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雅和周晨回到學(xué)校,肚子也有些餓了,他們倆直接往食堂廚房走去,落日的黃昏,很沉寂。
“同學(xué)、你們來遲了,晚飯都沒有了。喏!那還有昨天剩下的餿飯吃嗎?“一個小年輕沒好氣的在收拾飯?zhí)醚e的垃圾,扭身對周晨說道。
門口方紫雅看見周晨失望的出來,暗自好笑。自己沒有理會周晨拉她的手,徑自走到那小年輕面前,“帥哥、我肚子好餓,還有飯嗎?”方紫雅微微低頭微笑著看著其貌不揚(yáng)的小年輕說道。
“喲!同學(xué)咋不早點(diǎn)來,有、有、還在鍋裡蓋著呢。”年輕小夥急忙往竈臺走去,馬上就給方紫雅捧出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來。
方紫雅看著周晨灰濛濛方臉孔,“怎麼啦?吃飯還使眼色給我看啊?有得吃你就別生氣了。”順手就給他夾一大塊紅燒排骨在碗裡。
“小催,你給我留的飯菜呢?”門口走來一個女人,那叫小催的年輕小夥,訕笑著摸摸許久的後腦勺才說道:“咦!姐,不好意思,剛纔那兩位來吃飯,我就給他們倆吃了,你看看這——。”
“好!真有你的。明明給我留的飯菜你竟敢做人情給別人吃——。”女人似乎很氣憤的樣子,掃視一眼裡堂吃飯的兩個少年。轉(zhuǎn)身離開。
方紫雅正往嘴裡塞著飯,聽到女人和小催在說話,隨意扭頭看去。嘶!這背影好熟悉。暗自細(xì)想,她那背影怎麼就像剛纔在醫(yī)院看到的抱小孩的女人。!
周晨見方紫雅秀眉微皺,撥拉著飯竟然有些出神,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後面,那說話的女人已經(jīng)走了,小崔在掃地。方紫雅沒想到自己一愣神女人不見了,急忙放下碗筷站起身對周晨說道:
“不吃了,快,走、”
“幹什麼?神神叨叨的。我這還沒有吃飽哪。”周晨嘀咕著拿起飯碗又快速的撥拉一口,抹掉嘴角殘存的飯粒,自己肚子還有些空空的感覺,不捨的再次回頭看看那大半碗飯菜,跟隨在方紫雅身後走去。
“剛纔那女人貌似就是抱走孩子的背影,而且我感覺這背影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是老想起來。”
“你敢肯定?我怎麼沒有注意到。鬱悶。”周晨吶吶的嘟噥道,感覺自己在方紫雅面前越來越笨的感覺。方紫雅認(rèn)真的注視前方,對周晨的自言自語沒有理會。
女人細(xì)碎的腳步,輕盈的走在幼稚園的林蔭小道上。女人視乎走得很快,方紫雅走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冉小凡,他鬼鬼祟祟跟隨在前面離他們倆不遠(yuǎn)的地方。方紫雅對周晨示意,立馬跟上前面的冉小凡。眼看拐過一叢芭蕉樹,龐大的黃果樹出現(xiàn)在眼前,遮擋住方紫雅和周晨的視線。
快步跨過去,眼前很安靜,垮塌的瓦礫早已收拾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只有哪衛(wèi)生間孤立在那,貌似沒有撤除的原因是專門爲(wèi)進(jìn)場打工的泥水師傅們,留的排泄大小便的臨時場所吧!
幾隻不知厭倦的鳥兒還立在枝頭鳴叫,微風(fēng)徐徐吹來,搖動已經(jīng)扶正的大小觀賞樹木和花卉。方紫雅二人掃視角角落落,卻沒有看到冉小凡的蹤影。黃昏臨近,夜鳥歸宿。看不到前面跟蹤的人影,方紫雅懊惱不已。
“冉小凡來我們學(xué)校做什麼?真是奇怪!。”方紫雅擰緊眉頭低語道,手還扶住剛纔隱蔽的樹枝上,沒有注意一條細(xì)小的毛毛蟲爬上她的手背。
感覺手背癢癢的一陣麻酥酥的感覺,方紫雅這才收回視線,注意到自己的手背。“哇呀!這是怎麼蟲。好惡心。”使勁摔手背,直到甩掉小蟲子才停手。周晨瞧著她那神情,嘴裡哇哇大叫,腳不停的跺著。
把周晨樂得大笑道:“哈哈!是毛毛蟲吧。我看看。”
方紫雅沒好氣的說道:“看什麼,我已經(jīng)摔死它了。
周晨的笑聲原本也沒什麼,只是現(xiàn)在這種光景,這種狀況。讓敏感的她聽到感覺很不舒服,四下無人,周晨的笑聲無形中夾雜一絲詭異的氣氛。
方紫雅牽扯著嘴脣也咧嘴一笑也許是自己太過於敏感吧。低眼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又是一陣麻酥酥的。風(fēng)到之處樹枝搖曳,龐大的黃果樹簌簌掉落一些樹葉兒。方紫雅仰頭看著這顆奇特的大樹,在經(jīng)歷風(fēng)雨和地震的考驗(yàn)後,依然屹立在校園裡。
“起風(fēng)了,我們邊走。邊聊吧。方紫雅環(huán)顧四周靜謐的校園,一陣莫名的怯意對周晨說道。
一頭想起剛纔跟蹤的事情,凝慮的口吻看著憂心重重的周晨問道:“你說這冉小凡咱們學(xué)校幹嘛?不會有什麼陰謀吧?他們兒子丟了,他跑學(xué)校來幹嘛?還有就是他對這學(xué)校的環(huán)境熟悉度不比你我差。難道他來的目的真是爲(wèi)了那個女人?”
“嗤!那個女人?就是你說的貌似抱走孩子的女人?你也太天真了吧!光憑背影你就認(rèn)定她是抱孩子的女人。”
“可是我們該怎麼辦?告訴你剛纔和小崔說話的女人我是真的感到可凝。聽說我們學(xué)校最近新招一批勤雜工,你說裡面會不會有她?”
“呃!這個問題我看還得趕緊,查看。得弄清楚他們之間有什麼聯(lián)繫。冉小凡跟蹤我們還是別的原因?”
方紫雅一擺頭,緊抿著秀脣。昂眼看向霧濛濛的天際。校園內(nèi)樹影婆娑,讓人自然產(chǎn)生一種異常的詭異感。靠近馬路的幼稚園比前學(xué)校貌似要嘈雜一些。偶爾也會傳來汽車?yán)嚷暋G锛镜脑铝量偸墙o人一種模糊朦朧的感覺,雲(yún)層很低星星們,貌似都躲在雲(yún)層深處偷眼看著在暮色中散步的少男少女吧!
秋風(fēng)夾雜細(xì)雨讓方紫雅不由得打了一個輕微的寒顫。她沒有馬上答覆周晨的提問。何況自己心裡也有好多未知答案,高僧賜予的話還在耳畔迴盪。一個人,一生中,都是歸結(jié)於宿命,而這種宿命是無法擺脫的糾葛和牽袢。
夜晚來臨了,校園裡一如既往的亮起一盞兩盞路燈。不怕死的昆蟲們又會蜂擁而至,做出無畏的無休止的搏殺。