,你在這裡坐一下,我想和花姐單獨聊幾句。花姐,我們去去談一下?”陳風站起身道。
“好,跟我來。”花姐對張雨靈做了一個感激的神『色』,起身引著陳風走向一側牆壁。
陳風目中,花姐帶著他走向的是一處毫無出奇之處的牆壁,硬要說,那就是這道牆是黃『色』的。走到牆壁處,花姐伸手按到牆壁上,一道門出現在陳風面前。“裡面請,”
兩人來到暗室中,暗門關上後,花姐介紹道:“這是我的臥室,簡陋了些,別見怪。”
“簡陋?”陳風自問了一下。他身處的這間臥室,怎麼也和簡陋兩個詞聯繫不起來,花姐的臥室面積比外面的辦公室還大,內部主體也都是金光閃閃,一張金牀尤其奪目。陳風好奇心起,找到一道門推開,果然,裡面金馬桶,金浴缸俱全,連馬桶刷的把子都是金子的。
以前陳風可只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竟然能在現實中看到,他咂舌驚歎,真他孃的太,太,太氣派了。就算明知道大多東西都只有薄薄一層金子包裹,可是視覺效果卻是一樣的。
看完金馬桶,陳風回到臥室,呈大字型倒在了金牀上,愜意的打了兩個滾。雖然鋪著柔軟的『毛』毯在下面,可陳風骨頭還是感覺不咋地舒服,牀太硬。身體不舒服,精神上可爽快得很,能在金牀上打滾兒,誰不想。要是能掰下一塊來帶回家,就更好了。
陳風道:“花姐,金牀金櫃金馬桶,就算是古代的皇帝,我看都沒你會享受。”
“喜歡嘛?要是喜歡,只要你答應和我合作,隨時歡迎你來,這裡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你可以隨意享用。”花姐哪還有剛纔那副悽慘樣,笑『吟』『吟』爬到牀上將陳風的頭擡起放到她腿上,撫著他的頭髮,誘『惑』道。
陳風道:“我怕是無福消受你的黃金屋。花姐,我們都是聰明人,有什麼話不需要拐彎抹角,我心裡想什麼,你應該明白。”
花姐低下頭,鼻尖離陳風的鼻尖只有數釐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舔』了一下上脣,而後道:“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和我合作的,但是我更要和你合作,你明白爲什麼嗎?”
陳風無視花姐的誘『惑』,問道:“爲什麼?”
“你心裡一定是在想,好端端的資源,爲什麼分給我,幹嘛有錢不自己賺,我說得對不對?”
陳風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我要打造一個超級電子競技俱樂部,主打競技,一定會有很多得競爭對手。其它的俱樂部我不怕,唯獨對你的俱樂部怕怕的。如果你組建一個以競技爲主的團隊,一定會出現你一家獨大的情況,你吃肉了,我們會連湯都喝不上。今天一旦讓你走了,我不僅是失去一個合作伙伴,還會出現一個強大的對手,所以,我更要和你合作。”
“你明白我的想法,友情是不能取代利益的。不放我走,難道你有什麼辦法說服我放棄大筆的利益?”陳風道。
“我們又不是生死大敵,生意上的事情爲什麼不可以商量,如果你答應,我甚至可以像照顧我那死鬼老公一樣照顧你,保證無微不至。”花姐的一隻手悄悄滑入陳風領口,撫『摸』他強壯的胸膛。
陳風按住花姐的手,不讓她繼續動作,“現在雨靈不在,你就別在我面前提那些謊話了,在外面所說的都是你瞎編的。”
“真聰明,不過你怎麼會識破,我自認演技還算可以的。”
“面『色』神情語氣什麼都可以裝,但是你忘記了心跳,剛纔你貼著我哭,心跳卻平緩,你說我會不會信你?”
“真是百密一疏,本來貼你身上,想用顫抖來多博取一點同情,沒想到竟然失策了。好弟弟,你這麼聰明,想不想要姐姐給你點獎勵?”花姐說完含住自己一根手指,一雙能勾魂的媚眼直勾勾的瞅著陳風。
陳風嘿嘿一笑:“獎勵當然好,不知花姐你能給我什麼?”
“那要看好弟弟你的誠意了,要是答應合作,說不定,姐姐能把心都給你哦。”
說實話,陳風作爲一個健康的男人,是無法無視內媚的花姐的誘『惑』,他搖頭道:“爲了錢,值得嗎?你有了一座錦華,只要不出天大的岔子,一生享用不盡,何苦用自己的身心做籌碼去賺錢?”
花姐收回在陳風胸膛的手,抓住陳風的一隻手緊緊按向自己的心臟前,“每個人都有其追求,實話告訴你,我是一個私生女,錦華是我父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父親的家族一直鄙夷我。而我,就是要爭一口氣,我要我的資產蓋過那個家族的總和。而你,是我通向成功最大的機遇,我一定不會放過。陳風,聽聽我的心跳,剛纔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只要你能幫我達到目標,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那我問你,你以前交過男朋友沒有?”幫花姐也不是不行,不過得有前提,陳風問道。
“有。”
陳風起身道:“抱歉,我看還是,”
花姐把陳風拉住,“你等等,聽我說完。我是交過男朋友,可是和他連接吻都沒做過。”
“口說無憑,我得驗驗。”陳風說著,從身上抽出一張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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